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節
以為忘了……可是卻依舊記得那樣的清晰! 他的母親,是因為救他而死,他是一個不老不死的怪物,從生下來起,受盡了欺凌,若不是他的母親位高權重,也許……也許他早就不知道會如何了。 只是,他怎么也沒想到,他母親疼愛他,帶著他參加那普通人一生也無法參加的宴會…… 白帝城的宴會。 只是……有去無回。 母親的臉,驚恐,絕望……卻又充滿了溫柔和希望,她將她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和最后她犧牲了自己換取的那一點點時間…… 蓮頤記得,記得那樣的深刻,刻骨銘心的記得……他的母親那被鮮血染紅了的臉頰,記得那修羅在一片火海中讓人恐懼的,冰冷的面容…… “娘……娘!”蓮頤猛然驚醒,一下坐了起來時,嚇了祁星一跳…… 蓮頤在看到祁星的那一刻,才猛然回過神來,自己竟是坐在自己的床上,渾身的冷汗,心臟狂跳不止……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在一邊倒水的戚默已經沖了過來,“蓮頤……蓮頤你怎么了?你沒事吧?” 蓮頤喘息著,從那夢境中醒來,像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一般……他看到戚默擔憂的臉時,那狂跳的心似乎才一點點的平靜下來。 微微的搖了搖頭,蓮頤目不轉睛的看著戚默,輕輕的伸手扶住了戚默的雙肩,異常堅定認真,并且一字一句的道:“姐……我是納蘭蓮頤……我是納蘭蓮頤,白帝城……那個怪物還活著,還活著……我要殺了他!” “你說誰?誰是怪物?蓮頤,你清醒一點……”戚默一時不明白,可是話還沒說完,蓮頤已經暴怒的吼道:“白帝……就是白帝,那個怪物,那個修羅,那個毀了我一生的男人,我要殺了他!” “蓮頤……”戚默頓時愣在了原地,祁星嚇得不敢動彈,因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失控,這樣憤怒或者說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的蓮頤。 他的樣子那樣的恐怖,額邊青筋爆起,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躍身而起…… “我要殺了他!” 蓮頤的身影去得那樣的快,似一陣龍卷風一般,怒氣沖沖的卷走了……只留下一臉錯愕的戚默和祁星。 “蓮頤……”戚默驚叫了一聲,雖然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卻知道蓮頤這一去的嚴重后果! 在赤練之域的修煉,蓮頤雖然算得上頂尖高手,可是這里是白帝城,不能用世界的法則來衡量的白帝城! 更何況他口口聲聲要殺的……是白帝??! 幾乎想也沒想,戚默就已經起身追了出去,祁星擔憂的看著兩人快得如同一陣風一般的身影…… 竟是也什么都沒想,便提著裙擺追了出去,只是哪里……還有兩個人的身影? 蓮頤所有的怒氣,都化為了力量,這數不清的年頭,他幾乎都忘了……這無盡的人生,在赤練之域連豬狗都不如的生活,徹底的毀了他!讓他忘記了一切! 甚至忘記了自己! 可是在蓮頤的內心深處……怎么會忘?他怎么會忘了……那個怪物,那個怪物才是毀了他一生的人! 那年……是母親拼死留了一點時間給自己逃命,可是他困在大火之中,又何去何從?那怪物更是沒有對他手下留情…… 他不過才九歲啊,才九歲??! 他永遠記得,那只素凈的手穿過他的胸膛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他死了,他從某一天不會長大開始,就已經死了無數次了……像是每一次一樣,他從死亡里掙扎過來時,都被埋進了土里…… 然后他從墳墓里爬了出來,什么都沒有了……就這樣開始了他這漫長的人生,四處流浪,淪為奴隸被人倒手轉賣了無數次,受盡了苦難……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個怪物造成的! 而蓮頤永遠記得,記得那一張臉,哪怕化成了灰,哪怕他忘記了一切,也絕對不會忘記……那個夜晚的一絲半點! 他……是納蘭蓮頤,他的母親,是納蘭錦繡……是白帝城第一代王后座下的四大護衛之一…… 而那個惡魔,那個造成了那血色之夜的修羅……便是第一代白帝,那個統領了天下十七州,建立了至高無上的白帝城的……一代白帝——白笙墨。 145:抉擇,是白帝還是親人 而蓮頤永遠記得,記得那一張臉,哪怕化成了灰,哪怕他忘記了一切,也絕對不會忘記……那個夜晚的一絲半點! 那個惡魔,那個造成了那血色之夜的修羅……便是第一代白帝,那個統領了天下十七州,建立了至高無上的白帝城的……一代白帝——白笙墨。 那個毀了他一切的人,那張猶如天神一般英俊高貴的面容,卻比地獄的修羅來得更加的恐怖和狠毒…… 蓮頤的腦袋里此刻只有一種想法,那就是殺了那個惡魔。 在西城那么久,他和白蓮兩個人并不是整天無所事事,對于白帝的行蹤,他們算是掌握了一些…… 雖然平日里并不知道白帝會去哪會做些什么,可是每日的午膳、晚膳……白帝都一定會在膳堂,會和王后一起用膳! 而這時…… 哪怕不用看,蓮頤也知道,這個時候,白帝一定是在膳堂的! 白帝城看起來人煙稀少,沒有大量守衛,那只是因為蓮頤他們有在西城的活動權利,待他怒氣沖沖的沖出西城,朝著白帝居住的東城而去時。 幾乎還沒有進入東城,便已經凌空而降十幾人守衛,而白帝城的信使也第一時間通報了此刻東城小小的動亂。 蓮頤在赤練之域修煉得一身好功夫,加上后來白蓮的調教,已經算是頂尖高手,此刻又正是瘋狂的狀態,以一種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狀態,瘋狂的打破了東城的層層守衛,沖了進去。 守衛們損失慘重,而蓮頤也受了不少的傷,只是此刻他感受不到痛,因為怎么樣的痛,也不如這時內心突然醒悟,突然清晰得如同爆裂了一般的疼痛。 信使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入了白凝的手中,白凝臉色有些鐵青,將消息小聲的告訴了正等著戚默來用膳的云笙。 云笙微微抬眼,只是也不知道,為什么之前那個男子看他時,竟是那樣的恐懼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