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而就在剛才視線對上的一剎那,于秋赫然發現,曉春眠的雙瞳竟然一閃而過了一道青光。 于秋頓在了原地,然后心里一下子就涼了。這種青色的瞳孔,他只在魔修和入魔后的高從寒身上見過!但是曉春眠一路都是他領過來的,什么時候和魔修有過關系?不……也或許不是魔修…… 于秋不愿相信,于是趕緊運起了透骨之術,術法的結果卻令他心更涼了。曉春眠的骨骼……竟然就和高從寒那時一樣,已經被魔化了一半!魔化之骨從四肢包裹住心臟和透露,與正常修士的骨骼不斷拉鋸,留下一寸寸令人齒冷的痕跡。 “為什么……”于秋呢喃,“難道就這兩年……就這兩年……” [……其實不是這兩年] ——什么? [還記得你上次開啟因果槽嗎] 于秋想起來了,上次系統升到第三級之后,他開啟過一次新功能,召喚了一個最終救下了所有人的強大幸運,按理說之后應該再遭受巨大的或者許多的不幸,結果卻僅僅跌倒幾跤就恢復了幸運與厄運間的因果平衡。他那時就覺得有些奇怪,卻找不到頭緒,不多時便只能拋諸腦后。 ——但那不應該是我的厄運嗎? [有時候也會反饋到你身邊的人身上] 于秋咬了咬牙,暗罵了一聲。事情已經很清楚了,當初曉春眠正好和高從寒在一起,肯定是在那時候沾上了什么。 “春眠,”于秋再次靠近過去,抓住曉春眠的雙手,“你冷靜一下,不要害怕,這種事情……這種事情……我會想辦法的……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他努力試圖解決眼前的狀況,卻手足無措。他只能不斷回憶著以前在高從寒身上觀察出的結論,試圖找出解決之道。 “滾……”曉春眠又驅逐了一聲,這聲音卻已經無力至極,毫無之前的堅定。甚至就在罵出這一聲的同時,曉春眠一只手已經忍不住爬上了于秋的手背。 于秋將這只手反手握住。 曉春眠忽然嘶吼一聲,猛地翻身而起。他沒有再次將于秋掀開,而是將于秋壓在了下方,兩只手牢牢摁住了于秋的脖頸。 于秋抓住曉春眠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腕,對上對方已經完全被染上青色的眼。這一瞬間,他想起了當初和許鴻討論出的兩個關鍵點:*的滋生,以及*不被滿足。 曉春眠現在的*是什么?殺了他?于秋的身體有些泛冷:為什么?因為他之前那些言語攻擊? 但是曉春眠手上的力道很奇怪,明明很用力,掐得于秋快要喘不過氣,卻又始終留有一絲余地,仿佛并不是為了掐死他,而只是為了折磨他。 于秋快要窒息的神情似乎取悅了他。他松開了手,看著于秋白凈的脖頸,張開雙唇,露出新生的獠牙,一口咬了上去。 于秋差點以為他想咬死自己,曉春眠下口卻很輕,只是輕輕含在他的喉結上,不斷用舌尖輕掃。 與此同時,曉春眠的兩只手已經滑到他的身上,力氣很大,一下子就撕開了于秋的衣物。 于秋終于明白,曉春眠并不是想殺他,而是想…… “不!”曉春眠忽然又清醒了過來,一把將于秋推開,整個人退開老遠,“不!不行!” 兩種意志在他的身體中不斷割據,曉春眠跌倒在地,雙臂環繞住身體,咬緊牙關,再一次痛苦不堪地顫抖著。 于秋知道,這種痛苦是因為他的*,以及*得不到滿足。 “春眠……”鬼使神差地,于秋走了過去,摸上曉春眠的脖頸,抬起他的臉,“可以的?!?/br> 曉春眠看著他。 于秋略為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輕輕湊了過去,用舌尖舔了舔他的嘴唇。 ☆、69|第 69 章 于秋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會需要做這種事情。所以他很緊張,他很青澀,所以他是那樣小心翼翼地引誘著對方。 卻就是在這么笨拙的引誘之下,仿佛一聲轟然巨響,曉春眠的理智瞬間被引爆。 曉春眠再次將于秋壓了下去,摁在懷里用力揉搓,不斷擁吻。 于秋一開始還想要試著做出一點回應,卻根本跟不上對方暴烈的動作。 是的,因為理智的喪失,曉春眠現在異常粗暴。 他粗暴地將于秋的衣物徹底撕開,粗暴地抓住于秋的腳腕,一下子就讓自己擠了進去。 沒有一絲余地,甚至連喘息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于秋疼得一下子就發了抖。他高高揚著腦袋,修長的脖頸不斷搖擺,面白如紙,疼得仿佛整個人都裂了開。 真的、真的很疼??! 于秋開始掙扎,卻一次又一次被曉春眠更用力地拉了回去,根本掙脫不了,根本逃脫不掉,只引發了一次又一次更加激烈的侵占。 不,于秋僅有的神智告訴他,他現在比對方高一個境界,以筑基面對一介煉氣,不可能真的掙脫不了。他將雙手按在曉春眠的肩上,潛意識里想要逃離這種疼痛與折磨,卻又狠狠咬了咬牙,最終將兩只手都環在了曉春眠的背后。 疼、疼、很疼……事后回想這一天,最先在于秋腦中泛起的永遠是這種撕心裂肺的疼。并沒有那種傳說中的甜蜜與快樂,只是純粹的疼,實在糟糕至極。 但是,是他自己愿意的。 于秋將雙手環在對方的背后,隨著對方的動作發出一聲聲的痛哼,后來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終于控制不住地張開了嘴,發出那些壓制不住的慘叫,一聲高過一聲。再后來他嗓子都有些喊啞了,只覺得為什么這么長,為什么這么久,為什么還不結束…… 或許當他習慣了這種疼痛之后,他的身體還有感受到別的一些什么,但那時候于秋的意識已經徹底模糊。他最終暈迷了過去,疼得徹底暈迷。 不知多久之后,于秋又從暈迷中稍稍清醒。 身體還在疼,疼痛的余韻久久不去。于秋感到自己被摟著,有什么正將臉塞在自己的頸窩里哭泣著。是的,確實在哭,眼淚不斷線地蹭在身上,弄得于秋的脖頸一片都是濕漉漉的。于秋稍稍動了動自己的手,想要拍拍對方的后腦勺,卻根本使不出那么大的力氣。 少年將哭得一團亂的臉從于秋頸窩中抬起。 于秋努力將自己的雙眼睜開一條縫,在一片模糊的視野中對上了對方,張了張嘴。 他想說,臭小子,你哭什么呢。我被你弄成這樣,我都沒哭,你哭什么呢。 但于秋最終沒能說出一個字,雙眼又克制不住地再度闔上。 等再一次清醒過來時,于秋感到可能已經過了很久,因為身體的疼痛已經不再那么撕心裂肺,那種黏膩的不適感也沒有了,似乎整個人都被清理過。但該疼的地方還在疼,只是沒那么尖銳,疼得鈍鈍的。 于秋稍一動彈,趴在床邊的少年立馬就感覺到了,一下子彈了起來。 于秋看著曉春眠。 曉春眠將視線撇開,眼眶一圈都是紅的。然后曉春眠站起了身,推開房門離去。 于秋轉而看著自己躺著的這間房,看起來像是某個客棧。 不一會曉春眠便從外面回來,手中端著一個碗。他將碗放在桌上,將床上的于秋輕輕扶起,往后腰后塞了個枕頭,又去將那個碗端來。 于秋看去,是一碗清粥。 “我辟谷了?!庇谇飭≈ぷ诱f。 曉春眠頓了一下,半晌說,“還是可以嘗嘗……味道不錯?!?/br> 于秋笑了笑。曉春眠將那碗清粥一小口一小口地給他喂去,喂得很慢,喂得很久。然后于秋竟然當真覺得身上舒坦了不少。 