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當從艙門走出的那一刻,郝遙雪就覺得這周圍的環境有一種說不清楚的詭異感。 會場布置得十分迷人,擺在餐桌上的雪白的天使雕像被天上的煙花映得五顏六色,成堆的飲料吃食供人挑選…… 可是這樣其樂融融的環境卻讓遙雪僵硬了身體,這……她想起來了,這分明是與她十四歲的那場生日宴會的環境布置一模一樣…… 她不禁抬起頭,略帶惶恐地望向了樂恩澤,男人也在低頭注視著她,伸手從自己的褲兜里掏出一個小扁盒子,盒子外面包著粉色的包裝紙,閃著亮片的風格在幾年前十分流行,不過現在卻是不多見了,而且包裝紙的邊角已經被打磨得有些破損,看來的確是有些年頭的舊物,他把盒子遞給了遙雪,然后平靜地說:“拆開它?!?/br> 遙雪被動地接過了盒子,不情愿地慢慢地撕開了包裝紙,打開盒子的時候,一條綴著水晶的項鏈便呈現在了眼前??上ы楁湋摬惶嘿F,就算是被密封在盒子里,項鏈上鍍銀的地方已經被氧化得發烏發黑了,倒是墜子上的碩大的水晶頗有些終于重見天日的喜悅,囂張地閃爍著假貨所特有的不自然的光輝。 這種被擺放的路邊小店里的廉價裝飾鏈,郝遙雪從來都沒有戴過。 樂恩澤也略微遺憾地看著這條鏈子說:“記憶里,它應該是更好看些的……看來低廉的東西果然擺不上臺面?!?/br> 遙雪突然有些恍然……這……莫非是他當初給自己準備的生日禮物? 想到當初男孩在泳池邊躊躇了很久的樣子,應該是在猶豫是否送出禮物吧……容不得她多想,男人已經伸手取過了那條鏈子,頗為惋惜地看了看后,長臂一揮,就將這份久遠的回憶沉入了泳池池底。 男人如此煞費苦心布置當年的場景,送出了當年沒有送出的禮物,卻一轉身毫不憐惜地親手扔掉了項鏈后,看著遙雪愣愣地看著自己,似乎有些領悟的模樣,便笑著說:“倒是要感謝當初那個叫……叫韓什么的小子,如果不是他大鬧的那一出,我也許就會把鏈子直接送給你了,真要是那么做,可就是折辱了我們尊貴的小公主,這么嬌嫩的皮膚,會被那種廉價的鏈子磨得過敏發紅的,今晚,我再送你一條更好的,好不好?” 說著他牽起了遙雪的小手問道:“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郝小姐共舞一曲呢?” 說完也不待遙雪反應,就攬住了她的腰肢,在煙花表演過后響起的輕柔的音樂里,踩著嫻熟的舞步滑入了泳池。在他們的帶動下,其他的眾多賓客也紛紛尋來舞伴,步入了泳池邊的舞池之中。一時間歌舞升平,其樂融融。 “小……小樂哥,我們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樣好好相處……”遙雪得到語調柔緩下來,方才那份頗有些淵源的禮物,讓她的心里燃起了一線希望,似乎又看到了那個教她法語,給她做鳥籠溫柔的大哥哥?!?/br> “噓……不要說話……”男人微笑地打斷了她,半瞇著眼兒,摟緊了懷里的纖腰,在舞池里快速地轉動著…… 當成人禮的一系列流程全都進行完畢后,已經將近午夜,輪船已經行駛在了公海之上。 而輪船的客艙已經準備好,供前來參加的賓客下榻。 雖然喝的飲料酒精度數很低,但是遙雪還是覺得走路是有些搖晃。當走到船艙最高層時,除了樓梯口的保鏢外,已經沒有其他賓客的身影了,這一整層都是樂恩澤獨享的。 男人干脆抱起了女孩大步走入了總統套房。 遙雪被男人放在了雪白的床單上,盡管渾身發軟,可是她知道樂恩澤接下來要做什么,便努力掙扎著爬起來。 男人單手扶起了女孩,說道:“洗澡吧,服務生已經提前放好了洗澡水?!边b雪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自己的小禮服后面的拉鏈已經被男人解開。 遙雪急忙后退:“我自己來?!