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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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川側了下身,靠墻而立,望著里面。卓文問他:“我外公有沒有說,東西放在哪里?” 賀川說:“說了?!?/br> 東西放在床后面,兩人進入臥室,合力搬開了床,床頭的位置有個小小的保險柜。 卓文看了會兒,說:“我一直不知道這里有保險柜?!?/br> 賀川說:“密碼是你生日?!?/br> 卓文上前打開。 保險柜里,只有一只筒形的鐵皮盒子。卓文打開蓋子,從里面拿出一疊紙,他看了眼,遞給賀川。 卓文掃了眼屋子,說:“什么都沒……我外公就一只手表最值錢,當年三百多塊買的?!彼麊?,“這個有用嗎?” 賀川說:“有用?!彼D頭看向立在門口的蔣遜,拍了下手上這疊紙,說,“九年前,最初那份真實的環評報告?!?/br> 卓文不留他們,也不想留。他還要守靈,還要安排火葬,到了第二天,他就送他們出門,說:“你們可以跟著馬幫走?!?/br> 蔣遜問:“你接下去有什么安排?” 卓文說:“等喪禮結束,我會去趟明霞山?!?/br> 蔣遜點點頭,卓文又說:“路上小心,這里路不好開……”他笑了笑,“我忘了,你能開?!?/br> 蔣遜說:“這里的路是不好開?!?/br> 卓文低頭想了下:“我沒說假話,我是真不怪你了,真的?!?/br> “……我來的路上,碰上了阿雅?!?/br> 卓文看向她:“她怎么樣?” 蔣遜笑道:“嫁人了,現在是酒樓老板娘,還生了個兒子?!?/br> 卓文笑了:“還嫁了個有錢人?!?/br> “是啊?!?/br> 賀川在前面抽著煙,也不催促。 卓文看了那邊一眼,說:“走吧,要不然晚上趕不到鎮上?!?/br> “嗯?!?/br> 賀川扔了煙蒂,把肩上的背包拎了下,提醒卓文:“那邊也在找你外公,來的路上攔了我們兩回,下的狠手,你自己小心?!?/br> 卓文說:“好,我會注意?!?/br> 要走了,賀川朝前面揚了下下巴,沖蔣遜:“走!” 蔣遜跟上他,后面的人喊了聲:“蔣遜!” 蔣遜回頭。 卓文說:“那筆錢我一直存著,半年前鄉里建學校,錢不夠,我拿了出來,學校還沒建好,等建好了,我給你發張照片!” 蔣遜笑道:“好啊,我等著!” 雪地上,兩人漸行漸遠。 ☆、第52章 一隊馬幫等在吊橋邊,有人沖他們遠遠地招手:“這邊這邊!”是次松。 賀川和蔣遜快了兩步,到了近前,次松笑道:“他們說托我們帶兩個人的時候,我就猜是不是你們,原來真的是你們??!” 賀川笑著:“又得麻煩你們了?!?/br> 馬幫這回在巴澤鄉停留的時間短,要回去的時候剛好有鄉民來拜托他們捎兩個人,好巧不巧大家都認識,客氣話不用再多說,很快就上了路。 來的時候剛下雪,路還算順,去的時候積雪最深處已經沒過了半截小腿,走起來沒這么順利,加之天寒地凍,昨晚陪著卓文守靈沒睡好,沒多久蔣遜的體力就有點跟不上,走路直喘氣。 賀川這一路就跟次松幾人說話,沒正眼看過她,她看了兩眼他的后腦勺,也不吱聲,一個人悶頭走,不知走了多久,她絆到了什么東西,兩腿一軟,不受控地摔到了雪地上,喉嚨里輕輕沖出個音,沒喊出來。 蔣遜撐起身子,立刻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再抬頭的時候看見賀川站在她十步開外的地方,一聲不響地看著她,沒有問候,也沒有要過來的意思。 蔣遜冷聲:“你一大早的板什么臉!” 賀川沒理,回頭沖次松說了兩句話,次松點點頭,牽著騾子沖蔣遜說:“你坐到上面來,我牽著你走?!?/br> 蔣遜謝了次松的好意:“沒關系,我能走?!?/br> 次松說:“你坐上來吧,騾子不摔人?!?/br> “真的不用?!?/br> 賀川終于開口了:“老逞能有意思?上去!” 