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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月凝屏住呼吸,繼續聽著這幾個魔人的對話。 “多楽大人,若您想奪得先機,最好抓緊時間動手?!蹦悄耸窒碌?,“齊魔將已經帶領人馬向著這邊前進了,恐怕修仙者也在往這邊趕來,過幾日便會到了?!?/br> 這名為多楽的魔將卻是陰冷地笑了一聲,隨即響起了其他魔人驚恐地倒吸冷氣的聲音。 “本尊如何做事,何時輪到你等來置喙?”多楽陰冷地說。 一陣令人恐怖的咯吱咯吱聲傳來,而后是重物沉悶落地的聲音。 魔人們沉默著,跟隨多楽離開了這片森林。 盡管聽到了他們離去的聲音,但虞月凝還是又過了好一會兒,完全確認他們離開之后,她才爬了起來。 她抖掉身上的落葉,來到剛剛傳出聲音的位置,果然看到一個魔人的尸體可怖地倒在地上,半邊脖子像是被人啃食過一樣血rou模糊。 虞月凝的眸色暗了暗。 她雖然出身為人,但其實不論對任何地方都沒有感情和歸屬。 要死多少平民、修仙者還是魔人,對她而言都沒有任何感觸。 若是放在兩個月以前,她定會假裝什么都沒有聽到,早早地離開這是非之地。 可是…… 看在赤霄門的那些小鬼頭盡心盡力照顧她兩月有余的份兒上,還是知會他們一聲吧。 她當機立斷從懷里拿出了之前赤霄門留給她的通訊信物,用刀尖割破手指,將血滴在信簽上。 修仙者送給凡人的信物大抵就分幾種,第一種是之前衛霄原給她的葉子吊墜,捏碎了便能被另一頭的修仙者感知方向,并且在時效結束前能短暫通話。 另一種則是赤霄門給她的這信簽,有修仙根骨的人鮮血里蘊含著常人沒有的微弱能量,用血可以打開信物,進行聯系。 虞月凝滴了血,血液猶如雪融化進水里,瞬間在信簽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按理說這時楚林平他們應該能看到她,可虞月凝等了許久,對面還是沒有聲音。 她不由得蹙起眉毛。 虞月凝沒猶豫多久,她騎馬向著大道趕去。 她不知道他們現在身在何處,可這附近有一個名為羅城的大城,或許赤霄門的弟子會到那里落腳。 虞月凝向著羅城趕去,雖然馬已經跑得夠快了,可不論她如何快馬加鞭,自然都比不上駕馭法器的修士。 快趕到羅城附近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蒙蒙亮了起來。 遠遠地,她便看到羅城上空濃煙滾滾,又看到許多百姓向著外面跑來,心中不由得一沉。 看來她來晚了。 虞月凝逆水而行,在逃命的百姓身旁掠過,一人一馬闖進羅城。 城內一片混亂,火光沖天,交雜著魔修搶掠施害的笑聲與平民的哭天喊地。 虞月凝勒停韁繩,她駐足停下,看著這個場面不由得蹙起眉毛。 滿城都是魔人士兵,倒是沒見到那多楽的魔將影子,也沒看到楚林平等人。 她騎著馬停下也不過幾個呼吸的空隙而已,有些逃命的平民看到她一個小姑娘騎著健碩的好馬,竟然都撲過來抓著她的腳和衣擺想要拉她下來! 虞月凝目光一冷,她拽緊韁繩,這黑馬抬起前蹄嘶鳴一聲,撞散了包圍的人類,向著城的深處飛奔。 難道他們不在這個城里? 虞月凝來到無人的偏僻街道上,她下了馬,進入一個無人的院子,將馬藏在院中圍墻下的馬廄之中,黑馬便閑散地吃起草。 這時,她聽到另一邊傳來嘈雜的聲音,立刻進入馬廄,藏在里面。 她剛挪好位置,十幾個魔人士兵已經到了附近,腳步匆匆。 “快點快點,別磨蹭!把你們手中多余的東西都給我處置好了!”帶隊的魔人說,“多楽大人最厭惡軍紀不整,你們找死可別帶上我!” 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似乎魔軍士兵們在收起自己掠奪而來的東西,有些掉在地上叮叮當當的他們也沒時間撿,急匆匆地離開了。 多楽在召喚這些士兵? 如果他想聚集自己的手下,恐怕只有羅城中心的集市廣場能容得下那么多人。 虞月凝走出院子,向著城中心小心前進。 一路上都聽到有人在刺耳的哭喊,似乎魔軍關閉了城門,讓沒來得及跑出去的人都陷入絕望。 虞月凝剛剛藏身的那條街似乎已經被魔人翻了一遍,活人都跑走了,只剩下尸體。 她往城中心走的時候街道十分安靜,映照著城另一邊的濃煙和嘈雜,像是兩個世界。 