闭f完就急忙按住衣服跑到了衛生間內。 衛生間里寬敞的圓形按摩浴缸已經注滿了熱水,空氣里彌散著的,也是她喜歡的玫瑰精油的味道,在浴缸的一旁甚至還放著一套粉色的內衣,可是展開內褲的時候,布料輕薄得幾乎透明。 這一切,都是為了男人更好地享用自己而精心準備的,遙雪羞憤得將那條內褲拋到一邊。 該來的總會來,遙雪只能麻痹自己,沒什么大不了的,這幾天里,男人做過的過分的事情,早已數不勝數,她……也沒什么好失去的了。她脫掉了衣服,跨入了浴池,感受著溫熱的水包圍全身的感覺。 就在這時,男人已經脫掉了衣服走了進來。 這是遙雪第一次看見樂恩澤的赤.裸著身體,平時隱藏在楚楚衣衫下的是一副肌rou糾結的身身體,讓她趕緊把視線轉移到了另一邊。 男人看了一眼丟棄到了地上的內褲,說道:“不喜歡?沒關系,這里還有別的款式,一會我們一起挑選……” 說完便也跨入了水中。然后很自然地將女孩拉入到了自己的懷中,微微抬起女孩的臉,看著她在清波里蕩漾著的白嫩的尖乳,很自然地便將其中一只納入到了自己的口中, 這些時日來,倆人雖然沒有做到最后,可是男人掌握了女孩身體的全部秘密,怎么做能讓雪雪很快的動情,男人做起來,嫻熟得很。 很快女孩就在水池里難耐地扭動起了身體,嘴里雖然掙扎著喊著不要,但是皮膚卻迅速地變得灼燙了起來。 男人將健壯的身體將女孩緊緊壓在了浴缸的缸壁上,慢慢一路向下,揉捏翻轉。直到女孩癱軟得要在池水中化開,他才一把抱起了女孩,用浴巾包裹住,又重新回到了大床上。 床邊的抽屜打開后,果然還有還幾套精致而又迷人的內衣,樂恩澤長指一動,選擇了一件紅色的蕾絲內褲,套在了女孩的腳踝處,再往上輕輕一提,便套住了渾圓的嬌臀,女孩緊閉著雙眼,手臂緊護著豐滿的雙胸,艷紅的布料包裹住了自己的翹臀。 樂恩澤低頭看著在自己身下的女孩,這是一份遲來了許久的豐厚犒賞,就算為了這一天付出了無數的心力,此時都有種圓滿的感覺。 男人低下頭,親吻著女孩的嘴唇,揉捏著滿掌滑膩的嫩乳,充血的沸騰感便盈滿了全身,此時男人終于無需忍耐克制,完全釋放出積攢了許久的欲念,遙雪再也忍不住,下面傳開的火熱的灼痛感,哭喊著說不要,卻被男人再次用嘴唇封住,小幅度地細細碾磨著。 奢華的歐式大床上,女孩的嬌吟與男人的粗喘逐漸交融到了一起。 那一夜,遙雪幾乎都沒有睡,她不知道男人點燃了獸性后是不是都這么可怕,嘴里溫柔地誘哄著“乖,這最后一次……”之類的話,而開始手里的動作也毫不客氣,仿佛怎么也喂不到的饕餮,一次又一次地碾壓著她香汗淋漓的身體。 到了最后,遙雪的嗓子已經嘶啞得叫不出來了,在沉入夢想的前一刻,她感覺到男人附在她的耳旁說:睡吧,我的公主……” 遙雪來不及回答,閉上了朦朧的淚眼,在男人結實的懷中縮著身子,終于沉沉地睡去了。 ———————————————————————————————————————— 以下河蟹修文產物,貼點菜根譚供大家賞讀: 價值千金的重賞或恩惠,有時難以換得一時的歡娛,一頓粗茶淡飯的小小幫助,可能使人一生不忘此事永遠心存感,激回報之心。這或許就是當一個人愛一個人受到極點時很可能會翻臉成仇;平常不重視或者淡泊至極的一些人,給予一點惠助,就可能轉而對你表示好感成為好事。 一飯竟致終身之感:據《史記淮陰侯列傳》中記載,韓信窮困的時候,沒有人瞧得起他,可有一漂母看他餓,就給他飯吃。韓信當然說些感激的話,這老太太很生氣地回答說:“大丈夫不能自食其力,我不過同情你小伙子,誰指望你報答?”韓信以后顯貴發達始終記得這一飯之恩。 人的感情不是用錢可以買到的,助人要在人最需要人助的時候像韓信“一飯之恩終身不忘”,而且幫劉邦打下天下后,也始終記住劉邦的過去而不背叛漢王。在我們的生活中,愛恨之事也是常有的,有句谷話叫“身中福中不知?!?,往往被愛包圍著的人卻不自知,而一點不如意便會反目成仇的例子卻很多,愛與恨的反反復復交織在人生的全過程。 