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 “炸彈!有沒有?順子!有嗎有嗎有嗎?沒有嗎?沒有嗎?確定沒有嗎?哈哈哈!對子!地主贏啦!”朝陽甩掉手上最后兩張牌,拍桌大笑道:“給錢給錢!陸先生你不許賴賬!翟小姐你那副耳環不錯我允許你抵押!方先生快快快說好愿賭服輸的!” 陸遠海忿忿不平地將錢包里最后一張鈔票拍在朝陽面前,生氣道:“你不是教語文的嗎?為什么牌也打得這么好?” 方瞋蹲在椅子上,齜牙咧嘴心疼自己的錢,“朝老師,要不你先回去吧,天色不早了,你還沒吃晚飯吧?快去吃飯好不好?” 朝陽洗牌,漫不經心笑道:“那翟小姐也得跟我走?!?/br> 牌桌對面的翟婷婷看向朝陽,感激不盡。 “那不行?!狈讲_反對道:“陸湛澄的嘴我們不敢撬,只能從婷婷這兒下手了?!?/br> “對!”陸遠海無奈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們倆談了這么多年戀愛,怎么說分手就分手,一點挽回的余地都沒有?到底是為什么?如果是陸湛澄那臭小子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你說,伯伯一定給你出氣!” “……呃,”朝陽挪開陸遠海戳在自己鼻梁上的手,干笑道:“陸先生,都說我和老板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關系,怎么說呢,您以后還是少看少兒不宜的東西比較好,國家掃黃呢,聯想力太豐富了不好,真的?!?/br> 方瞋看看翟婷婷,又看看朝陽,癟嘴道:“反正問題肯定出在你們倆身上?!?/br> 陸遠海斜睨朝陽,“你這小孩,嘴不老實?!?/br> 朝陽給陸遠海發牌,笑道:“全公司我最老實了?!?/br> “哼,我才不信?!标戇h海捏起卡牌一看,急了,“我有黑桃2!我是地主!” 方瞋也急了,“大哥,你考慮清楚!你做不了地主的!” 趁著那倆人商量做不做地主,朝陽給翟婷婷遞眼色,讓她暗中聯系陸湛澄來救人。 總不能真被關在這兒一整夜斗地主吧?她好不容易勸動陸遠海玩牌,稍微轉移了這倆家伙的注意力,為的就是給翟婷婷制造機會求救。 慶幸翟婷婷智商略微上線,偷偷比了個ok的手勢。 朝陽松了口氣,開始胡扯,“方先生,帶我來的那位先生手上有紋身,是真的嗎?還是一次性水洗的?” 方瞋頭也不抬,“當然是真的?!?/br> 說話間,以青龍紋身男為首進來四個男人,他們背過身,同時脫下外套,露出強壯*的后背。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朝陽以為自己在看奇幻小說。 ……話說,有人讓他們脫衣服了嗎? 有人進屋送水果拼盤和甜點,還有一壺新沏好的茉莉花茶。 方瞋只抿了一口,沖手下微笑道:“不夠甜喲?!?/br> 彪形大漢滿心愉悅去加糖了。 朝陽好奇地嘗了下,差點被甜壞舌頭。 ……難道他不是黑|幫教主,而是傳說中的……甜心教主? 朝陽被自己嚇壞了,趕緊吃塊水果壓壓驚。 “哎不對呀!”陸遠海突然推開所有卡牌,恍若夢醒般,“我們是來審問犯人的!怎么開始玩起牌了?這種無形之中浪費了所有人時間的損招是誰想出來的?” 一桌三個人不約而同看向朝陽。 朝陽扯掉嘴里的櫻桃梗,呵呵傻笑,下一秒,她飛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沖向出口。 “抓住她!”方瞋大喊。 無數精壯的*從四面八方撲向朝陽,猶如泰山壓頂,壓得朝陽動彈不得,差點疼到落淚。 沒見過這樣抓人的! 把她當孫猴子了嗎? 太他媽奇幻了! 方瞋走到近前,蹲下身,一手抬起朝陽的下巴,一手直接摘掉她的眼鏡,扔到旁邊。 朝陽下意識低下頭,將臉埋進柔軟的地毯。 方瞋已經沒了剛才玩牌的小性子,冷冷說道:“朝陽,我只問你一個問題?!?/br> 朝陽哭笑不得,乖乖應道:“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方瞋冷笑,“你是不是喜歡陸湛澄?” 朝陽啞然。 你是不是喜歡陸湛澄? 你是不是喜歡陸湛澄? 你是不是喜歡陸湛澄? 朝陽艱難抬起頭,她身上壓著好幾個人,壓得她幾乎喘不上氣,她一抬眼,就能看見方瞋傲慢挑釁的臉,不遠的地方,陸遠海和翟婷婷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被方瞋扔掉的眼鏡孤零零躺在地板角落,那兒沒有地毯,地板又硬又冷。 