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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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主全部聽到了?” 謝十七郎道:“哦?你可是有不想我聽見的地方?是有關本王的呢?還是有關你調戲少年郎的呢?” 施瑤頓覺窘迫。 謝十七郎果真全都聽見了,而且重點還抓得恰恰好。 施瑤覺得自己需要解釋一下,她說道:“阿瑤并非調戲駱氏少年,只是覺得他像是阿瑤的族弟,一時思鄉情切,宛如回到族中,方戲言了幾句。還請郎主明鑒,阿瑤至始至終意中人只有一個,絕無朝三暮四之意?!?/br> 她說此話時,眼神格外真摯。 她的兩頰忽然生出了淡淡的紅暈,說道:“阿瑤從十二歲起,眼里便只入了閑王一人?!?/br> 謝十七郎看著她這般模樣,沒由來的,竟覺得有些刺眼,連帶著她的話語也有些刺耳了。 ☆、第5章 .14| 雅間里陷入了一陣沉默。 施瑤說完那一番話后,只覺雙頰熱得發燙。她對閑王的那點少女心思從來沒有在其他人面前吐露過,在今日之前,她心悅閑王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還有她知。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在自己討厭的人面前羞紅著一張臉,說出自己的少女情懷。 她登時覺得有些不自在,扭捏了下,又輕咳了一聲。 她抬起眼,不料撞入謝十七郎深幽的目光中。 那一瞬間,她突然不好意思起來,尷尬地又咳了聲,說道:“阿瑤認識駱氏少年的時候,阿葭也在。他為了家中的駱氏紙,在墨香樓住了半年,想著可以通過詩會將駱氏紙發揚光大?!?/br> 謝十七郎說道:“這就是你應承他的會在我面前提起駱氏紙?只可惜,”他聲音不急不緩的,“本王沒有興趣?!?/br> 施瑤又道:“駱氏少年本性堅韌,做事認真,阿瑤覺得他會是個可塑之才。郎主不妨召見他,興許見了他后,郎主便會感興趣了?!?/br> “本王要駱氏紙有何用?駱氏不過區區一商人,天下間商人何其多,本王又非善人,為何要助他?他又能給本王帶來什么好處?施氏,無商不jian,且不說大晉國內紙的種類多如牛毛,他又憑什么能取勝?” 施瑤堅定地道:“郎主若助了駱氏少年,未必沒有好處?!?/br> 雖然不知道在那個太過真實的夢中,駱堂究竟憑借什么使得駱氏紙一炮而紅,且還受到了當今皇帝的嘉獎,從此大晉無人不知駱氏紙與宜城駱氏。 其實施瑤對駱堂頗為欣賞的。 一個少年郎不辭遙遠來到異鄉,只為將家業發揚光大,且興許是太年輕,盡管想法不成熟,可那一份勇氣和熱血卻值得讓人尊重。 夢中的駱堂能夠成功,大抵也離不開他的果敢與執著吧。 所以施瑤想幫他,雖然有自己的私心在,但更多的是她不愿看到這份難能可貴的勇氣消失殆盡。 而謝十七郎這兒,興許真的會是駱堂的捷徑之路。 她咬咬牙,說道:“郎主,阿瑤有一事稟報?!?/br> 謝十七郎看了她一眼,問:“何事?” 施瑤說道:“不出半年,駱氏紙將會名揚天下,就連當今圣上也贊不絕口?!?/br> 謝十七郎微微一怔,他隨即反應過來,雙眼微瞇:“你窺測了天意?” 她斬釘截鐵地道:“是上天告知阿瑤?!?/br> “是么?”沒想到的是,謝十七郎卻是輕飄飄地拋來一句,這讓施瑤有些出乎意料。她問道:“郎主不信阿瑤?” 他道:“并非不信,既然天意已決,我無需插手,他亦能得到他想要的。莫非你以為本王是那種見到好處就非得要撈一個的人?” 施瑤很想回答“是”,他方才說無商不jian,她只想說無官不jian。尤其是謝十七郎在如此年輕的時候就得了封號,沒有手段與心機又怎么可能?世家弟子何其多,怎么偏偏就只封他一人? 不過她自然不會這么回答。 “不……像……” 謝十七郎滿意地頷首。 