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今天這大將軍到底是怎么了? 眾人又是好奇又是好奇,看向了沈從文,眼里還是好奇! 而從沈從文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壓卻讓他們立刻低下了頭,生怕被凍傷了。 這時一個黑衣人匆匆地走了進來,到了沈從文的跟前,單膝跪地,朗聲道:“大將軍,屬下接到消息,有人冒充咱們墨將軍,白將軍招搖過世?!?/br> 沈從文眼底一片森然,聲音更是冷如寒冰,瞬間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一干將士則把頭低得更下了,幾乎快埋到了胸口了。 良久…… 沈從文冷冷一笑,道:“居然有人敢動腦筋動到了本將軍的頭上了?” 所有的人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憤慨道:“將軍,讓我們去干了他們!” 干了他們?太輕了!對待敵人他從不手軟,他講究的是讓對手生不如死! 眉微皺:“白羽與墨玉呢?” “他們……他們……”林副將支吾的看著沈從文。 沈從文眉頭皺得更深了,斥道:“支支唔唔什么?還不快說?” 林副將掩住了唇,輕咳了聲,低道:“他們在房里繡荷包?!?/br> “撲哧!”本來一個個慷慨激昂的將士先是露出驚嚇之色,隨后一個個失笑不已。 有的甚至是抱著肚子笑了起來,他們怎么也想不到那兩個高高在上,一本正經的將軍會躲在房里干女人才會干的事! 繡荷包?想想那場景,他們都要笑死了。 “哈哈哈……”于是本來嚴肅不已的大廳里頓時笑聲一片,一個個笑得東倒西歪,就連林副將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沈從文想到白羽墨玉繡荷包的情景,眼底劃過了一道笑意,不過想到自己吃的悶虧,笑意瞬間逝去,冷冷地看著眾人道:“很好笑么?” 眾人頓時噤若寒蟬,看向了沈從文。 只聽沈從文淡掃他們一眼,幽幽道:“再笑,讓你們也去繡荷包!” 眾將面面相覷,他們的手是拿刀拿劍的,殺人越貨眼都不帶眨的,可是這拿繡花針不是上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么?這不是要了他們的命么? 這一刻白羽墨玉拉了無數的仇恨。 當白羽與墨玉走進大廳里,就被這千人所指的怨恨目光所包圍著,他們愣了愣,不知道自己又哪里犯了眾怒。 白羽做出了個討好的樣子,對著關系比較好的林副將看去,林副將哼了一聲,昂起了頭給了他一個下巴殼。 他額頭一陣黑線,呆在那里,貌似他得罪人得罪的夠狠的??! 他撓了撓頭,跟上了墨玉的腳步,對沈從文的黑臉視而不見,嬉皮笑臉道:“大將軍,叫我們有什么事?” 沈從文淡淡道:“有人冒充你們的名字在外面招搖?!?/br> “???竟然有這種事,真是豈有此理,我這就去收拾他!”白羽立刻作出義憤填膺之狀,說音未落就飛身沖向了門外,那腳底抹油的速度堪比風火輪! 只是他人還未到門口,就聽耳后傳來接二連三的勁風,那勁風力大無比,功力超群,堪堪封死了他全部的退路! 他嚇了一跳,人在半空向后翻身避過這數道凌厲的攻擊,動作是行云流水,美不勝收,只是就這么一退,他卻又退回了原地…… 人,慢慢地飄了下來,他訕笑道:“大將軍,這是什么意思?” 沈從文慢慢地收回了手,輕輕地拍了拍身上的長袍,皮笑rou不笑道:“你說呢?” “嘿嘿,我不是去教訓那冒我名的人么?” “噢?”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充滿了威脅之意。 “嘿嘿,當然!”白羽連忙作出很憤慨地樣子:“這個竟然敢冒充我的名字,那就是對我不敬!對我不敬就是對沈家軍不敬,對沈家軍不敬就是對將軍的不敬,身為將軍的屬下,我誓死保護將軍,為將軍的榮譽而戰!” “是么?”