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后大郎斬殺胡人左賢王,也是憑著一鼓作氣,五百勇不畏死的先鋒軍,救自己的時候,完全是因為手里的精,鋼,手,弩,才敢以五百人夜襲賀魯部落。 胡人若不是被精,鋼,手,弩的威力嚇破了膽,也不會四散奔逃?,F在手,弩制造圖竟然沒了,如果制造圖落在賀魯手中,胡人依照圖紙制造出一樣的手,弩,后果簡直不堪設想,而這兩個院子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有嫌疑。 不過,碧青想不出什么人能這么干,這可是通敵叛國的大罪 ,一旦查出來,就是殺頭滅九族的罪過,旁邊院子里除了陸明鈞父子,都是將作監的匠人,慕容湛能把這么重要的事兒交給這些人,足見這些是信得過的,怎會有通敵叛國之人。 正想著,忽聽隱約傳來一陣吵嚷:“要說通敵叛國,咱們這院里可有個胡人丫頭,誰能保證她不是jian細?!?/br> 碧青眉頭皺了起來,東籬先生雖來了,小燕子母女這件事卻并不為外人所知,因兩國正在打仗,貿然翻出此事,恐會生出不必要的麻煩來,所以,暫時隱下了小燕子的身世,對外只說她母女是救了碧青的恩人,故此過來服侍碧青母子。 東籬先生也只在這里呆了幾天,就搬到城外的大營里去了,東籬先生是太子師,住在軍營也說的過去,只是沒想到,憑空會生出這件事來。 碧青把兒子哄睡了,放到炕頭上讓江婆婆看著,自己披了斗篷往外走,剛出屋,小燕子一頭撞了進來,滿臉驚慌失措:“jiejie,我不是jian細,我不是jian細……” 碧青臉色一沉,把她摟在懷里:“jiejie知道你不是,燕子放心,有jiejie在,沒人能動得了你,現在跟jiejie來,jiejie倒是想看看,誰說你是jian細?” 燕子本來還有些怕,可是抬頭看了看碧青,就把小手塞到了碧青手里,碧青牽著她走了出去,直接往旁邊院來了。 兩個院子中間通著小門,穿過門就見將作監的幾十個匠人都跪在雪地里,四周挑著風燈,一陣北風過來,風燈搖搖晃晃,細碎的燈影落在雪地上,留下一地斑駁的印跡。 慕容湛坐在房檐下的椅子上,面沉似水,卻攥著拳頭不時堵在嘴上輕咳,最邊兒上的兩個匠人一見小燕子,就開始嚷嚷起來:“就是這丫頭,這丫頭是胡人 ,一定是她偷了圖紙送去了北胡?!?/br> 小燕子嚇的往后縮了一下,躲在碧青身后,碧青看向那兩個人,四十上下的年紀,瞧著不像jian惡之人,為什么會誣陷小燕子? 碧青拍了拍小燕子的發頂,輕聲安慰:“別怕,有jiejie在?!?/br> 抬頭看向那兩個人:“燕子從沒往這院來過,怎有機會偷竊圖紙,更何況,想那手,弩的圖紙是何等重要之物,難道會擺在明面上任人取閱不成,倒是你們,沒有根據就胡亂誣陷燕子,莫非是心虛了?!?/br> 那兩人一聽頓時臉色大變:“誰,誰心虛了?怎么沒根據,就她娘倆這張臉就是憑據,她娘死了,就剩她一個胡人,不是她還能是誰?” 碧青淡聲道:“這可難說了,若為了不可告人的秘密,通敵叛國也不是沒可能?!?/br> “你,胡說,我們都是大齊的官員,怎會通敵叛國?!?/br> 碧青不再搭理他,轉身給慕容湛蹲身行禮:“民婦給太子殿下見禮?!?/br> 慕容湛臉色略緩了緩:“免禮?!?/br> 看了她一眼:“外頭冷,你剛生了孩子,回去養著的好,你放心,此事本宮定會查個水落石出?!?