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你有什么打算?”凌西城的腦子很沉,不想和穆昭和打啞謎,索性直接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 “你是以什么立場問我這種問題?如果是作為莫子淵的朋友,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人我接收了,以后你們都不用再cao心。若是站在你之前的小情人角度,那你更不用擔憂了,我并不想與你們有任何瓜葛?!蹦抡押驼f著靠近凌西城的耳邊對他說“小心鄭家,看在子淵的份上,我提醒你,黎子瑜有變?!?/br> “你說什么?”凌西城的酒意瞬間清醒,一把拉住穆昭和的手想讓他說清楚。 穆昭和沒有回答,然而眨了眨眼,一副不解世事的樣子大聲喊道“凌先生,您這是醉了嗎?要不要緊?子淵哥快來幫忙?!?/br> 凌西城跟不上穆昭和這個突變的畫風,有些呆楞的看著他,倒是莫子淵聽見聲音走過來扶起他說“我看你們家司機來了,我送你出去?!?/br> 凌西城順著莫子淵的力道站起身來,轉頭看了穆昭和一眼,正對上他笑意盎然的眼。凌西城想要在說些什么,但是昏昏沉沉的思維已經不甚清晰,只能模糊的看到穆昭和笑得昳麗的眉眼下挑起的那抹詭異的微笑。 黎墨和司機把凌西城一起扶到樓上,讓他先躺在床上。見凌西城醉的難受,黎墨嘆了口氣伸手幫他把衣服解開“怎么了這是?吃飯的時候就覺得你不對勁,好好的怎么喝這么多酒?” 凌西城沒說話,放松四肢任由黎墨擺弄自己。 “難受的厲害?”黎墨扶著他起身,幫他把外套脫下來“你先靠一會,我下樓給你煮醒酒茶去?!?/br> “別走?!绷栉鞒亲硌垭鼥V的拉住黎墨不讓他離開。 “怎么了?”黎墨知道他喝多了,也不反抗順從的靠在他懷里。 凌西城抱住黎墨蹭了蹭含糊的問道“墨墨,你知道黎家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嗎?” “應該沒有吧?!崩枘屑毜南肓讼?,黎家是做物流發跡的,業界風評很高,行事風格也相對低調,算是老牌的物流企業。 “你在仔細想想,或許不是現在得罪了是很久以前得罪的?”凌西城一邊問黎墨,一邊自己回想。上一世一直到黎家倒臺黎子瑜背后的人都沒有出現,他自然不知道想要對付黎家的幕后黑手是誰??蓜倓傇谝挂捘抡押偷淖詈笠痪湓捠鞘裁匆馑??小心鄭家,可b市并沒有一個姓鄭的家族,難不成是外來的?凌西城想的頭疼,上涌的酒意讓他的胃也跟著一個勁的抽痛,他干脆翻身趴在黎墨身上和他抱怨“墨墨,我頭疼,胃也不舒服,怎么辦?!?/br> 黎墨看著凌西城一副怎么待都不踏實的樣子,只當他是醉的狠了,由著他壓著自己,伸手幫凌西城揉揉額角。凌西城享受著黎墨的照顧,也不在多想,一會就沉沉的睡著了。 而莫子淵此刻正和穆昭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莫子淵偷眼看了看身邊的穆昭和,褪去初見的危險氣息,穆昭和就像一個普通的長相漂亮的少年,精致而無害。他都差點忘了第一次見面時他用槍威脅自己的情景了?!罢f說吧,你今兒和西城說什么了,讓他那么詫異?”本想拍拍他的頭,奈何兩人的身高差不多,莫子淵只好轉而拍了一下穆昭和的肩膀。 “你聽到啦!”穆昭和歪著頭看了他一眼,起身從茶幾上拿了一個橘子靠在莫子淵身邊的沙發扶手上把玩。 “沒有,但是我知道凌西城不是個輕易失態的人?!?/br> “我想吃蘋果?!蹦抡押筒换卮鹉訙Y的話反而抬起下巴指了指桌上的蘋果。 莫子淵無奈的拿起了蘋果幫他削皮。莫子淵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他心里清楚,穆昭和并不是需要人時刻照顧著的文弱少年,但是他還是下意識的想寵著他。