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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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溪想點頭,可是肚子上又傳來一陣疼痛,蕭氏抓她的時候,她忍不住一握緊,可蕭氏臉上卻絲毫不變,依舊恬靜溫婉的笑。她還伸手替謝清溪摸了摸她額角已汗濕的鬢發,柔聲說道:“沒關系的,有娘陪著你,你有什么話只管跟娘說就是?!?/br> 雖說謝清溪之前考慮過無數次生孩子的可能,可是當她真的面臨著這一切的時候,才發現她真的很無助,這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讓她害怕,讓她想要抗拒。 而此時當蕭氏這樣溫柔地說,她會陪在自己身邊的時候,謝清溪覺得整顆心就像是被溫水環繞著,溫暖、安心。 ******** 此時恪王府之外,陸庭舟正準備上馬車,而謝清駿則是站在臺階之下,正等著人將自己的馬牽過來??烧l知陸庭舟踩著腳凳上車的時候,卻是腳下一滑,整個人險些要摔倒。 “王爺?!?/br> “王爺?!?/br> 不僅是站在馬車旁的齊心和馬車夫,就連身后的侍衛都嚇得險些連眼珠子都登出來。謝清駿是個眼疾手快地,往前走了兩步,不過陸庭舟自個卻是一把拉住了馬車壁。 這一刻,幾乎將門口所有人都唬了一跳,好在只是虛驚一場。 謝清駿忍不住提醒道:“王爺小心?!?/br> 陸庭舟回頭看他,原本蒼白的臉色已然恢復了以往的清冷淡雅,只是他嘴角帶著自嘲的笑意,說道:“倒是嚇著恒雅了?!?/br> “我知王爺憂心清溪,所以請王爺一定要保重自己,”謝清駿忍不住說道。 陸庭舟朗然一笑,語氣中盡是傲然:“恒雅只管放心,清溪還在等著我呢?!?/br> 謝清駿點頭,后退兩步,陸庭舟便進了馬車之中。待齊心上來的時候,有些擔憂地看著陸庭舟,這才說道:“府中有衛戌看守,王爺只管放心便是?!?/br> 陸庭舟微微閉著眼睛,而此時馬車緩緩往前走,直到馬蹄噠噠聲踏在青石板路上,從車窗縫隙之中傳到他的耳畔。 待到了宮門口的時候,只見神武門前已然是匯集了不少馬車,馬車顯眼之處繪制著各家的標識,即便沒瞧見馬車中所坐是誰,也可以認出這是誰家的馬車。 因此次乃是太后七十歲的整壽,因為皇帝命三品以上的朝臣及家眷都要入宮領宴。所以這會宮門口有這么多人也是在所難免的。不過恪王府的馬車卻是不需要等太久,沒一會馬車便進了宮門,在下馬碑前停了下來。 陸庭舟下車之后,就聽見身后有人叫自己,待回頭一看,竟是謝樹元。他趕緊往回走了幾步,到了謝樹元跟前便是恭敬地一垂手,笑道:“岳丈?!?/br> 謝樹元自然也知道謝清溪今個要生的消息,可是自家媳婦和兒媳婦都去陪閨女了,他倒是不好再告假,所以只得伺候著親爹一塊進宮來了。這會謝舫已經前往開設宴會的地方候著了,他則是在這里等著陸庭舟。 等真瞧見人的時候,他心里這叫一個不舒服,按理說這會陸庭舟應該陪在謝清溪身邊??伤翘蟮挠H兒子,所以這會必須得參加宴會。 “清溪還好嗎?”謝樹元想了半天,就問出這么一句話來。 好在陸庭舟對謝樹元,素來就是敬重有加,正要回話的時候,就又聽見身后匆匆腳步聲,以及隨之而來的問候:“恪王爺、樹元,竟是在這里遇見你們?!?