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可是他后來還和盛時煙一起走路?!?/br> “可被你發現不理他的每一次,他都會在夜里輾轉反側?!?/br> 兩道聲音急促地響起,一問一答,毫不猶豫。 明棲猛然愣了下,又鄭重其事地搖了搖頭。 “不要?!?/br> 聞駱追問她:“不要什么?” “不要輾轉反側,”明棲堅定說:“不許你難過?!?/br> 她似乎真的分不清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聞駱,靠著強撐著的一口氣在進行對話。 這口氣過去了,她就真的要困死了。 在聞駱的注視下,一點點滑進被子里,抱著被子翻個身,似乎要原地入睡。 聞駱就沒見過這樣的,清純可愛深情無情切換自如。 被子只有微小的起伏,很快就傳來了她平緩的呼吸聲。 還真是睡著了。 聞駱失笑地搖了搖頭,給她掖了掖被角,然后將頭頂那盞夜燈關掉。 房間內徹底黑暗了下來,他剛要起身,突然聽到被子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腰上就被什么東西緊緊禁錮住。 “聞駱哥哥,”明棲從被子里緩緩將頭挪到他的腿上,迷糊里帶著清醒說:“我還沒卸妝,沒洗澡?!?/br> 聞駱:“……” 這大概就是名媛的自我修養?不惜一切代價將精致進行到底。 還沒等她說話,就聽到小公主命令式的語氣:“抱我去洗澡!” 聞駱:“……” 明棲:“還要刷牙?!?/br> 聞駱:“……” “寶貝兒,你不覺得這有點兒微笑么?” 大晚上叫正常且對你本就不軌的男人幫你洗澡,可真是野他媽給野開門——野到家了。 明棲干凈的瞳孔轉了轉,蹭著他的大腿搖了搖頭。 “不怕,”她頓了頓:“我來例假了?!?/br> 聞駱:“……” 十分鐘后,聞駱給明棲抱進洗漱間。 在盥洗池的大理石臺上鋪了一整個浴巾,才給人放在上面。 身體陡然離地,酒精暫時關閉,公主病又開始占領高地。 明棲指了指自己的臉,又指了指旁邊的瓶瓶罐罐,吩咐道:“找卸妝油,給我卸妝?!?/br> 聞駱瞟了眼那群高高堆砌的東西:“……” 明棲有單獨的化妝間,雖然不用在衛生間化妝,但——這里堆著的都是洗漱用品而已,有中文標的,沒有中文標的,看得人眼花繚亂。 “你指一指?”聞駱跟人商量。 明棲:“綠的?!?/br> 聞駱跟著指示抽出一瓶東西來:“然后呢?” 明棲眉頭一皺:“百度?!?/br> 聞駱:“……” 這很可以。 接下來五分鐘,聞駱百度了下卸妝油的正確使用方式,又按照步驟給明棲涂在臉上,乳化,洗掉。 他仿佛是天生的上位者,對一切已知或未知的事情都不抵觸,做起這些事來也是認真又完成度高。 她皮膚底子本來就好,洗干凈了更像剝了皮的雞蛋,又沒有了妝容的修飾,艷麗雖減,清秀尤甚。 聞駱看著,微微失神。 誰能想到這大爺突然漫不經心的掀起眼皮,淡淡嘟噥一句:“刷牙?!?/br> 聞駱:“……” 等他真的把牙刷交到她手里時,才發現她好像早就睡著了。 拿著牙刷左刷刷右刷刷,含著一口的泡沫停下。 聞駱:“……” 今晚雖然解開了心結,可還是被她折騰得夠嗆,甚至有可能明早醒了酒,她什么都不承認了。 聞駱沉默了會兒,拿出手機,點開錄音,決定對待沒有契約精神的人就要用一些手段。 他捏了捏明棲的臉。 明棲氣得拍了他的手。 聞駱開始套話日常。 “七七,你說你喜歡誰?” 明棲:“聞駱哥哥?!?/br> 如果下一步問明棲為什么喜歡聞駱哥哥,她絕對會仰著下巴哼一聲,順便丟下一句“當然是心懷天下替國家解決男性結婚率問題”。 但如果—— “聞駱那么差,你喜歡他什么?” 明棲準確捕捉到“差”這個字,身體像是重新注滿能量似的,“嗖”一下挺直了腰背。 “聞駱哥哥成績好,工作能力強,長得怪好看的,人又好?!闭f完,她用盡渾身力氣瞪了他一眼:“你回去改造八百年也不配?!?/br> “哦,”聞駱繼續套路她:“那聽說你喜歡聞駱三年了?” 明棲立馬糾正:“八年!” 錄音還在滔滔不絕地繼續。 聞駱滿意地關掉錄音,替她打開花灑。 “自己洗澡,可以么?” 明棲又點了點頭。 * 整個深夜,很久很久之后才徹底安靜下來。 明棲用了柚子位的沐浴露,渾身都是甜甜的香氣,躺在床上安穩地睡著。 窗外,月色闌珊,照著不遠處的山頭更顯凄涼。 聞駱在窗前站了會兒,仔細捋順今晚種種,然后撥出一通電話。 “喂?!焙芸?,那頭就傳來懶懶的聲音:“嘛???” 聞駱單槍植入:“cd筆記本水杯是你寄給盛時煙的?” 明澤一時間想不出哪對哪:愣了會兒:“什么?” 聞駱提醒:“大學那會兒,在紐約?!?/br> “啊,”果然,那頭恍然大悟了一聲,旋即聲音沉了下去:“是我?!?/br> “怎么現在又問這些事兒?” 聞駱心頭微微煩躁,甚至想吸支煙。 “七七到現在還記著這些事?” “盛時煙拿去她面前炫耀了唄?!?/br> 明澤太清楚兩人的脾氣,似乎對這個原因絲毫不陌生。 聞駱也明白明澤的苦衷,揉了揉脹痛的太陽xue,啞聲道:“只是七七把寄東西這人當成了我,我給你頂下了?!?/br> 那頭又是一陣沉默,半晌,明澤自嘲一笑,冷聲道:“我們明家這點破事,麻煩你了?!?/br> 第32章 謝謝你,我的寶寶(雙更…… 明棲第二天醒來時已經很晚了。 房間窗簾被拉開了一層, 只剩一層薄紗在輕輕地蕩漾,冬日干燥的陽光浮躍在眼皮上。 宿醉的后果就是頭疼、胃也隱隱約約地不舒服,明棲一只手按在太陽xue上揉了頭, 又一個翻身, 將胳膊伸到大床的另一側摸了摸。 平的,涼的。 聞駱應該早已起, 這會兒估計在健身房擼鐵或者出門長跑。 明棲對著空蕩蕩的床單看了兩眼,了無興趣地收回手。 然后又翻了個身, 盯著天花板, 放空。 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什么來著? 她喝得有點斷片兒, 但隱隱約約記得應該是該說的都說了。但具體說到了什么程度, 有沒有什么不該說的也說出去了,她沒有一點印象。 她有點兒害怕趁著酒勁兒就把喜歡他好多年的秘密說出去, 也怕他知道了,就沒那么在乎她。 明棲腦子漿糊似的又躺了會兒,直到感覺姨媽泛濫要給整張床淹了, 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床。 姨媽痛、頭疼、胃疼,人生該有的小病都集合到一天, 明棲打心眼里生出點兒小脾氣, 撈起手機給聞駱發了條消息。 【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