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本來她做好準備,一心要去揭穿家樂的真實身份,讓elvin認清她的騙子面目,卻沒想到…… “dy,我進來了——” 邱夫人親自端了飯菜上來,“起來吃幾口吧,看你這陣子瘦的,減肥減肥,胸都減沒了,哪個男人會喜歡?來,吃點媽做的木瓜燉牛奶?!?/br> “不要,我吃不下?!鼻裥逆脨瀽灥恼f。 邱夫人將托盤放在床頭,對女兒突如其來的脾氣相當習慣,“怎么了,實習不順利嗎?” 見女兒不說話,她以為自己猜對了,于是接著說,“實習嘛,也就那么回事——反正你是女孩子,將來也不用做外科,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實在不行讓你爸開張假條?!?/br> “媽,”邱心婷忽然開口,“你當時是在江城口外當護士的時候,認識爸的嗎?” 邱夫人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怎么了,八卦到爹娘身上?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邱心婷忙說,“你跟爸的結婚紀念日快到了,我不是在想怎么幫你們慶祝嗎?” “唉,都老夫老妻了,你這孩子也挺能折騰——”邱夫人嘴上這么說著,卻笑瞇瞇的,并非真心反對。 “二十周年,應該是叫……‘瓷婚’吧?”邱心婷喃喃道。 為什么會有這個說法?聽起來像是……很容易碎掉的樣子。 邱夫人終于發現女兒的反常,“你這幾天就是在琢磨這事么?結婚周年什么的,也就是個形式,你不說我都忘了——再說今年咱家最重要的事是你爹選院長,等那事定了,再說這頭也不遲?!?/br> 邱心婷仿佛充耳不聞,翻個身盯著她,“二十周年……媽,為什么——為什么,你跟爸,要在我五歲時才結婚?” 邱夫人眸光一閃,連忙說,“不是早跟你說過嗎,你爹年輕時忙事業,哪里顧得上這頭家……我跟你爹都知道虧欠了你,難道對你還不夠好嗎?不過,如果真要籌辦這事,倒不用刻意強調二十周年什么的,免得讓人說話?!?/br> 邱心婷迅速收斂情緒,“……我知道了,媽,你先下去吧,我洗把臉,再下來跟你們吃飯?!?/br> 邱夫人滿意的離開了。 望著她的背影,邱心婷的心仿佛直直落入深淵。 她沒有錯過母親眼中一閃即逝的復雜情緒—— 那顯然不是“年輕拼事業、無暇顧家、不得不推遲結婚”的借口能夠解釋的。 紛亂之際,她忽然想起家樂說的話。 當時自己威脅她要發律師信,家樂卻說她也有東西要發,讓他們一家坐等什么的…… 她要發什么?她要……從自己手上奪走什么? 邱心婷不寒而栗。 看著這間寬敞明亮,裝潢有如公主房的臥室,聽著樓下父母輕聲談笑的聲音,她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她賴以生存的這些東西都不復存在—— 但她還是收斂情緒,擦了臉,走出臥室,一步步的走下樓梯,坐上餐桌,加入晚餐。 就像這二十年來一直習慣的那樣。 “這幾天實習到哪個部分了?拔牙?口外的帶教老師,有讓你們上手嗎?”邱思明笑瞇瞇的問,還幫女兒夾了菜。 “嗯,是的……有?!鼻裥逆眠B忙低下頭,大口吃飯,害怕對上父母的眼神。 邱心婷離開之后,好一陣子,艾文迪和家樂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同在一張牙椅上,肌膚相貼,肢體相抵。 沒有高速手機轉動的聲音,沒有消毒鍋啟動運行的聲音,沒有振蕩器嗡嗡的聲音,沒有醫生護士客人交談的聲音…… 什么都沒有。 越發擴大、彰顯了那份沉默。 家樂的情緒,久久才平復些許。 意識到當下的處境,她如夢初醒,想要離開牙椅。 卻被一只胳膊攔住。 家樂不敢看攔住自己的人,“讓我下去?!?/br> 曾有的旖旎迷亂已經蕩然無存,徒留冰冷的尷尬。 就如那人肌膚的溫度。 “——結果呢?”艾文迪的聲音也毫無溫度。 家樂這時忽然羨慕起跑掉的邱心婷。 想必公主此刻已經逃回那個溫暖的家,自然有疼愛她的人給她順毛,會為受欺負的她出一口氣。 而她自己,卻不得不留下來面對。 面對比邱心婷更無法淡定的對象。 “你不是在做試驗嗎,結果怎樣?”由于兩人挨得近,艾文迪幾乎是貼在她耳旁說的。 家樂身子一震。 是,她剛剛親口說的,假裝護士的原因——她想要親自試試,是不是當了護士,就一定會毫無選擇的拜倒在醫生的西裝褲下,罔顧倫理、不能自拔—— 她苦笑,“現在……好像不太適合討論這個吧?!?/br> “雖然沒有對照組,但至少做到了單盲法,”艾文迪毫無笑意的笑了一聲,“你也算對得起卡羅林斯卡學院的培養?!?/br> 如果不是此刻,家樂很愿意欣賞他的幽默感。 研究對象被蒙在鼓里,還真是科學試驗中單盲法的一種。 家樂咬了咬嘴唇,“……對不起?!?/br> 她依然沒有看他。 “誰?對不起?什么?”艾文迪的眸光一緊。 “應該是在下受寵若驚才對吧?居然能被top1牙學院的高材生選為研究對象,改名換姓、忍辱負重、虛與委蛇——” 家樂忍不住開口,“是!我對你隱瞞了身份,就算……我做錯——但艾醫生,你又損失了什么嗎?” 艾文迪沉默的看著她,半晌才說,“你說的對,我沒有損失……我根本一點損失都沒有——相反,我還賺到了,把大醫生當小護士使喚,甚至差點以為……” “沒關系,我們……兩不相欠?!奔覙反掖艺f,依然不敢跟他對視,但兩人維持至今的姿勢卻再難繼續,她身上幾無寸*縷,看到自己匆忙間被脫下的衣服就在牙椅下面,于是低頭去撿。 那是……粉色的護士服。旁邊是他的深色洗手衣。 家樂簡直覺得黑色幽默。 但她還沒夠到那件衣服,就被拉回椅子上。 艾文迪撐在她上方,固定住她的手臂,變成了公主闖進來之前的樣子。 “兩不相欠?不不不,至少,等我們一起做完這個試驗?!卑牡暇o緊的盯住她。 他甚至笑了一下,“誰讓我也是習慣了有始有終的人呢?既然已經被納入試驗,那沒有道理不做到最后一步,是不是?” 家樂從沒見過他這么危險的眼神。 跟公主來之前,完全不一樣的危險。 家樂本能的緊張起來,她掙扎起來,“艾——” “讓我們做完這個試驗,”艾文迪重復了一遍,然后抬起她的腿,壓了下來,“——醫生?!?/br> 被他用空洞語氣說出的這兩個字,如同一柄利刃,用力的插*在家樂的心上。 那種痛意,甚至超過了與此同時,她rou*身所感到的撕*裂。 ☆、50|6.7| 家樂把那聲喊叫吞回肚子里,本能的往后縮,想要躲避讓她痛苦的根源。 卻被艾文迪握住肩膀,掙扎不能,只得隨著他的節律而起伏。 原本用來遮蓋兩人的醫師袍,又被艾文迪掛上機械臂。 那件制服在家樂眼前一近一遠,一遠一近。 制服的下擺很長,近的時候就在眼前。 家樂甚至能看到制服口袋沾上的簽字筆顏色。 ——應該提醒他用雙氧水泡一下。 他這么潔癖的人,如果注意到,一定無法容忍純白的制服沾上其他的顏色吧。 ——就像他無法接受,他所以為的【許家樂】,從頭到尾都是一個欺騙。 也許是燈光太強,家樂雙眼刺痛。 她上方的男人動作滯了一下,松開了她的肩膀,撫上她的眼角。 家樂才感到眼角的濕意。 以及他手指上,跟皮膚不同的粗糙感。 她想起來,那是他之前弄傷手,自己幫他纏上創可貼的地方。 家樂扭頭,避開他的手。 艾文迪停住,原本熱得發燙的溫度漸漸冷下來。 他沉默著,從她體*內*退了出去。 過了幾秒,家樂才意識到自己重獲自由。 她撐著牙椅起身,試圖忽略的部位卻傳來真實的痛意。 艾文迪的身子微微一動。 家樂視而不見,忍住不適坐起來。 隨著體*位改變,她感到下*身一陣濕*熱。 鋪在他們身*下的無菌巾,已被濡*濕了小小一團。 “對不起,我——”艾文迪開口道,他用力抓了一下頭發,仿佛迷失了方向的猛獸,聲音中帶著難以言表的焦躁和歉疚。 家樂的聲音卻比他冷靜的多,“現在扯平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