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
言下之意司馬千鸞現在又自以為是的把皇家當成她自己的了。 “你說什么?你這個賤丫頭!”司馬千鸞氣得滿臉通紅,就算是隔著那屋面紗也能感覺到她噴薄而出的怒意。 蕓萱的眼一深,唇間勾起殘忍的笑,居然敢罵她賤丫頭?那么就讓大家一會看看到底是誰賤! 指尖微動,一縷幾不可聞的細風刮過了司馬千鸞的耳畔,遮臉的面紗瞬間掉了下來,露出了司馬千鸞縱橫交錯的臉。 司馬千鸞心一緊,忙不迭的欲抓起面巾遮住臉,卻不想那面巾仿佛長了翅膀般忽得飛跑了。 她微一愣,拔足就要追去,這時身后傳來蕓萱冷冷的譏嘲:“這臉真是夠丑的,也不怕把太子嚇出病來!” “你說什么?你胡說什么?”司馬千鸞陡然回過身,如獸般兇殘的瞪視著她,吼道:“左蕓萱!要不是你,我的臉怎么會成這樣?” “自作孽不可活!”左蕓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袖口輕輕一揮,轉身而去。 司馬千鸞陰沉地目光看著她,那目光如果是刀子定然已將左蕓萱射了個千瘡百孔了。 “鸞兒……”背后傳來宗政澈溫柔的聲音。 司馬千鸞身體一僵,忘了左蕓萱,忘了一切,只知道現在的她絕不能讓宗政澈看到。 她手足無措地找尋著面紗,卻不知道面紗已飛到何處,急切中將袖子掩住了臉,微風過處,袖口飄揚著淡淡的香氣。 遠處左蕓萱突然停住了腳,回頭看了眼司馬千鸞,唇間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 轉身,離去,瀟灑得若閑云野鶴。 “鸞兒…”宗政澈一把拽住了司馬千鸞欲逃離的身體,輕柔道:“難道你就想這么逃避我一輩子么?” 司馬千鸞如遭重擊地站在那里,袖口卻將臉掩得更嚴實了。 “別遮了,我都知道了?!弊谡旱穆曇舾禽p柔,仿佛呵護著最精美的瓷器,令司馬千鸞一下崩潰了。 “哇?!彼拗D身撲到了宗政澈的懷里,這幾日來的委曲都隨著淚水傾盡。 “太子哥哥,我不活了……嗚嗚……是她,是左蕓萱太可惡……她毀了……毀……我的臉啊……嗚嗚……你要為我報仇啊……” “報仇……”宗政澈低喃著這兩字,手緊緊地抱著司馬千鸞,眼中閃現出左蕓萱清冷疏離的臉,不知道為什么竟然讓他有種鐫刻入骨子里的熟悉感,微微的刺痛了下。 他努力的揮開了那盈繞心頭的怪異感,堅定道:“鸞兒,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謝謝你,澈哥哥……” 司馬千鸞突然大著膽子叫了他一聲澈哥哥,一種突如其來的刺痛從他的心底瞬間漫延開來,只眨眼的功夫就凌遲了他的血液。 “澈哥哥,這朵花好不好看?我繡了三個月呢?!?/br> “澈哥哥,這是我去懸崖上采的雪蓮,你快吃了吧,可以增加你的功力?!?/br> “澈哥哥,明天是我生日,你能不能抽空陪我一天?” “澈哥哥…。你會回來。是不是?我等著你…?!?/br> ……。 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道聲音,那聲音嬌美無比,從一開始的撒嬌,討好,喜悅,到后來的哀怨,直到絕望,仿佛曾經的人生一幕幕的演繹,讓他有瞬間的恍惚,眼定定的看著司馬千鸞,腦中的聲音與她期待的眼重合了起來。 “澈哥哥…?!彼抉R千鸞又驚又怕的看著仿佛陷入幻境的宗政澈,擔心不已,她不知道剛才一聲澈哥哥把宗政澈帶入了怎么樣的狀況中,只是知道宗政澈看她的眼神變得更炙熱,更疼惜,更深沉,甚至還有悔不當初的痛楚。 悔不當初……。 等等… 她微微一愣,宗政澈是覺得對不起她么?那么是不是意味著他會為了彌補對她曾經的傷害而盡全力的答應幫她做任何事? 雖然她不知道宗政澈究竟做過什么對不起她的事,但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宗政澈有一顆贖罪的心! “澈哥哥,殺了她!”