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之前還好好的,但見過明夏郎后,我回來就莫名其妙地起了一身的紅疹?!?/br> ???事情這么變得越來越玄乎了,難道是明夏郎暗算裴元諍,而不是裴元諍去暗算他?還是溫衍一個人干的? 天啊,三個男人湊一起真要她的命! “你的意思是明夏郎對你暗中做了手腳?”蘇九順著裴元諍的意思往下說,杏眼內充斥著一抹深沉的冷光。 她討厭我猜我猜我猜猜的游戲,偏偏她身邊的都是精于算計的小人,頭疼死她了! “可能吧?!甭勓?,裴元諍扯唇苦笑了一聲,墨眸落寞地睨著蘇九,輕輕開口道。 “明夏郎年少有為,又深得公主喜愛,皇上又存了把他指給公主當駙馬的意思,我若在,明夏郎又如何能當公主的駙馬?” 你個老狐貍,把話說得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好像是她喜新厭舊,想要拋棄他! “你這是在吃明夏郎的醋?”蘇九不怒反笑,爬著坐到他的大腿上,面對面地與他直視著。 “明夏郎的確是個不得多得的青年才俊,公主喜歡他也是自然的?!毖鄄€垂下,裴元諍伸手抓住了蘇九的一只小手放在寬大的掌心里捏著。 “九兒,你可愿休棄侯爺,與我白頭一世到老?” 清雅的聲音帶著一絲不顯山露水的懇求,就這么飄進了蘇九的耳朵里。 他好端端地為什么要逼她做出承諾? 抿了抿唇,蘇九很快把小手從裴元諍的大手中抽了回來,立馬翻身下床。 她沒有信心相信裴元諍說的話是真是假,或者說她還沒有做好敞開心扉去真正愛一個人。 所以在這之前,別給她提什么白頭之約,非常的不切實際! “九兒,我……我喜歡你……”見蘇九逃避地想離開,裴元諍忙彎腰從她身后把她整個人圈進了自己的懷里,猶豫羞澀的低語輕輕地綻放在蘇九的耳朵邊,如煙花在空中綻放的一瞬間,那奪人心目的美。 “本公主也很喜歡大駙馬你呢?!苯┯驳谋臣箘恿藙?,蘇九很快輕笑開來。 她不相信裴元諍是真的喜歡上她了,這老狐貍肯定又在演戲了。 “那九兒你……就休棄侯爺,也不要明夏郎,只與我在一起可好?”溫柔的聲音帶著蠱惑的力量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蘇九堅硬的心房,仿佛不敲碎不鉆進去不甘心。 還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呢,對她使用美男計,只可惜啊,她不受用! 抿唇冷冷地一笑,蘇九掰開了裴元諍圈住她身體的兩條手臂,轉過頭來笑對他,同時親密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二駙馬沒犯什么錯,本公主總不能說休便把他休了吧?還有明夏郎,他只是本公主的徒弟,本公主跟你發誓,本公主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你是本公主最喜歡的大駙馬,沒有人可以比得上你?!?/br> 她不喜歡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像裴元諍和溫衍這種男人才是她喜歡的類型,成熟有魅力,歲月在他們身上沉淀了太多的閃光點,而她一直想捕捉這些閃光點,用畫筆畫下來,留住時光里最美的東西。 “多謝九兒對元諍的厚愛?!陛p輕一笑,裴元諍垂下眼眸在蘇九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眸中的光芒晦暗不明。 “你先休息吧,本公主給你請御醫過來瞧瞧?!