這跟他對黎子瑜的感覺不同。穆昭和的長相比起黎子瑜要更為明媚,笑起來的樣子相當有靈氣,但是看起來并不軟弱,甚至還會有些強勢的侵略感。莫子淵心不在焉的削著手里的蘋果,一個不小注意差點把手指劃破。 “小心?!蹦抡押桶欀及阉掷锏牡赌瞄_,細致的檢查了一遍他的手,皺著眉問道“為什么發呆?” “不知道,可能是累了?!蹦訙Y靠著沙發閉上眼。他最近一直在休假,沒去醫院也沒怎么出過門,每天就和穆昭和混在一起。本來他以為自己要用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忘卻黎子瑜,沒成想,這么多天過去了,自己竟然很少想起他。把手從穆昭和的手里抽出來,莫子淵問他“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家?” “過陣子,怎么,你嫌棄我了?”穆昭和就勢仰躺在莫子淵的腿上,重新把玩著他放在沙發上的手指。 莫子淵看著他一副慵懶的貓兒樣,也就隨他了。過了許久,聽見午夜新聞的主持人開始道晚安,莫子淵溫柔的拍了拍還賴在他身上的穆昭和說“起來,進屋里睡吧!” “不,我要和你一起!”穆昭和伸長胳膊摟住莫子淵的脖子,借力窩進莫子淵的懷里。 兩人的身量相仿,莫子淵被他的動作弄得很別扭,一面推開他一面開玩笑的說“穆昭和小朋友,很晚了,不要在撒嬌了,要做個好孩子乖乖去睡覺,嗯?” 穆昭和聞言支起身子把莫子淵禁錮在身體和沙發之間,湊到他耳邊壓低聲線問道“那乖孩子有什么獎勵沒有?” 莫子淵被他的氣息弄得耳朵發癢,只好避開他的頭,無奈的說“別鬧了,去洗澡睡覺?!?/br> “切!”穆昭和利落的起身,沒有在糾纏下去。在他走進客房之前回頭對莫子淵說了一句話“子淵,不要摻和黎家的事,很危險?!?/br>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莫子淵詫異的問道。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只不過提醒你一句?!蹦抡押托χUQ坳P門進屋,留下莫子淵一個人在客廳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早,凌西城被黎墨叫醒。醉酒之后的腦袋一直隱隱作痛,胃也不舒服的厲害,勉強就著咸菜喝了幾口黎墨熬得白粥,壓下反胃的感覺,凌西城實在是不想去上班。黎墨看他的樣子也心生不忍,但念著今兒上午的部門會議耽誤不得,也只好催著凌西城換衣服準備出門上班。 凌西城皺著眉坐在會議室里,聽著各部門經理的日常匯報,心里覺得異常煩亂。好好的工作匯報,只要說明白上個月都做了什么、有什么效果、帶來什么樣的經濟利益就可以了,弄那么一大堆空話有什么用。 用食指敲了敲桌子,凌西城示意正在講演的采購部經理停一?!澳愕膱蟾嫖乙呀浛催^了,推薦的幾家供應商我也心里也有數。我目前就有一個問題,就是你們采購部是以什么樣的條件來篩選原料供應商的?” “呃.....當然是根據設計部的新企劃來選擇的。.”采購部經理也沒想到凌西城會突然發難,之前準備的說辭一樣都沒用上。 “是嗎?那我怎么記得設計部的新企劃還要過些日子才能發下去,你們又是靠什么來選擇的呢?” “這......”采購部部長迫于凌西城的巨大壓力,說不出話來。倒是一邊的財務部部長開口了“小凌總又何必這樣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凌西城冷笑著看了他一眼“我覺得我是個相當寬容的人??!” 凌西城把手里的資料扔到桌上。本來還打算再留這些倚老賣老的東西幾天,沒想到他們還敢往槍口上撞。