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響著急促的呼吸聲，一個前，一個后，無人說話。

    耳邊仿佛還能聽見轟鳴的引擎聲，凄厲的風聲，沙石撞擊在車身上的聲音。

    過了很久，賀川打開車門，坐到了前面。

    前座全是泥沙，蔣遜的頭發上、臉上、衣服上也全是泥。她眼睛微微閉著，眼角有淚痕，說：“眼睛睜不開?！?/br>
    “進沙子了？”

    “嗯?！?/br>
    “我看看?！?/br>
    蔣遜將臉轉向他，賀川抬起她的下巴，扒開她的右眼皮，里面有血絲，眼皮不受控制的要合攏。

    賀川對著她的眼睛吹了會兒，蔣遜說：“好了?！?/br>
    換了只眼，賀川輕輕地吹了兩口，涼涼的風送了進去，還有淡淡的煙味。

    蔣遜沒說話，賀川問：“還有？”

    蔣遜說：“好了?！?/br>
    賀川放開她，蔣遜終于睜開眼。

    眼前有點模糊，視線被風沙吹出的眼淚擋住了，蔣遜眨了眨，聽見賀川說：“幫我吹吹，我也進沙了?！?/br>
    蔣遜問：“哪只眼睛？”

    “右?！?/br>
    蔣遜讓他低下頭，扒開他的右眼皮。

    他的臉近在咫尺，她輕輕吹了一口氣，耳邊聽見一聲笑：“涼颼颼的?！?/br>
    蔣遜說：“你還想熱乎乎呢？”

    “沙子還在?！?/br>
    蔣遜又吹了兩口，問：“還有嗎？”

    她貼著他的眼睛說話，他的唇在她下巴這兒。

    他吻了一下，說：“你這兒有沙?！?/br>
    蔣遜松開他的眼皮，唇上一軟。

    賀川說：“這兒也有?！?/br>
    蔣遜問：“還有呢？”

    賀川吻她脖子：“這里?！?/br>
    “你也有?！?/br>
    “哪兒？”

    蔣遜親了下他喉嚨：“這里?！?/br>
    賀川悶笑，攬住她，扣住她后腦：“讓我看看里面有沒有?！?/br>
    他撬開了她的牙齒。

    ☆、第39章

    萬籟俱寂，淺淺的光鋪在羊腸小道上，一只剪刀蟲從上面飛過，站在了一根長長的野草上，短足往野草頂端爬了幾步，觸須對著越野車里的男女輕輕擺動，野草輕晃。

    車窗沒關，山風輕輕地卷起蔣遜的長發，勾著發纏上賀川的脖子，賀川在她口中探索，耳邊能聽見噗通聲，胸口能感受到心臟砰砰地跳躍。

    又像是錯覺，什么聲音都沒有，只剩下飛沙走石的幻影，她鎮定自若地控制油門，游刃有余地給他下達指令。

    一個晃神，她開始主導。

    賀川嘴角輕揚，手插|進她發中，立刻反攻，她悶哼了聲，抓住了他的帽領，羽絨衣拉鏈“唰”一下劃了下來。

    他吻得愈發用力，一口一口要將她吞了。她的手在他頸邊徘徊，像撫摸又像撓癢。

    蔣遜偏頭躲了下，低低喘息：“里面有嗎？”

    賀川追著她：“再看看?！?/br>
    “還看多久？”

    賀川咬著她上唇的rou尖兒，把她外套拉鏈拉開了，說：“你趕時間？”

    蔣遜輕笑：“是你趕?！?/br>
    “我不趕?！?/br>
    賀川隔著毛衣揉她，用力地吻她，蔣遜輕聲說：“都是沙子?！?/br>
    賀川說：“幫你洗洗?！?/br>
    “惡心?！?/br>
    賀川輕笑，又進了她嘴里，不讓她說話。他摸進她衣服里，里面沒穿保暖內衣，一摸就是軟滑的rou。他想到她之前抽煙的樣子，那嘴唇碰得他手指發麻，現在這些rou又碰得他手指發麻。

    蔣遜不甘示弱，也摸進他衣服里，他身體guntang，她的手卻涼的像冰錐。賀川把她的文胸往上一推，握住一只，她在他手底下顫了顫。

    她氣息不穩，往后躲了下，賀川順了她的意，留她一口氣喘息。他一只手還在揉，另一只手解了她的牛仔褲。

    蔣遜一把抓住他手腕，遲了一步。她在他手下發顫，還以顏色，摸了過去，那大物龐然挺立，燙得厲害。

    賀川狠狠地揉她，幾近逼問：“在這兒？”

    蔣遜推他的手臂，腿打顫，腳尖繃緊，半晌才發出聲：“不！”

    賀川重復：“這兒？”

    蔣遜搖頭，指甲抓了他的臂膀，她快到頂了，手上也用了力。

    剪刀蟲挪動短足，往后退了幾步，野草又輕輕晃了起來，它展開翅膀，飛到了另一株灌木叢里，很快就藏匿了身影。

    車里的兩人靜靜喘息著，上弦月遙掛夜空。

    蔣遜側倒在椅子上，閉了會兒眼。

    過了會兒，賀川親了親她的嘴，摸著她的臉說：“吃了一嘴泥?！?/br>
    蔣遜笑了聲：“你當你臉上干凈？”

    賀川問：“我嘴里呢？”

    “忘了?！?/br>
    “再嘗嘗？”

    蔣遜偏了下頭，賀川貼著她的鼻子笑了笑，往她鼻上親了一下。

    蔣遜說：“有泥還親？”

    “吃干凈了?！?/br>
    “惡心?！?/br>
    “你就沒吃？”

    蔣遜說：“我也惡心?！?/br>
    “那正好?！辟R川還在她衣服里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

    蔣遜隔著衣服拍了下他的手，賀川用力揉了一把。

    蔣遜說：“開車?！?/br>
    “不急?！?/br>
    “太晚了，得找住的地方?！?/br>
    賀川說：“現在掉頭得碰上你‘老朋友’！”

    “怕她干什么？”

    “嗯，你不怕她，你煩她?！?/br>
    蔣遜沒說話，靜了會兒，才開口：“你故意往這邊開??？”

    賀川說：“你以為我分不清左右？”

    “不是?！笔Y遜靠著椅子沒再說話。

    賀川也靠了回去，胳膊還伸在旁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蔣遜的臉，蔣遜換了一邊靠著。

    賀川問：“剛才開車的時候想什么呢？”

    蔣遜問：“什么？”

    “你走神?！?/br>
    “哦?！?/br>
    賀川瞥她：“差點兒翻車?！?/br>
    蔣遜說：“你不會這么沒用?！?/br>
    賀川笑了：“推卸順帶夸了我一把，我該不該謝謝你？”

    “不客氣?！?/br>
    過了會兒，賀川問：“你猜那隊人走了沒？”

    蔣遜說：“沒那么快?！?/br>
    “嗯?！?/br>
    賀川摸出根煙點上，煙頭亮了下，他側頭看了眼蔣遜，從紙巾盒里抽了兩張紙出來。

    頭兩張上都是泥，他又抽了兩張，扔蔣遜懷里：“擦擦?！?/br>
    蔣遜擦了擦身上的泥灰，說：“你也有?！?/br>
    賀川也擦了幾下，煙灰長了，他往窗外彈了彈，回頭問：“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