雖然還是疼,至少嗓子的干啞好了不少,人也精神了,可以多說一會話了。 “春眠……”于秋問,“后來怎么樣了?” 曉春眠一僵。 “你現在怎么樣?”于秋又問。 曉春眠還是沒有回答。他將碗端了回去,重新擱在桌上,碗底碰到桌面響了好幾聲,讓于秋發現他的手在抖。 “你為什么要那么做?”曉春眠深吸一口氣,回過頭來問。 于秋訝異地發現,曉春眠這個問話里似乎飽含著委屈。 曉春眠確實很委屈。就像、就像他一直好好珍視的一塊糕點,明明一直都舍不得碰,卻被人一下子就塞進了嘴里。在委屈之外,曉春眠甚至還有著一種憤怒。 “你為什么要讓我做出那種事情?”曉春眠咬著牙,發出憤怒地質問,憤怒到了最后卻又軟了下來,同樣變成了委屈,“你為什么不阻止我……” “阻止什么?” “阻止我強迫你!” “不是強迫?!庇谇镂艘豢跉?,“不是強迫。春眠,是我愿意的?!?/br> 曉春眠站在床邊看著他,漸漸地牙齒打起了顫。那些憤怒終究再也沒回來,曉春眠垂下了腦袋,整個人像只落敗的狗,沮喪而委屈。 于秋頓了一下,覺得自己應該想辦法打破這種沉默。于是他伸出一只手,握住曉春眠垂在床邊的手掌,又將身體往里移了一些,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床沿,“坐下,我們好好談談?!?/br> 曉春眠乖乖坐下。 兩個人卻還是相對無言。這件事的尷尬之處大概在于,就在之前,于秋剛剛說過結束…… “春眠,你怎么想?”于秋問,“老實和我說,你是不是真的想要結束?” 曉春眠道,“可你想要?!?/br> “我……”于秋咬了咬牙,又深吸了一口氣,“我現在不想結束了?!?/br> 曉春眠苦笑,“因為你現在已經別無選擇?!?/br> 這話讓于秋簡直要踢死他。于秋好不容易才壓制下自己的怒火,繼續輕言細語,“別這么想。春眠,我那就是一句氣話,你怎么會以為我是真的想結束呢?” 曉春眠看了他一眼,卻依舊垂著頭,“你早就受夠我了,早就想丟掉我……” “那是氣話!”于秋怒道。 曉春眠又一次看了他一眼,眼眶又有些紅了。 于秋忍不住再一次壓制了自己怒火,“春眠,為什么你寧愿相信我的氣話,卻不愿意相信我現在所說的話?” “因為你不喜歡我?!睍源好叩?。 于秋怒了,終于徹底怒了,再也壓不下去了。 “我不喜歡你?啊,你覺得我不喜歡你?”于秋一下子連疼痛都不顧了,蹦起來就揪住了曉春眠的衣領,“你打哪看出我不喜歡你?如果我不喜歡你,我為什么要在被你一口氣甩了兩年之后還要回來找你!???如果我不喜歡你,我又怎么會想要讓你上我!” “你想要讓我上你?”曉春眠一下子抬起了腦袋,眼睛也亮了起來,像一只貓猛地立起了原本妥拉的耳朵。 “……”于秋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少年你的關注點為什么這么歪! 曉春眠激動了那么一小下,目光卻很快又再度暗淡下來,“不對……你根本就不想……你那時候分明只是逼不得已……”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其實不想!”于秋怒道。 曉春眠看了他一會,忽然湊近過去,親了親他的嘴唇。于秋一下就僵了。曉春眠將他按在里側,讓兩具身體疊在一起蹭著,雙手更是一路滑了下去。 于秋忍不住往里一縮再縮,最后又推了他一下。 然后曉春眠起了身,臉上寫滿了失落和不出所料,“你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