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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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白司顏看了眼那個虐人不倦、搬了張搖椅坐在邊上,寧愿不睡覺,也要瞪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夜貓眼監督他們的聞人海棠,突然間覺得他也是蠻拼的! 想著再這么鬧下去,他們三個人今晚就別想睡了,而且那些桌子椅子確實是他們弄壞的,白司顏是個實誠的孩子,從來都是敢作敢當,沒有東傾夜那么多的花花腸子,即便抬手對著東傾夜的腦門彈了一下,教訓了幾句。 “少給本少爺搗騰幺蛾子!說了這么多,你還不就是想偷懶么?喏……把這個拿去,把那幾張椅子的木榫釘上,早死早超生懂不?” 接過白司顏甩過來的錘子,又看了眼那齊刷刷的一排沙漏,東傾夜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么借口,不得不硬著頭皮撿起地上削好的木榫,學著白司顏剛才的做法,將木榫對準之前打好的小洞,然后舉起錘子,重重地敲了上去! “啊——!” 寂靜的夜幕下,驟然炸起一聲凄厲的慘叫,把剛剛鉆出地面準備覓食的鼴鼠都嚇得縮回了腦袋,樹梢上嘩啦啦地響起一陣振翅聲,驚飛了好幾只貓頭鷹。 白司顏回頭,有些不耐煩:“鬼叫什么?你又怎么了?” 東傾夜淚眼汪汪,滿臉委屈:“不小心砸到了手指……” 白司顏挑眉,顯然不信:“別裝了,少來這套!我不會再上當了,快點干活!” “可是……”舉著被砸得發紅的手指,可憐巴巴地走到白司顏面前,東傾夜雙目蘊淚,眸光爍爍,“娘子你看,手指頭都腫了……好疼啊……” 抬了抬眉梢,垂下眼眸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那根青蔥玉指,白司顏愣是沒看出來那指頭哪里腫了,只不過白皙細膩的肌膚上確實滲出了幾許血絲,看得出是被錘子砸得不輕。 再抬眸看了眼東傾夜心有余悸的表情,白司顏不認為這個養尊處優的小祖宗會是個舍得用苦rou計的家伙,不得已之下只能接過他手里錘子,跟他換了一下工種。 “好吧,我來釘木榫,你來鋸木板?!?/br> “哦?!?/br> 弱弱地應了一聲,東傾夜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太沒用了,難得沒有推三阻四,接過白司顏遞來的鋸子,就走過去咬著銀牙開始干苦力。 片刻后—— “靠!你鋸的這是個什么東西?一邊厚一邊薄,就不能鋸得勻稱一點嗎?” “我鋸的時候,看起來明明就很直啊……” “算了……我來鋸吧,你去把凳子腿按上去?!?/br> “這個好像還蠻簡單的,我試試?!?/br> 然后,又過了片刻—— “呵呵,你做的這是什么?搖搖樂嗎?我給你的四根凳子腿完全是一樣長的,為什么到了你的手里,就變成長短不一樣了?” “我也不知道……我都是按照你說的那樣做的啊……要不然,我再試試看?” “不用了,別浪費我好不容易才鋸好的木頭,你還是邊上坐著吧,越幫只會越忙,真是的……要你有什么用?” “我……我可以幫娘子擦汗??!這個我會!” …… 就這樣,聞人海棠半躺在搖椅上,一搖一搖地看著白司顏鋸了木板鋸凳腿,釘了木榫釘桌腳,忙得熱火朝天滿頭是汗,而那個比她高出了將近一個腦袋的東傾夜,則是拿著一塊手巾,跟在她的身邊,時不時幫她擦擦汗珠,捶捶肩膀什么的……畫面看起來,分工很明確,氣氛很和諧。 一直到了日出薄霧,東方既白,遠處的深山老林里傳出來一聲聲山雞的打鳴,白司顏才累得跟狗似的,回到屋子里,一沾著枕頭就睡了過去。 結果,還沒來得及做個美夢,院子里就傳來了七嘴八舌的說話聲……當然,這些是不可能把白司顏吵醒的,直到有人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窩窩頭!又是窩窩頭!這東西能吃嗎?” “哼,占曜銘只有一個人一張嘴,根本就吃不了那么多東西,什么黃金魚翅,什么銀雪魚丸……他小子也太不夠意思了,居然一個人吃獨食……” 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白司顏緩緩睜開眼睛,爾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間詐尸般坐了起來,二話不說穿上衣服……噢不,不用穿,因為根本就累得沒脫……打開門像是一陣龍卷風般飛了出去。 