编街∽?,蘇九也在裴元諍的薄唇上親了一下,然后扶著他躺了下去,自己親自去找御醫。 蘇九走后,裴元諍很快從榻上起身,叫來了外面的裴青。 “事情都已辦妥了嗎?”清雅的聲音沒有過多的情緒,裴元諍透過紗幔直視裴青。 “大人,都已辦妥,不過您為什么要如此傷害自己的身體?”裴青不解。 大人可以栽贓嫁禍給定遠侯,不必自殘身體啊。 “我若非如此,公主不會相信這事與我毫無瓜葛?!泵虼焦戳斯?,裴元諍伸手摸著滿是紅疹的俊臉,用裴青聽不到的聲音輕喃道。 “九兒,你比我預想中的還要難以對付……” 蘇九叫了御醫去給裴元諍看病,自己則回了寢宮,命自己身邊之人去調查此事。 裴元諍說明夏郎暗算他,她不信,這事有諸多的古怪和蹊蹺,需要好好查一查。 她不相信任何人的說詞,只有去查了,方能知道事實的真相。 在蘇九派人去查真相的期間,明夏郎醒過來了,一開口便說有人想要害死他。 蘇邪安撫了他好一陣,并揚言說要揪出那個兇手好好懲治后,明夏郎這才喝過湯藥,再次睡去。 “公主,事情有點眉目了?!鼻叭ゲ槭虑榈娜巳胍節撊胩K九的寢宮稟告。 “明公子的確是花粉過敏,而宰相大人卻是服了一種能迅速出紅疹的藥,此藥名叫三日紅,無藥可解,等過了三日,紅疹會自動消退,不藥而愈?!?/br> 裴元諍果然是在騙她! “此藥何來?”杏眼憤恨地瞇了瞇,蘇九厲喝。 “奴才已經打聽出來了,此藥是明家的秘藥,不外傳?!?/br> “你這么說,這事和大駙馬沒關系了?” 難道她又錯怪裴元諍了? “也不盡然,是二駙馬把藥從明公子身上偷得,大駙馬是誤服還是有意為之,奴才不清楚?!?/br> 怎么溫衍也有份? 眉頭緊緊蹙著,蘇九沉默了許久,才讓那人退了下去。 這三個人之中,誰才是真正的主謀? ☆、第四十五章 和本侯爺一塊洗澡吧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明夏郎經過昨日的休息氣色明顯好了很多,臉上雖有紅疹,但已無大礙。 也許長得秀雅的男人都有一個臭毛病,那就是愛美,因此蘇九來看明夏郎的時候,他用面紗遮了面,只露出一雙清澈的眼睛。 “明夏郎,你好點沒有?”蘇九坐下,睨著他蒙面紗的臉輕聲問。 “好很多了,師父?!蔽⑽⒋瓜卵?,明夏郎輕聲說。 “徒兒聽說宰相大人也出紅疹了,是否無礙?” 明夏郎和裴元諍非親非故的,為什么要這么關心他? 蘇九疑惑,但不動聲色地開口回答。 “大駙馬無礙,只是身上的紅疹比你多,好像是他不小心吃錯了什么藥?!?/br> 蘇九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明夏郎的神色,見他只是驚訝地抬了抬眼,心中不免向下沉了沉。 難道這事跟明夏郎無關,是裴元諍和溫衍一起策劃的? “師父,徒兒身上的一瓶秘藥被誰偷了去,許是那宵小之人給宰相大人下的藥吧?!彼紤]了好一會,明夏郎才開口說道。 “那瓶秘藥是明家祖傳的,明家歷代子孫都有對花粉過敏的怪病,那瓶藥便是以毒攻毒,治療這花粉病的,可一般人誤服,全身會出現紅疹,可以三日不退,因此這藥也叫三日紅,一旦過了三日,這病便不藥而愈了?!?/br> 明夏郎跟她解釋得這么詳細,與她打聽回來的消息無異。 “你且好好休息吧,本公主先回去了?!庇肿艘粫?,蘇九找借口離開了明夏郎的寢宮。 現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說辭,她該相信誰? 對了,出事后她一直沒見溫衍露過面,他又在干什么? 尋思著,蘇九去溫衍的寢宮找了他,但他人不在寢宮里。 “二駙馬去哪了?”隨手一指,蘇九問其中一個服侍溫衍的宮女。 “二駙馬說出去走走,并未告訴奴婢等人他去了哪?!?