司馬千鸞的聲音里透著冷酷的恨意,美目中更是流轉出陰冷的狠毒。 “好?!弊谡汉敛华q豫的答應,不為別的,只為這一聲澈哥哥,瓦解了他所有的理智,他不愿叫他澈哥哥的人有絲毫的遺憾。 “謝謝你,太子哥哥?!彼抉R千鸞嫣然一笑,她知道“澈哥哥”三個字似乎象一道魔咒能牽動宗政澈的心,所以她不敢經常叫,怕經常叫了會令宗政澈變得麻木,所以她立刻變回了原來的稱呼。 宗政澈微僵,再次看向她時眼中變得復雜不已,她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他有些頭痛,似乎有些東西錯了,可是錯在哪里,他無法知道。 面對宗政澈灼灼的眸光,司馬千鸞以為他是嫌棄了自己的臉,連忙將袖掩住了臉。 “別遮了,我不會嫌棄你的?!彼麥厝岬睦_了她的手,另一只手緊緊地摟住了她的細腰。 她的動作刺痛了宗政澈的心,他怎么能讓這個叫他睿哥哥的人受到絲毫的委屈呢? 被他摟住了司馬千鸞欣喜莫名,她不敢相信一直對她彬彬有禮的太子哥哥,竟然在大廳廣眾之下對她摟摟抱抱,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宣告世人,她就算是毀了容,依然是太子哥哥命定的太子妃! 這一刻她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左蕓萱,太子哥哥喜歡的是我,是我司馬千鸞!不,有朝一日,我還會叫回左千鸞的! 她將臉埋入了宗政澈的懷里,鼻尖傳來宗政澈身上淡淡的香氣,那香仿佛帶著魔力般的誘惑著她。 “太子哥哥,你身上真好聞?!彼哉Z,眼變得迷離,只覺身體漸漸地變熱,而宗政澈的肌膚帶著些許的涼,誘惑著她更加的貼近。 宗政澈并未看出她的不妥,只以為她是因為毀了容才這么依賴于他,遂寵溺地笑道:“傻丫頭?!笔謪s撫上了她的發。 他狹長的桃花眼掃向了在一旁看著的眾千金,剛才還滿目的溫柔瞬間變得冷硬,每個被他掃過的人都戰戰兢兢,她們知道,這是太子用行動告訴眾人,雖然司馬千鸞沒有了左家堡大小姐的身份,雖然司馬千鸞已經毀了容,可司馬千鸞依然是他的保護,珍惜的人。 眾千金又嫉妒又怨恨地瞪著司馬千鸞的背影,恨恨不已,不知道這司馬千鸞是前世燒了什么高香,破了相卻反而得了太子的更加鐘情。 突然眾千金都愕然的張大了嘴,只見司馬千鸞猛得嘶開了宗政澈的衣襟,露出他潔白而優美的胸肌。 “太子哥哥,我愛你…?!彪S著司馬千鸞的一聲大叫,她將唇湊上了宗政澈,旁若無人的啃了起來。 “嘖嘖嘖……。真香……。太子哥哥,你的皮膚好滑……好有彈性……”司馬千鸞一面親一面品評著,一只手還伸入了宗政澈的衣內撫摸著。 宗政澈的臉一下黑了,用力推開司馬千鸞,氣怒道:“鸞兒,你這是做什么?” “不要,不要走,太子哥哥,快,愛我…?!彼抉R千鸞如八爪魚般死命的纏著宗政澈,她急道:“太子哥哥,不要推開我,你看看,我的身子很美的…?!?/br> “嘶拉…”一聲衣帛裂開的聲音,司馬千鸞竟然用另一只手把自己的衣服撒開了,頓時她露出了光溜溜的背,一根兜衣的帶子輕盈的系在她瘦弱的背脊上,顯得十分性感。 “鸞兒,你瘋了么?”宗政澈又氣又急,大手一揮,把司馬千鸞揮了出去。 “啊…?!彼抉R千鸞一聲痛呼后,又快速的爬了起來,向宗政澈沖了過去,一面沖一面哀求道:“太子哥哥,你別走,看看鸞兒,你摸摸鸞兒,鸞兒的身體真的很美…。你看…?!?/br> “嘣”地一聲,她扯斷了兜衣的帶子,露出了光潔的上身,一對玉般的白兔隨著她的奔跑起伏跳躍著。 眾千金面紅耳赤,一個個羞得不能自已,雖然都是女人,可是也沒見過這么勁暴的場景??! 一個是當朝的太子,一個是左家堡剛除名的大小姐,在這莊嚴肅穆的皇宮演繹出一段風流的韻事。 