施瑤又道:“郎主只要見他一面就好了,莫非郎主就不好奇在短短時間內他將會如何沖破重圍,殺出一條平步青云的路來么?” 謝十七郎沉吟片刻,道:“你一直為他說好話,他給了你多少金?” 施瑤心里嘀咕三百金里有一百金都被你收走了,你說還有多少金。她咳了聲,說道:“郎主,天地可鑒,阿瑤當真覺得駱氏少年人才也,如今阿瑤為郎主辦事,自然是希望郎主廣納天下之才?!?/br> 謝十七郎此時忽道:“給他一次機會倒也不是難事?!?/br> 施瑤一喜,心想謝十七郎還是蠻不錯的,起碼能聽得進下屬的話。她期待地問:“但是?” 他淡淡地道:“本王可以見他,但條件只有一個,你將所窺測到的天意告訴本王,三日為限?!?/br> . 花錦苑。 施瑤坐在桌案前,她撐著腦袋,似是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從曼走了進來,捧了一個托盤。托盤上有一碗燕窩粥。只聽從曼說道:“姑娘,您已經坐了一上午了,奴婢讓灶房做了碗燕窩粥,姑娘身子為重,至少也吃點東西吧?!?/br> 施瑤這才回過神來。 她一看外邊的日頭,竟然已經日上三竿了!她今日一大早便坐在了桌案前,謝十七郎說讓她將窺測到的天意寫在紙上。她對謝十七郎肯定不會毫不保留,不然底牌全都露出來了,她敢擔保以謝十七郎的性子肯定第一個一腳將她踹走。但是她又總不能寫些無關緊要的糊弄謝十七郎。 于是乎,施瑤思來想去,白坐了一個上午都沒寫出半點東西來。 若非從曼端來燕窩粥,她都不知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聞到燕窩粥的香味,施瑤的肚子也響了起來。她吩咐道:“再讓灶房做幾個小菜?!?/br> “姑娘要吃什么?紅燒乳鴿?”從曼記得姑娘最喜歡吃rou食,簡直無rou不歡,只要是rou食,清蒸的水煮的黃燜的紅燒的,通通來者不拒,且近來興許是吃多的緣故,姑娘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豐滿起來。 “不,”施瑤咬牙切齒地說道:“什么食材貴就吃什么,做滿滿的一桌菜?!?/br> “……是?!?/br> 從曼應聲離去。 施瑤此時只覺謝十七郎狡猾之極,利用她對駱堂的惻隱之心,逼她將夢中所見如實相告。施瑤甚至有些惡趣味地想若告訴謝十七郎不出兩年,他就會死于暴動之中,想必他的神情會很是精彩。 不過這也僅僅是想想而已。 施瑤絕對不會將此事告訴謝十七郎。她邊喝著燕窩粥邊努力地回想夢中的事情,幸好那個夢她記得真切,偶爾還會做上一回,之前夢見自己慘死街頭的模樣,心中便疼得似有刀割。如今再夢見自己慘死街頭,心情倒是平靜了許多,興許是因為現在的自己正在慢慢地開始改變,向與夢中不同的道路奔去了。 三天后,施瑤給謝十七郎寫了滿滿的一張紙。 里面有六點,除了最后一點外,都是芝麻綠豆大的小事,比如小鎮里哪個婦人在哪一年生了個女娃,隔壁家大牛深夜醉酒失去了一根手指頭等等之類的。而最后一點寫的是事關朝中大員的升遷。她記得當時她身處青郡,青郡有位布衣學子早幾年成為朝中新科狀元,后來升遷為禮部侍郎,衣錦還鄉,擺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她當時餓得不行,在那位吏部侍郎的流水席里蹭了三碗白米飯,還吃上了rou,撐得幾乎是橫著離開的。 “如實?”謝十七郎問。 施瑤說道:“回郎主的話,阿瑤不敢保證全部如實,只是天意如此,若有人逆命而行,阿瑤也無法保證?!闭f罷,她施了一禮,道:“還請郎主遵守諾言?!?/br> . 之后,施瑤便離開了澤園。 接連幾日,謝十七郎都沒有傳召施瑤。施瑤估摸著他是去探尋她所寫之事是否真實去了。不過她也不擔心,若真不一樣,她也沒辦法。這一次她可沒有說謊,夢里見到了什么,她就真的寫了什么。 