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他們人呢?”他森然地問道。    “走了……”侍衛有些心虛的挪開了眼。    “走了?”沈從文笑得愈發的冷了,一字一頓道:“他們倒逃得快?!?/br>    兩侍衛汗如雨下,他們說怎么毒公子跑得這么快,敢情是知道主子要醒了!這都什么人???    沈從文也沒有注意到兩侍衛的表情,皺了皺眉頭道:“白羽,打開我的軟鞭機關,里面有解毒丸,放心吧,這還原還不足以讓我死!”    “???”    那個叫白羽的欲哭無淚地看著沈從文,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聲音如喪考妣:“將軍,您有解藥?”    “當然?!鄙驈奈睦滟捻臃路鸨槐欉^般,寒聲道:“區區還原還不足以要我的命!”    白羽哭喪著臉道:“您怎么不早說?”    看到白羽與墨凡兩人的樣子,沈從文終于感覺到不對勁了,皺著眉道:“怎么回事?”    墨凡不著痕跡的退開了兩步,小心翼翼道:“將軍,您運氣試試……”    話音未落,沈從文臉色大變,厲聲道:“誰?是誰幫我解了毒?”    白羽與墨凡很默契的離他十米遠。    眼掃過了自己最親近的兩侍衛,突然沈從文的唇間勾起了冷酷的笑:“好,毒公子真是好樣的!竟然想逼得我欠他一個人情!”    墨凡偷偷道,可不是?還拿走了您的家傳墨玉呢。    墨玉!    墨凡想到墨玉連死的心都有了,要是將軍知道墨玉被毒公子搶走了,會不會一氣之下把他們兩咔嚓了?那可是兵符??!    這時沈從文已然平靜下來,他從軟鞭中取出一顆藥吃了后,漸漸的內力如潮水般涌了出來,傷口也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起來。    直到他恢復地差不多,才將兩顆藥扔給了白羽與墨凡,沉聲道:“行了,你們快服下這藥,我幫你們護法。此事不宜久留?!?/br>    “是?!眱扇私舆^了藥丸吞了下去,席地而坐運起了功來。    沈從文則坐在一邊,想著毒公子的舉動,臉上陰晴不定。    沒多久,墨凡與白羽傷勢都得到了修復,一躍而起道:“將軍,咱們走吧?!?/br>    “嗯?!鄙驈奈牡狞c了點頭,拉著墨凡牽過來的馬,就在他要躍上去時,突然道:“墨凡,毒公子只是救了我,沒說些別的么?”    墨凡身形一頓,來了,終于問出來了,這可怎么辦???    看到墨凡躲閃的神情,沈從文心頭一沉,怒道:“這會還不說實話?”    “我說,將軍,其實也沒拿什么,就是從您身上拿走了那塊墨玉?!?/br>    “墨凡,白羽!”    一聲怒吼把兩人嚇得捂住了耳朵,眼,驚恐地看著滿臉鐵青的沈從文。    只聽他咬牙切齒道:“你們真是好樣的!”    白羽不知死活道:“為將軍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你……”沈從文被氣得笑了:“好,不錯,真是我的好兄弟,好下屬!”    墨凡連忙諂媚道:“應該的?!?/br>    沈從文臉色一沉,冷笑數聲:“既然這樣,讓你們為兄弟繡一千個荷包,你們該不會反對吧?哼!”    沈從文怒氣沖沖地跨上了馬,一聲斷喝絕塵而去。    墨凡看了眼白羽道:“將軍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    “什么?”墨凡跳起來,驚道:“真是讓我們繡荷包么?那可是女人干的活!看我這手,這么漂亮的手,這么優雅的手,這么美絕人寰的手,怎么可能拿女人才拿繡花針呢?”    白羽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連女人都摸,還怕摸女人摸的繡花針么?”    “那是一樣么?女人的皮膚多美,多滑,又柔軟,又細膩???這繡花針硬綁綁的有什么好摸的?哼,說你是個不通風情的木頭,你還不承認!”    白羽縱身上馬,譏道:“你懂風情,有種你就別繡!”    說完不再理他揚長而去。    “喂!等等我!”墨凡連忙也躍上了馬,嘟囔道:“都什么人???一個個就這么顧自走了?!?/br>    等他們都走得無影無蹤了,樹后才轉出了三人,郝然就是左蕓萱主仆三人。    玉潔笑道:“小姐,您真厲害,居然能算到沈從文有解藥?!?/br>    左蕓萱毫無形象的將口中的瓜子皮吐到了地上,又扔了顆到嘴后,笑道:“這有什么難的?一般的人在生死攸關時哪還有心思跟我討價還價?這沈從文居然眼見著就要中毒身亡了,還能這么氣定神閑地跟我談條件,不是所有依仗是什么?”    冰清笑道:“不過就算有解藥,居然還能挺到這會不拿出來,這份定力還真是讓人敬佩?!?/br>    左蕓萱秀眉輕挑:“能以一已之力在短短五年之內就讓十萬大軍人心所向,讓他國之敵聞風喪膽,沈從文自然不是泛泛之輩,不僅僅是靠著沈家上位的?!?