/br> 碧青道:“敢問太子,用什么法子查?” “這……”慕容湛沉吟半晌道:“本宮會挨個審問,仔細盤查,只要做了,必不可能天衣無縫?!?/br> 碧青道:“何必如此麻煩,民婦有一個法子極為簡單,頃刻間,便能找到盜圖之人?!?/br> 慕容湛一愣:“何法?” 碧青看了眾人一眼:“手,弩圖是我親手繪制的,當初繪制的時候,我在顏料里加了樣東西,只要碰過圖的人,必然會露出行跡來?!闭f著,把陸超叫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兩句,陸超點點頭,轉身去了,不一會兒端出一盆清水出來,。 碧青道:“只要摸過手,弩圖之人,一天之內 ,只要手指碰到盆里的水,水必會變黑,但是,你們不能看,待會兒我會用箱子罩住這盆水,上面挖個只能手進去的孔,你們依次過來,把手探進盒子內的水盆之中,等挪開盒子,水若是變黑了,哪個人必然就是jian細?!?/br> 慕容湛目光閃了閃:“來人,把這盆水扣起來?!?/br> 太子殿下一聲令下,立刻就過來兩個侍衛,拿箱子扣住水盆,上頭挖了個洞,叫那些匠人挨個排隊過來,頭一個就是陸明鈞。 陸明鈞飛快把手探了進去,侍衛掀開箱子,搖搖頭,第二個是陸超,第三個,第四個,就算剛才那兩個非說燕子是jian細的也沒事兒。 最后一個年紀有六十上下了,頭發都花白了,是將作監的老匠人,手藝最好,叫范春,陸明鈞跟自己提過,說他范氏一門精通機關之術,尤其范春更是其中佼佼者,還打算等從北胡回去,把陸超送到他跟前學手藝。 這樣一個人,碧青怎么也想不到會是他,他刻意落在最后,手探進箱子里的時候,控制不住發抖,而從箱子縮回手的時候,卻異??焖?。 侍衛打開箱子,因為太冷,范春又刻意磨蹭了會兒,他手探進去的時候,水上已經起了一層薄薄的冰,范春若是把手探如水盆,水盆上的一層薄冰,絕不可能保持完整,而現在卻完整的驚人,這只能說明,他的手根本沒碰到水。 碧青看向范春,緊張的望著水盆,見水盆的水并沒有變色,輕輕吁了口氣,碧青卻搖搖頭,轉身道:“誰是jian細想必殿下已經知曉了?!?/br> 慕容湛點點頭:“來人,把范春給我拿下?!?/br> 范春一驚,被侍衛按在地上,還道:“小的冤枉,水并未變色,怎說我是jian細?” 碧 青道:“這里一共四十二名匠人,除你之外,所有人都毫不猶豫的把手伸進了水里,這說明并不心虛,而你不僅刻意落到最后,還磨蹭了半天,你的手雖然伸進了箱 子,卻并未觸及水面,以至于上頭剛結的一層薄薄的冰面,仍完成如初,若非心虛豈會如此,可見你就是偷圖之人?!?/br> 說著,看了他半晌兒道:“陸先生多次跟我提過你,說你范家精通機關制造,又是京城人氏,我實在想不通。你有什么理由盜圖,你可知這是通敵叛國的大罪嗎,你今天晌午匆匆出去是做什么去了?” 范春道:“我,我去打酒,想著小年了,喝口酒也當過節?!?/br> 碧青點點頭,轉身跟慕容湛道:“事情水落石出,可以洗刷燕子身上嫌疑了吧?!?/br> 慕容湛還沒應聲,剛才那兩個說燕子是jian細的工匠又跳出來道:“胡人沒一個好東西,姑娘把胡人丫頭留在跟前,終究是個禍害?!?/br> 碧青氣的不行,這倆人怎么就非跟燕子過不去了呢,碧青正要說話,忽聽東籬先生的聲音響起:“誰說燕子是胡人,她是老夫的孫女,你說老夫的孫女是禍害嗎?” 