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
“娘……”宗墨宸面紅耳赤的打斷了汝陽王妃,哀怨道:“您還想不想要孫子?您再說下去把萱兒嚇走了!我看您上哪找孫子孫女去!” 汝陽王妃立刻閉嘴不說了,還有些緊張地看了眼左蕓萱,把本來害羞的左蕓萱看得撲哧一笑,這一笑,汝陽王妃登時放下了心來。 她連忙脫下了手腕上的鐲子就要往左蕓萱的手上戴,左蕓萱哪肯接受,當然是立刻推辭了。 “拿著吧,這不是汝陽王府的東西,這是我娘給我的?!?/br> 左蕓萱聽汝陽王妃這么說,只好收下了,道:“之前在司馬王府,老王妃也送了鐲子給我呢,您看!” 說著左蕓萱掀開了另一手的袖子,露出了晶瑩剔透的玉鐲…… 而這時,奇跡出現了,只見這手的玉鐲上一條游龍在歡快的游動,而另一手的玉鐲里,一只彩鳳展翅飛翔。 汝陽王妃愣愣地看著這對玉鐲,眼淚,漸漸的流了下來。 “娘……”宗墨宸擔心的扶著汝陽王妃的手。 “我沒事……”汝陽王妃拿出了帕子抹了把淚,輕嘆:“這本是一對龍鳳鐲,是當年父王送給母妃的定情物,后來母妃生了jiejie與我,一只就給了jiejie,一只給了我,沒想到玉鐲還在,人卻形單……” “娘……”宗墨宸安慰道:“你還有我,還有萱兒,我們都會孝敬您的!其實您還年輕,您應該再找一個對您知冷知熱的男人來疼您……” “別說了!”汝陽王妃臉一紅道:“當著萱兒的面說起這種話來,也不怕惹人笑話?!?/br> 宗墨宸傲然道:“我家的萱兒可不是那種俗物!” “噗!”汝陽王妃失笑道:“萱兒還沒答應嫁你呢,何時成了你家的了?你是羞也不羞???” 宗墨宸急道:“娘,哪有你這樣總是拆兒子臺的娘???” “誰讓你總惹娘生氣的?”汝陽王妃白了他一眼。 左蕓萱羨慕的看著兩人的互動,雖然汝陽王妃碰上了一個渣夫,可是不得不說,她還是幸福的,因為她有一個好兒子。 汝陽王妃拍了拍宗墨宸的手道:“好了,你們年輕人自然有年輕人的樂趣,就不要陪著我這個老太婆了,你帶著萱兒到處去看看吧?!?/br> “好。那兒子帶萱兒熟悉一下,免得以后她住在這里鬧笑話!” “對對對,快去吧!” 汝陽王妃笑得高興。 宗墨宸這才拉著滿面羞紅的左蕓萱往外而去,到了一處幽深無人之處,宗墨宸才正色道:“萱兒,其實我不是娘的親生兒子!” ......交流,吐槽,傍上書院大神, 人生贏家都在書院微信號novel?。ㄎ⑿盘砑优笥压娞栞斎雗ovel) ☆、番外司馬焱煌與左蕓萱的前世糾葛 水光瀲滟晴方好, 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 淡妝濃抹總相宜。(蘇軾)地杰人靈風光秀麗的杭州,三月之時,風景如畫的獅峰山中,一個十五六歲的美貌少女正在滿山的茶花中高興的追逐著蝴蝶,玩得高興之際,唱起了歌來,那聲音如銀鈴般的清脆,似泉水般的悅耳,又似雨露般的滋潤,山中所有的生物都為之傾倒,千樹萬樹的茶花將花蕊轉向少女,在微風中擺動起來,五彩斑斕的各種蝴蝶紛紛圍著著她翩然起舞,溫柔可愛的白兔匍匐于她的腳邊傾聽著,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忽然一陣颶風過來,吹得落花化春泥,吹得蝶兒四散飛,吹得天地昏暗色,沉悶的春雷開始響起,動物們四下逃竄,少女剛才迷醉歡愉的臉變得蒼白恐懼,那不是普通的雷,是九天打妖雷,少女急得往低洼處跑去。 