/br> 謝樹元往看了一眼,竟是永安侯,他趕緊拱手道:“舅兄也來了?!?/br> “見過舅父,”陸庭舟這一聲舅父叫的,可真是讓蕭川打心里頭暢快,原本帶著的七分客氣,這會也變成了十分親切。 蕭川拱手說道:“見過王爺,王爺實在是客氣了?!?/br> 陸庭舟含笑并不在說話,謝樹元瞧了這個女婿,很是滿意,這才開始和蕭川說話。于是三人便開始往此番設宴的宮殿去。 而此時女眷則是從西華門到壽康宮去領宴,此時皇室的公主們大多都到了,這輩分高的如德惠大長公主和汝寧大長公主,都是和太后一個輩分的,這會就坐在里太后最近的地方。 而永嘉長公主等幾個長公主,乃是皇帝的meimei,也就是太后的庶女,此時也坐的離太后極近。等這些長公主之后,就是后宮的宮妃了。雖說太后素來厭惡林雪柔,可她乃是貴妃之尊,所以這后宮妃嬪中,她的位置是最靠前的。 至于勛貴夫人們,則是依次坐著,這正殿之中最次的只怕都是國公夫人?;适业耐蹂鷤冸m然輩分低,可人家身份尊貴,也得排在前面坐著。所以這數來數去,勉強在這正殿有個席位的,都是國公夫人和正一品的誥命夫人。 這會太后瞧了外頭一眼,被汝寧大長公主瞧見了,便笑著說道:“太后可是在尋恪王妃呢?” 雖然皇帝這些宮妃都在,可這些妃子就算最尊貴的林雪柔,也不過是個貴妃而已,說到底就是皇帝的妾室,算不得太后真正的兒媳婦。 所以算來算去,如今太后唯一的兒媳婦就是謝清溪了,結果兩位大長公主和幾位長公主都已經到了,她卻還是沒來。不過她到底懷有身孕,月份又大了,眾人也不好說什么。 沒一會等閻良進來了,就見他跪在前頭,一臉喜色道:“太后娘娘,方才王爺派人來傳話說,王妃來赴宴前這肚子發動了,今個就要生了,只怕是沒法子來給您老人家祝壽了?!?/br> 太后一聽,先是愣了一下,一會就是喜笑顏開的,她今日本就是盛裝打扮,這會更是容光煥發地,只笑道:“好好好,可有派了太醫過去了?” “王爺已請了太醫,而且王爺還說了,因著今個他要進宮給您祝壽,便請了謝府的大夫人也就是王妃娘娘的母親,去恪王府看顧著娘娘,連著長寧郡主也一塊去了?!?/br> 太后這會哪還會介意這點小事,只滿臉笑意地說道:“無妨,無妨,這就是本該的。女子生產可不是件小事?!?/br> “恪王妃這肚子里的兩個孩子,可真是會選日子,偏偏就選了今個,這不是和太后您一日的生辰了,”德惠大長公主是頭一回開口說話的,不過人家到底是大長公主,即便是奉承太后的話,都說得這般漂亮。 這會太后一聽,也是才反應過來,也不將就什么喜怒不形于色了,笑得別提有多開心了。旁邊的汝寧大公主一聽,先是神色一愣,隨即才訕訕笑道:“我說恪王妃怎么一直沒來呢,原來是要生了?!?/br> 這會幾個長公主也趕緊同太后說笑,她們是陸庭舟的jiejie,自然也知道太后有多寵愛這個小兒子。自然便是愛屋及烏地寵愛這個小兒媳婦,光是謝清溪回京之后,太后給她的賞賜,那才真真叫如流水一般呢。 “到底是咱們六弟有福氣,這會便是有了孩子,居然還選了和母后一日的生辰,”永嘉長公主乃是這輩兒公主里頭的老大,所以她先開口說笑了,其他幾位公主才順口接上。 成賢妃只淡淡看著這些人,并沒插話,倒是對面的林雪柔面色有些難看,顯然是被這些公主們的好聽話給刺激的。她不免又想到十四皇子出生的時候,當時滿月宴這些公主可各個跟鋸嘴葫蘆一般,裝得別提有多端莊大方了。 這會一個個倒是轉了性子一樣,好聽話一句接著一句的,就跟不要錢似得。 