那兩人愕然半晌,忙往后縮了縮,東籬先生牽著燕子的手跪在慕容湛跟前:“老夫當年被囚胡地數年,竟不知有個女兒,如今好容易認回來,親孫女卻被人說是北胡的jian細,請殿下給老夫做主?!?/br> 慕容湛起身扶他起來道:“老師何必如此,來人,把這兩個匠人拖下去打二十板子,以后再有胡言者,嚴懲不貸?!?/br> 侍衛應一聲拖著兩人下去了,慕容湛看了看燕子:“老師何時有了孫女,怎本宮不知?” 東 籬先生道:“此事說來話長,當年是我負了燕子的外祖母,才讓燕子母女在胡地受了這么多年苦,如今好容易團聚,卻因兩國交戰,不好張揚,才暫時隱瞞,卻不 想,竟有人毀謗燕子是北胡jian細,老夫若再不出口,怎對得住我那苦命的丫頭,先不說這個,審問制造圖的下落是正事,那手,弩制造圖若落到胡人手里恐是大 禍?!?/br> 慕容湛點點頭,臉色陰沉的看向范春:“范春你可知私盜手,弩制造圖是通敵叛國之罪嗎?便你舍得這條老命,你家中老母,膝下稚子的性命難道也不顧了嗎,只要你招出幕后指使之人,本宮網開一面,給你范家留一條根兒,如若不招,你范家九族一條命都別想活?!?/br> 范春苦笑一聲:“小的既做了,自然知道這是通敵叛國之罪,早把范家老小的性命丟在一邊兒了,古人云,受人點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范春一家九族盡死,也算報了大恩?!闭f著猛地縱身沖道旁邊的墻上。 眾人來不及反應,再去瞧范春,頭破血流早已斃命,那血順著腦袋濺了一地,映著地上的雪,更加觸目驚心,有兩滴還濺在了碧青的斗篷上,碧青忍不住有些惡心,忙道:“民婦告退?!笨觳匠隽嗽鹤?,往自己屋去了。 剛進外屋就把自己外頭的斗篷脫了,掀開簾子扔到外頭,跟江婆婆道:“一會兒把那件斗篷扔外頭去,沾了臟東西要不得了?!?/br> 江婆婆點點頭,出去拿起來丟到了街上,回來就見碧青抱著孩子發呆,不禁道:“姑娘這是怎么了?jian細可找著了?” 碧青點點頭:“算找著了吧?!?/br> 范春今天的表現,明明白白是受人脅迫,從他最后那幾句話里聽的分外清楚,估計是以前欠了誰的大恩,不得不報,才偷了手,弩制造圖。 碧青應該慶幸,他沒把連,弩,甚至正在做的床,弩的制造圖偷出去,只拿了手,弩,說明他還有良心。 精,鋼,手,弩之所有有如此大的威力,制造圖只是一個方面,更重要的是用新法子提煉出來的精,鋼,胡人沒有掌握如此精良的煉,鋼工藝之前, 便勉強做出手,弩,威力會大減。 當初自己一拍腦門想出來的東西,卻是經過眾多能工巧匠集思廣益,才做出的精,鋼,手,弩,哪會如此就叫人學了去。 范春偷盜手,弩制造圖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范春背后之人,如今雁門城守備森嚴,胡人絕不可能進的來,更何況,跟這些匠人聯系,故此,能指使范春的人必然是大齊人。 而精,鋼,手,弩也才沒使幾回,便是大營里知道的人也數的過來,除了大郎手下的五百先鋒軍,就連赫連威都不知道。 慕容湛來了雁門之后,大郎跟他的五百先鋒軍就歸了太子管轄,從管理到武器配備,都跟別人不一樣,所以,能干出這種事兒的,還能是誰 ,就不難猜了。 能挾恩迫使范春干下此事之人,必然出身顯赫,有權利才可能施恩,更何況,是范春舍得用全族老少去報答的大恩,恐怕不是一般世族能有的本事。 