這副眼鏡,朝陽每晚都會仔細清洗后小心放進盒子里,用最柔軟的布輕輕蓋上。 因為那是他送的,第一個,也有可能是最后一個禮物。 朝陽忽然覺得委屈。 方瞋側過腦袋,“你是不打算回答嗎?” “不,”朝陽驀然開口,心若春雨,涼且哀,“我不喜歡他?!?/br> ☆、第18章 不受欺負 第十八章不受欺負 方瞋和陸遠海同時趴到地上,一左一右高高撅起屁股,面向朝陽,如臨大赦。 “真的嗎?”方瞋喜道:“你不喜歡陸湛澄?” 陸遠海樂道:“既然你不喜歡他,他和婷婷之間就不存在障礙了!” 朝陽怒道:“你先讓這些人滾開!我快喘不上氣了!” 方瞋忙招呼那些壯漢從朝陽背上下來,親手將她扶起,笑瞇瞇道:“朝老師,我就知道你是明事理的人!” 朝陽拂開他的手,冷道:“首先,陸湛澄是我老板,從職業立場來說,我必然唯他馬首是瞻。很多在我看來理所當然的事到了你們眼里,大概就成了別有居心。其次,我喜歡斯文善良心思單純的男性,柴米油鹽,喜怒哀樂,只有長久相處才能激發我的信任,從而進一步發展感情,不管從哪方面來說,老板都不適合我。最后,我討厭有錢人,尤其家世雄厚的有錢人,豪門于我是毒藥,因此,老板不是我的良人。你們可以放心了?!?/br> 她一番話說得理性坦然,直白干脆,反倒讓方瞋和陸遠海無話可說。 “至于老板和翟小姐之間的私事,我想也不是陸先生您能左右的?!背栒f不清自己現在是什么心情,她只問方瞋道:“我可以走了嗎?” 方瞋訕訕點頭。 朝陽在眾目睽睽下往玄關走去,門外就是直達電梯,她扶著墻壁剛要踏出去,墻壁拐角,一個倚墻而站的人慢悠悠抬起頭,直勾勾與她四目相接。 朝陽瞪大眼,身體不由自主后退。 客廳里的人不知發生了什么,他們只看到已經走出玄關的朝陽又一點一點退回來,且表情扭曲,驚慌失措尤為尷尬。 “怎么了?”方瞋好奇地上前探頭,只瞥一眼,他便驚叫著要逃,“媽呀!陸湛澄來了!” “什么?”陸遠海四處尋找藏身之地,“快快!快把我藏起來!” 滿廳男人亂成一團。 混亂中,朝陽聽到咔嚓一聲響,她心頭揪起,轉頭便看見被丟在地上的眼鏡已經裂斷,像具無家可歸的殘骸。 注意到眼鏡的還有陸湛澄,他已經站在廳里,一手拽著朝陽的臂膀,一手向下,五指微伸,不知是想抓住什么。 朝陽眼皮抽搐。 陸湛澄猛然松開鉗制朝陽的手,勃然大怒,“跟這件事無關的人,現在馬上滾出去!” 靜止。 下一秒,男人們一窩蜂往外涌,方瞋也想趁亂偷溜,卻被陸湛澄提住衣領,揪了回來。 方瞋個子不高,被陸湛澄憤怒一提,雙腳立即離地。 翟婷婷驚恐道:“湛澄,那是你叔叔!” 陸湛澄挑眉,“我叔叔?” 朝陽幡然醒悟,指著年紀并不比自己大多少的方瞋,氣道:“你這個騙子!” 方瞋抱住陸湛澄的胳膊,急得直蹬腿,“我和陸大哥是結拜兄弟,平輩論處,陸湛澄你當然就是我侄子!” 陸湛澄騰出一只手,將方瞋的臉高高捏起,森冷道:“你和他平輩論處,那是你們的事,至于你和我……哼,想占我便宜,下輩子比我早投胎兩年吧?!?/br> 朝陽驚奇,這個方瞋,居然還比陸湛澄小兩歲! 到底是誰給了他那么大臉面,居然自稱陸湛澄的叔叔。 “誘拐,強迫,綁架,拘禁,這些可全是刑事罪?!标懻砍味⒅讲_可憐兮兮的桃花眼,漠然道:“你弟弟還在我學校補習,你不好好經營自己的保安公司,知法犯法,是想讓我助你一臂之力,把牢底坐穿嗎?” 朝陽再次驚嘆。 陸湛澄平日里就不茍言笑,此刻愈發嚴肅,絲毫不讓人懷疑他威脅的真實性。 方瞋直接用腿夾住陸湛澄的胸口,嚎叫道:“陸湛澄!我是公司法人!我要是被刑事處罰,我的手下就集體失業了!到時候我讓他們去你遠方門口靜坐示威!咱們倆魚死網破!” “你試試!”陸湛澄咬牙切齒,手上更加用力。 方瞋樹袋熊一樣掛在陸湛澄身上,硬氣道:“你松手!我現在就去!” 陸湛澄被激怒,兩臂左右抓住方瞋,眼神陰狠,感覺下一秒就要將他活活撕裂。 “快放開他!”陸遠海跳過來搶救自己的忘年小友,“我們大動干戈,還不是為了你這臭小子!” 陸湛澄松開手,方瞋從他身上滑下來,抱住陸遠海一把鼻涕一把淚,“嚇死我了嗚嗚嗚!” 陸遠海氣道:“我都不敢和他倔!你逞什么能!” 方瞋果斷躲到翟婷婷身后,探頭偷看陸湛澄。 陸湛澄的注意力已經不在方瞋身上,他看向身邊的朝陽,嚴厲道:“你去樓下等我?!?/br> “哦?!背栕叱鰞刹?,又轉身回來撿地上的眼鏡,等她低頭重新匆匆離開時,陸湛澄卻喚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