結果沒一會,就見從內殿里面晃晃悠悠地走出來一個小人兒,穿著大紅地袍子,玉雪可愛地很。 原本照看這孩子的宮女慌慌張張地跟在他身后,正要將他抱起來帶回去的時候,就見小孩子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那哭聲可真是夠響亮地,真是有石破天驚之勢。 林雪柔一下子便聽見兒子的哭聲,而看管十四皇子的奶娘此時也抱著他,卻是怎么都哄不好他。此時連太后都聽見這孩子的哭聲,原本滿帶喜色的臉龐也有些陰沉。 成賢妃適時地說了一句:“貴妃娘娘,你還是親自去哄哄十四皇子吧,畢竟這大喜的日子,可是不好這樣哭的?!?/br> 林雪柔本就尷尬,經成賢妃這般說之后,幾個公主都不約而同地朝她看,就連坐在后面的幾個王妃都在竊竊私語。 林雪柔臉色有些難看,而十四皇子放佛不知道母妃的難堪一般,哭的越來越大聲。最后林雪柔看著太后臉色,這才硬著頭皮說道:“還請太后贖罪?!?/br> “好了,你去哄哄他吧,小孩嗓子嬌嫩,可別哭壞了,”好在太后就算厭惡她,但到底還是維護十四皇子的,給了她一個臺階下。 林雪柔有些感激地福身,便匆匆去哄兒子了。 ******** 此時前朝中,參加宴會的大臣,都在候著準備領宴呢。此時內侍將眾位大臣都領到了太極宮的偏殿中,讓他們在屋子里面等著,也免了站在外面的凄冷。 陸庭舟是跟著謝樹元進了偏殿的一間屋子,不過這里面站著的是都察院還有翰林院的大人們,都是清貴文臣,突然有個陸庭舟這個親王在,感覺畫風都變得不對了。 好在陸庭舟并不是熱絡的人,他只安靜地坐在角落,并不多話。原本眾人還因為他而噤聲,待謝樹元同人打了招呼,這氣氛又慢慢地變得熱絡起來。 富海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陸庭舟一身親王禮服,在一群文臣之中,居然瞧著還挺和諧的。不過他一進來,眾人又是突然沒了聲音,富海也不管他們,直接走到陸庭舟身邊,有些焦急道:“哎喲,我的王爺,您怎么還在這呢,皇上到處讓人找您呢?!?/br> 富海見他還是什么話都不說,只得又低聲道:“您還是跟著奴才一起去吧,要不然皇上該著急了?!?/br> 陸庭舟點頭,起身后便又和身邊的謝樹元恭敬道:“岳父大人,小婿先過去了。您在這邊同各位大人慢聊?!?/br> 等陸庭舟走后,坐在謝樹元旁邊的一位大人立即感慨道:“謝兄這岳丈當的,那才叫風光啊?!?/br> 超一品親王,太后的親兒子,這么恭敬地說話態度,就算是這幫清高的文臣這會都不得不羨慕一番。 此時皇帝正在內殿之中歇息,旁邊坐著的是幾個皇子,五皇子正在說話的時候,富海便弓著身子領著陸庭舟進來了。 “來了,”皇帝見陸庭舟進來了,便說道:“朕讓人去找你,你倒是跑去偷清閑了?!?/br> “還請皇兄恕罪,”陸庭舟立即拱手道。 皇帝盯著他看了一會,只搖頭笑了笑,便對內侍吩咐:“給恪王爺賜座?!?/br> 陸庭舟因來的有些遲,位置便稍稍靠后面,正對面就是陸允珩。此時陸允珩也是一身石青色親王服飾,他原本在同十皇子說話,這會只沉默不語。 皇帝環視了眾皇子一眼,頗有些感慨地說道:“今個是你們皇祖母的七十大壽,看著你們各個都長大成人,朕才明白自個終是老了?!?/br> 眾人一聽這話,便立即出聲,都是安慰皇帝的。 沒一會,良辰便到了,懷濟過來請皇帝到前面去開宴,待皇帝起身之后,眾皇子紛紛起身跟上,而除了陸庭舟坐在皇帝的左后方之外,離皇帝最近的便是景王了。 