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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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黎素渾身沒了力氣,只想就此睡過去才好。失去意識之前,他看了阿東一眼,□竟一點動靜也沒有,原來他果然當做任務一般,對自己并無甚么想法。黎素也分不清是失落還是安心,就這么沉沉睡了過去。 阿東抱了他回到岸上,黎素脈象漸漸平穩,他放心一些,給他擦干凈身子,裹了自己的長袍,抱著睡了。 這頭二人行云布雨,那頭蓮花生等人,正想著七星陣的破解之法,棘手異常。 阿西等人并不難對付,然而巨石七星陣卻讓人聞風喪膽,眼見那石頭愈行愈快,要將人牢牢夾在中間,擠壓致死,或是忽然撞擊而來,逃脫不及。 更奇特的是,即使那七人中一半被圍攻,余下幾人威力卻不減,依舊出奇制勝。只要七星陣法未破,就算只剩下一人,也能將陣法的奧義發揮到淋漓盡致。 男人們還好說,那白衣女子已經被逼迫到了角落,狼狽不堪。那七人手持銀絲,在沉沉黑夜中異常耀眼,阿西站在首位,只笑了笑,轉眼指尖的銀絲便襲了過來,又細又硬,只輕輕劃過那白衣姑娘的脖子,血便淌個不止,卻并不急著要她的性命,只以銀絲鉗制住她雙肩,道: “這么標致的姑娘,可惜卻要死了?!?/br> 黃岐伸手便拿了大漢背上的刀,連砍了幾下,銀絲動也不動,反而越繃越緊,他一時也沒了主意,不敢輕舉妄動,憤恨不已,便罵道: “黎素這算甚么本事,只弄了你們來,擺了這妖陣,便要困住我們?” 阿西怒道: “主人有沒有本事,還輪不到你來評!”說罷狠狠收力,白衣女子脫力跪在地上,哇地吐了一口鮮血。 阿西明顯不想再跟他們磨蹭多話,便向另六人使了眼色,七人如北斗七星的方位一般站立,個個手中銀絲纏繞,都齊齊向他們發去,加之巨石移動,眾人既要躲避石頭,又不能被銀絲刺中,萬般艱難,狼狽不堪。 蓮花生抬頭望了望,用傳音秘法對黃岐道: “黎素布得一手好機關,卻沒有算準今夜有雨,烏云齊上,遮蔽星空。只要熬過一炷香時間,他們不戰自敗?!?/br> 原來這巨石七星陣集天地之靈氣,天上的北斗七星緩緩移動,它也隨之變換位置。若北斗七星漸漸黯淡,甚至從眾人視野中消失不見,阿西等人沒了依照,七星陣無法排布下去,便要一敗涂地。 蓮花生對黃岐道: “叫鑿齒出來?!?/br> 黃岐猶豫: “鑿齒只認主人,若貿然叫它出來,恐怕傷及無辜?!?/br> 蓮花生不語,黃岐細想之下,若鑿齒再不出現,恐怕這些無辜當即便丟了性命,只得撿起一片樹葉,放在唇邊,無端吹出一組奇妙音律來,明明聲音又細又輕,卻如炊煙裊裊連續不斷。 阿西等人初時并不放在眼里,然而未過多久,山間便傳來轟隆巨響,飛沙走石,腳下震動不斷,眾人幾乎站立不住,都驚異不已。 遠處黑影慢慢靠近,來者身形巨大,約丈余高,齒長三尺,類似野猿,原來是蓮花生豢養的異獸,名曰鑿齒。 蓮花生從來不輕易現出異獸,只因它們或天性與野物無異,或后天經毒物浸yin而成,大多失卻心智,一生只認準一個主人,便是黃岐喚出來的,也難保不會傷到他。 阿西呆了半晌,才道: “哪來的丑物,一并送死么?” 