施瑤放心下來,回了花錦苑,她又讓姚十娘做了一頓好吃的,還順便吩咐了阿盛與阿興,讓他們倆在王府門口守著,倘若見到了駱堂便立刻來向她稟報。 又過了一兩日,施瑤在院中悠哉游哉地看著游記時,阿盛過來了。 他稟報道:“啟稟姑娘,駱郎來了?!?/br> 如此,施瑤方徹底安心下來??磥碇x十七郎還是言而有信的,她在里面做了引薦之人,接下來駱堂如何說服謝十七郎便是他的事情了。 此事與她再也無關了。 施瑤心底一高興,又喚了從曼去讓姚十娘做點甜食。 她說道:“前幾天十娘做的笑口酥味道不錯,今日再做幾盤笑口酥吧?!?/br> 從曼應聲。 反倒是從珠有些擔憂地看著施瑤,她說道:“姑娘,奴婢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br> 施瑤隨意地擺擺手,道:“說罷?!?/br> 從珠道:“今日侍候姑娘更衣時,發現姑娘腰上……長rou了?!?/br> 施瑤捏了捏自己的腰肢,不由睜大了眼,竟然真的有rou了。她跑到云紋菱花鏡前一看,之前合身的衣裳看起來竟然有點小了。施瑤覺得這是很可怕的事情。 在燕陽城時,貴女圈里都講究不盈一握的腰肢,束在玲瓏腰帶里,走路時婀娜多姿如岸堤楊柳。 雖說她現在不是貴女了,但是長胖了的話,以后謝十七郎遇上什么事情,她就未必能跑得快了。 從珠自然不曉得施瑤內心里的想法,她就擔心自家姑娘長胖了不受郎主的寵愛。她委婉地勸道:“姑娘,奴婢聽說吃多了對身子也不好?!?/br> 施瑤深以為然,她道:“讓十娘不用做笑口酥了?!?/br> ☆、第三十章 施瑤也不知駱堂與謝十七郎究竟說了什么,她讓人悄悄打聽了,只知駱堂在澤園里待了足足兩個時辰,天將黑時方離開了墨城王府。隨后不到三日,駱堂便遣人來向她辭別。 來人說道:“施姑娘,我家郎君即將前去陽城,郎君還言多謝姑娘,姑娘的相助之恩郎君他日再報,剩余的金還請姑娘記著,待相見之日再與姑娘清算?!?/br> 說罷,小廝行禮離去,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施瑤心想駱堂果真是個有能耐的,竟然能說服謝十七郎如此頑固執著的人。他欠她一個人情也好,興許以后有用得著的地方。不過施瑤還是打心底為駱堂感到高興。 一直堅持的夢想,如今漸漸有了起色。 施瑤捏了捏腰肢上新長出來的rou,下決心要消滅掉它們,并非美不美的問題,而是逃跑方便一些。思及此,施瑤展開了一系列的計劃。 每日早晨起來在花錦院里小跑,然后早飯吃少幾樣,隨后在院里看書,看半個時辰便起來走動走動。到了中午,她午飯也盡量少吃rou,吃過晚飯后便在偌大的墨城王府里散步消食。 如此幾日后,施瑤只覺腰肢上的rou似乎結實了一點。 到了傍晚,施瑤用過晚飯后便離開了花錦院,準備在王府里散步消食。她身后跟了兩個侍婢,分別是從曼和從珠。兩人無聲地跟著施瑤。 施瑤的散步范圍內一直都是避開了東面的澤園。 從曼與從珠不解。 兩人起初跟著施瑤的時候,都有些膽戰心驚。她們都是總管白叔親自挑選和調教出來的,她們在王府里待了數月,從未見過墨城王的面,起初本以為要去侍候謝姑娘的,沒想到峰回路轉竟然去侍候了施姑娘。原以為能對付得了刁蠻任性的公主的一定不太好侍候,沒想到施瑤脾氣卻很好,人也很嫻靜,除了吃的方面之外其余并沒有什么特殊要求。郎主沒有傳召的時候,不是看書就是在練字,待她們也隨和。 日子一久,兩人膽子也大了一些。 兩人深諳在這個王府里只有牢牢地掌握住郎主的心才能站穩位置,雖然如今府里只有一位姑娘,但畢竟沒名沒分地跟著,萬一以后遇到更得寵的,豈不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兩人互望一眼,鼓起勇氣勸誡。 從曼道:“姑娘,今日散步的時候不如去東面吧,郎主也沒說過不許姑娘去東面的澤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