/br> 該死的溫衍,你究竟跑哪兒去了! 出了溫衍的寢宮,蘇九沿著蜿蜒曲折的回廊一直走著,望著避暑山莊里別樣的迷人景致,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種無力感。 她這個公主當得好辛苦,天天要防著身邊之人的算計,好累。 “公主,那不是二駙馬嗎?”小桃的聲音很快拉回了蘇九飄遠的心思。 她順著小桃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溫衍光著上半身正在太陽底下練槍,他手中的銀槍仿佛如一條靈活的銀蛇,在他手里肆意甩動,每一招每一式都那么迅捷有力,尤其是溫衍的眼神,堅定剛毅中透著nongnong的殺氣,汗水從他光裸的脊背上滑落,形成一顆顆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光澤的珍珠。 這樣的溫衍是蘇九從沒見過的,她所見過的溫衍是暴躁的,玩世不恭的,桀驁不馴的,但這樣充滿力量和殺氣的溫衍是充滿nongnong男性魅力的,只消讓人看一眼,便叫人移不開目光。 “小桃,去把本公主畫畫的東西拿來!”心頭很癢,蘇九極想把這充滿力與美的身體用自己手中的畫筆記錄下來,便急忙催促小桃去把東西拿過來。 小桃不敢有半刻的拖延,幾乎是疾奔著跑回寢宮把蘇九的畫具拿了過來。 擺好了畫架,蘇九拿著畫筆一邊看溫衍一邊在畫紙上飛快地勾勒出迷人的線條,眼神十分的專注認真。 小桃不敢出聲打擾蘇九作畫,便退至一旁默默地看著蘇九畫畫和溫衍舞槍。 侯爺常年征戰,槍法出神入化,在那些邊陲小國的眼里,他就是一個不敗的戰神,事實也確實如此,侯爺從十七歲征戰以來,從來沒有打過敗仗。 溫衍練了半個小時的槍法,收槍之時,赫然瞥見了一旁專注作畫的蘇九。 細長的狐貍眼一瞇,溫衍把手中的銀槍朝身后的侍衛一甩,便大步走了過去。 “公主好興致,又在畫本侯爺了?”嘲諷地扯起殷紅的薄唇,溫衍瞇眼冷笑道。 這個妖女不會要他在光天化日之下扒光了衣服讓她畫吧? “你是本公主的駙馬,為何不能畫你?”挑眉抬頭望向溫衍,蘇九的最后一筆也勾畫完成,躍然在畫紙上的溫衍充滿了力與魅的陽剛之美,眼神充滿了睥睨天下的殺氣,可以稱得上是一代英勇的戰神。 “公主要畫,本侯爺隨你畫便是?!弊载撘恍?,溫衍瀟灑地拂去俊臉上的汗珠,細長的狐貍眼盯著畫紙上的自己看,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個妖女沒什么長處,畫畫倒是一絕。 將手中的畫筆擱下,蘇九狀似無意地說起裴元諍的事情。 “大駙馬病了,二駙馬你不去看看他嗎?” 平時他們兩個好得像什么似的,如今卻淡漠得很。 “大駙馬不肯見客,本侯爺又何必去自討沒趣!”細長的狐貍眼中多了一抹不悅的肅殺之氣,溫衍不怒反笑道。 “大駙馬病得如此之重,公主你為何不陪在他身邊,來找本侯爺做甚?” 裴元諍吃了三日紅三天見不了人,理應是爭寵的好機會,只可惜啊,這個妖女不領情! “本公主為何要陪在他身邊不來找你?”蘇九不以為然地挑眉,杏眼似笑非笑,“二駙馬練武出了一身汗,不如先去洗個澡吧?!?/br> “洗澡?”殷紅的薄唇邪邪地一扯,溫衍身上的殺氣盡褪,長臂一伸,便把猝不及防的蘇九卷進了自己汗濕赤果的胸膛里。 “不如公主你陪本侯爺一起洗澡吧!” 說罷,溫衍足尖點地,運用上乘的輕功把蘇九帶到了后山的清泉池。 毫不留情地在半空中把蘇九扔進了池中,溫衍接著也跟著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