鑿齒將下顎對準巨石,狠狠磕了下去,石頭轉瞬即碎。阿西忙從白衣女子身上撤了銀絲,對另六人使了眼色,須臾之間,銀絲如離弦之箭,齊齊向鑿齒襲去。 原先黃岐千年玄鐵制成的利劍都難以斬斷銀絲,鑿齒只張牙舞爪,長齒劃過銀絲,竟紛紛斷了,連阿西也未料到會有這番際遇,情急之下,忙命另幾人擺陣以待,速戰速決。 七人依照夜空中北斗七星的位置排布,將蓮花生等人牢牢困在巨石陣當中。 銀絲既難以牽制住鑿齒,他們便巧妙避開這異獸,只與黃岐等人糾纏。這七人個個身懷絕技,雙手平推,掌心向內,紛紛聚攏真氣,內力震得石塊迸裂,加之巨石不斷移動,擾亂眾人視線,他們連還擊之力都無,只得硬生生地受阿西等人的襲擊。 蓮花生左肩被擊中一掌,他內力只恢復一小部分,沒有及時避開,當即嘴角便流下血來。 那野物鑿齒見了,似乎十分震怒,踏得聲響好似地裂山崩,沖到阿西面前,長齒狠狠一刺,便以牙還牙,也□他左肩,眾人俱是一震,似乎聽到骨骼斷裂的聲音,阿西更是痛不欲生,嘶喊之音響徹云霄。 鑿齒野性十足,聞到了血腥味,哪里愿意罷手,如貓捉到耗子一般,并不急著弄死阿西,反而將他拖下巨石,在地上走了一遭,那石塊紛紛撞擊擠壓,阿西連出氣聲也無,鑿齒炫耀一般將他拖到蓮花生面前,似要求得主人的獎賞。 其他六人見狀,既悲憤至極,又束手無策,然而卻異常齊心協力,那北斗七星遙相呼應,眾人內力倍增,周圍巨石似煙花散落,黃岐等人被圍在中央,或多或少都被震到,受了不同程度的內傷。 鑿齒雖冷血兇狠,一時卻也對付不了剩下六人,正膠著中,天色大變,黑云翻滾,狂風驟起,眼見便要有一場傾盆大雨,繁星一顆也沒有剩下,統統消失不見。 黃岐居然有空搖開他的檀香扇子,扇了一扇,對阿西道: “便留你一條命,回去告訴黎素,他機關布得雖好,唯獨欠了東風?!?/br> 失了北斗七星做引照,剩下六人幾乎一敗涂地,內力所剩無幾,巨石陣也失卻作用,石頭漸漸恢復原位,停止碰撞。 鑿齒咬住阿西的左肩不肯放松,喉嚨里發出呼呼的聲響,直到蓮花生瞥了阿西一眼,他才松口。 人已經血rou模糊。 能回去的只有阿西,其他六人都被滅口。阿南與阿北在山外三十里處尋到阿西的時候,只覺得他身不如死。 天一教倒不如一刀給他個痛快,阿西重傷,他的肩胛骨碎了,腳筋手筋也被挑斷。 當阿西不言不語望著昔日兄弟時,阿南明白他的意思: “二哥放心,大哥帶主人療傷去了,應該沒有大礙。你莫擔心,好好養傷便是?!?/br> 黎素在清晨醒來,他睡在阿東身上,頭埋進他的頸窩,rou體相觸,最溫暖也最無間隙。 他的臉上帶著不明所以的潮紅,也許是一夜無夢休息得好了,也許是昨日阿東百般撫弄,戳中了他的死xue,總之,他現在腰酥腿軟,渾身無力,只輕輕哼了一聲,自然而然地從阿東身上爬起來。 “主人醒了” 黎素沒有答話,他身上披著阿東的黑袍,卻沒有他身形高大,足足小了一號,袍子滑下肩膀,他也顧不得撩好,只伸了腳朝阿東下身探去。 他的腿稍一抬高,長袍里的風景便一覽無余,可是黎素不在乎,他的腳趾在阿東腿間摩挲畫圈,隔著褻褲,黎素的腳美到極點,忽而腳尖繃直,忽而腳趾蜷縮,他的喉嚨中微微呻吟一聲,似乎在回味昨晚的天旋地轉,可是阿東居然不為所動。他某個地方,依舊一點反應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