留下院子里正在議論的幾個人狐疑地四下張望了一圈。 “剛才發生了什么?” “是不是有人跑過去了?” “沒看到呀……” “砰”的一下撞開東傾夜的房門,果然看到屋子里的桌子上擺滿了五花八門香氣襲人的吃食,剎那之間,白司顏狗眼大亮,像是到了極樂世界似的,幸福得險些要暈死過去! 快步沖上前,白司顏舔了舔嘴唇,因為選擇太多,一時之間竟然無法下手! 好不容易才選中了一盤蜜汁鹿rou,正要伸手去拿,指尖卻忽然被人擋了一下。 “這位同窗,這是在下的早膳,你是不是拿錯了?” 聽到是陌生的聲音,白司顏不由抬頭看了對方一眼,卻是一個不認識的家伙。 “呃……”訕訕地收回手,白司顏有些詫異,“這些……全都是你的早膳?只是你一個人的早膳?” 來人點了點頭,應聲道:“是?!?/br> 聽到這話,白司顏的小心肝瞬間就涼了一大截,但還是不死心:“難道不是東傾夜的嗎?!那他的呢?他的在哪里?” “你是說東傾夜的嗎?他的在那里?!?/br> 來人抬起手,側過身,好心地給白司顏指了一個方向。 順著他的指尖看過去,卻見東傾夜坐在一張小木桌的邊上,雙手支著下巴,正雙目無神地看著面前的一碗稀飯和一盤醬蘿卜絲,默默地發呆。 “這……這是怎么回事?”白司顏表示完全無法接受如此慘烈的噩耗,忍不住上前兩步,一把拽起跟前那個少年的手臂,使勁了搖了兩下,“他不是在上山考核的時候拿了十等嗎?!不應該有數不盡的山珍海味可以吃嗎?!你們是不是故意合起來騙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對方一下子被白司顏狂暴的質問震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繼而不無尷尬地解釋。 “那個……他是拿了十等,所以昨天吃的確實不錯,可是今天的膳食是按照昨天的表現分派的,你們兩個都是比最低等還要低的等級……那分到的吃食自然也就……” 問得此言,白司顏的一顆玻璃心瞬間就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宛如被晴天霹靂當頭劈中,整個身子的力氣都在剎那間被抽了空,險些一頭栽到了地上。 差不多過了整整一盞茶的時間,白司顏才漸漸地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回去把自己的那一份粥和蘿卜絲拿了過來,跟東傾夜的并在了一起,然后同樣抬起雙手,支著下巴,雙目無神地發呆。 見狀,東傾夜不由奇怪地抬了抬眉梢:“你干嘛要學我?” “我以為你在用念力,把食物變多?!?/br> “……你想多了……不過,我可以把我這份給你,如果……你不嫌棄的話?!?/br> 終于,在意識到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存在的,而不僅僅只是一場噩夢,白司顏的表情立刻就垮了下去,百無聊賴地拿勺子攪拌了一下稀飯,嘆了口氣。 “看來,你昨天的詛咒不管用啊……說來也是,怎么能指望你呢,像你這種什么都不會的人,要收靠你本少爺早就死了百八十回了……” 東傾夜默默無言,這種事情……還能怪他? 舀了一勺稀飯出來,清湯寡米,在那乳白色的湯水中,歷歷可見懸浮著三四顆米粒,而在整個小碗里面,米粒也是可以按顆來數。 對此,白司顏只想說—— 老濕,你在讓大廚燒這種稀飯的時候,有考慮過稀飯的感受嗎? 拿筷子撥了撥碟子里的醬蘿卜絲,也是一清二楚,可以按根來算。 對此,東傾夜婦唱夫隨—— 老濕,你在讓大廚弄這種小菜的時候,有考慮過蘿卜絲的感受嗎? 最后,白司顏到底還是沒把東傾夜的那一份早膳霸占了,因為她不想為了區區的幾粒米和幾根蘿卜絲,就欠東傾夜一個人情!她是朵有節cao的白蓮花! 吃罷早膳,又到了跟聞人海棠斗智斗勇的時刻! 這一日講課的內容是武學,所以講課的地點設在了院子里,地上放著一字排開的墊子,等白司顏和東傾夜走進院子的時候,墊子上都已經坐滿了人,竟是沒有空出來的墊子留給他們兩個! “老師……”白司顏當場就抗議了,“你是不是把我們忘了?少拿了兩個墊子?” “呵呵,就算為師把所有人都忘了,也不可能會忘了你們兩個啊……”笑盈盈地勾起嫵媚妖嬈的眼尾,聞人海棠口吻悠悠,滿是溫柔,捏著團扇隨手往左右兩側指了指,道,“跟昨天一樣,你們兩個的位置在這里,為師昨天不是說了嗎?在你們的表現讓為師滿意之前,都得站著?!?/br> 對于聞人海棠這種毫無道理的霸王條款,白司顏覺得很有必要上訴! “學生不服!” “呵……不服什么?” “鬼才知道怎么做才能讓你滿意!