山下一清秀俊朗書生隅隅而行,背上背著竹簍子,里面裝著他心愛的書本和一些干糧及換洗衣服。 看著零星而落的各式花瓣,聽著空谷鳥鳴,書生吟道:“芳樹無人花自落,山中一路鳥空啼?!闭f完又笑道:“山中兩字不可,應該將四季作于詩內?!庇谑怯謸u頭晃腦道:“芳樹無人花自落,春山一路鳥空啼?!币髁藥妆榈溃骸叭绱松鹾?,待我取出紙笑記錄下來,以免忘了?!?/br> 遂將背簍放下,正欲取紙筆,忽然狂風亂作起來,書生抬袖掩面,急急地背著背簍找到一個避風之處躲了起來,只一會雷聲陣陣似急鼓,春雨綿綿似冷刀,書生感到陰風陣陣,備覺寒冷,忙從背簍里取出唯一一件厚衣物披上。 這時忽然看到腳邊一只漂亮的白色小狐,書生不禁憐道:“可憐的小東西,你也知道雨冷,要知三月雨,冰凍水,淋著了可是會生出寒氣的。不如你我一起互相取個暖吧?!闭f完俯身將小白狐抱于懷中,怕它被雨淋著,轉了個身,將自己的背擋住轟天的雷聲與冰冷地雨水。 雷越來越響,轟隆隆的鳴個不停,那些雷好象是長著眼睛似的,一道道極光都不離書生左右,只一會書生身邊的樹木都被雷劈開了,有的在雨中竟然著起了火。 風使命的吹著,吹得書生的傘擋不住急雨的侵襲,就在這時一聲焦雷響徹天地,書生嚇得一哆嗦,傘也沒抓住,飛出好遠,但書生死命護住那瑟瑟發抖的小白狐,顫抖道:“莫怕,莫怕?!?/br> 說來也怪,這雷雨來得急,去得倒也快,只一柱香的時辰,就停了,被春雨洗滌過的山中一片清新氣息,鳥語蟲鳴,好不愜意。 書生見云收雨住將小白狐放下,道:“好了,雨停了,你快快回去找娘親去吧,記住下次下雨時,一定要去山洞里躲藏,以免被淋出病來?!?/br> 小白狐看著書生,眼中晶瑩欲滴,柔情款款,一步三回頭。 書生笑道:“走吧,小東西,莫回頭,山中自有兇猛野獸,趁著天未黑,快快回家去吧?!?/br> 小白狐再看了一下書生,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待小白狐走后,書生道:“貪看山中風光,不免誤了時辰,如此我得加快行程,于天黑之際轉過此山才是?!?/br> 書生剛走了幾步,“阿嚏”了一聲,想是著了涼,連忙將身上濕衣換下,可是因家道中落,并無太多可換衣物,只能將一件干的夏衣穿上,三月山中自是寒冷,加上又是雨后,更是清冷。 書生急于趕路,并不管山風多么冷冽,走了三四里后,忽然腳步一軟,暈了過去,原來書生受了雨淋,又沒及時換上厚衣保暖,竟然染上寒癥。 這時剛才那名妙齡少女出現在他的身邊,看他臉色發白,手腳冰涼,衣衫單薄,不禁急急將他抱起,怪異之處就在于雖然少女身材輕盈,但抱著六尺男兒卻毫不吃力。 少女帶著書生來到山中一塊平地,只見她櫻紅小嘴對著空處吹出一口氣,那里頓時現出一處民宅,雖然外表簡樸里面卻是日常用品一應俱全,而那軟榻錦被竟是柔軟異常,如同置于云朵之中,溫暖柔和。書生雖然神智不清也不禁舒服地喟嘆了一聲。 少女晶瑩剔透如水晶般的星眸溫柔的看著書生,從口中吐出一顆如雞蛋大小的白色珠子,那珠子全身發出瑩潤的光澤,靈動有神,仿佛是有生命般的放射著柔和的光芒。 少女將珠子放在書生的印堂之上,不停地轉著,慢慢地珠子變了,沒有了剛才的潤澤,好象明珠蒙塵,少女的臉色也變得有點蒼白,鼻尖處有了幾顆細密的汗珠,清泉般的眼神變得暗淡,可是她還是堅忍著,直到書生的臉色紅潤光澤,而且隱隱透出菁華之色。 少女見書生已無大礙才蒼白著臉將珠子吞回腹中,盤膝而坐,閉著讓天地失色的美目,一縷縷白色的清煙從她頭頂裊裊直上,空氣中幽蘭的氣息彌漫開來,如此半個時辰,少女的臉色慢慢恢復的常態,睜開雙眼時,璀璨明目照亮了小屋。 