沈從文冷冷道:“那你早干嘛去了?” 白羽一呆,知道主子是說毒公子的事,當下涎著臉道:“那不是我沒看出毒公子的險惡用心么?” “哼!”沈從文吃了毒公子的虧,自然不愿意讓更多的人知道,當下也不再理白羽,只是對之前的下屬道:“你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下屬看了眼墨玉與白羽,汗滴滴啊,要是他說出來兩人為了爭跟左千鸞上床的權力,這兩人會不會劈了他? 不過將軍讓他說他也不能不說??!于是硬著頭皮道:“說是有一個姓白的公子與一個姓墨的公子在酒樓里為了爭奪與左千鸞的侍寢權而大打出手,那白公子長得是風神俊朗,相貌堂堂,說話更是溫柔似水,眉眼含情,所以眾人認定這白公子就是白小將軍。而既然白將軍確定了身份,那么那個墨公子的身份想當然也確定了,自然就是咱們的墨將軍了?!?/br> “侍寢?”白羽如被馬蜂蟄般跳了起來,一把揪住了那下屬的衣襟,鐵青著臉道:“你再說一遍!” 下屬嚇得渾身一個激靈,苦著臉道:“白小將軍,不是屬下說的,而是江湖上都傳遍了!” “傳遍了!”白羽又發出一聲怒吼,把那下屬嚇得捂住了耳朵,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白羽扔開了他,俊臉已然變了顏色,大步走到了沈從文的面前,一字一頓道:“主子,我要去把那敗壞我的名譽的混蛋抓來,一刀刀活剮了他!” 見白羽快氣瘋了樣子,沈從文很沒心沒肺的勾了勾唇,皮笑rou不笑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 白羽一愣,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我一定會查出來的!” “怎么查?” “這兩人定然是與左千鸞有仇的,此舉不過是為了敗壞左千鸞的名譽!我只要按著左千鸞的仇人一個個地查,還怕查不到么?哼,他要敗壞左千鸞的名譽我不管,可是他不該把我拉下水!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墨玉也臉色不佳地問那下屬道:“你知道不知道酒樓里姓墨的都說了什么話?” “這……”下屬偷眼看了看墨玉比煤炭還黑的臉,往后退了數步,到了自認為安全的距離后才道:“說是您早就上了左千鸞的床,還跟白將軍抓閹決定誰做上半夜,誰做下半夜!” “呯!”一聲巨響! 下屬一聲尖叫,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待他驚魂不定地抬起頭時,才發現墨將軍竟然把一邊的桌子都擊得粉碎了。 白羽暴跳如雷,大吼大叫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什么混帳話?我跟這姓墨的抓閹決定上女人?放屁!什么樣的天仙值得我跟姓墨的一起出手?就這姓墨的那破眼神能喜歡什么好女人來?……” “呯”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墨玉狠狠地揍了一拳,疼得他嗞哇亂叫,怒道:“姓墨的,你吃錯藥了么?不去找那兩個陷害咱們的人,打我出氣算個什么勁?” “什么叫我這個破眼神?”墨玉沉著臉,吹了吹拳頭,淡淡道。 “你……”白羽惡狠狠地盯著他,盯了半天,見墨玉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不氣反笑了:“好,好,姓墨的,真有你的,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跟我爭這一句兩句的?敢情你還享受跟我一起共用一個女人的樂趣么?” 墨玉眼瞇了瞇,慢悠悠地吐出了五個字:“放,你,的,狗,屁!” 眾人捂著唇笑。 白羽陰晴不定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一干看好戲的人,哼了聲道:“現在怎么辦?” “怎么辦?”