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 川海走后,若梅撐著精神把鳳凰和川烏叫了進去,她的嘴里很苦,就算含著糖果也壓不住那味道。她拉過鳳凰的手:“跟你川老爹商量過了,婚禮辦在下個月?!?/br> “這么快?”鳳凰問。 若梅看向川烏,還是問了那個問題:“小弟,你覺得快嗎?” 川烏搖了搖頭。但這一次,他并不只有期待,更多的是沉重。那是一種由興奮,開心,慢慢沉淀,變為了一種濃厚的熾烈的,馬上就要噴涌而出的感情。他低頭看著鳳凰,鳳凰的發尾在肩頭掃啊掃的,他看入了神,川烏覺得他的愛情不再單單只是喜歡,在長久的相互陪伴中,他對鳳凰有無限的,用不盡的喜歡,可在最近,他的愛情變成了一種濃稠的,膠著的,比喜歡更喜歡的東西。 他無比確定,他愛著這個女人,可以繼續愛下去,愛她一輩子都不夠。 他從若梅手中接過鳳凰的手,緊緊攥在掌心里。 到了下午,兩人一起去接軟糖下課,在盛家大宅里,鳳凰對團子說:“我要結婚了團子,這一次,一定會順順利利,我得讓老爹安安心心的離開?!?/br> 團子看著鳳凰再看看川烏,她從小就羨慕這兩人,他們那么好,那么珍惜彼此,小鳥成人禮那天,他們在鳳家的武道場里親吻,小鳥說,那是她的初吻。一轉眼,他們就要結婚了,過往的所有時光,好像都被賦予了神圣的光芒,那是她親眼見證的,屬于這兩人的愛情。 團子冒著淚花,不知該怎么說才能表達自己的心情。川烏忽兒一笑,想到了關于婚禮那天的座位安排,如果面前這只團子知道那天其實她的座位是和哥哥的安排在一起的話,是不是還會這樣感動的眼冒淚花。 川烏看向鳳凰暗暗捏了捏她的手,鳳凰明白他的意思,輕輕點了點頭。兩人的眼里是只有彼此才能明白的東西,團子吸了吸鼻子拋下這兩人,要找她的阿贊也來一次,來一次這樣你捏捏我的手我捏捏你的手,我們眼中的東西只有我們才懂,別人都是傻瓜的游戲。 師傅一說下課,軟糖就嬉笑著飛撲過來,爸爸mama一起來接她了,這是最近最讓她高興的事情。阿公不在了,沒關系,阿婆說了,只要軟糖一直把阿公放在心里,阿公就能知道軟糖在想他。 冬日的下午,陽光居然還能暖和,川烏將軟糖扛在肩上,鳳凰時不時扭一扭小丫頭rou呼呼的小屁股,三個人笑著往家回。 鳳凰告訴軟糖:“爸爸mama要結婚了?!?/br> 軟糖問:“爸爸mama是不是離婚了然后再結婚?” 問完這句話后軟糖就發現自己被爸爸從肩頭抱下來了,她還沒坐夠,鬧著要繼續騎大馬,一直寵孩子的川烏頭一次這般嚴肅,就算軟糖不練功不學習甚至學不會穿衣服他都覺得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不會穿衣服又怎樣?長大自然就會了啊,再不會,他也可以幫她穿??! 但這一次,川烏說:“軟糖,爸爸mama一輩子都不會離婚的,離婚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br> 軟糖揪著小手:“胖胖的爸爸mama就離婚了,他mama又要結婚了?!?/br> 川烏無奈的與鳳凰對看,在他們小時候,根本就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川烏親了親軟糖軟嘟嘟的臉頰:“但是爸爸mama這是第一次結婚,你mama這輩子除了爸爸再也不會嫁給任何人,記住這件事,好不好?” 軟糖指著街邊的糖葫蘆:“爸爸給我買那個好不好?” 父女倆對看幾秒,短短幾秒鐘,買賣成交。 軟糖得到了甜甜的糖葫蘆,川烏讓她記住了他認為很重要的事。 *** 正走到家樓下,川烏的電話響,鳳凰將軟糖抱下來,牽著她慢慢往前走,川烏落在后面,看著他愛的女兒一邊嘮叨著一邊把女兒的臉擦干凈。 他帶著笑意,喊了一聲:“爸?!?/br> 川海說:“小弟,現在回家一趟,我有事跟你談?!?/br> 川烏的目光繼續追逐,問:“婚禮的事?那我和小鳥一起過去吧,軟糖剛剛下課,帶她過去看看您……” “你一個人來?!?/br> 電話掛斷,鳳凰扭頭詢問:“誰???” “老爹?!?/br> “怎么了?” 