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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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他們兩個人的對話,白司顏忽然間有點明白,為什么王妃最寵愛的孩子會是“她”了……丫還能更好騙一點嗎?! 正說著,又有幾人從王府里迎了出來,步履匆匆地趕上前,一邊嬌滴滴地開口,喚得那叫一個親切。 “三meimei,這些天你都跑去哪兒了呀?可擔心死jiejie了……” ☆、42、教訓表小姐 聽到這聲甜得幾乎要膩死人的叫喚,白司顏哪怕就是用腳趾頭猜,也該知道是誰來了……果然殷勤熱切,做得一手不錯的表面功夫。 只可惜,那個任由宰割的百里長歌已經死了,她白司顏,卻是從來不喜歡吃這種悶頭虧的。 斜勾起嘴角,白司顏淡淡一哂,轉過頭來循著那聲親熱的叫聲看了過去,然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在目光觸及那襲粉紫的長裙后,某人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頓時有種吃了一只蒼蠅的感覺! 本以為那朵叫江羽柔的白蓮花,既然能在王府里肆意妄為,怎么說也該配上一副人如其名的貌美姿容,像林meimei那樣如嬌花照水,似柳葉扶風,惹人心疼憐惜而不由自主地生出愛護之意……但事實上,那個急急切切跨出門檻,一步步踩著臺階迎上前來的女人,長得那是相當的……珠圓玉潤! 而且用這四個字形容,已經是很看得起她了,如果要說得難聽一點,大概可以算得上是“豬圓有rou”……吧? 因為……真的不是一般的rou??! 那雙下巴疊起來,都夠夾死一只蚊子了有沒有?! 當然白司顏并沒有歧視胖子的意思,相反她還很喜歡胖紙,因為在她看來大多數胖紙都是十分樂觀開朗而富有幽默感的,所以她從來沒有想過那朵心機深沉兩面三刀的白蓮花,居然也會是個胖妞?! 所以的所以……在看到那個叫江羽柔的姑涼長成這幅德性之后,白司顏表示她當時就震驚了! 雖然那姑涼的長相并不難看,甚至還可以說是漂亮,但因為沒有節制地吃喝,整個人都已經胖得有點變形了,一張肥嘟嘟的臉白瞎了精致的五官,單個拆開來看還算不錯,可一整合在一起……就像是融化了一般的雪糕那樣被堆成了一團,有種十分觸目驚心的即視感! 難怪這妹紙會心理變態性格扭曲,一個月來十次大姨媽,三天兩頭內分泌失調情緒不佳,跑過來對她動輒打罵泄憤解氣…… 呵呵,這叫什么,這就叫丑人多作怪! 抽了抽眼角,白司顏忍不住側過頭,對百里月修投過去狐疑的一瞥。 “……小柔?” 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百里月修尷尬地輕咳了一聲。 “半年前見到她的時候,還是挺秀氣的……” 正說著,那從頭到腳臃腫得像是水桶一樣、還毫無自知之明地穿了身粉紫色衣服的女人就已經笑得溫柔親切地走了過來,作勢要撲上來給白司顏一個結結實實的……熊抱! 白司顏霎時間被她那可怕的氣場嚇得心頭咯噔了一下,忍不住尖聲驚叫了一句。 “杏兒!救我!” 說時遲,那時快—— 在眾人紛紛露出詫異之色的當口,白司顏仿佛受了極大的驚嚇一般,連連后退了數步,繼而順勢膝蓋一軟嬌弱無力地癱倒在了百里月修的懷里……而搶在那妹紙迎上來之前,杏兒突然像蓋世英雄般從天而降,用白司顏教她的那幾招,連踹帶扭地將那妹紙整個人打趴在了地上,并死死地將她那張大餅臉摁在了地上! 霎時間,在場之人全都看呆了!就連被打趴下的那妹紙都只是吃疼地掙扎了兩下,一時半會兒回不過神來。 “咳、咳咳……你、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一片寂靜之中,忽而從大門處傳來了一聲虛弱的輕咳,有氣無力似的,柔弱得讓人心疼。 聽到這個聲音,不知怎的,白司顏“?!钡木托念^一亮,仿佛發現了什么絕世機密似的,不由抬起頭來瞇起眼睛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差不多十四五歲的少女在侍婢的攙扶下,踩著緩慢的蓮步走了過來,原本就有些孱弱的身子在一襲淡青色的長裙襯托下,顯得更為清瘦了,一張秀氣的面容看起來有些蒼白,但氣色看起來卻不算太差,只眉心微微蹙起,像是很難受似的,平白添了幾分柔弱。 