/br>    玉潔撲哧一笑道:“就算沈從文厲害又怎么樣?還不是被了咱們小姐暗算了?平白地被咱們小姐占了便宜?要我說啊,這天下最腹黑的人,如果我們小姐認第二,絕對沒有人敢認第一!”    “撲!”左蕓萱一把瓜子扔向了玉潔,嗔道:“死丫頭,你這是夸我還是損我?”    玉潔冰清竊竊的笑了起來。    “對了,小姐,您要這塊黑玉做什么?黑了巴幾的,一點不好看?!?/br>    “你懂什么?這是十萬大軍的兵符!”    玉潔眼一亮:“小姐,兵符?那是不是有了這兵符就能號令十萬大軍?要是這樣的話,小姐直接讓十萬大軍進攻左家堡,把那些礙眼的人一個個卡嚓了,哈哈?!?/br>    “想得美!”左蕓萱白了她一眼道:“你以為沈家軍是白叫的么?他們不但認符還認人!我要真拿了這符去命令十萬將士,估計沒把別人卡嚓了,先把自己送上門止嚓了!”    玉潔冰清癡癡的笑。    三人正打鬧著,突然左蕓萱頭發上發出一陣的sao動。    “咦,小紅怎么了?”玉潔伸出了手,將引起左蕓萱頭發動作的小東西引了下來。    月光下,只見一條紅色的長繩正蜿蜒著。    再細細地看就會發現這哪是紅繩啊,分明是一條赤紅的蛇,更為恐怖的這蛇的頭上還長了五個瘤子!    天啊,怪不得說毒公子渾身是毒,連戴的花也是與眾不同,居然是蛇盤成的!    這條叫小紅的紅蛇在被玉潔引下來后,伸出舌信在左蕓萱的手上討好的舔了舔,然后一對小眼睛骨碌碌的轉著。    左蕓萱伸出潔白的指輕輕的撫在了它的頭上,柔聲道:“你是不是找到什么好玩的東西了?”    小紅竟然點了點頭,居然還是條能通人言的蛇!    幸虧這會林子里沒有旁人,否則非得被嚇死不可。    這時玉潔打趣道:“它能發現什么好玩的東西?它就是一個吃貨!想來是這附近有什么靈草之類的,引得它的饞病犯了?!?/br>    小紅猛得張大了嘴,露出一口犀利如刀的牙,作出恐嚇之狀,表示它的不滿。    玉潔隨手一巴掌打到了它的頭上,啐道:“小樣,反了你,居然敢威嚇我?趕明兒看我給不給你采靈芝吃!”    小紅頓時焉了,哀怨無比的看著左蕓萱。    左蕓萱撲哧一笑道:“好了,你也別裝了,玉潔才舍不得打你呢,她比我還疼你呢??熳甙?,我們隨你看看到底你發現了什么好東西?!?/br>    “小姐,快看,這里有一個人!”    隨著冰清的叫聲,草從里露出了一個全身是血的男人,那男人穿了一身的黑衣,看打扮分明是剛才襲擊沈從文的人之一。    “小姐,是暗算沈將軍的那伙人中的一個?!?/br>    玉潔倒沒有什么惡意,反正對她來說,沈從文也好,這男人也好,都跟她無關,她的眼里只有左蕓萱。    左蕓萱走到近處,用腳踢了踢那男子,道:“喂,死了么?沒死的話吭一聲?!?/br>    男子被踢得疼得輕哼了聲,那聲音倒正好是響應了左蕓萱。    冰清道:“小姐,真救么?”    “救,干嘛不救,只要給錢就救!”左蕓萱惡劣的笑。    她蹲了下來,一把揪住了男子的面巾,扯了下來……    即使是面如金紙,也掩飾不住男子風華絕代的姿容,那眉宇間的孤傲與高貴哪怕是昏迷中也讓人無法忽視。    此人非富即貴!    “啊……”玉潔發出一聲驚呼:“這男人長得真好看,怎么也不象殺手啊?!?/br>    左蕓萱冷笑道:“是不象殺手,因為根本不是!”    “不是殺手?那是……”    “如果所料不錯,應該是咱們宗國的死對頭,納蘭國的人,而這人應該是納蘭國的皇室之人?!?/br>    “怪不得伏擊沈將軍呢,原來是想殺了沈將軍,引起邊疆大亂。小姐,那我們還救他么?”    “為什么不救?”左蕓萱瞇了瞇眼,皇室就是太太平了,才會沒事老惦記著她,現在給朝廷找些事做做,讓他們沒時間想她!    再說了,皇上也太可惡了,明明知道她與左千鸞水火不容,居然巧立名目讓左千鸞當了個一品郡主,這是要扶植左千鸞與她分庭抗禮么?    救了皇后與皇太后?    左蕓萱笑得更冷了,用腳趾頭想也不可能!    不過是借著這個機會讓左千鸞揚揚名聲罷了。這兩年的時間也讓之前左千鸞的臭名消散的差不多了,現在是重新樹立左千鸞名聲的時候了。    不過朝廷這么做究竟是為什么呢?    突然,她眼睛一亮,笑意更加的譏諷了。    原來朝廷打不了她的主意,卻打起了左千鸞的主意,先是宣揚左千鸞的好名聲,然后扶植左千鸞成為左家堡的繼承人,最后再讓皇室出一人娶了左千鸞,這樣兵不血刃將左家堡納入了皇家的羽翼。    可惜啊,沒有掌堡之印,左千鸞怎么可能當繼承人?    除非……    手輕捏了捏左家堡的印信,笑意更濃。    眼落在了黑衣人身上,這個男人必救!    世人都道毒公子善毒,天下無雙,其實毒公子亦善醫,也是天下一絕。    有道是閻王要人三更死,從不留人到五更,可是如果毒公子愿意出手相救,那即使是閻王也得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