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不可
轉眼,六月過去了大半,皇后差人來請,太子要選伴讀,想要幫著看看。 “主子,這事跟爺說一聲不?!?/br> 青云在旁,小心翼翼的問著。 自從上次如瀾一夜未歸,將軍震怒,牽連了如意苑一眾屬下,如瀾見他要罰自己,還在一邊冷嘲熱諷,得知當天未值班的琥珀都被罰了杖責后,火氣上來了,把將軍的東西從房中都扔了出去,稱兩人該好好冷靜。 將軍更加生氣,最終頭也不回的走,這些日子的如意苑,下人們都夾著尾巴做人,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挑起了兩位主子之間的怒火。 “這府里上下,還有他不知道的事,不用去?!?/br> 如瀾冷著臉,青云也不敢在說什么,守在門外的張揚與何柏更是無妄之災,連連的打著噴嚏。 “如瀾啊,來我旁邊坐?!?/br> 進了皇后宮殿,頂著其他官婦或羨慕或嫉妒的眼神,如瀾款步走到皇后的身旁,坐在她的下首。 “今日好像氣色不好呢,有什么煩心事嗎?!?/br> 皇后的態度比先前好了太多,簡直就是換了一副面孔。 如瀾也不想了解其中緣由,淡淡的拒絕了:“今日還是以太子殿下的事情為準?!?/br> “是是?!?/br> 皇后對著身旁的宮女點頭,下面坐著的人群中,一個衣帶飄逸的少年站起。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我乃太叔令之子,年紀與太子相仿,性格有些沉悶,不能帶著太子游玩享樂,可是可以與他共同進退?!?/br> 如瀾眼皮沒有波瀾,她對這些事不感興趣,也不介意誰當下人皇帝,純粹是在府里呆的心煩,才會出來,沒想到聽著少年的青澀聲音,腦海更加煩躁了。 “嗯,如瀾以為如何?!?/br> “不過爾爾?!?/br> 如瀾已經是昏昏欲睡的狀態了,太叔令的夫人十分不滿,她娘家是武將出聲,自有在軍營里廝混,學了不少的兵痞子,現下已經開始爆粗口了。 “放你——。不過爾爾,你以為自己是誰啊,可以隨意評論別人,你在我兒的年紀,可有這般?!?/br> “我是不怎么樣,可是你家孩子也沒有特殊之處,他自己說沉悶,不就是無趣,甚至連個特長,文書,書法好也算啊,直說共進退,表決心誰不會啊?!?/br> “將軍夫人言之有理?!?/br> 太叔令之子本就不報希望,如瀾如此說了,也是事實,他不生氣,他娘則是一肚子氣,娘倆一個勸,一個數落。 下一位是左相之子,看著腳步虛浮,臉色白中發青,一個句子都說不完整,自己說了一半就先退下了。 “皇后娘娘,可否容小子問個問題,再進行介紹?!?/br> 第三位是一穿著青衫的少年,面色紅潤,眼角含笑,恭敬的道。 母儀天下的皇后怎會不答應。 “太子選伴讀一事,是他自己做決定還是您與上將軍夫人做決定?!?/br> “自是吾兒決定,我們的話只是參考?!?/br> “小子謝過娘娘,臣叩見太子?!?/br> 這出玩的挺心機啊,只是踢到了一塊鐵板,太子不似他父親,喜歡玩虛的,更注重一個人的才能。 “你,沒資格了?!?/br> 毫無懸念,如瀾抿了口桌上的瓊漿,只覺得辛辣刺鼻,卻還是一口一口的悶著。 青云在她身后一個沒看住,竟然喝光了一壺。 看到她的酒量,皇后都暗暗吃驚,不過重心還是放在太子的事情上。 “皇額娘,到此結束吧?!?/br> 底下還沒輪到的人家著急了,這還沒開始呢,難道太子已經有心儀的人選了。 “皇兒想說什么?!?/br> 太子卻是一步步朝著如瀾走來。 如瀾眼里出現了重影,用手一個勁的揮著。 “夫人,可否請珍珍進宮伴架,我在此承諾,只要我在東宮一天,就決不允許人欺負她?!?/br> “啥?!?/br> 如瀾喝的頭暈,意識還沒傻,陡然聽到太子要讓自己閨女做伴讀,第一反應就是出現了幻覺。 太子又一字一句的說了一遍。 如瀾這會聽清了,眼底恢復了清明。 “不可?!?/br> 底下一片嘩然,起碼對于那些上趕著討好太子的人來說,他們心里發酸,可是如瀾拒絕了,也就給了其他人機會。 “那孤這個位子就永遠給她留著,她一日不來,東宮一日無伴讀?!?/br> 在坐的貴公子們都震驚了,他們年少成名,驚艷才絕,竟然比不過一個黃毛丫頭。 “太子啊,讓我說你什么好呢,陛下的壽宴上你沒聽見嗎,老娘不喜歡這花花世界,充滿了阿諛奉承,虛假仁義,我要我女兒獲得自由快樂,無拘無束,她想行俠仗義就提著劍說走就走,她想在家躺著當米蟲,我也一輩子養著她,你聽好了,我就是死,也不會讓珍珍進宮?!?/br> 皇后心里是偏向兒子的,只能在兩人間打了圓場。 “不來就來了,遵循自愿,哈哈?!?/br> “什么自愿,結婚還要父母同意呢,這朋友,我家珍珍交不起,自此后,希望太子慎言?!?/br> “夫人為何如此極端,沒有問過珍珍就自行拒絕?!?/br> “老娘樂意,別說她不同意,就是她同意了,我也會把她腿打斷,宮里是個什么地你不懂嗎,稍有差池,萬劫不復,我不想我女兒從此只能看人顏色,謹言慎行的活著,你讓她進宮是為她好嘛,不就是為了你心底的那點破想法,初次見到一個眼里有著色彩的女孩,歡樂的找不著北了,想盡一切就要把她留在身邊是吧?!?/br> 如瀾偏頭掃過去,一眾婦人都低下了頭,唯有少年們,或傲氣或自負或冷冷的望著。 “但凡你記著點與珍珍遇見的緣分,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br> “孤只是想與她親近一點,孤有何錯?!?/br> “沒有,只是你生在帝王家,沒有護住心底那份安寧的力量時,不要到處叫喊,我看你都可憐?!?/br> “夠了,皇兒,不要失了儀態?!?/br> 今日之事,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如瀾冷哼一聲走了,底下的人卻不能走。 皇后留下后,訓了一番話,將今日兩人的爭論都歸咎于各位公子不夠出彩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