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很快,俞玥就聯系好了莫妮花。 看來今天工作是完不成了,俞玥只好改了計劃,開車跟在杜文東后面往飯店駛去。 杜文東選的地方,自然是c市數一數二的奢靡之地,熟門熟路地進去,擺擺手示意服務生不用帶路,便直奔包間而去。 咚咚還是第一次來這么高大上的地方,小手緊緊抓著爸媽的手,臉上充滿了好奇和不安。 俞玥一家三口很自然地坐到一起,杜文東看著對面兩個大人幾乎頭挨著頭地逗小孩兒玩,那畫面太和諧以至于他心塞無比,便故意出聲笑道:“這孩子多大了?” 俞玥笑著道:“咚咚已經六歲了,明年就可以上小學了呢?!?/br> 這名字挺耳熟…… 杜文東咂摸了一下,恍然開口:“這就是你之前一直想領養的小孩兒?” 俞玥點了點頭:“是啊,那會兒我還太年輕,也不符合領養政策,現在好了,有唐唐在,也不怕照顧不好咚咚了?!?/br> 杜文東不贊同地道:“你不能為了收養孩子就把自己給隨便賤賣了,就算你想找個人結婚,也該找我啊,知根知底的,也不怕將來上當受騙!” 俞玥瞪了他一眼,轉過臉笑容討好地道:“唐唐別往心里去,他那人就那樣,嘴巴又賤又臭,不過人挺仗義的,當哥們兒沒話說!” 就怕人家不止想當哥們兒…… 唐晉川默默地看著她,半晌才笑著搖搖頭:“沒事兒?!?/br> 杜文東好奇地看著他,吊兒郎當地笑著道:“大畫家,你是啞巴么?真是難怪了,我說咱們小魚兒怎么就這么死乞白賴看上你了,你不知道,咱們魚兒打小就對聾啞人……” “閉嘴吧死東子!”俞玥恨恨踢了他一腳,“誰跟你是‘咱們’啊,以前我沒著沒落的,被你占點便宜無所謂,現在人家馬上都要跟唐唐結婚了,自覺點啊,別胡說八道影響我們感情!” 唐晉川疑惑地看了眼俞玥,正想問什么,包間的門被砰地推開,一個紅艷艷的窈窕女郎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哎呀,這破交通坑死老娘了,堵得跟八百年沒通過的馬桶似的,堵得我差點吐出來,可惡心死了!” 莫妮花一屁股坐到空調下,端起杯子咕嚕嚕灌了半天水,才舒服地嘆息道:“熱死了!” 俞玥掃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譏諷道:“就你這炸乳上衣,齊x短裙,全身布料加一塊兒沒二尺長,你要還熱,那就只能裸.奔了?!?/br> 莫妮花剛想針鋒相對地噴回去,眼珠一轉就見斜對面的陌生男人雙目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看。 莫妮花頓時笑起來:“喲,這就是大魚看上的畫家啊,長得挺白凈,就是人不大老實呢。自個兒女人還在身邊坐著呢,眼珠子就管不住了?” 俞玥也發現了唐晉川的異樣,頓時醋意漫天地瞪著他,不好意思撒潑說出口給人笑話,憋了半天才酸酸地用手語問:“她特漂亮是不是?” 唐晉川回過神來,給了她一個你很無聊的眼神,慢吞吞回道:“我只是覺得她有點面熟,很像我以前遇見過的一個小瞎子?!?/br> 俞玥表情一僵,不知為何,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涌上了nongnong的不安…… ☆、第34章 暗潮洶涌而來 另外倆人都看不懂手語,莫妮花調侃道:“說什么呢,怎么我們大魚的臉色忽然那么凝重!” 俞玥的第一反應是不想讓她知道真相,眼神躲閃地看了眼莫妮花,連忙干干笑道:“沒什么,咱們趕緊點菜吧,咚咚該餓了?!?/br> 說著,愧疚地低下了頭。 莫妮花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客氣地踢了杜文東一腳:“趕緊的啊,沒聽見要點菜了么?” 杜文東對天翻了個白眼,按了鈴,沒一會兒服務生就敲門走了進來。 