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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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死么?” “傻子,哪有人咒自己死的?” 修緣望了望四周,黃岐等人都靜靜站在蓮花生身后,那條惡魚浮在水面上,一片猩紅,西域血刀的下場,可想而知。 小和尚有些不寒而栗,手微微顫抖,蓮花生眼眸一轉,瞥見了,捂住他的眼睛,只覺得濃密的睫毛在他手心,輕盈舞動,蓮花生不由放低了聲音,道: “有我在,不要怕?!?/br> 修緣只暈眩了片刻,便將教主的手甩開,他看這人眉目間的從容,知道他必定也拿到了天一生水,這時候黃岐卻道: “看來主上功力已恢復五六成,若不是主上將冰室石門震碎,我們還在外頭束手無策,恐怕中了那老賊的jian計了?!?/br> 蓮花生看了看修緣,手在他臉上劃過,聲音中帶了恨意: “那老東西居心叵測,他死了又如何,二十年前,他施下的毒計,如今還要照著他的意愿,一步步走下去……” 眾人皆不再言語,修緣不明所以,也不說話,后來他們坐在馬車上,他聽了只言片語,拼湊起來,大約明白,沈君這十幾年,為了今日,時時刻刻模仿沈儀的舉止,倒也學了七八成,起初確實騙住了西域血刀,言談之中,她已知道天一生水藏在何處,黃岐等人倒也及時,這時候趕到,沈君二話不說,趁西域血刀不備之際,給了他致命一擊,匕首上沾了血,沈君嘆道: “我jiejie對你厭惡至極,你真心愛她,到了陰間也莫出現在她面前,惹她心煩?!闭沁@時候,西域血刀拼著最后一口氣,啟動了機關,然后便徹底倒下了。 這二十多年,西域血刀如夢魘一般活在他們心中,這么痛快解決了,反倒讓眾人不適應,因為除了修緣,其他人都明白,他死了,只是開端,并不是結尾。 后來他們來到冰室前,在蓮花生以內力震碎石門時,沈君告訴他,天一生水就在冰室的地下機關內,不過一旦再次觸動機關,谷中要遭遇大浩劫。 蓮花生將修緣交給眾人,叫他們先走: “萬一我死了,替我照顧好他,永遠不要告訴他,我曾經是誰?!?/br> 蓮花生重新潛回冰室,水漫過整個地下通道,就要淹到谷中腹地,他屏住呼吸,一頭扎進水中,后來的一切無人知曉。一個時辰后,就在眾人絕望之際,蓮花生不僅毫發未傷地回來了,還帶回了天一生水。 此刻,蓮花生與修緣共乘一輛馬車,如來時那樣,修緣靜靜躺著,身上裹了一條毯子。兩個人都在冰室呆了許久,就算六月烈日炎炎,寒意也許久不散。 蓮花生又恢復了慵懶傲慢的姿態,用完了午膳,便靠在修緣身邊,拿了本書在手上,邊看邊去撫修緣的臉。 修緣已經麻木,他只想小睡一會兒,如果不掙扎,這個人便會讓他睡。他已經無力去想冰室中沒來由的悸動,似有若無的相像感讓人恐懼,可是平安跟蓮花生,究竟又有哪一點相像。 修緣微微閉上眼,就要墜入夢境時,臉上又是一陣毛茸茸的觸感,那似乎是……一條尾巴! 小和尚出其不意睜開眼,看到的正是久違的紅狐貍。 82、第八十二章 修緣以為自己尚在夢中,不然怎么會看到狐貍沖他眨眼,大尾巴卷來掃去,弄得臉上癢酥酥的。他一把抓住狐貍尾巴,立即聽到“嗷嗷”叫聲,恍惚片刻,才覺得這似乎是真的。 “阿呆,你怎么……”修緣不知如何是好,他伸手去摸狐貍,狐貍瞇著眼,十分享受的模樣,全然不顧眼前人的驚訝與迷茫。 小和尚忙把阿呆緊抱在懷里,一副護犢情深的模樣,反襯得蓮花生是個大惡人,似乎隨時便要將他的狐貍搶走,剝皮吃了。 蓮花生又好氣又好笑,便故意說: “你連狐貍也招惹,哪里認識的?” 修緣卻不回答,只抱了狐貍躺下,狐貍沖蓮花生卷起尾巴,又乖乖垂下,低眉順眼的樣子,小和尚頓時覺得嫉妒,狐貍對他從來不這樣,常常愛理不睬的,這副模樣,倒像極了當初看到平安時的樣子。 想到此處,修緣猛然驚醒,卻又不禁自責起來,他想平安想得有些昏天黑地,連好賴都不分了。 馬車行得很慢,修緣漸漸睡著了,蓮花生將食指豎起,觸到唇邊,對狐貍做出個保持安靜的姿勢,紅狐貍卷起尾巴不動了,趴在修緣腳邊安靜地睡,收起了尖尖的耳朵,更加乖順。 馬車外有人輕輕扣了三下,蓮花生知是黃岐有要事告知,便撩開簾幕,跳下車,與他商議去了。 修緣醒來,蓮花生已經命人布置好酒菜,紅狐貍在一邊抱住尾巴,十分垂涎。 蓮花生勾起唇角,微微笑了笑,一邊給修緣斟酒,一邊道: “今日真是好事成雙?!?/br> 修緣心中疑惑,不由去看蓮花生,卻見他垂下眼,他的眼生得很好看,差一些將小和尚的心魂攝去,他只得扭過頭,不情不愿開口道: “你又做了甚么殺人放火見不得人的事?” 蓮花生卻也不與他計較,只笑道: “望川宮的黎素,與洞庭湖邊的浪蕩子裴云奕看對了眼,現下恐怕正在青衣派的紅船上翻云覆雨,連宮內事務也不大管了,只交由他的心腹阿東去辦,望川宮少了一個左膀右臂,難道不是好事?” 小和尚回想起那個叫黎素的人,只記得他姿容艶麗,異常聰明,使出的招數常常出奇制勝。經蓮花生這樣一說,不由一愣,剜了他一眼,對他這樣議論別人的私事十分不滿。 蓮花生竟十分受用的模樣,修緣不再理他,將頭靠在狐貍背上,獨自想心事。 想著想著,也許是太安逸,也許不知何時,修緣自己對著眼前的大魔頭,早已放下防備,也許有紅狐貍安慰,他竟悄然睡了過去。睡夢中小和尚終于見到了平安,后者用黑紗蒙著面,與他若即若離,隔著一層距離,修緣無論如何都抓不住他,心里疼得緊,只得開口問他: “平安,你怎么樣了,莫非不認識我了?” 正迷迷蒙蒙喊著平安,嘴上卻一片血腥氣味,修緣睜開眼,正見到蓮花生伏在他上方,一雙眼陰鷙極了,目不轉睛地望著他。修緣嘴上被咬了一口,來不及擦干凈,下意識就去摸狐貍,被蓮花生捉住了手,膝蓋頂開他的雙腿,沉聲道: “那小東西早被我攆出去了,你卻還敢想別人?” 修緣抬手就要去扇蓮花生,可惜力氣不及他,被壓制得死死的,只得犟嘴道: “我想誰與你何干,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水也拿了,何必在意我!” 蓮花生單手鉗住他的下巴,稍微使力,修緣便痛得咬牙,仿佛與他盤桓,他覺得自己牙都要碎了,滿嘴血腥,蓮花生才松了手,道: “罷了,我與你計較甚么,在你眼里,我不過就是個瘋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