叫過一旁的文理,凌西城小聲的和他耳語了幾句。文理點了點頭,放下記錄會議的筆電轉身出了會議室。 ☆、第42章 死訊 “我知道,在坐各位中的一部分對我一直有些意見,可是請別忘了,辰時是姓凌的!”凌西城話音剛落,文理拿著他要的東西從外面走進來。凌西城示意了一下,文理把資料分送到各個在坐的高管手里。凌西城看著這些拿著文件夾不明就里的高管,平淡的說了一句“大家都不用緊張,也不用看別人,你們每個人手里的東西,都不一樣?!?/br> 財務部經理偷眼看了看后勤部的經理,然后打開了手里的文件夾,翻開第一頁他就愣住了,里面不是別的,而是自己這些年在辰時的貪墨記錄,每一筆帳都記得清清楚楚。 “......”財務部經理的額頭瞬間就冒汗了,他一直以為凌西城不過因為是獨生子才會做到辰時總裁的位置,上位之后雖然沒有什么過失但也一直沒有什么大的作為。他和辰時的很多老人并沒有拿凌西城當回事,沒想到他看似中庸的出事之道下竟也有這樣的雷霆手段,竟然一點聲響都沒有的就把證據都收集好了,在觀察看看一下其他人的臉色,居然發現在坐的竟然都有幾分面色不好。 凌西城看著瞬間安靜下來的會議室,開口說道“想必大家已經都已經看完我替諸位做的個人總結了吧!不知道你們心里有什么感想,不如請財務部經理先來說說?” “這......”被點到名的財務部長抹了抹額上的虛汗,對于自己今天的魯莽行為表示非常后悔,他這是撞到凌西城的槍口上了。 “說不出來?呵呵,那我替你說怎么樣?”凌西城的眼神很冷厲,但語氣卻格外的輕柔 “凌總......念在我好歹在辰時這么多年的份上,還請留幾分薄面吧!” “是??!都在辰時這么多年了?!绷栉鞒瞧鹕?,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坐著的這些高管,“各位在座的,有不少都是辰時的老人,有幾位的年紀算算也是我的叔叔輩。這些資料傳到我手上不是一天兩天了,之所以一直隱忍不發,也是念著舊情。能做到這個位置上的想必都是聰明人,你們心里也清楚我想要什么。我給你們一個禮拜的時間來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一個禮拜之后,我要看見一個干凈的辰時,否則,我就不能保證這些資料的去處了?!绷栉鞒钦f完,環顧了一周,冷淡的說了一句“散會!”就留下了一眾面面相覷的高管,徑自離開了會議室。 回到辦公室,卸下了一身氣勢的凌西城軟軟的靠在椅子上沖黎墨喊著“墨墨,我難受,求安慰!” 黎墨無奈的把手里泡好的紅茶遞給他“誰讓你昨天喝那么多酒。今天回來的倒是快,往常不是都要一上午呢嗎?” “嗯,我把之前讓文理調查的資料都發給他們了,敲打了他們幾句,辰時不養閑人,歲數大了就趕緊回家養老,把機會多留給年輕人?!绷栉鞒敲蛄丝诩t茶,覺得自己暈了一上午的腦袋終于放松了一點。 “你這是打算清人?”黎墨詫異的看著凌西城,他要是沒記錯,那些在位的老人可不是一個兩個,有印象的,后勤部、財務部、企劃部、公關部還有設計部的經理都是凌西城父親那一輩的老人,數量還真不少。凌西城就這么簡單除暴的一擼到底真的不會影響公司的日常運作嗎?黎墨有些擔心“那他們的職務怎么辦?” “副手能干的讓副手先接著,副手不行的,直接從部門調。大致人選已經定下來了,你不用擔心?!绷栉鞒亲聊ブ约荷弦皇缽氐渍茩嘀蟮牡谝患戮褪鞘帐傲诉@些個沒用的老人,這一次不過是提前了一點。至于接管的人選,他還記得上輩子那幾個為因受到排擠、空用才學卻不能出頭的人,這次他打算讓他們提前上位。職位調動的事情他早就和文理商議好了,不會對公司的整體帶來什么太大的影響。至于這些收了黎子瑜賄賂的人,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對了墨墨,你知道鄭家嗎?”