川烏牽過鳳凰的手:“沒事,可能是叫我回去商量一下婚禮的事?!?/br> “那我……” “你帶著軟糖在家陪梅姨吧?!贝跞嗔巳嘬浱堑男∧X袋,“我很快回來?!?/br> 初雪堂 川海坐在里面泡茶,見了川烏后指了指身邊:“你過來坐下?!?/br> 關于這一次的婚禮川烏準備了很多,他坐下便說:“爸,下個月的婚宴我們這邊是都準備得差不多了,但請帖要重新寫,賓客也要重新通知,我來之前已經訂好了喜帖的樣式,還要麻煩您……” 上一次的喜帖是鳳天寫的,那天他特地趕回來,寫了厚厚一疊喜帖,給鳳凰挑了一對耳環。 “我叫你來就是要說這件事,小弟,沒有什么婚禮?!?/br> 川烏正在喝那杯guntang的茶水,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熱水落入胃中,灼燒得他很難受。 “什么?”他再問了一次。 一旁正在燒水的水壺噗噗冒煙,川海摁掉電源,淡淡地說:“我不允許你娶鳳凰?!?/br> “爸?”川烏真的以為自己聽錯了,要不然這一切就是在做夢,噩夢。 “鳳凰配不上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簽完了我的第二本實體書《曙光》出版名《甜蜜愛戀》的一千八百張明信片,七年來第一次用筆寫辣么多字,累哭了,希望下個月上市后大家多多支持。恩,書名和封面都是出版社定的哈! 今天點開霸王票我都嚇尿了,有一個少女給我扔了十四個火箭炮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愛你愛你哦~當然,還謝謝總是給我扔雷,一直支持我的各位土豪,我這里曬一下,哈哈哈好得意~ ☆、可以看了! 一旁正在燒水的水壺噗噗冒煙,川海摁掉電源,淡淡地說:“我不允許你娶鳳凰?!?/br> “爸?”川烏真的以為自己聽錯了,要不然這一切就是在做夢,噩夢。 “鳳凰配不上你?!贝ê5纳袂殡[隱含著厭棄。 “不會,她不會?!贝醪恢览系@是怎么了,他坐得更直了些,一字一句地告訴川海,“我們在一起那么久,老爹您現在說她配不上我?是不是因為天叔過世了所以您嫌棄她?這有什么關系?我們兩家人幾十年知根知底,我和小鳥還有個軟糖!” “知根知底?”川海將熱水沖入茶壺里,“小弟,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br> “我不知道什么?”nongnong白霧中,川烏沉沉看著川老爹。 “鳳凰根本不是鳳天的女兒!” “不可能!”川烏在第一時間就否認,他相信梅姨一定不會做出對不起天叔的事情。 川海說:“你想得太簡單了,鳳凰她,根本不是鳳天和若梅的女兒,他們沒有血緣關系,她只是個被人拋棄的孩子,她的親生父母問鳳天要了一大筆錢,把她賣給了鳳家?!?/br> 大冷天的,雖然初雪堂里開著暖氣,但川烏感覺粘膩,感覺很不舒服,他快要喘不過氣,雙手握成拳頭。他此刻擔心的是,如果小鳥知道了,她該會有多難過? 川海放下茶杯對川烏說:“話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接下來該怎么做你自己考慮,如果你辦不到,那我就自己來解決這件事……不知道她聽說自己的身世后會不會還有臉纏著你?” “不行!”川烏驀地站起來,“不許告訴她!” 川海直直看著屋中他英俊高大的兒子:“那就看你怎么做了?!?/br> “老爹?您為什么會這樣?”川烏無法相信。 川海也站起來,他不年輕了,沒有川烏個頭高,但他覺得現在的這個時節正正好,孩子們都長大了,都有自己的人生,他孤身一人,他健康富有,他現在,終于可以掌控全局了。 這個問題川海認為沒有必要給答案,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他只是缺少一個機會。 “小弟?!彼麨榇跽砹艘幌乱骂I,告訴他,“爸爸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你什么時候抽空跟他女兒見見面,都是杏林世家,你們應該會很融洽?!?