聽著床上書生微微一動,少女平地一個轉身,原來衣袂飄飄的霓裳輕衣變成粗布陋衫,但這一切都掩飾不住少女的絕代風華。 書生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竟然置身于錦繡軟榻之中,微感奇怪,轉眼見到一杏臉桃腮,眉目如畫的二八佳人正微笑地看著自己,不禁羞得臉色通紅,忙不迭的起身,一揖急道:“小姐恕罪,小生唐突了?!?/br> “公子病體未恙,不必多禮?!鄙倥姇榧辈灰训臉幼硬唤眯Φ难诖蕉?/br> 書生見少女嬌羞可人,靈動有神,不禁愣了一下,又道:“多謝小姐救了小生,只是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恐壞了小姐的名聲?!?/br> 少女幽幽地看了一眼書生道:“小女子世代采茶,父母已然仙游,只我一人居住在此,公子不必太過介懷?!?/br> 書生聽得少女如此說,不禁道:“即是如此,也當知人言可危?!?/br> 少女見書生迂腐地可愛,撲哧一笑道:“荒山野嶺的人,除你我二人哪有他人?” 書生喃喃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滿臉漲紅,少女遂道:“公子且莫太過在意,但等你病好后,你自管離去便是,小女子自幼孤苦,公子不必過于糾結?!?/br> 書生見女子花容月貌,心有愛慕之意,又見她凄苦無靠,不禁生出憐惜之情,道:“不知小姐可曾許配人家?” 少女作出羞澀之狀道:“父母早故,未曾許配?!?/br> 書生大喜道:“如此甚好?!焙鲇X人家父母早故,哪有這么說話的?自己枉讀詩書居然言語有失,遂面紅耳赤的解釋道:“小生聞小姐未曾婚配,覺得既然我們有了瓜田李下之嫌,小生也未曾婚配,不知小姐是否愿意與小生結為秦晉之好?”說完惴惴地看著少女。 少女嬌羞一笑道:“但憑公子作主就是?!?/br> 書生道:“在下宗政澈,不知小姐閨名?” “左蕓萱?!?/br> “萱,既然如此,我這就下山請媒人作媒,將你我之事定下?!弊谡阂娮笫|萱應承下來,心下大喜。 “宗公子不必這般繁瑣,你我都是孤苦之人,湊在一起就是夫妻了?!弊笫|萱阻止道。 “大大不可,想我飽讀圣賢之書,怎么可與你無媒茍合?”宗政澈怒道 左蕓萱見他堅持三媒六聘,也不再勸說,只是溫柔一笑道:“既然公子堅持,那明日我自當讓媒人上得山來?,F下你先好生養著,我去給公子熬些粥湯來?!?/br> 左蕓萱說完姍姍離去。 宗政澈看著左蕓萱裊裊而去的身影,仿若夢中一般,自幼飽讀詩書,但也知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趁著九月秋闈之際,背景離鄉,一路游山玩水,觀世間百態,沒想到在這風景獨好的獅峰山中淋雨而病,更沒想到竟然因禍得福,娶得如萱萱這般仙人般的美嬌娘。一切都恍若夢境一般,宗政澈猛然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痛地“啊”一聲叫了起來。 左蕓萱正好進屋看到宗政澈這般傻頭傻腦的樣子,抿嘴一笑,這一笑間,真叫日月失色,萬物無光。 宗政澈愣愣地看著左蕓萱呆道:“萱萱莫不是仙女下凡來?” 左蕓萱眼光一閃道:“說不定我是千年狐仙看上你呢?” 宗政澈笑道:“能被狐仙看上,也是上天待我不薄,我也感恩不盡呢?!?