墨玉的眼中射出了狠戾的光芒:“既然傳言我們都跟左千鸞有一腿,那么很簡單,殺了她!” 白羽一拍大腿道:“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有什么比咱們一起現身殺了左千鸞更能澄清事實的呢?只我們聯手殺了左千鸞,那么謠言就不攻自破了!就在封封大典上怎么樣?” 墨玉給了他一個白癡的眼神:“你想跟皇上對著干么?” 白羽澀了澀,狠聲道:“不過,我們決不能放了陷害我們的人!” “這個自然!”墨玉看也不看他,拔腿就往外走去。 白羽微愣后,也大步跟隨而上。 就在他們快走到門口時,身后傳來沈從文慵懶的聲音:“殺完人后回來繼續繡荷包!” 兩人身體瞬間僵了僵后如箭般疾射而去。 沈從文的唇間勾起了微翹的弧度,稍縱即逝,隨后對眾人森然道:“傳本將軍令,全力追查毒公子的下落!” “是!”眾人異口同聲的應道。 林副將問道:“是要活的還是死的?” 沈從文頓了頓,腦海中突然閃過了毒公子那對秋水般明亮的雙眸,尤其是眸底的狡詐與靈動之色更是仿佛就在眼前。 他瞇了瞇眼,薄唇輕啟道:“抓活的,不準傷了他!” “是……”這一聲明顯沒有剛才的那聲是干脆利落了,林副將軍與眾人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活的?得罪了大將軍從無活口,大將軍這次竟然破了例?難道將軍對毒公子就有了意思了? 可是這是兩男人???怎么可能?不過也有可能啊,這么多年將軍在邊關就沒有碰過女人,一個男人怎么可能沒有需求呢?唯一的解釋就是將軍喜歡的是男人! 想到這里,林副將眼睛一亮,猥瑣地笑了。 沈從文冷冷的聲音:“你不趕緊去辦事,準備在這里繡荷包么?” 林副將心中一凜,忙不迭的道:“末將這就去辦!” 話音未落,人已然飄到門外,那樣子仿佛有人追殺他般的急切。 瞬間人就消失的一干二凈,唯有沈從文一人坐在高高的太師椅上,眼底神情未明。 手,潔白如玉的手,泛著珠玉光澤的手,輕輕地撫上了自己的下巴…… 摩挲…… 眸間泛起氳氤般的困惑。 突然他眉頭一皺,輕哼了聲,足尖一點,人如巨鷹飛身而起,只幾個起縱就消失在諾大空曠的大廳之中。 “駕!” 左蕓萱微馬狂奔,回頭一看,發現白雪吟竟然不緊不慢的跟在了后面,白衣似雪,不染一絲的塵埃。氣定神閑,仿佛閑停信步,那不食人間煙火的臉上,連顆汗珠子都沒有看到。 不禁起了些許好勝之心,她就不信他能跑得過她日行千里的愛馬! 對著馬臀又是輕輕一揮,頗通人性的黑馬頓時撒歡的飛奔起來,而這時一直吊在左蕓萱懷里的小白,看得心癢,嗖得一聲如道光般竄到了地上,緊跟著馬匹一起飛奔起來。 于是,狹長的道路上,一條黑影,一支白線,還有兩抹鮮紅一閃而過,快如閃電。 白雪吟提氣緊跟,待跟了一段路時,看了看左右的山道,微微一笑,縱身一躍,就閃入了深山之中。 左蕓萱奔馳了會,回頭見白雪吟竟然沒有跟上來,不禁大為開心,對冰清玉潔戲笑道:“呵呵,神仙也有跟不上咱們的時候,咱們去前面的茶座歇會吧?!?/br> “好?!庇駶嵄逑嘁曇恍?,放慢了速度。 玉潔見左蕓萱心情不錯,戲謔道:“小姐,聽李堂主傳來消息,沈將軍發布了搜查令,全力搜索毒公子,那架勢是不抓到毒公子誓不罷休!” 左蕓萱悠然一笑,慢吞吞道:“我也聽說沈將軍手下的黑白二將也在大肆搜索那兩個冒他們名的人?!?/br> 玉潔與冰清笑了起來,辯道:“我們兩不是一時想不到合適的人么,就借用了一下他們的名字跟臉唄。不過錯有錯著,他們可恨死了敗壞他們名譽的大小姐了,哈哈,大小姐等著倒霉吧,別看這黑白二將平日里不顯山露水,聽說白羽此人最是陰險,慣會用那張無害的笑臉蒙蔽對手,殺人于無形?!?/br> “那我倒要看看當黑白二將對上冰清玉潔,會展開如何驚天動地的爭斗?!弊笫|萱幸災樂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