就在眾千金不齒,譏嘲,鄙夷的目光中,司馬千鸞已然又撲到了宗政澈的面前,她風情萬種的笑,小手撫上了自己的胸,一臉的情欲:“太子哥哥,你看我美不美,來。摸摸我…呃…呃…” 手一面撫著自己,眼兒媚而妖的看向了宗政澈。 這次宗政澈看出不對了,就算司馬千鸞再離譜也不能做出這種離經叛道的事來,他面色一沉,快如閃電地砍暈了司馬千鸞,然后脫下了衣服將她裹得緊緊的,橫抱在胸。 冷冷地丟下一句:“今日之事如有傳出一星半點,所有的人都殺無赦!” 幾個起落,他抱著司馬千鸞無影無蹤了。 眾千金先是面面相覷,隨后一個個憤懣不已。 “憑什么?憑什么她做了不要臉的事卻要咱們為她守口如瓶?還要擔心受怕?” “憑什么?憑太子對她的喜歡!” “她都破了相了,還有什么值得太子喜歡的?” “你不懂,我也不懂,可是沒辦法,太子就是迷上她了怎么樣?” “就憑她那下賤的身體么?” “好了,不要說了,沒聽到太子說么?如果傳出一句,我們全都陪葬!” 不知是誰喝了一聲,所有的千金立刻噤若寒蟬。 花叢中左蕓萱冷冷地笑,沒想到宗政澈還真是愛慘了司馬千鸞,竟然連這種事都能忍得下來。 澈哥哥…。她的笑凝結在臉上,前世她曾無數次喊叫的三個字,如今卻成了司馬千鸞的專用稱呼了。只是前世她為他付出這么多,他卻從來沒有為她感動過,而今世的司馬千鸞卻輕而易舉了得到了她前世求之而不得的東西。 他的寵溺,他的愛護,他的包容,還有他的愛…。 呵呵,這算不算不同人不同命?她自嘲一笑,原來他喜歡的是司馬千鸞這種膚淺的人。 “左大小姐好逍遙?!?/br> 櫻花飛揚中男子聲音如仙樂飄飄,漫步而來似隔霧之花朦朧飄渺,衣袖生風仿佛墨蝶飛舞,輕云流水間,飄然而至。 他,面如冠玉,邪肆飛揚,尤其是一對靈動的桃花眼里發散出勾人的光澤,吸人魂魄。 邪邪而笑,依木而倚,慵慵懶懶,既零露瀼瀼,婉如清揚,又妖嬈野艷,桃之夭夭。 此乃妖孽! 左蕓萱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而去,恍若未見。 笑微頓,他足尖一點衣袂飄飄,仿佛大鳥般降落在她面前,生生地攔住了她的去路。 “嘩”折扇瀟灑一揮,他一副風流倜儻之色,笑,柔且勾魂:“左大小姐好生無禮?!?/br> “琉皇子,你我即非熟識又非親友,我為何要對你假以辭色?”左蕓萱淡定而立,仿佛荷萏,衣風裊裊間讓人傾倒于其神韻而忽略了她的相貌。 宗政琉微微一呆,笑道:“表妹這小嘴說得話真是不動聽,不過便是如此,本皇子也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萱表妹,不如嫁了本皇子如何?” “四皇子您不是花癡吧?見了女人就說這話?” 宗政琉完美妖嬈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道龜裂的痕跡,折扇狠狠的一收,用扇尖指著自己的臉對她輕吼:“左蕓萱,你說本王是花癡?你竟然說我這張臉象花癡?你好好看看,我哪里象花癡了?” 她退開數步,又仔細地看了看宗政琉,然后一本正經道:“對不起,我錯了?!?/br> 未等宗政琉說話,她又道:“您不單臉長得很花癡,從頭到腳都很花癡!” 說完飄然而去。 宗政琉那張堪稱巧奪天工的臉終于現出猙獰之色,他跳腳道:“左蕓萱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司馬千鸞身上下了百媚這種春藥,才使司馬千鸞丟盡了人!你說我要是把這事告訴太子皇兄,他會怎么樣?” “去吧,去告訴那個白癡吧!長舌婦!” 遠遠的傳來左蕓萱無所謂的聲音。 花癡!長舌婦! 宗政琉氣得臉都脹成紫色了,長到這么大,第一次,他被一個女人罵花癡,還長舌婦! 士可殺不可辱!左蕓萱,我記住你了,我跟你沒完沒了! 他不知道他一語成讖,從此他陷入了痛且快樂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