提起黎子瑜,凌西城又想起穆昭和昨天的話。 “我沒有印象,b市似乎并沒有姓鄭的家族,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凌西城把昨天穆昭和同他說的給黎墨重復了一遍。黎墨聽完也有些憂心忡忡。他原先就發覺黎子瑜針對黎家的一些舉動和他本人的性格不符,沒想到他的背后還有別人,鄭家,他確實沒有印象,甚至都沒有聽人提起過。 “沒事,別擔心?!绷栉鞒巧焓謸崞嚼枘櫰鸬拿碱^“這次有我,定不會讓黎家出事的?!?/br> 黎墨隱約覺得凌西城的語氣有些奇怪,這次,就好像他之前經歷過一次一樣,搖搖頭,黎墨覺得自己最近的思維愈發混亂了。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凌西城還沒來得及說請進,文理已經進來了“學長,公安局那邊穿來的消息,說黎子瑜出事了?!?/br> “什么?”凌西城心里一驚,他之前設計把黎子瑜送進局子卻一直晾著不管,就是為了看最后保他的人是誰,沒想到黎子瑜背后的人倒是也不著急,一直沒有動作。聯想昨天穆昭和的話,凌西城隱隱覺得要出大事。 “剛剛馬隊那邊來電話說,咱們送進去的那個人,突然暈倒在拘留室里,并且有呼吸困難的癥狀,他們那邊怕出事,已經申請了保外就醫?!?/br> “呼吸困難?我記得黎子瑜的身體不錯,沒有什么病史,怎么會突然......”凌西城想了想還是覺得事情蹊蹺,于是對文理說“你現在給馬隊打電話,問問去的是哪個醫院,告訴他咱們一會就過去看看?!?/br> “好?!蔽睦硪灿X得奇怪得很,拿出手機還沒來得及撥號,就接到那邊的電話,文理聽了幾句,臉色大變,掛掉電話,對凌西城還有黎墨說“馬隊打來的,說黎子瑜死了?!?/br> “不可能!”凌西城和黎墨也瞬間變了臉色。黎子瑜竟然死了,凌西城覺得不敢相信。 而另一邊的黎玄作為死者家屬,也得到了警局的通知。黎玄還不能消化這個讓他震驚的消息,勉強平復了思緒給黎父打了一個電話“爸,是我?!?/br> “嗯,怎么了?”黎父的聲音很悠閑,隱約還能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的畫眉鳥叫,似乎人在花園。 “我剛接到通知,黎子瑜死了?!?/br> “嗯,我知道了?!崩韪傅膽B度異常平靜,平靜到了讓黎玄懷疑他是不是比自己還要早知道黎子瑜的死訊。 “爸,你說黎子瑜他是不是真的死于意外......”黎玄試探的問了一句。他總覺得黎子瑜的死不簡單。 母親去世后,父親把黎子瑜母子接進黎家,然后提前立了遺囑,對外宣布自己才是黎氏唯一的繼承人。等到自己一成年,他便把公司交給自己,專心養老。這么多年過去了,父親表面上看好像真的不再參與公司的運作,但是黎玄知道,黎家的任何一舉一動都在他的視線范圍之內。之前黎子瑜擅自改動他的處方,父親知道卻隱忍不發,在凌西城的事上也并無苛責,甚至還命令自己不準找黎子瑜的麻煩,這讓黎玄有些接受不了。他本以為父親是很在意黎子瑜的,可現在他知道黎子瑜死訊之后的平靜態度又讓黎玄覺得疑惑,父親到底隱瞞了什么?黎子瑜的身世真的如他之前所說的那么簡單嗎? “你想問什么?” “沒有,我只是感嘆連我咋一聽到這個消息都覺得詫異,沒想到您居然這么鎮定?!弊詮哪赣H死后,他們父子間的氣氛總是略顯冷淡“我一會去警局料理黎子瑜后事。沒別的我先掛了,爸你多注意身體?!?/br> 凌西城和黎墨趕到警局的時候,黎玄已經到了。 “什么情況?”凌西城問他。 “說是在保外就醫的路上,剎車失靈,車子從高架橋上沖了下來直接摔在橋底。雖然沒有殃及過往車輛,但是那輛車里的所有人員,包括護送的獄警和醫生在內,無一人存活,全部當場死亡?!崩栊恼Z氣有些低沉。 “那尸體呢?”