看事物如果有些辨證的方法,就不容易走極端,因為任何事只要過了度就會發生質變;明白凡事都有它相對應的一面,也就明白了苦與樂,利與害,高與下不會絕對不變。一個人生活在無憂無慮的環境中,旁人看來他很幸福,實際上也許內心充滿了痛苦,因為矛盾處處時時都有,不同的事有不同的矛盾。因而幸福與快樂也是相對的。經過狂風巨浪的人,才能領略出風平浪靜的安寧;從痛苦中奮斗得來的快樂,才能使人體會到真正的樂趣。做一個平凡卻又品德高尚無私欲擾亂心性的人,才能體會到生活的充實和灑脫。 ☆、第25章 二十五 當樂恩澤飛躍起身子時,他腳上的滑板突然脫落掉下來一只,落下之后,立刻失去了平衡,在陡峭的山坡上滾落了下去。 山坡一側是陡峭的尚未修建好的斷坡供專業滑雪者作半空翻轉得高難度動作之用,樂恩澤落地的位置恰在斷坡一側,摔倒后一路翻滾下去。雖然樂恩澤努力控制著往遠離斷坡的方向滾去,可是翻滾的慣性太大,還是摔了下去。 遙雪看到樂恩澤倒地大吃了一驚,待看到他控制不向住地斷坡滾去,雙手本能地捂住了嘴,樂恩澤摔落時她控制不住地大叫了一聲,“啊”女孩尖利凄慘的聲音在空曠的雪場飄蕩。 嚇呆了的女孩似乎被自己發出的聲音驚醒了,連忙脫掉了滑雪板,快速地跑向斷坡邊,跪在地上,雙手扶地,探頭向下望去,只見下面的雪地上一片空白,沒有樂恩澤。遙雪一愣,又仔細看,還是沒有樂恩澤。 “我在這里”,突然身前傳來一把聲音,遙雪探出大半個身子才看到樂恩澤一只手扣在山坡下斜向外突起的一角,整個人吊在懸崖下,微微地擺動。 原來,樂恩澤在看到已經不能避免滑落懸崖,每次翻滾雙手都不停地在雪地上抓撓,終于在摔落的一霎那抓住了斷坡上凸起的一角,沒有摔下去。 遙雪看到他沒摔下去,連忙伸手去拉他。遙雪本來力氣就小,懸崖上又都是積雪,沒有絲毫借力之處,她拉了兩下都沒有效果。 樂恩澤抬頭看著她,說道:“你拉不動,快去找人幫忙?!?/br> 本來休息區有兩個保鏢隨行,但是因為樂恩澤包下了整個西坡滑雪場,可以營造出二人世界的感覺,,便讓兩名保鏢在山下等候,雪場的工作人員也在遠離出事地點的休息大廳內。一時間,遠水解不了近渴。 遙雪看著他扣在懸崖上已經有些顫抖的手,知道他絕對堅持不到自己找人過來。 一個聲音在遙雪的腦海想起:“聽他的話,回去找人,不需要刻意地慢走,回來時一切早都結束了,你沒有違背良心,而你和堂哥也能獲得自由?!?/br> 她有些猶豫,一時愣在那里。 “%………如果我掉下去,你可以找中正律師行的趙中正律師,他可以為你安排以后的生活?!睒范鳚赏蝗粡埧谡f道。 在這生死掙扎的緊要關頭,他似乎察覺到了遙雪內心的起伏波動,可是神態和聲音依然平靜,和平時沒有兩樣,好像此時命懸一線的人不是他一般。 就連對他無甚好感的遙雪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內心無比強大的男人,怪不得他會在短短幾年就取得這樣的地位。 成功永遠是給準備的人和不要命的主兒的。樂恩澤是有本事,也敢賭命的那種。 他說完這番臨終托孤后,就沒有再說話,只是緊緊地盯著遙雪的臉龐,仿佛要把她的樣子刻在眼里一樣。 遙雪覺得自己這輩子也應該下賭注,豪賭一次! 她深吸了口氣,整個人趴在地上,只把頭探出懸崖,伸出雙手抓住樂恩澤另一只手,讓他雙手都能用力,好撐得久一點。又用一只手從他上衣胸兜里掏出手機,“保鏢電話多少?”遙雪問他。 “已撥電話的第一個就是?!睒范鳚烧f道 她一只手拉拽著男人的手臂,給他一些助力,另一只一只手撥打電話,接通后,簡短把情況說一下,她還沒說完,那邊就已經掛了電話,看來已經往這邊趕了。 遙雪放下電話,兩只手拽住樂恩澤:“再堅持一下,很快他們就會來了”。