/br> “您和天叔也是幾十年的朋友!你怎么能這樣做!”川烏退后兩步,拂開川海的手。 “你回去吧?!贝êV匦伦厝?,繼續品酌香茗。 *** 川烏在這個家里一刻也呆不下去,出來后,他站在初雪堂的招牌下面靜靜看了很久很久。招牌沒有變,所以這里就格外像以前那個老的初雪堂,那是在三千港,一年四季似乎沒有寒冬,夏天的陽光永遠都熱烈的能將人曬傷,小鳥很像那樣的夏天,她的世界里光芒萬丈,沒有一丁點陰暗的角落。 臺階上仿佛出現了一個扎小辮的小姑娘,她穿著粉色的公主裙,抱著她的那堆過家家游戲,還沒進門就在喊:“熊哥哥,來玩吧,我做mama,你做爸爸,小弟是孩子,好不好?” 她那時,還是川芎的小跟屁蟲。 川芎不想玩這么幼稚的游戲,他還有一堆書要看,所以在房間里,一模一樣的兩兄弟,一個沖著另一個努努嘴,那個小男孩心甘情愿的跑出來拉過小姑娘的手,幫她提起那袋重重的道具,說:“我陪你玩吧?!?/br> 小姑娘甩開他,鬧著:“要哥哥陪我玩!” 最后,還是按照小姑娘計劃好的,川芎是爸爸,鳳凰是mama,川烏是孩子。 這個游戲玩了很久很久,直到某一天,這個小姑娘厭煩了這樣的游戲。她開始不穿公主裙,不玩過家家,她跟著雙胞胎兄弟倆爬山爬樹下海游泳,她開始真正的認識到那個美麗的三千港。 記憶深處還有一次,是快要小學入學前,她牽著mama的手,一路哭著來到初雪堂,她說:“我不要念小學,我沒玩夠??!” 梅姨溫婉地笑著:“你去問問看,兩個哥哥是不是都像你這樣耍賴皮?” 小孩子不想上學是很常見的事情,若梅根本就沒放在過心上,反正到時候把她送過去往學校里一扔,一切搞定。但雙胞胎中的一個站出來握住了小姑娘的手,表情很淡,不笑,卻堅持:“我陪你玩,我也不去上學了?!?/br> 川烏還記得那時他老爹也被逗笑了,指著自己說:“這么小就懂得護著媳婦?!?/br> 他以為,老爹那是在認同他以后能娶小鳥。 最后啊,兩家人被小姑娘鬧得不消停,還真就寵著她慣著她,讓她多玩了一年才上學。那一年,鳳凰瘋得如一匹瘋馬,什么都要試試,什么都要玩玩,一年后,她乖乖的,背起了梅姨為她準備了一年的小書包。 *** 還沒進家門就能聽見軟糖在嬌聲背誦著什么,她一般不會這么嬌氣,只有在要討好誰的時候才會拿出這樣小姑娘的氣質。川烏能猜到女兒現在在做什么,她在給阿婆背詩,她想讓阿婆開心一點。 川烏慢慢打開門,刻意慢慢地脫鞋,軟糖像枚小鋼炮一樣彈出來,抱住了他的腿。她軟乎乎的,他一動不動地垂眼看她,軟糖說:“爸爸,軟糖好想你!” 只是短短的時間,川烏再也找不到離開這里時的心情了。 鳳凰端著一碗藥從房間里走出來,看著他時有些躲閃,耳根有些粉紅,川烏的心更往下沉了沉。他抱起軟糖,親了親孩子棉花糖般的面頰,走到鳳凰面前,低沉地問她:“怎么不看我?” 鳳凰卻轉移話題,舉起碗說:“mama不肯喝藥?!?/br> 川烏一手抱軟糖,一手端碗,深深看著鳳凰直到她的耳朵更紅后,走進房間里。若梅的臉色比昨天更差了些,川烏放下軟糖說:“寶貝你再給阿婆來一個,阿婆就肯喝藥了?!?/br> 軟糖的眼睛里立刻有了神彩,天真爛漫地開始背:人之初、性本善…… 若梅問:“商量好了嗎?” 川烏恩了聲:“梅姨,喝藥吧?!?/br> “都商量好了?” 川烏點點頭。 若梅放下了一樁心事,這才肯就著川烏的手喝下那碗藥。軟糖見阿婆乖乖喝藥了,就抱著自己的小玩具爬上阿婆的床,靠在她身邊玩玩具,川烏解開領口,想要洗一個燙燙的熱水澡。他什么都沒拿就進了浴室,洗到一半探出頭:“小鳥,幫我拿一下東西?!?/br> 鳳凰其實早就準備好了,她捧著干凈的衣褲過去,卻在松手的一剎那被抓緊了浴室。浴室里很熱,霧蒙蒙濕漉漉的,鳳凰被川烏抵在門后動彈不得。川烏的頭發淌著水,落在她的胸前,他看她的眼神讓她一陣心跳。鳳凰推了推他,這大白天的想怎樣??!可她的手在觸碰上川烏的胸膛時頓時就軟綿綿的了。川烏捏著她的胯將她狠狠往自己身上撞,那一瞬間,他們感受到了彼此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