杜文東接過菜單,無視莫妮花伸出的手,笑著遞向對面:“小魚兒想吃什么?” 莫妮花臉色一黑。 俞玥將菜單攤開,轉手遞給唐晉川,笑著問:“唐唐,你要吃什么?這里的蒜蓉生蠔不錯,點一個吧,再給咚咚點個蔥香花蛤?” 杜文東的面容微微扭曲,于是莫妮花又開心起來。 咚咚和唐晉川翻著菜單,小孩兒流著口水戳了戳菜單上的冰淇淋,眼巴巴地望著他。 唐晉川搖了搖頭,比劃道:“有很多好吃的,不能再吃冰淇淋了,不然會肚子痛的?!?/br> 咚咚雖然面色不甘,卻還是乖乖地點頭。 俞玥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求情道:“其實吃一點沒關系的,要不就點一份,我們仨一塊兒吃,這樣就不會吃多了?!?/br> 唐晉川本想拒絕的,余光忽然掃到時不時盯著自己的杜文東,心念電轉間點了點頭,笑著答應:“好?!?/br> 不愧是c市數一數二的酒店,即便是在飯點,上菜的速度依然很快。 杜文東招呼道:“別客氣,大家吃吧?!?/br> 莫妮花打了個響指,旁邊的服務員便開了酒,給幾位客人一一倒上。 俞玥端起酒杯笑道:“來來,我們干一杯,歡迎杜少凱旋回國,繼續禍害我們大c市!” 杜文東笑著舉了舉杯子:“謝了??!” 唐晉川也端起酒杯,鄭重地敬向他。 俞玥連忙翻譯道:“東子,唐唐跟你道謝,很感激你上次的幫忙?!?/br> 杜文東瞇了瞇眼,手里的杯子晃啊晃的,端著架子淡淡地道:“唐先生不用那么客氣,我不是在幫你,只是幫我家小魚兒而已?!?/br> 唐晉川先干為敬,微微一笑:“不管如何,你都幫了我,這杯酒我敬你?!?/br> 俞玥心疼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喝那么急干什么,看吧,臉都紅了!” 唐晉川很少喝酒,一杯紅酒下肚,立馬覺得腸胃都燒起來了一般,接過俞玥給他盛的甜湯,喝了幾口才覺得舒服一些。 杜文東面無表情地一飲而盡,微微用力地放下杯子,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戰意和嫉妒。 莫妮花東瞅瞅,西看看,忽然笑了起來。 “來來來,多吃菜,好不容易來這兒吃一頓,大家別逮著酒干喝啊?!?/br> 俞玥戴了手套,幫咚咚將花蛤的rou剔下來,給他放在面前的小碟子里,然后還不忘給唐晉川剝個蝦什么的。 杜文東揭開蟹殼,將螃蟹拆解好,遞給俞玥道:“你也別光忙著照顧別人,快趁熱吃點,你不是最喜歡吃這里的大閘蟹么?!?/br> 俞玥不客氣地接過來,笑著道:“哎,我跟你們講啊,老話說的真對,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和唐唐還有咚咚,我們一家三口都喜歡吃海鮮,現在買早飯都方便了,一人一碗海鮮粥,配上蟹黃小湯包,可省事兒了?!?/br> 莫妮花狀似不經意地看了眼臉色黑如鍋底的杜文東,決定再添把柴好好燒一燒,故意笑著點頭:“可不是么,我現在覺得再也沒有比你們更和諧的一家人了,你看大神和小咚咚都不會說話,你呢又懂手語,還特別想領養咚咚……話說你們什么時候結婚?還是趁早點好,也能早點把孩子接到身邊照顧?!?/br> 俞玥立馬眼巴巴地看向唐晉川。 唐晉川很給面子的沒有拒絕,若有所無地看了眼對面,笑著戴上手套:“你自己吃吧,我來照顧孩子?!?/br> 俞玥甜滋滋地笑起來:“嗯!” 一頓飯,除了天真可愛的咚咚和花癡得暈頭轉向的俞玥,一桌人各自心懷鬼胎。 莫妮花就著好戲吃得胃口大開,尤其是看著杜文東吃癟,簡直不能更開心。 酒足飯飽,大家一邊吃著水果一邊聊天,唐晉川站起來拍拍俞玥的肩膀,示意自己去趟洗手間。 唐晉川直接去了樓下結賬,服務員遲疑了片刻,抱歉地笑道:“先生請您稍等,我這就幫您開單子?!?