凌西城也不知道說什么,點了根煙,順便也遞給黎玄一根。 “法醫正在處理,今天是領不走了?!崩栊莺莸奈艘豢跓?,吐出來之后問黎墨“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嗯,也好?!崩枘览栊怯性捯獑为毢土栉鞒钦f,答應了一聲,獨自去了停尸室。 見黎墨走遠,凌西城開口問他“玄子,你跟我說實話,黎子瑜到底和黎家是什么關系?” “故人之子,你問這個做什么?” “別跟我裝傻,故人之子還分很多種呢,報仇的報恩的都叫這個。最近發生了這么多事別跟我說你一點察覺都沒有,有人想要對付黎家?!?/br> “我知道,”黎玄吐出一口煙圈,拍了拍凌西城的肩膀“別問了,黎子瑜的身份我現在還不能跟你說,黎家的事你少摻和,替我照顧好墨墨就行了?!?/br> 凌西城聽著黎玄話里的語氣不對,竟隱約有些托孤的意味“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你別多想?!崩栊χf道,但是眼里的憂郁卻怎么都掩蓋不住。 “那好,如果有用到我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說,別忘了咱們可是發小?!币娎栊辉付嗾f,凌西城也不好逼問。 凌西城對黎家一直有著一份愧疚感。上一世自己雖然沒有明著參與黎子瑜對黎家的報復計劃。但是黎子瑜私下里利用辰時打壓黎家的事他是知道的,可他卻一直保持沉默,沒有阻止。凌西城本以為黎子瑜不過是因為黎家不肯承認自己身份所以才心神怨恨,小打小鬧的下個絆子也就完了,沒想到后來他竟然真的親手毀掉了黎家。面對母親苦澀的責問,和父親扔在面前的資料他才知道黎子瑜借用自己的名義都做了什么。不管過程怎么樣,上一世黎家的事情總歸和自己有關。而這一世凌西城決定就算親盡全力,也要力保黎家平安。 與此同時,站在黎子瑜的尸體前的黎墨心情很復雜。他和黎子瑜一直水火不容。在凌西城的事上也算是鬧得兩敗俱傷。黎墨的確討厭黎子瑜,但他從來沒想過黎子瑜會突然死掉??粗话撞忌w著的人,黎墨有些奇怪的感覺。他總覺得黎子瑜這樣的人不會就這么輕易的丟掉性命,尤其是在他還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之前。就算是有人刻意算計,以黎子瑜的性格也絕不會就這么輕易赴死,那到底是為什么呢?黎墨正想著,突然感覺身后有人拍了自己一下。 “你是黎墨?”來人一身西裝革履,帶著一副銀絲眼睛,雖然打扮的很紳士,但嘴角的笑容卻讓人覺得十分不懷好意。 “對,你是?”黎墨退了一步,他并不認識這個男人,也不想和他有什么接觸,可聽他的語氣,倒像是認識自己。 “我叫關爾遠,是黎子瑜的朋友,之前聽子瑜提起過你?!笨闯隼枘姆纻?,男人唇角的笑意更深。 “你找我有事?”黎墨本能的不想與這個人有什么瓜葛,只希望可以趕緊離開。 “沒什么事,不過是碰巧遇見而已,您看起來并不像是已經結婚的人呢!身上的味道這么干凈,一點都沒染上其他人的氣息?!?/br> “是嗎?”黎墨很討厭他話語中那種輕浮的態度,皺了皺眉打算離開。 關爾遠拉住他“弟弟死的這么慘,做哥哥的轉身就走真的合適嗎?” “他不是我弟弟?!崩枘渎曊f道,甩開他拉著自己的手。 “也是,呵呵?!标P爾遠笑了笑,絲毫不介意黎墨的動作。黎墨又打量了他一眼,打算一會出去問問哥哥是否對這個關爾遠有印象。黎子瑜寄住在黎家,出了事,警方第一時間通知黎家無可厚非,關爾遠這個所謂的朋友又為什么會這么快就得到消息?這里面一定有問題。黎墨想著有些出神,一個沒注意,竟被關爾遠從背后摟住。 “放手!”關爾遠的力氣極大,黎墨用力掙脫了一下卻沒有掙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