蔣遜瞟他:“你吃槍藥了?” “我來?!辟R川沖次松說了聲,牽走了騾子,走過來把蔣遜的胳膊一拽,“上去!” 蔣遜甩開的手:“你一大早吃錯藥了?” 賀川冷著臉:“要我抬你上去?” 蔣遜抬杠:“你抬啊……啊——” 賀川彎了下腰,將她后膝一摟一提,轉眼扛到了肩頭,蔣遜剛喊了聲,就被他一把甩到了騾子上。 她毫無準備,又頭一次坐這種有溫度帶骨頭帶rou的家伙,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胡亂按著身下軟呼呼的騾子,喊:“賀川!” 騾子有些燥,次松連忙摸著它的腦袋說話安撫,賀川把蔣遜拉起來:“坐穩了!” 蔣遜坐正了,心里來氣,踹了邊上的人一腳:“滾!” 賀川拍了拍衣服,順手把背包甩上去,面不改色說:“別瞎動,騾子發瘋跑起來要你的命?!?/br> 蔣遜接住背包說:“我看你比騾子能瘋!” 十幾個馬腳子,大部分人都騎著騾子趕路,個別幾個舍不得騎,一直步行,次松要陪他們,一開始也沒想到讓女人騎上去。 蔣遜坐上了騾子,他們的腳程就快多了,眨眼就走了大半的路。 蔣遜披著擦爾瓦,晃晃悠悠的,更像是來旅游。邊上的人臉有點凍紅,略顯疲態,也許想提神,這一路已經抽了兩根煙,要抽第三根的時候,煙盒已經空了。 賀川說:“包!” 蔣遜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面的路,沒理他。 賀川又說了聲:“包!” 蔣遜把包往邊上一砸,賀川穩穩接住了,打開拉鏈翻找香煙,突然聽見一句:“你知道你這樣像什么嗎?” 賀川側頭看她一眼。 蔣遜仍舊看著前面,涼涼地說:“像娘炮,這么一看,你戴耳釘還挺合適?!?/br> 賀川拎著包,也不摸煙了,涼笑了聲:“怎么,不搭理你,就是娘炮了?” 蔣遜睨他:“你吃槍藥的樣子跟女人來大姨媽一樣,不是娘炮?” “這就叫槍藥?你還沒見過我真吃槍藥?!辟R川把包還給她,順了順騾子的脖子,從次松手里接過了牽繩。 走了一會兒,蔣遜漫不經心地問了聲:“你吃醋了?”問完,她心里卻否定了下。 賀川回頭看向她:“想什么呢?” “你吃醋?!?/br> 賀川笑了:“我像吃醋?” 像,但是沒道理,這不是他的性格,可卻沒有其他合理解釋。蔣遜說:“像?!?/br> 賀川說:“你也有自戀的時候?!?/br> 蔣遜問:“那你板什么臉?” “我跟你板臉了?” 蔣遜說:“賀川,你這樣有意思么?別沖我發這種小脾氣,不像個男人,我也煩這套?!?/br> 賀川打量了她一會兒,又一聲不響地轉回了頭。 很快跟次松他們道別了,賀川給對方幾張錢,對方死活不要,最后硬塞進去,次松把自己的干糧一股腦的全給了他們。 越野車停在小道口,車身被雪完完全全覆蓋住了,賀川把車里的木棍拿了出來,和蔣遜一人一根撣雪。 沒想到以防萬一的木棍居然能派上這樣的用場,蔣遜本來想夸他挺有先見之明,話都嘴邊又咽了回去,不想搭理他。 兩人一直無話,撣完雪,發動了半天車子才上了路,這次賀川開車。 半途他們給阿崇打了個電話,預估回程時間:“今天趕不到河昌,晚上得歇一晚,明天到?!?/br> 阿崇說:“你們得盡快回來,蔣遜的車子還要回來解決,那三個人昨天就出來了?!?/br> 賀川猜他們也不會一直被拘留,問:“自己出來的,還是有人來撈?” “有人撈?!?/br> “什么人?” “我在打聽呢,應該是他們的大哥,我沒見到人?!卑⒊缯f完,又跟旁邊應了一聲。 手機開著擴音,蔣遜聽到那邊似乎有女人喊阿崇的名字,賀川自然也聽見了,說:“你又搭上了什么女人?” 阿崇聲音有點心虛:“哪里有什么女人啊,沒啊,男人!” 賀川懶得計較:“別耽誤正事?!?/br> “放心放心,不會耽誤!” 不打自招。 掛斷電話,賀川側了下眼,開了會兒車才問:“餓不餓?” 蔣遜說:“大姨夫走了?” “……”賀川頓了會兒才開口:“餓了先吃點干糧,今天盡快趕到雙鞍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