而崔家跟赫連一族爭斗已久,如今北征眼看就要勝了,崔家豈會眼睜睜看著赫連威立此不世之功,待大軍班師回朝,大齊哪還有他崔家說話的份兒。 為了破壞赫連威的大功,崔家干出點兒什么來,還真不新鮮,只不過,這可是通敵叛國的事兒,崔家這簡直是自找死路。 江婆婆見她臉色不好,低聲勸道:“男人家的事兒,跟咱們女人沒干系,姑娘何必理會這些,由著他們自己鬧去好了?!?/br> 碧 青道:“婆婆,我是替師傅擔心,師傅怎么也是崔家人,即便離得遠,到底不能抹了崔家的姓兒,崔家如此胡作非為,估計這次大軍班師回朝,就是崔家的死期,到 時候,師傅身為崔家人何以自處,還有崔鳳林,那孩子可是崔家的嫡孫,崔家大廈傾覆之日,焉有那孩子的活路,這崔家簡直糊涂透頂?!?/br> 江婆婆一愣:“姑娘是說這次的事兒跟崔家有關?” 碧青點點頭:“不是有關,我懷疑就是崔家指使的,為了一己之私,置國家大義而不顧,這樣的世家已經走到頭了,即便皇上再仁慈,這一次也絕不會姑息,更何況,皇上殺伐果斷從來不是個仁慈之君,對崔家又忌憚良久,這一次正好讓皇上拿住把柄,崔家恐真要完了?!?/br> 江婆婆嘆了口氣:“先生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正是因此才遠離京城,避到了冀州,卻沒想到,仍是避不開嗎?!?/br> 碧青:“婆婆也別太擔心,皇上即便不是仁慈之君,卻最是敬重師傅,即便崔家倒了,想來師傅也會無事,我只是擔心師傅自己想不開罷了,我倒是更擔心鳳林,那孩子該怎么辦?” 江婆婆道:“怪不得外頭人都說姑娘是活菩薩呢,姑娘這心太善了,崔家既做出如此事來,抄家滅族也是該有的下場,鳳林少爺身為崔家嫡孫,這場殺身之禍恐躲不過的?!?/br> 說著怕碧青發愁忙岔開話題:“明兒就是小年,姑娘別想這些了,剛不說姑爺今兒要回來嗎,老奴去瞧瞧做點兒什么吃食,離的這么近也不能?;貋?,哥兒都滿月了,才見過親爹幾回啊,到如今名兒還沒起呢,這次姑娘可得跟姑爺說,把哥兒名想出來,再耽擱下去可不像話?!?/br> 一提大郎,碧青頓時心情好了不少,抱著孩子站起來道:“小年自然吃餃子呢,我先把餡兒攪出來?!闭f著把孩子放到江婆婆懷里:“您老抱著孩子吧,我來,大郎最愛吃我包的rou餃子了……” ☆、第76章 “七哥,咱是不是給京里知會一聲兒再干,我這心里總不踏實,這手,弩制造圖若是送給胡人,給人發現,可是通敵叛國的大罪,要殺頭滅九族的,咱崔家乃大齊第一世族,實在犯不著這么冒險。? ???崔慶平總覺著這事兒不妥當,即便他們進北征軍的任務就是為了給赫連威添堵的,可這么干也太過了。 眼看大戰在即,這時候要是胡人拿到手,弩的制造圖,本來就善騎射的胡人,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若是大齊敗了,赫連一族是打壓了下去,卻胡人彪悍,雁門關失守,恐大齊江山危矣,豈不成了驅虎不成反引狼。 崔家說到底還是得依附慕容氏,若慕容氏失了大齊江山,崔家自然也跟著灰飛煙滅,胡人狼性,豈會放過大好中原。 越想心里越怕,勸道:“七哥,要不這事兒咱別干了,我這心里沒譜,我知道七哥挨了王大郎那二十軍棍,心里恨得慌,可要收拾那個莊稼漢子,還不容易啊,如今先讓他得意些日子,等回京找個機會還不辦了他?!?