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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彥淮做事一向滴水不漏,當初皇子換公主的計策,可是殺頭大罪,他不可能隨便抱一個孩子入宮。 “嗯,朕知道了?!彼抉R慎炎神色如常,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世。 楊青猶豫了一下,露出為難之色,這才說,“皇上,貴妃娘娘她近日可又鬧了?” 一言至此,司馬慎炎一個眼神掃過來。 他與蘇昭昭之間的事,與旁人有何干系? 司馬慎炎劍眉微微一蹙,唇角溢出一抹似笑非笑,“愛卿剛才提起,最好是能打入丞相府內部?朕聽說相府二小姐近日在招婿,不如愛卿為了朕,去犧牲一下?” 楊青身子一僵,如被雷擊。 楊青雙腿立刻跪下,他錯了!他就不該打聽貴妃娘娘的事! 楊青求生欲極強,他知道帝王一慣不茍言笑,可一旦笑了,那就是要殺人的時候了。 楊青情緒有點激動,“皇上!微臣是受姨母之命打聽貴妃娘娘的消息,微臣再也不敢了!微臣一心輔佐皇上,暫無婚事打算!” 司馬慎炎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那真是可惜了,朕還以為,你想當相府的乘龍快婿?!?/br> 楊青的頭磕的更低了,額頭碰觸到了大理石地面,“微臣從不這樣想!” 外人皆以為,相爺是帝王的親舅舅,是當朝國舅大人,權傾朝野,但楊青知道,帝王最厭惡之人,除卻情敵之外,那就是丞相白彥淮了。 可怕的是,相府的那位二小姐刁鉆潑辣、紈绔成性,還看上了他! 楊青第一次覺得,男人長得好看,也是一種危險。 “呵呵呵……”大殿內,響起帝王低沉磁性的嗓音,“愛卿,你大可不必如此緊張?!?/br> 楊青,“……”不,他不緊張,他是慌張! 從勤政殿出來,楊青擦了把額頭的汗,都說伴君如伴虎,也不知道昭昭表妹眼下如何…… 帝王太過霸道,表妹自入宮起,就不準任何娘家人入宮探視,更是不允許她出宮,可憐了他那視女如命的姨母,時常在家中以淚洗面。 又想到當初帝王強娶的手段,楊青又擦了把汗。 皇上自從北慶歸來,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再不是當初可以與他把酒、賞花、問月的人了。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四月的傍晚,晚風溫熱。 司馬慎炎放下最后一份奏折,吩咐道:“擺駕瓊華宮?!?/br> 瓊華宮是淑妃的住所。 帝王從沒有翻牌子的習慣,今晚突然要擺駕瓊華宮,左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皇上,可是您的隱疾……” 帝王一個冷冽的眼神掃過來,左忠立刻照做。 * 同一時間,蘇昭昭剛泡了一個溫泉,身子骨軟綿綿的,面若夾桃、神色慵懶。 她真是愛慘了這封建奢靡! 要是能夠不用死,即便終生不受寵,她也愿意在長樂宮終老。 曹貴走著小碎步,躬身過來,稟報道:“娘娘,皇上他方才去了淑妃那里?!?/br> 蘇昭昭抬了抬眼,吃著進貢的紅莓,鮮嫩多汁的紅莓正好可以消除泡溫泉帶來的悶熱。 聞言,美眸瞇了瞇。 狗皇帝終于忍不住,要去見他的心上人了么? 不過,她這個礙事的擋箭牌,怎么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呢。 按著劇情,這一晚司馬慎炎的確會去安撫他的白月光,但蘇貴妃是個善妒的,根本不允許自己心愛的男人,去碰其他女人,所以她努力作死,假裝腹痛,又將狗皇帝給叫了過來。 狗皇帝和心愛的女人卿卿我我之時,突然被打擾,而且他為了演戲,只能硬著頭皮離開淑妃,可想而知,狗皇帝將會多么厭惡蘇貴妃。 這無疑,又是促進她早點走完劇情的情節。 蘇昭昭突然蹙眉,一手捂著小腹,“哎呀,本宮腹痛,快去請皇上過來!” 曹貴,“……” 一旁的房嬤嬤,“……”難道不是因為紅莓吃多了? * 瓊華殿。 淑妃已經沐浴,只穿著清透的粉色薄紗睡裙,能看見里面的荷花色小衣,“皇上……” 她含情脈脈的喊了一聲,人就站在司馬慎炎身側。 司馬慎炎坐在案桌旁,右手五指極有規律的敲擊著桌案,指尖骨節分明,他幽深的眸晦暗不明。 淑妃的手正要伸過來,殿外,是曹貴的聲音,“皇上!皇上!貴妃娘娘身子不適!還請皇上過去看看!” 司馬慎炎毫無溫度的眸,終于有了一絲的變化。 他起身,神色如常,對一臉難堪的淑妃道:“朕過去看看?!?/br> 音落,他轉身就走。 淑妃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伸手抓住了帝王的衣袖,“皇上又不是太醫,貴妃jiejie病了,那便宣見太醫即可!” “臣妾求求皇上了,今晚別走!” 司馬慎炎的目光掃了一眼被淑妃抓著的衣袖,眉目間的陰霾一閃而過,“淑妃,休得善妒!” 帝王語氣清冷。 淑妃本能的身子一僵,松了手。 有些人就有這樣的威力,只言片語,亦或是一個眼神,就能輕易讓人受到威懾。 看著司馬慎炎離開,淑妃摔了好些瓷器,在殿內忍不住發狂,一頓發泄之后,她癱軟在地,“蘇昭昭!本宮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