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香精
“右相家里沒有公子,只有一位小姐,家人極其寵愛,老夫人更是將其當作掌上明珠。胡小姐含著金湯匙出生,周歲是抓鬮,眼珠不看桌上的金銀玉器,書本畫卷,徑直往捧著盤子的表哥身上湊,后來在街上被她瞧得公子多了?!?/br> 大家也都知道她是個花癡了。青云咬了下唇,這么說好像不太準確。 說是花癡,也沒有聽見她巧取豪奪的傳聞,這點倒不失為貴門嫡女。 “很好?!?/br> 主子是什么意思,青云一時沒有理解,兀自站在院子里,琢磨著這兩個字,是夸自己還是夸胡小姐呢。 要說夸自己,也沒有面對自己說,若說夸胡小姐,這就讓人匪夷所思了。 “花癡,有錢,不好么?!?/br> 這樣的人為了帥哥能一擲千金,那么上好的最新護膚品呢。 主子難道是要,天呢,想想還有些羞恥,青云的皓齒咬著自己的拇指,難道主子要女扮男裝去迷惑。 可是爺不會吃錯么,但是爺一夜未歸,還在竹簡里邊藏小人書,自己要不要支持主子呢,作為一個長年嗑cp的人,青云為難的撓著自己的青絲。 “青云,你在嘀咕啥呢,一天心不在焉的?!?/br> 突然被主子點了名,青云的眼神頓時清明,想不出好的回應,就吃吃的笑著。 換來如瀾一個你沒發燒的眼神,內心受傷,還是要撐住,青云的心好苦。 “咳咳?!?/br> 眼看青云招架不住,墨一從身后走來,咳嗽了兩聲。 “交代你的事情查清楚沒,青云去泡壺茶?!?/br> 一來就被問候了事情,這樣也好,省的青云的心思老是關注著不重要的地方。 “清楚了,穿著翡翠衣的姑娘是長敏公主的閨女,家中是做釀酒生意的,也只有一個嫡女,在家里吆五喝六的,出門就喜歡被人捧著?!?/br> 長敏公主,是先皇一夜逍遙的結果,孩子娘是平民百姓,也惹不起這等人物,發現懷孕帶著孩子逃到鄉下,遠離紛爭。 可能有血緣關系的人都有些心靈感應,長敏公主及笄后陪好友入京游玩,被微服私訪的先皇瞧見,暗中打探,確認之后才認了回去。 “后宮生存艱難,先皇只是一時興起,認回去后就不管了,還是先皇后看著可憐,處處庇護著,才沒被送去和親,找了一商戶嫁了?!?/br> 先皇也是挺閑的,處處留情,卻沒有情。 “長敏公主夫家姓陸,女兒出生后也只封了一個縣主,卻耐不住家里人疼愛了,養成了驕縱的性子?!?/br> “經營的酒館呢?!?/br> 公主再不受待見,也是皇室中人,不會平白許了一商人子弟,當初是先皇后做的媒,不知其中有何關卡。 “是,陸家酒館的舊址就在幽香閣?!?/br> 不咸不淡的聲音落下,卻在如瀾的心上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隨著花香的醇香越來越重,香精也算做好了。 “哼哼?!?/br> 問著幽香隆重的味道,墨一鼻尖有些泛癢,捏著鼻頭,通了通氣。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如瀾手上分裝著花精,心思開始完全發散,連少許的花精倒在外邊,都沒注意到。 “主子,我來吧?!?/br> 端了茶點過來的青云見狀,接過如瀾手里的東西,狠狠剜了墨一一眼,似乎在說,你長眼是干嘛的。 額,自認理虧,墨一也上前幾步,幫忙裝著。 “你剛說陸家酒館的舊址,那新的在哪?!?/br> “好像幽香閣關閉后,陸家酒館的生意就轉移了,明面上沒有酒水生意,就是靠著收租與年俸過日子?!?/br> 陸姑娘身上的綾羅綢緞就夠普通百姓兩三年的花銷了,家里的奴仆打手兇悍,也不怕事,可見不是第一次這么干。 “去查,陸家從先皇到現在所有的動作,盯緊了?!?/br> 墨一領命而去,如瀾的身影逆著陽光,表情看不真切,青云卻從主子身上散發的氣息中感受到她的隱憂,還帶著絲絲興奮。 “裝好了呀?!?/br> 琥珀從屋子里抱了被子出來曬,搭好掃除了灰塵后,興高采烈的瞧著彩色的琉璃瓶。 里面的香精散發著超越普通花朵的濃香,過于濃烈深沉,她放下,又輕輕拿起旁邊的淡粉色的那瓶,香味清幽,不過分膩人,淡的恰到好處。 看出她臉上的光彩,如瀾讓青云取了其中的幾瓶放好,剩下的讓琥珀分給院里的姐妹們。 “謝夫人賞賜,我先去報喜了?!?/br> 眉開眼笑的丫頭抱著心愛的東西走了,青云回來后仍是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有話直說,你何時這般矯情了?!?/br> 熬至了幾天的香精,如瀾身上都是一股花香的味道,就似從小食了花蜜的人,由內而外散發著誘人的芳香。 “沒,主子你香氣襲人,我招架不住?!?/br> 打哈哈的本事長進了,她不說如瀾也不逼著。 吃過午飯后,如瀾帶著青云來到街頭散去,主要是看看哪一條街道的乞丐多。 “姑娘好?!?/br> 青云一出現,當日受過恩惠的乞丐們紛紛上前問好,腿腳不方便的也在原地作揖。 如瀾一路走過去,發現幾乎沒有身體完好的人,不是殘疾,就是年幼,大多是不能憑借自己吃飽穿暖的群體。 在最繁華的幾條街道,是見不到的這些人的,而一同住著的鄰居也非是什么大戶人家,走路都是目不斜視,生怕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將當日的生活費留了下來。 “老人家,您在這多久了?!?/br> 有一墻角處的老人,下面蓋著破爛的棉被,上面有多只蒼蠅在嗡嗡的飛著,如瀾掀開被子一看,右腿的腐rou幾乎全部腐爛,老人面容瘦削,眼珠凹陷,嘴里啊啊的說不出話來。 “走吧,姑娘,老頭子又聾又啞,被兒子媳婦扔在這就不管了,靠著路過的好心人給些零錢吃食,勉強度日,若是不能救活,何必要給他希望呢?!?/br> 旁邊想個不遠處的墻根處,盤腿坐著一男子,眼睛突兀無神,旁邊的白色布幡上寫著測字,瞧著做的是算命的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