見她這樣,白司顏也忍不住蹙了蹙眉心,一下子摸不清楚狀況。 “這人又是誰?” 不等百里月修回答,原本陪在胖妞身邊的那個穿金戴銀的貴婦人立刻就轉身迎了上去。 “柔兒,你怎么親自出來了,大夫不是說你大病初愈,不適合出門吹風嗎?怎么也不多穿兩件衣服……” 柔兒……? 敢情這個才是江羽柔?!她剛剛認錯人了?!唔,確實是這位姑涼比較符合白蓮花的氣質……等等!那被杏兒打趴在地上的那個又是誰?她沒聽錯啊,那胖妞走來的時候確實喚自己叫做meimei了,而且她要不是江羽柔的話,杏兒干嘛這么激動地就把她揍了,還不帶解釋一下的! 聽到那婦人的話,百里月修的口吻頓時就更尷尬了。 “咳……大概這個才是江羽柔吧……” “大概?!”白司顏再一次震驚了,“你該不會連你自己的表妹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吧?那你這表哥當得還真是……” 對上白司顏鄙視的目光,百里月修擔心被恥笑智商,不免開口解釋了一句:“我半年才回王府一趟,她們姐妹兩又不常露面,而且長得也沒有漂亮得讓人過目不忘,我不認得……很正?!?/br> 正常你個頭啦!你直接說你目中無人壓根兒就沒把她們放在眼里不是更實際?! “姐妹倆?也就是說地上那個……是江羽柔的jiejie?” 垂眸看了眼被杏兒牢牢制在地上的女人,百里月修表示他也不是很肯定:“我記得上次見到的時候,她們兩個都挺瘦的,所以沒怎么分得清楚……而且江羽媛一向不待見你,我以為她是不屑出來接你的?!?/br> “江羽圓?這名字取的……真夠味兒!” “咳,不是那個圓?!?/br> “諧音嘛!還不都一樣,難怪她現在變這么圓……你瞧那個柔的,多柔啊,柔得快連骨頭都沒有了……” 哂笑著勾了勾嘴角,見那個真正的江羽柔一步一搖地走下了臺階,趁著眾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白司顏又冷冷地對杏兒使了一個眼色—— 上! 杏兒也是個干脆利落的性子,當下松開了江羽圓的手和腦袋,從她身上跳了開來,轉而就朝江羽柔逼近了兩步。 然而這一次,有了江羽圓的前車之鑒,不等杏兒行至跟前,就有仆婢紛紛敢上前來想要攔住她,只可惜,這一點早在白司顏的預料之內。 故而下一秒,白司顏只意味深長地叫了聲。 “二哥……?” 百里月修即便十分配合地從袖口彈出了幾枚暗器,紛紛打在了那幾人的膝蓋上,疼得他們哀嚎著齊刷刷跪到了地上。 見狀,杏兒便也不再忌憚,抓著這個機會翻身躍了過去,揚起手來對著江羽柔就是“啪啪”兩個響亮的巴掌! “??!” 沒曾想會被一個女婢抽耳光,江羽柔又驚又氣,卻是一點兒也不經打,腦袋一厥就暈了過去。 “柔兒……!” 那貴婦也是被驚住了,尖叫著想要去扶江羽柔,然而還沒等她手指觸上江羽柔的袖子,就見江羽柔整個人被杏兒一把拽了過去,重重地推到地上,還要再動粗! “住手?!?/br> 正當白司顏美滋滋地看好戲的時候,身后忽然響起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裹挾著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威懾力。 ☆、43、母女三人一臺猴戲 聽到這個聲音,杏兒不由自主抖了兩下,像是非常害怕似的,立刻僵住了身子不敢再動手,邊上幾個家丁見狀立刻反應過來,嘩啦啦一擁而上撲過來抓住杏兒的手腳,轉眼就死死地將她押在了地上! 皺了皺眉頭,白司顏瞬間就不爽了! 靠!什么人啊這么掃興?住手?戲才剛剛開始呢……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時候跑來攪局,真沒勁! 不悅地扯了扯嘴角,白司顏轉過身滿是嫌棄地遞過去兩道視線,想要看看是誰在多管閑事。 在她瞟過去的剎那,對方也清清冷冷地看了過來,兩個人的目光正巧在半空中對上,一個帶著隱隱的薄怒和敵視,一個帶著淡淡的厭棄和不屑,在一瞬間交錯而過,噼里啪啦地摩擦出了幾多零碎的火星。 本以為來打攪她好事的會是個同樣惹人嫌的家伙,至少跟江羽柔那小蹄子是一伙的,但事實上,白司顏在那個男人的眼神里看到的,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并未表現出任何的情緒,既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悲憫憐惜,淡漠得找不出一絲一毫別樣的表情,就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都是清冷如霜的,像是一座冰封了上千年的大冰山,給白司顏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個人很難相處,很難接近! 