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39;ō⒅м.#169;ōм 2.遺忘
書迷正在閱讀:風聲入海樓、全修真界都想復活本尊、渣了男主后我們都重生了、屠路、超時空微信、神之諭、rou欲、攬星記、丹修回到現代后[美食]、懷了前男友叔叔的崽
程妤眨巴著眼,緩緩起身,默默計算兩人的年齡差。 她是96年的,兩人差了4歲。 真奇怪,明明她已經過了25歲,為什么她總覺得自己不久前還在讀高中,00后都還是小學生? 她突然不太能接受自己在慢慢變老,00后已經成人的事實。 就像她不能接受,自己竟然跟一個小她4歲的年下男,一夜荒唐一樣。 駱延垂眼睨著她,“昨天晚上,你說你跟渣男分手了,現在是單身。我說我想追你,你說你可以考慮跟我在一起……” “停!”程妤打斷他,并不想回憶昨晚發生的糗事,“我喝多了,腦子不清楚,還請你寬宏大量,原諒我的胡言亂語,和怪異的行為舉止,并且選擇遺忘?!?/br> 他靜默地凝視著她,眸色幽深。 她局促地別開視線,“我很抱歉給你造成了困擾,也愿意彌補你的損失……” “呵~”他忽然輕笑出聲,無所謂地聳聳肩,“我沒損失什么,也不覺得困擾?!?ο壹八χ.Ⅵ?(po18x.vip) 聽到這句話,程妤狐疑地打量了下他。 他把她的反應看在眼里,笑意愈深,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攥成拳,又緩緩松開。 “我會忘記昨晚的事的?!彼φf,隨手把錢包揣褲兜里,“我打算洗個澡再走,你要現在走嗎?” 廢話。 不現在走,難道她還留在這里看美男出浴圖嗎? 她轉身,馬不停蹄地走出房間,離開酒店。 她不敢以現在這幅狼狽的模樣回家,打車去了她現今所在的工作單位——弗城二高。 去年,跟齊越分手后,她難過了一段時間。 心傷未愈,同年十二月份,她的親生jiejie程婕,在一場車禍中喪生。 程妤是父母養廢了“大號”后,重新練來養老的“小號”。 因為不論是跟父母,還是和早早就遠嫁生子的親姐的年齡,都相差太大,所以她其實跟家人們并不太“親近”。 這種不親近,不單是指日常相處,還有思想上的隔閡。 上了年紀的人,經歷過社會的動蕩和人生的坎坷,所以分外希望兒女能過上安穩的日子,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俗稱,鐵飯碗。 可年輕人,就是有一股血性,天真狂妄,覺得自己是干大事的料,愿意拼,勇于闖,不甘于平淡。 剛畢業時,程妤厭煩父母的催逼,特別排斥考編考公。 叛逆勁一上來,她便搬出來跟席若棠合租,和她進了同一家公司工作。 可在她jiejie的葬禮上,她看著淚如泉涌、哀痛欲絕的雙親,突然感到迷惘。 每個人的學生生涯中,都會有這樣的一個作文主題——我的父親/母親。 文章中,有不善言辭、寬厚堅毅的父親,有嘮嘮叨叨、溫和慈愛的母親。 寫作者由父母的皺紋和白發,引出他們為家庭的付出,對自己的關懷,再在結尾抒情,感恩父母,并許諾要報答父母。 程妤沒少寫這類作文。 但在此刻,她才恍然發覺,自己有多過分。 她嫌棄他們的老舊思想,忤逆他們,逃離他們。 可是,最舍得在她身上浪費時間精力,能接受她所有尖刺鋒芒的,也只有他們。 程妤思慮許久,在前單位工作到今年二月初,離職后,就在家附近找了所初中,擔任臨聘語文教師一職。 高級中學教師資格證是她在大叁那年考到的。 對于他們這群中文系學子而言,無論畢業后是否從事教育行業,在家長們的督促下,幾乎人手一本教資證。 在不當班主任的情況下,程妤這個任課老師感覺還挺舒適。 于是,她決定考教編,嘗試去端那個鐵飯碗。 上岸很難,成千上萬個人為了區區幾個編制名額,爭得頭破血流。 那段時間,程妤一邊工作,一邊備考,予以她最多支持和關懷的,是她的父母。 起初,她只打算考初中的教編:一是因為初中生不像沒有自理能力的小學生那么麻煩;二是因為初中生下晚自習的時間,比高中生要早。 可她后來發現,能擠進去就行了,根本輪不到她來挑。 她覽遍公告,跑了一所又一所學校,排除萬難,終于進了弗城第二高級中學——簡稱“弗城二高”。 似乎每個年輕教師,都逃不掉當班主任的命運。 這一年,他們高一年級總共有25個班。 現在,正處于在編試用期的她,是高一(22)班的班主任,承擔高一(20)班和高一(22)班的語文教學任務。 教師是一份一眼就能望到頭的工作,只要她踏踏實實干下去,這輩子就穩穩妥妥地過去了。 但她沒想到這么快就碰到了絆腳石。 因為對陌生男人極度不放心,所以她一下車,就去藥店買了緊急避孕藥。 想了想,她決定回教師宿舍洗個澡,就去醫院體檢。 說到這教師宿舍,她原本是不想住校的,畢竟她家離學校才四個站。 可一聽6:50就要開始早讀,直到夜間22:20才下晚自習,為了省那十分鐘,她還是決定住校了。 他們學校的教師宿舍和學生宿舍不同,不會特地區分男女區域,而是分為單間和兩居室。 像她這種單身教師,都是住單間。 她來得晚,只能挑頂樓的單間。 說實話,頂樓只她一人住著,感覺還蠻爽的。 可今早回來,她卻發現隔壁單間門口,堆了數個大大小小的箱子。 她有鄰居了? 對方是因為沒有鑰匙,所以才沒搬進屋里? 她兀自揣測著,開了自己宿舍的門。 一個用網兜兜住的籃球,被這動靜驚擾,緩緩滾到她眼下。 她俯身撿起,放回原位,進了宿舍。 她仔仔細細地洗了個澡,叫了份外賣,吃飽喝足,才去醫院。 做完體檢,已近傍晚。 她在街邊隨便吃了點東西,沒抗住隔壁tony老師的誘惑,去修了發尾,燙了個大卷。 回到家時,她媽看她頂著一頭渣女大波浪,問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突然換新發型了。 “沒啊?!彼龖?,無意識地摸了摸后腦勺,“就是突然想換而已?!?/br> 直到凌晨兩點,她輾轉反側,夜不能眠,才不得不承認,和駱延的這段露水情緣,著實刺激到她了。 她一閉上眼,腦海就會浮現出他那張俊臉,和他那具荷爾蒙爆棚的rou體。 再然后,她想入非非,總覺得他好像就伏在她身上。 他在親吻她、撫摸她,在她耳邊低語呢喃。 他說了什么呢? 她聽不清。 大概是些sao話吧? 她不知道。 在這個靜謐的夜晚,她久違地感到了寂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