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前來尋人
如瀾拉著青云進屋,池將軍出來時順手把自己濕了的斗篷給他。 房檐上的雨水順著瓦片滴下來,在院子中激蕩起一朵朵的小水花。 房外的人跪著聽淅淅瀝瀝的雨聲,看著那水花偶爾連成一片,心情有些平靜。 “青云?!?/br> “主子,怎么了?!?/br> 茶杯的水溢出了半個桌子,還問自己怎么了。 “這里不用你侍奉了,去門外候著?!?/br> 如瀾嘆了兩聲,用還干著的那部分桌布包裹住濕的,將殘留在桌子上的水擦干。 “自己讓人罰跪的,怎么還唉聲嘆氣的?!睂④姷念^發披著的,干脆就換了衣服,坐在榻上。 “還說呢,要不是你把人沒教好,我至于么,跟你多少年了,不長腦子么?!泵偷貙⒆啦既釉谧郎?,側對著閑坐的人,數落道。 “整件事情,除了你我他,沒有幾個知情的,何柏不明所以,難免的?!?/br> “你還為他開脫,不明所以就能質疑你我二人的決定,還用實際行動表示自己的不滿,這不是跟我叫板,是什么,質疑不能放在心里,不能問么,雖然我也不見得說?!?/br> “他都在外面罰跪了,好了,不說這個了,你還沒說怎么知情的?!?/br> 將軍拉著個靠背,靠在上面。 “你知道我為什么杜溫筠找過來嗎?” “為什么?” “找他過來認字,那些書信都在你書房里明面上放著,他想要出去,總得找些東西,所有眼睛能看的,安幾,桌子上都特別隨意的放著幾張信紙?!?/br> “那如果他不翻看呢?!?/br> “如果字跡與坊主的相似,他必回看,如果不同,也許不會動?!?/br> “結果呢?!?/br> “墨隊的沒問題,北疆暗衛的都有?!?/br> “幸好這幾年他的腿傷了,去不了別地?!?/br> “你在高興什么,他腿傷了不能吩咐別人做事么,再說他閑著了,腿傷了,一手模仿字跡練得爐火純青?!?/br> 瞧著某人坐在床上發笑,如瀾沒好氣的潑著冷水,想到自己費盡心力畫的稿子,裴念你給我等著。 “有著治腿的良方,還怕他跑了不成?!?/br> “對著一心愛慕他的杜溫筠都能裝出清冷無害的樣子,你指望他,我看是沒希望了,別反咬我們一口?!?/br>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么?!?/br> “被人騙去藏刃堡,你辦事我能不多cao心?!?/br> “娘子?!?/br> “別狡辯了,蒼蒼都跟我說了?!?/br> “再告狀以后不讓他來府里了?!弊焐线@么說著,心里給玄衣狠狠的記了一筆。 “我看是你心虛,傅少卿與康尚書去王府的事有結果了么?!?/br> “夫人,你是不是關心的太多了?!?/br> 已經從榻上換到了床上,將軍的兩只眼睛笑瞇瞇的,拍著身旁的位置。 如瀾單手微握放在唇邊,眼睛轉了一圈,對著床上人道。 “你一早就知道侯府喜得貴子的消息?!?/br> “瀾兒,春宵苦短?!?/br> 將軍搭上衣服的扣子,上身的春光乍泄。 “我看你是想去陪何柏?!?/br> “我就比你知道的早了一些,爹娘年初一去上香是慣例?!?/br> “所以你特意讓車夫回來時從侯府門前繞過?!?/br> “新春,親戚間總要走動的?!?/br> “還想要孩子,我看你是想多了,出去?!?/br> “娘子,我還沒跟你說少卿的事?!蹦匕岩路募~扣扣好。 “那你快說?!?/br> 說完后的某人還是被趕了出去,摸著差點被門夾到的鼻子,有些悻悻的蹲在何柏跟前。 “爺,您這是?!?/br> 從沒瞧見過將軍被趕出門的情景,何柏不知該說夫人威武呢還是可憐將軍。 “爺,您又被趕出來了?!?/br> 到了平日洗漱的時辰,青云端著臉盆過來,見怪不怪道。 “怎么說話的,瞧夫人把你慣得,侍奉完罰你陪何柏待著?!?/br> 跪著的何柏望著青云紅潤的側臉,一時無話,只得望著院子里的修竹。 “主子,洗漱了,爺又惹到您啦?!?/br> 擰干剛浸濕的帕子,讓她擦下手臉。 “外面濕氣重,讓廚房備著姜湯?!辈吝^手臉,如瀾吩咐道。 她這里的事情結束了,青云答應了連忙走了,怕慢了有人跟她搶似得。 如瀾失笑的搖了搖頭。 翌日,天剛微微亮,青云輕聲推門而入,“主子,可醒了?!?/br> “什么事?!?/br> 三十那晚通宵的后遺癥還留著,頭有些昏痛。 “府尹前來尋人,尋張揚,爺不見人,管家將人請到了前廳?!?/br> “更衣?!?/br> 聽見有人上門,如瀾的睡意全無,穿好衣裳,才漱口擦臉,幾乎是小跑到了前廳。 “大人,您可一定要幫我找到弟弟,不能讓他平白受人欺負啊?!?/br> 穿著官服的府尹正做著安撫說話的人。 “什么事勞煩府尹休沐都要上府中一趟?!?/br> 如瀾見過禮就在主位上坐下,居高臨下的望著他身邊的布衣男子。 提起這個,府尹都有些無奈,本與夫人說好今日去岳丈家,答應的好好地,天未亮,就有人在門口擊鼓。 “此事與我身邊這位有關,他自稱是來京看望親戚的,沒想到上門后卻被告訴他親戚不在府內當值,又身無分文,就……” “什么時候府尹大人連找不著親戚都要親自處理了?!?/br> 如瀾呷了口茶,人更清醒些。 “職責所在,張四,你來說?!睂θ鐬懲度デ敢獾男θ?,轉身對著身旁,坐的局促不安,連灌了一肚子茶水的人。 “我叫張四,有一弟弟,叫張小,有一年,他進京找活干,連著幾年都沒有回家,前幾天村長說有我的信,是張小寄回來的,我高興壞了,過年呢,扔下老婆孩子就來了?!闭f話的人身材中等,眉毛濃厚,雙手棕色帶老繭,嘴巴厚重,說話時聲音有些抖。 “信我看過了,里面交代了張小入京后的名字與做工的人家?!备鼘⑿沤唤o了池管家。 “張揚是在府內做過工,可是他說要回家探親,已經走了數日了?!?/br> 快速的掃過信封,如瀾對著兩人道。 “可我沒有碰上他?!?/br> 張四急的略微站起身,直言道。 “單憑一封信不足以證明你與張揚有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