就像現在他站在這么多人面前,淡淡地拿視線在眾人臉上一掃而過,卻不見得他真正把誰看進了眼里,仿佛處在兩個不同的時空,即便是在稠人廣眾之中行走,他也僅僅只是他一個人。 微微抖了一抖,白司顏表示被那個騎在馬背上款步走近的男人給冷到了! “他……是誰???” 勾了勾眼尾,百里月修先是將搭在白司顏腰際的手臂順勢收緊了三分,繼而才漫不經心地朝那人投去一個不以為意的眼神,倒是沒像其他人那樣忌憚他。 “他是你大哥,百里雪篁?!?/br> 正說著,又有一輛馬車咕嚕嚕地滾著車軸走了過來,隨后停在大門口的正中央,掀開簾子走出來一個器宇軒昂的男人,抬眸掃了一眼面前的場景,不由微微蹙了蹙眉頭,問向站在一邊尚且還在神游的王妃。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對上圣宣王狐疑的視線,王妃才恍然醒悟過來,轉頭看下看四下,卻同樣是一臉的茫然。 “我也不知道……那個,她、她們……莫名其妙,突然就打起來了……” 話音落下,白司顏的額頭又冷不丁地飄過了幾道黑線,繼而默默地往母妃大人的腦門上敲上了一個名為“蠢萌”的印章……以前看宮斗劇,都以為什么王妃啊皇后啊是很有心機,為了爭權奪勢費盡心力不擇手段,可是眼前這一位,簡直比小白花還要小白花,完全刷新了她對王妃這個職業的認識! 大概意識到自己問錯了人,圣宣王不無尷尬地輕咳了一聲,隨后轉過身來抬眸看向白司顏。 白司顏被他目光如炬的視線看得有些不自在,不免扯起嘴角僵硬地對他笑了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她笑得太客氣了,圣宣王跟著點點頭,回了一個安撫的淺笑,轉而才皺起眉頭略帶不悅地看向百里月修。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群人在王府門口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這……” 百里月修才一張口,還沒來得及回答,抱著江羽柔跪在一邊哭哭啼啼的貴婦人忽然就扯大嗓門嚎了起來。 “柔兒!柔兒醒醒啊柔兒!別嚇娘啊柔兒!王爺!救救柔兒吧王爺!柔兒身子虛弱,大病還沒好全,可經不起這賤婢的一頓毒打啊……嗚嗚嗚!也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這輩子才會報應到我的乖女兒身上……聽到長歌回府的消息,柔兒不顧身子的不適,好心出門相迎,沒想到……沒想到卻遇到這種事情,我家柔兒可真是命苦啊……” 那貴婦人的嗓門大極了,一通鬼嚎下來,完全蓋住了別的聲音,算是把“惡人先告狀”這五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白司顏被她叫得耳朵嗡嗡直響,不由嫌惡地打量了她幾眼。 卻見她頭上插滿了金釵銀簪,頸項上環著閃閃的項圈,胸口掛著長長的一條珍珠鏈子,個個又大又圓,十個手指頭至少戴了五個戒指,一身富貴相。 相比之下,母妃大人的打扮就要樸素許多,只用一根墨紫的簪子稍稍挽著發髻,鵝黃色的裙裳繡著簡約而精巧的花紋,全身上下除了左手手腕上戴著一個白玉手鐲,耳垂上掛著兩個冰墜子,就沒了別的飾物。 但…… 在一般人眼里,或許那貴婦人更富態盈盈,可要是識貨的人見了,就會知道單單是王妃頭上的那支發簪,就抵得上那貴婦一身的穿戴,只是尋常人都看不出王妃身上那些配飾的千金身價罷了。 聽到那貴婦的哭嚎,圣宣王即便回身看了一眼,見江羽柔閉著眼睛痛苦地皺著眉頭,不由抬眸朝百里雪篁遞了個眼色,吩咐道。 “雪簧,去看看柔兒?!?/br> “是?!?/br> 淡淡應了一聲,一直坐在馬背上不動神色的男人這才縱身落到了地上,隨即走到江羽柔的身邊半蹲在地,拿起她的手腕把了一會兒。 “怎么樣?柔兒傷得嚴不嚴重?!”貴婦人見有人搭理她,嚎得愈發厲害了起來,“嗚嗚嗚……真真是作孽……柔兒到底做出了什么,才會遭此飛來橫禍!” 對此,白司顏只扯起嘴角“呵呵”了兩聲,還傷得嚴不嚴重呢……左右不過是抽了兩個耳光,又不是被捅了幾刀,傷你個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