/br> 崔慶平一提這事兒,崔慶元就恨得牙根兒癢癢,一個莊稼漢倒成精了,不就抽了那個胡女一鞭子嗎,竟敢打自己二十軍棍,這都養多少日子了,還沒好利落,自己什么時候吃過這樣的虧,這口氣自己無論如何也吞不下去。 起赫連威,崔慶元更恨大郎,要是這一仗大齊勝了,就憑王大郎的兩大軍功,封個將軍真不新鮮,王大郎己的死對頭,真要是封了將軍,自己這口氣找誰出去。 想到此,哼了一聲:“回京還能辦誰,王大郎那媳婦兒可不好惹,巴上了武陵先生,以先生在崔家的地位,誰還敢動王大郎?!?/br> 崔慶平:“可此事,若讓人知道可是滅族之禍啊,你我可擔待不起?!?/br> 崔慶元揮揮手:“放心吧,范春受我崔家大恩,此番不過讓他偷個圖算得什么,事情若敗露,他應該知道怎么做,再說,這手,弩制造圖咱們又不是親自送給胡人,你叫個信得過的心腹,騎著快馬去胡地,用箭把此圖射入胡營,豈不神不知鬼不覺?!贝迲c平見勸不住,也只能應了。 是夜,傳來消息范春撞墻而死,哥倆這才松了口氣,有道是死無對證,人都死了,就算有人懷疑崔家,沒有證據,也不能把崔家如何。 且不說崔慶元倆人暗暗放心,只說北胡大王賀魯,那晚被王大郎夜襲,對齊人手里殺傷威力強大的弓,弩,記憶猶新。 他們北胡之所以可以跟富庶的大齊對陣,全靠著騎射功夫,以一當十,可大齊卻有了如此厲害的弓,弩。 賀魯拿起案頭的弩,箭仔細看了看,箭頭鋒利,配上強勁的弓,弩,破石穿金,自己的侍衛就是給這個弩,箭射中,當場腦漿迸裂,如今賀魯想起當時的情景,都有些膽寒。 更何況自己手下的胡兵了,被王大郎五百人夜襲,就喪失了胡兵如狼似虎的士氣,胡兵怕的不是大齊軍,是這威力撼人的武器,何時大齊發明了這種弓,弩?誰人發明的?何人制造?若是自己也能擁有這樣的武器,還愁什么? 正想著,就見賀若進了大帳,手里拿著一張紙,臉上盡是喜色:“大哥,您看這是什么?”說著把手里的紙攤在案上,賀魯一看,大喜過望:“這是手,弩制造圖,從何處得來?” 賀若道:“說來奇怪,這張圖是附在箭上,從營外射進來的,大哥,您說這圖是否可信?大齊人陰險狡詐,別是用的計?!?/br> 賀魯:“去把營里的造箭師傅叫來?!?/br> 不大會兒功夫,造箭師傅進來,賀魯把圖紙遞給他:“你來瞧瞧這圖?!?/br> 那造箭師傅拿著圖一看,頓時雙眼晶亮:“這,這是失傳已久的手,弩制造圖,有此圖,便可造出手,弩?!?/br> 賀魯點點頭:“你拿下去連夜造出來,若果真我們胡人也能造出手,弩,跟大齊這一仗,我北胡必勝無疑,到時候,破雁門,長驅直入,大齊皇帝若想保住他的皇位,必會遣使跟我北胡和談,到時咱們北胡子民哪還用愁無糧米果腹?!?/br> 賀若點點頭,當初大哥殺死父親,自己之所以毫無恨意,正是因為大哥這種胸懷,大哥不是為了他自己,是為了北胡的百姓,大哥不想再看到讓北胡的百姓挨餓受凍。 父親心心念念的是北胡王座,大哥心里想的卻是北胡的百姓,也之所以,北胡的百姓才會如此擁戴大哥。 只不過,齊軍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強悍的多,這一戰真能勝嗎?若敗了北胡百姓恐要受屠戮之苦。 正想著,忽聽賀魯道:“那個大著肚子的女人,絕非尋常女子,你是從何處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