/br> 唐晉川不甚在意地點點頭,將卡放在臺子上,站到一邊等候。 沒一會兒,唐晉川刷完卡回去,坐下不久,俞玥看咚咚百無聊賴的樣子,摸著他的腦袋道:“大家吃好了么,吃好了不如我們就撤吧?” 莫妮花立馬贊同:“去唱歌吧,咱們很久沒一塊兒去玩了?!?/br> 俞玥白了他一眼:“有小孩兒呢,你那破鑼嗓子,就別摧殘我兒子了好么!再說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莫妮花這才發現問題,唐晉川和咚咚都沒法兒唱歌,這提議簡直爛透了。 杜文東笑著開口:“不如去看電影?最近迪斯尼有新片上映,小魚兒不是挺愛看動畫片兒的么,咱們帶孩子一塊去看看吧?!?/br> 俞玥問咚咚意見,小孩兒畏縮地看了眼杜文東,困頓地打了個哈欠,搖了搖頭窩在唐晉川的懷里:“mama我想回去了?!?/br> 小孩子比較怕生,特別是陌生的杜文東,讓他有種說不清的危機感,總覺得他會奪走自己的mama,所以打從心眼兒里害怕他。 俞玥給他擦了擦嘴角的油漬:“咚咚困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改天我再請你們去玩?!?/br> 一行人下樓,剛剛結賬的服務員連忙恭敬上前道:“杜總,這位先生已經結過賬了……” 幾個人頓時靜默下來。 唐晉川微微皺眉,疑惑地看向俞玥,眼中滿是疑問。 俞玥重重嘆了口氣,捂著胸口一副心疼得直抽抽的模樣,哀聲叫道:“你做什么傻大方啊,你知不知道這破酒店有杜文東的股份啊,哪里用得著你結賬……不行,東子你得把錢退了!” 唐晉川拉住她,淡淡地看了眼杜文東:“說了要請客給他接風,就當感謝上次他的幫助了?!?/br> 俞玥捶胸頓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坑爹喲,他這賺走的可都是我的聘禮,我孩子的零嘴兒錢……” 唐晉川一派云淡風輕的模樣,擺了擺手示意無妨:“沒關系,咱們不差錢,我還會繼續賺?!?/br> 莫妮花忽然捂著臉酸溜溜地道:“聽說秀恩愛死得快,大庭廣眾的,也不怕閃瞎別人的眼!” 俞玥甜甜蜜蜜地挽著唐晉川的手臂:“羨慕嗎,羨慕就趕緊找一個唄!不過可惜了,這世上最好的男人已經是我的了!” 莫妮花冷冷一笑:“最好的男人還有一個,也單著呢!” 俞玥果然上當,好奇地問:“咦,誰???” “你爸!”莫妮花女王般撩了撩頭發,斜睨著她,“你要是再刺激我,我就去當你后媽!” 俞玥:“……” 唐晉川無奈地笑著搖搖頭,一手抱著咚咚,一手攬著她,沖另外兩人點了點頭示意,便帶著他們率先離開。 杜文東臉色陰沉地掃了眼旁邊的服務員,嚇得小姑娘連忙鞠躬道歉,捂著臉淚奔而去。 莫妮花輕笑一聲:“何必呢,把火發在無辜人的頭上,你還真當自己是霸道總裁了?看把人小丫頭嚇得!” 杜文東冷冷看著她:“關你屁事!” 莫妮花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嘖嘖,晚咯!誰讓你這么多年都不下手,如今被別人捷足先得了吧?!?/br> 莫妮花說完,愉快地笑出了聲,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風情萬種地踩著高跟鞋離開。 唐晉川回到家,先是幫咚咚洗了澡,然后拿了兩本畫冊放在他床頭,讓他自己玩會兒。 俞玥忙了一天工作,晚上又折騰了那么久,現在吃飽了大腦缺氧,不由更覺得累了,懶懶地窩在沙發里,動也不想動。 唐晉川幫她倒了杯水,眼中難掩關切:“工作很多?” 俞玥笑著搖搖頭:“也不是,就這兩天,忙完了就閑下來了?!?/br> 唐晉川看她臉上掩飾不了的疲倦,心疼得想幫她分擔,卻又不知道能為她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