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從山下做吊車上來加上找到我們至少要十五分鐘?!?/br> 遙雪從來沒有想到十五分鐘有這么久。胸口壓在懸崖上,咯得喘不過氣來,為了拽得更緊,她是脫了手套的,雙手早就凍得通紅,失去了知覺。她是全屏著自己的意志在堅持。 不知又過了多久,保鏢還沒有到,男人卻已經到達極限了,兩只手都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不住地顫抖著,帶動遙雪也不住地搖晃。 “放開手,我們堅持不到了?!蹦腥苏f道.遙雪沒有說話,咬緊牙關繼續握緊手臂??膳⑦@時似乎又上來了倔勁,還是不肯撒手。 “你……可真是沒有聽話的時候……”男人淡淡地嘲諷道,他深吸了口氣,用盡最后的力氣掙脫了遙雪的雙手,然后……摔了下去。 遙雪空著雙手,驚懼地看著男人的身體直直地墜了下去。 斷坡有將近十五多米高,男人落到一半時,將長長的滑雪鞋用力地踢向崖壁,借著反作用力斜斜地向外面落去,這下卸去不少的力道。最后著地時,男人雙手扶膝,身子蜷在一起,落地一瞬間,翻滾出去減小落地作用力。男人在厚厚的積雪上一溜翻出去十幾米后,倒在地上不動了。 當救護車趕到時,整個滑雪場已經亂成一團,其中一個保鏢護送著遙雪一同上了救護車趕到了當地的大醫院。 當一聲推著昏迷不醒的男人進了搶救室時,遙雪坐在長椅上,不住地握著有些凍僵了的手。 她的原意,是想救下男人的,畢竟男人已經把自己身上能奪走的東西,奪取得差不多了,這么的死去,未免太過便宜他了。找一個像樂恩澤這么強而有力的靠山,不是件易事。如果男人但凡感念一點,她都可以順勢提出調查父母死亡真相的請求。 可是為什么發展到最后,自己反而像虧欠了男人什么呢? 如果不是為了掙脫來自己的手,也許樂恩澤還有力氣堅持到保鏢趕來,那時保鏢已經快到了。 遙雪隱約猜到男人近乎自殺行為背后的原因,是怕萬一掉下去的話,拉著他的自己也會被順勢拖拽下去…… 這個總是對自己忽冷忽熱的男人,卻在危急關頭做出了這樣的選擇……遙雪命令不要再繼續想下去。 就算那男人臨死前打算日行一善,也抹殺不掉他做出傷害自己事情的事實…… 遙雪用力地揉搓著凍得紅腫的手,抑制住不該有的些微悸動。 從十五多米高的斷崖上摔下,居然只是一只腿骨折外加輕微的腦震蕩。就連醫生也說是九死一生的命大! 男人醒來時,看見女孩趴在病床前睡著了,小臉枕著的那雙手,還有些微微發紅。 樂恩澤微皺起眉頭,伸手按了鈴。待到醫生帶著兩名護士急匆匆地趕來時,遙雪才被他們的開門聲弄醒。 當醫生開口詢問樂先生哪里不舒服的時候,他指了下遙雪的手:“有凍瘡膏嗎?給她上一下?!?/br> 遙雪呼吸一滯,真想問問醫生,這男人的腦殼是不是摔壞掉了? 下一刻證明,從再高的懸崖往下蹦,也摔不出個天使來! 男人親手把藥膏涂抹到女孩的手上時,邊摩挲邊略帶遺憾地說:“可惜了,凍得有些粗糙了,也不知什么時候能再體會一下纖手扶‘玉柱’的*……” 如果時光倒流,遙雪覺得這男人一定不止一條腿骨折那么簡單…… 當保鏢把郝遙雪送走后。另一個保鏢,把他當時穿的滑雪鞋送了進來。 “樂先生,已經找鑒定專家查看了,這副雪鞋的確是被人動了手腳?!?/br> 樂恩澤點了點頭,問道:“這雙鞋子一直跟其他的行李在一起,有什么人接近過它?” 保鏢一臉的愧色,只是低頭說:“樂先生,我保證在最短的時間內查清?!?/br> 樂恩澤沒有說話,突然他的眼睛微睜,神色凝重地說:“給酒店打電話,請當地的安保公司多派些人,這幾天不要讓郝小姐出門,就算要出去也要寸步不離地守著,不要讓不相干的人接近?!?/br> “是,樂先生?!北gS說完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