/br> 左蕓萱溫柔地看著他,道:“粥已熬好,快起來喝點吧?!?/br> 宗政澈看著溫良婉約的左蕓萱,喝著香氣四溢地白粥,只覺人生最幸福不過如此。不禁吟道:“山中歲月不知春,素素玉容落凡塵,吟詩作舞成雙對,只羨鴛鴦不羨仙?!?/br> 左蕓萱見他酸文的樣子,樂道:“宗公子,以后你吟詩作賦,我輕歌慢舞,做一對神仙眷侶?!?/br> 宗政澈喜道:“如此不是神仙也要嫉妒于我們了么?” 左蕓萱笑而不語。 第二日一早,左蕓萱掐了一根樹枝吹了口氣,那樹枝幻化為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 左蕓萱斂眉冷言全無剛才的半點溫柔氣息,雖然妖媚如昔,眉眼中卻有高貴清華之氣:“你應該知道如何說吧?” 婦人躬身一禮道:“是。狐王” 宗政澈醒來自覺神輕氣爽更勝往昔,不禁奇怪,想來可能是這山中自有靈氣,十分養人也就釋然。正想下山去請媒人,沒想一婦人推門而入,道:“請問你是宗公子么?” “正是小生,不知夫人有何事?”宗政澈道 “小婦人是山下媒婆,聽聞宗公子意欲娶左家小姐,故上來作媒來了?!?/br> 宗政澈大喜,忙道:“夫人請坐,如此有勞夫人了?!彼鞂⒆笫|萱請來。 婦人裝模作樣的將兩人的八字對了一對,一番作為后,道:“公子與小姐的八字般配,自是天作之合,今日是個良辰吉日,不如成就好事吧?!?/br> “哪能如此倉促,待小生下山買些紅燭裝飾一下才是?!弊谡阂宦牪粯芬饬?,自己雖然貧窮,但人生三件大事之一,總不能太過委曲萱萱才是。 “宗公子不必忙碌了,父母在時早就備有紅燭,嫁衣,就連公子的衣服都準備妥了呢,我這就去拿來?!弊笫|萱溫柔一笑,制止住宗政澈,顧自轉身而出,一會拿著這些物事來了。 “現在正是吉時,趁著小婦人在,不如公子與小姐拜堂成親吧?!眿D人笑道 “如此有勞了?!弊谡喝朔晗彩戮袼?,高興地對著婦人作了個揖。 在婦人的主持之下,兩人簡單了行了禮,成了夫妻。 房內,宗政澈用稱桿挑起紅蓋,深情的喚著:“娘子?!?/br> 左蕓萱則嬌羞道“夫君?!?/br> 紅帳放下,兩人你情我噥直到晚上才云收雨散,鸞帳中左蕓萱妖嬈萬分地看著宗政澈,不想一看之下,心下大驚,宗政澈的印堂居然有暗色,不動聲色的將他哄睡后,吐著內丹將他調養一番直到他臉色正常。心下卻百思不得其解。 山中歲月匆匆過,兩人柔情蜜意,自是過得逍遙寒神仙,除了每次歡好之后宗政澈的臉色變得暗黑外。不過在左蕓萱的內丹調理下,第二日宗政澈并無異樣之色,所有的一切都很是美好。 八月中,丹桂飄香,山中雖是神仙境,宗政澈卻微有愁情,左蕓萱看到后問:“相公為何愁眉不展?” “娘子,為夫是想九月就是秋闈之時,當初為夫一路游玩,目的就是去參加科考,如今雖然你我快活似神仙,但男子漢大丈夫卻要靠娘子cao勞持家,豈不愧殺我也。所以為夫想我寒窗苦讀十余載,如果此去參考,必能金榜題名,到時娘子也能免得受此苦楚?!?/br> 左蕓萱憐惜地看著宗政澈,不忍說出實情,當年他先祖為開國大將,殺戮極重,冤魂索繞,只是由于他先祖的福澤極其深厚所以那些不干凈的東西不能靠近,但這些冤魂心有不甘,幾世都不愿投胎,一直在陰間徘徊,陰氣折損了宗家后代的福氣,所以只要這些冤魂不散,宗家后代每況愈下,到宗政澈這代已是一貧如洗,所以雖然宗政澈滿腹經綸,文才出眾,卻是屢試不弟,根本不可能金榜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