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宣傳冊
上官瑤哭著嘶喊,拽著風溟的衣襟,“我是瘋了,不這么做,你會來么” “那你也不該動云兒,你可以派人找我”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 長公主哭著又笑了起來,“我沒找過你嗎”,用手背抹去眼淚,“說這些無濟于事,云兒誕生后,你抱過幾次,沒有養過,就不要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你可以帶走她,但這個婚,她結定了” “你…怎會變成這個樣子”聲音有幾分顫抖,長公主背過了身子,風溟想伸手觸碰昔日的愛人,在她轉過身時,提前放下手臂,背在身后。 “我早說過,自你踏出駙馬府那日,就該想到,我們回不去了”長公主的妝容花了,卻不影響她的傾世容顏。 “和離吧,我們不要相互折磨了?!毖矍暗纳碛盎瘟讼?,牙關中迸出“好” 淚光滿面的隨云打開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風溟聲音有些低沉,“云兒,收拾好了么,隨爹爹回去吧“ 六月十五,珍小屋開了個把月,隨云開始帶著小柔在這里蹭吃蹭喝,有空了還給客人推薦產品,你選擇青綠色的這個香囊,與你墨色的袍子比較搭配。 池將軍有次過來找如瀾,她才了解,原來長公主與駙馬和離了,此事被皇上壓下,除了官宦人家,沒有在平民中流傳出去。你多開解下隨云,她雖貴為郡主,卻不見底比平常女子開心。親下如瀾的鬢角,在她耳邊低喃。 輕微頷首,送人出去,與客人聊天的郡主一直關注著這邊,偷偷看著池正林遠去的背影,想起了那樁婚事,自嘲的笑笑。 午飯后,將郡主帶到柜臺前,柜臺上鋪著干凈的宣紙,一方墨臺壓在宣紙上方,毛筆放在右側,“郡主,我想給小屋做個宣傳,你來了這些日子,可有什么想法“ “我“,驚異的眼神,用手指著自己,如瀾伸手將她的手指放下,點點頭,”下午你就想這個吧“說完就走開去招呼客人,留下郡主懷疑人生。 過了一刻鐘,如瀾從貨架間隙瞧向柜臺,郡主咬著筆頭,似乎在想著如何下筆,過了一會,椅子做的不舒服,換了個側坐著的,又換了回去,怎么都不得勁。 轉眼天色變灰,傍晚到了,如瀾走過去,探頭看看進展,被郡主用自己寬袖捂住,走時還把宣紙一起卷走,留下,明日再還你,風風火火的走了。 回家草草吃過飯,就待在房中苦思冥想,連風溟推門進來都沒發現,站在背后看著女兒桌面的紙張,上面畫了一推瓶瓶罐罐,一個人。 “云兒“想要提起紙張仔細看,出聲叫了女兒一聲。 啊,郡主有些難為情,匆忙把自己的大作收起來,記起父親的職位,又將收起來的紙張鋪開,請教他“爹,我想為一個開蜜餞的小鋪進行宣傳“ 亮晶晶的眼神一掃往日的陰霾,風溟心中一動,提點女兒“那就展現出鋪子的特色與特點,爹爹相信云兒“ 郡主在她爹的指導下,提筆作畫,很快完成了這幅作品,風溟走時,女兒對他甜甜一笑,“爹爹,早點休息“ 腳步放輕,為女兒關上房門,來到大哥書房前,躊躇著上前,手放在門前咫尺,直道房門從里面打開,才走了進去。 房中的人坐著輪椅,青絲如墨,一身雪白裘衣,別人穿兩層的季節,他的腿上搭著一條白色的羊毛毯,腳上一雙白色長靴。 不知為何,每次在這個人面前,自己總是像個犯了錯的小孩,低著頭,不去看此人那雙湛藍色的眸子,“哥,我當年冒險去救若雪,是不是做錯了“ “不救,你此生心難安,錯在負了人,既知錯那就改“聲音有些沙啞。 眼里的光一瞬間亮起來,像是自問“我還有機會么“,想到那張和離書,那束光有些搖搖欲墜。 “有些事,不去做就永遠沒有機會“自己這個弟弟就是圣賢書讀傻了。 若有所悟的風溟被哥哥一陣風掃出門外,摸摸自己的鼻子,自己可真不受待見,動動腳步,朝自己院子走去。 風溟離開后,墻壁掛著字畫的地方,被一只手按下了按扭,出現一個通道,風泫走了進去,走了約莫兩刻鐘,到了一個密室,推開房門。 一身白衣的少年被人緊緊按住,體內兩種力量在互相打架,五臟六腑都被波及到,疼的想大喊,嘴里緊咬著塞進來的白布,身體泡在發燙的溫泉中,熱氣蔓延,少年渾身都帶了紅色。 時辰到了,少年跟虛脫了樣,用力睜開眼睛,看著這個眸色與自己相同,自稱是阿爸的男人。 坐著輪椅的男人想摸下少年的頭,被他扭頭躲掉,被藥浴泡了幾個月,他的身體正在發生某種變化,有時對著食物,像是有種原始的本能,對于侍奉的人,沒有絲毫的情感,人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與野獸有什么區別,他不要變成這樣。 他半瞇著眼,緊繃著身體,每一處肌rou在叫.囂,和眼前的男人拼了,但他不能,至少現在不能,他耐著性子與男人對峙。 男子取過干凈的帕子,想替他擦干臉上的水珠,被他目不轉睛的瞪著,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男子單手撐著下巴,眼角看向腰間有些舊了的玉帶,似乎在苦惱要把自己怎么辦。 “這是你阿媽給我做的,她是個好妻子,但沒來得及當個好mama“塵封的往事向自己敞開了一角。 男人的眼中劃過思念,婆娑著玉帶,“她是敵國派來的探子,為了國家與臣民,我親手處置了她“ 那日,風沙漫天,民眾忙著安頓牛羊,她年輕靈活的生命隨著一陣鮮紅落下,臨死前的眼神看著你在的帳篷,那是她放不下的牽絆。 男子訴說著,好似又回到了那個場景,她隱藏的那么巧秒,如果不是自己說出來,那個鮮活的生命就不會隨風而去。 “你好好泡這個,時候到了,自會放你走“男人來去全憑心意,不用耗著心力的蒼蒼放松身體,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