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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啟回到了大魏軍營。 剛入營帳,就看見他賬內坐著一人,此人劍眉星目,生了一雙多情眼,溫潤如暖玉。 司馬逸之正用桃花煮酒,營帳內酒香四溢,“回來了?” 他側過身,看了一眼蘇啟。 蘇啟身子一僵,立刻開始演戲,“可惜了,沒有見到我兄長!哎!真是家門不幸!承蒙皇上不怪罪,不然我蘇家就要遭殃了!” 蘇啟是悄咪咪前來北疆,但前幾日還是被司馬逸之給逮著了。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 蘇啟笑得很友善,“靖王爺,其實很……我更好看你,當初如果不是皇上從北慶回來,你都成了我妹夫了?!?/br> 司馬逸之目光一閃,很快就恢復正常,“是么?” 蘇啟和蘇昭昭一樣,都是古靈精怪的兩面派,沒有一句話是正經的。 蘇啟突然心虛。 說實話,他壓根不想讓meimei加入皇家。 皇家有什么好的? 要是養幾個好看的面首,meimei就能一輩子開開心心,待在家中。 司馬家的男子一個個都是高深莫測,真是為難他家昭昭了,怎么就把司馬家的男子都招惹了個遍呢?有時候,人長的太過好看,也是一種負擔啊。 蘇啟摸了摸自己的臉,很憂心自己的未來。 * 兩個月后,京城。 一道八百里加急,從管道快速趕到京城。 早朝之時,戰報遞到了帝王面前,由御前掌事秉筆大太監誦讀。 “皇上,靖王送來戰報!前線贏了!北慶鐵騎已被擊退至橫河之北,一月后,靖王將凱旋歸京!” 司馬慎炎坐在龍椅上,冠冕琉璃珠微微晃動,映著燭臺上的微光,閃爍迷離,讓人無法辨別他的真實情緒。 丞相一黨立刻開始覲見,言辭之鑿鑿,態度之懇切,神色之激動……都在大力褒贊靖王的功勛。 言下之意,要給靖王加官進爵! 要給靖王實權! 不然就是天理難容,就是帝王忌憚皇族中人! 丞相一黨一番慷慨陳詞之后,發現了一個非常詭異的想象—— 司馬慎炎的心腹,竟然無一人站出來提出反對意見的。 丞相老謀深算,心頭立刻微妙的發慌了,“……” 哪里不太對勁! 這時,司馬慎炎的聲音響起,他嗓音淳厚低沉,極具磁性,仿佛可以穿透這千百年來的皇城。 “眾愛卿所言極是,靖王此次勞苦功高,朕賞賜他良田萬畝,特封忠敬候,掌兵馬十萬?!?/br> 帝王話音落地。 丞相的心,卻是七上八下,明明達到了目的,他卻是無法安定下來。 皇上這么輕易就同意讓靖王掌權,這也未免……太過草率,以及太詭譎了! 一定有陰謀。 退朝之時,丞相在漢白玉石階上遇到了楊青。 楊青沖著他十分客氣的笑了笑。 丞相菊花一緊。 總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極大的陷阱里面! 帝王是獵人,而他則是掉入深井的獵物…… 但這個陷阱到底是什么,他一時間根本沒有任何頭緒想清楚。 * 回到相府,丞相立刻讓探子去查看鎮國公府。 這一日,楊蕓陪著婆母去朱雀街購置首飾。 婆媳兩人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國公夫人的排場一慣很大,恨不能讓全京城都看見她的美,故此,每次出門,皆是十分招搖。 楊蕓也是出身將門,反偵察能力甚好。 她撩開馬車車簾往外看了一眼,說,“母親,咱們每次出門,都有人暗中盯著?!?/br> 國公夫人擺擺手,不以為人,“沒法子,誰讓咱們蘇家太招搖了呢?!?/br> 楊蕓思忖了一下,“母親,需要兒媳去處理一下么?” 國公夫人覺得甚是無趣,“罷了,他們不太容易,從早晨盯到晚上,又從年初盯到年尾,都不歇息的,他們想盯著,那就繼續盯著吧?!?/br> 楊蕓默了默,覺得婆母的話甚有道理,“母親,您真心善?!?/br> 國公夫人語重心長,“蕓兒啊,還是你懂母親?!?/br> 下一刻,國公夫人對外面的護院道:“不去朱雀大街了,我今個兒想去看看護城河,去護城河繞幾圈吧?!?/br> 楊蕓一噎,“……” * 丞相府那邊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探子覺得自己是個聰明的,對自己的揣測堅信不疑,“相爺!鎮國公府果然有問題!蘇夫人原本是要去一個地方,但中途發現有人跟蹤,就故意繞著護城河走了六圈,小的們跟蹤了一整日,也沒查出什么!” 果然啊…… 丞相驚坐起! 他就知道,這里面一定是有陰謀。 難道是蘇家和皇帝之間暗中達成了什么協議?! 不行,他要盡快行動起來! “來人,去宮里去淑妃娘娘送消息,讓她去貴妃跟前探探口風!” 人人都知道,蘇昭昭是一個只有美貌的花瓶,腦子是什么……蘇昭昭大約是沒有的。 * 這陣子,蘇昭昭被“喂養”的甚是滋潤,面色紅潤,整個人透著健康的光芒。 司馬慎炎好幾日沒來后宮了,蘇昭昭“肝火過?!钡臓顩r愈發嚴重。 淑妃過來拜見時,蘇昭昭就在長樂宮正院的西花廳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