你要是一直不滿意,那我們豈不是一直都得站著?這種說法太不靠譜了,至少你該給出一個確切的說法,要我們做到什么地步,才會滿意?” “說的也是,”聞人海棠微微頷首,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樣,“這樣吧,今天教的是劍道,為師特地請了地字閣的師兄指導你們練習,只要你能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打落他的劍,不管用什么方法,為師就既往不咎,饒了你們這一回,免得你們說為師欺負你們,如何?” 聽到“地字閣”三個字,白司顏不免有些小心虛,自從見識了聞人海棠和山頂少年神秘詭測的功力后,她就不敢再小看這個風靡整個九州的皇家書院。 但一聽聞人海棠說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可以,而且只要打落對方的劍就行了,白司顏覺得試一試也沒什么,畢竟只要贏了就能免于處罰,而且就算輸了,大不了也只是繼續罰站,怎么算都不會虧本嘛! 這么一考慮,白司顏即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學生沒有意見?!?/br> “嗯?!背镀鹱旖切α艘恍?,纖長的眼尾上翹成一個戲謔的弧度,仿佛又可以欣賞什么有趣的畫面,聞人海棠沒再說些什么,當下打了個響指,召喚出了師兄,“出來吧?!?/br> 話音落下,眾人齊齊朝院子口投去了探尋的視線,只見一名十七歲左右的少年身著勁裝執劍走來,倨傲的面龐上是冷酷而漠然的表情,一路行至眾人跟前,連視線都沒斜上一下,十分的目中無人。 但不可否認,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凜冽之氣,卻是叫眾人不敢小覷。 幾乎在見到那個少年的一剎那,所有人的腦海里都不約而同地飄過了同一個想法,那就是—— 老師絕對是在欺負人!一樹梨花這下屎定了! 更甚者,就連白司顏自己都深深地覺得,她這次真的要被聞人海棠玩屎了,因為剛剛走進來的那個家伙,不是別人,卻是當初在不歸閣里遇上的那個……變態少年! 他的劍法有多厲害,她是親眼見識過的! 呵呵,這下玩火玩大了,別說打落他的劍,能不被他一劍劈成兩半,都已經是謝天謝地謝神仙了! 看到白司顏瞬間變了臉色,聞人海棠不由微挑眉梢,似乎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兒,即便開口問向司馬重偃:“剛才我們說的,你都聽到了嗎?” 司馬重偃輕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那好,現在差不多可以開始……” “等等等等!”白司顏立刻開頭打斷了他,非常的有自知之明,“老師!學生可以提前認輸嗎?學生還、還是繼續罰站好了……” “當然不可以,”聞人海棠毫不猶豫地斬斷了她最后一條活路,“原本這堂課就需要找個靶子給你們的司馬師兄練手示范,所以,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不還手,體面地被他捅死,二是還手,狼狽地被他捅死……為師數三下,你自己選吧,三、二……一?!?/br> 話音落下的剎那,就聽“唰”的一聲,冷劍出鞘,破空而來! “靠!來真的??!” 眼見著冷光直指鼻尖,白司顏一下子根本來不及回身,好在身體率先做出了反應,往后彎下腰身折成了九十度,才險險地避開了那毫不留情的一劍,但還是猝不及防地被削下了一縷青絲,飄飄搖搖散落在了地上。 下一秒,還不等白司顏站直身體,第二劍又橫空掃了過來,不得已,白司顏只能往右翻了幾個空翻,暫時先躲開他,繼而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反守為攻! 霎時間,只見白司顏左躲右閃,一邊跑一邊cao起身邊的東西就往司馬重偃身上砸,也不管抓到什么,悉數都扔了過去。 所以,眾人就目瞪口呆地看著半空中噼里啪啦地飛起半人高的石頭、十多米長的大樹、五尺多寬的花盆、還有不幸被殃及池魚的……悲慘同窗! 而那些被拋至半空的東西,毫無例外都被司馬重偃一劍擊成了兩半! 虧得那個少年還沒有喪心病狂到把人也一劍劈成兩斷,要不然這堂課上完之后,天岐山估計又可以開始招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