就在這時,她潛意識感覺到背后有東西正在沖她而來。 和之前在交界山上她意識到身后有人,身體卻慢一拍反應不過來被衛霄原攻擊打暈相比,這一次的她很明顯有進步。 那人要擒住她的時候,虞月凝反手便是一刀刺了過去,卻又被對方擋住。 下一瞬間,她才看到自己背后那人一頭扎起的烏黑長發,一身染血的衣袍,正是赤霄門的小師姐戚鈺。 “洛兒,是我?!逼葩暤吐暤?。 不等虞月凝說話,戚鈺干脆地攬起她的腰身,向著另一處飛去。 她們來到其中一間茶館里,戚鈺蹲下敲了敲門廳中的一塊地磚,地磚深陷下去,露出了底下的暗門。 是一個中階障眼結界,看起來是楚林平的杰作,他將整個茶館地面都重新用結界鋪了一遍,以此作為掩飾。 二人一前一后跳下暗門,石磚立刻在他們的頭頂重新鋪好。 這底下暗房十分黑暗,只有墻角燃燒的油燈照亮了一點點角落。 虞月凝抬眸,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陸云景躺在稻草鋪成的床上,他面色蒼白,雙眸緊閉,顯然昏死了過去。 他的胸前被鮮血染紅,又被簡易地包扎了一遍。 陸云景的旁邊,是面色沉重的楚林平。 他看向虞月凝,嘴唇微勾。 “洛兒,你來得真不是時候。若是昨天,我們還能好好請你吃一頓?!背制教撊醯匦χ?。 “他怎么了?”虞月凝來到陸云景身邊,她看到陸云景的胸膛上,繃帶已經被染紅了。 “我們被魔軍偷襲了?!逼葩暢谅暤?,“云景為了掩護我們,被那魔將的副手所傷。那魔族的武器不知道是什么邪祟,他受傷之后止不了血,也無法被我們治愈。只能……” 她說不下去了。 繃帶和從門派帶來的藥膏是他們最后的寄托,可二人都明白,這對陸云景沒有用。 他們只能徒勞地用凡人的方式為他包扎,然后眼睜睜看著自己師弟的生命流逝。 虞月凝蹙起眉毛。 “有些魔人為了更強,會選擇與邪物共生?!彼f,“傷了陸云景的武器說不定就是如此。如果你們殺了那副手,邪物隨主人消亡,或許他還有救?!?/br> 虞月凝這話一出,楚林平和戚鈺原本黯淡灰色的目光頓時又涼了起來。 “既然如此,有一個人要留下來看護他?!背制秸f,“你留下,我去?!?/br> “我去殺他!”戚鈺和楚林平的聲音疊在一塊兒。 “胡鬧!”楚林平蹙眉道,“雖然你我沒有拜同個長老為師,可按照資歷,我是你的師兄,這件事當然要由我去辦?!?/br> “你擅長布陣,卻不擅長對戰殺人?!逼葩暯z毫不讓,“術業有專攻,這種事情自然要由我去!” “我……” “別吵了?!辈坏瘸制介_口,虞月凝已經冷聲道,“再吵下去,直接給你們師弟收尸吧?!?/br> 楚林平和戚鈺一齊噤聲。 不知為何,他們忽然覺得眼前的‘洛兒’姑娘熟悉卻又陌生。 過去他們都習慣將她當成小meimei照料,可這個瞬間,洛兒卻忽然像是他們的師父長輩或者仙宗尊者,帶來一種讓他們下意識想要聽從的威壓感。 他們都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在虞月凝來之前,二人已經幾乎喪失了希望。 他們甚至都不去問她為什么忽然懂得那么多,他們需要主心骨,只要能救陸云景,他們寧愿付出任何事情。 這份完全為了同伴而不顧自己的情感實在太過濃烈,像是陽光要強硬地照進所有淤泥堆積的陰暗里,讓虞月凝有些胸悶想要躲避的感覺。 她不太懂這種舍己為人,她還是覺得他們都是理想化的白癡,只不過…… 虞月凝嘆了口氣,她抬眸看向二人。 “佛修有一段口誦的古語,可以暫緩云景的傷勢。這要由你們來做?!彼従彽卣f,“然后,我們一起去找那幾個狗東西算賬?!?/br> “什么?不行!”楚林平十分吃驚,而后果斷地拒絕道,“你沒有修為,就算去了也只是徒增危險,洛兒,你還是留在這里吧?!?/br> 危險? 虞月凝不由得笑了。 重生回來的這幾個月,她一直躲躲藏藏,過著和平的日子,像是只懶散提不起興致的老貓。 可不知道為何,在此刻,在有危機到來的時候,在似乎可能會面臨死亡的時候,她并沒有常人的恐懼和畏縮,而是恰恰相反,她的血液似乎又開始流動起來,想要連自己都燃燒殆盡。 她似乎才發現她喜歡這種面臨死亡和危險感覺,非常喜歡。 “走吧?!彼Φ?,“我已經想好主意了?!?/br> ※※※※※※※※※※※※※※※※※※※※ 在掉馬甲的邊緣反復橫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