這宴會的時辰是早就定下的,這邊太極宮在開宴,那邊慈寧宮中的宴會也正好開始了,此時整個皇宮之中,皆是一派歌舞升平。 而遠在宮外的恪王府中,又是馬蹄之聲漸行漸近,待馬上之人下馬之后,在門上拍了幾眼,里面并未開門,只有一人在門內喊道:“外面是何人?” “我是謝清湛,”謝清湛高聲回道。 此時里面的人偷偷打開一條門縫,接著外面門廊下的八角宮燈,仔細地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人,果真是謝清湛。 “六少爺,怎么這會過來了,”門房的人朝著里面瞧了一眼,笑瞇瞇地問道,卻就是不開門。 所以謝清湛這會有些不耐煩,只說道:“你趕緊將門開開,我過來看看清溪和我娘?!?/br> 謝清湛本來是在謝府的,可是他卻發現家中的護院被派到各處,而且守衛也森嚴了不少。他跑去問了留守家中的謝清懋,可他這個二哥從來就是個嘴嚴的,任他怎么問就是不說話。 可奇怪的是,他提出要來恪王府看看娘親和清溪的時候,二哥反倒沒拒絕。這可讓謝清湛心覺不好,便急急騎馬過來。 等他這會不耐煩了,門房的人才將門打開了,不過也只開了夠他一人走的門縫。等他進去,這才發現門口并不是只有這個門房,還有一隊侍衛,為首的便是衛戌。 “我派人領六少爺過去吧,”還沒等謝清湛問話呢,衛戌便搶先說道。 謝清湛瞧了他一眼也沒說別的,只跟著衛戌點到的那個侍衛,往后院去。 等到了謝清溪所在的院子時,那侍衛敲門后,就聽里面小丫鬟問道:“外面是誰?” “是我,謝清湛,”謝清湛沒想到恪王府居然戒備也這么森嚴,不過他此時也沒多想,只以為是為了讓謝清溪安心生產呢。 等丫鬟進去請示了蕭氏之后,蕭氏才讓人去開門。謝清湛進了院子的時候,就聽見里面不時傳來的喊叫聲,謝清溪這會的疼痛感越來越劇烈,也越來越頻繁了。 蕭熙正好出來,她瞧見謝清湛便奇道:“這里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讓丫鬟帶你去前院坐坐?!?/br> 謝清湛立即搖頭,只盯著亮如白晝的那間屋子,擔憂問道:“清溪這都叫了多久了,我怎么聽著她聲音都嘶啞了?” “女人生孩子就如同進鬼門關一般,這般叫還不是因為疼,”蕭熙自個也生過孩子,當然知道這樣的疼痛,只怕是刮骨療傷也抵不過。 此時又是一陣叫聲,直聽的謝清湛頭皮都麻了,蕭熙見他眼珠子都直了,知道他是沒見識過這樣的陣仗,便輕聲勸道:“你還是先出去吧,免得在這邊嚇著你?!?/br> “說什么笑話呢,我可是上過戰場上的人,”結果他剛說完,里面又是傳來一陣叫喊聲,直嚇得他連后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謝清溪此時滿頭大汗,真的是活生生被疼出來的。都說生孩子是十級痛,她以前雖知道,卻從來沒親身體會過,這會輪到她自己了,她感覺除了痛之外,她腦子里真的是什么感覺都沒有了。 旁邊的接生嬤嬤看著她滿頭大汗的樣子,有些擔憂地對蕭氏說道:“夫人,這會還沒開始呢,我瞧著離生還有一段時間呢。您勸勸王妃,讓她收著點力氣,可別到時候生的時候,再脫了力?!?/br> 雖說蕭氏自個也知道這道理,可是聽到這嬤嬤說話,她卻是橫眉怒對。我閨女都疼成這樣了,連喊還不讓她喊了。 “清溪,你想不想吃點東西,”倒是許繹心這會還有些理智,上前問她。 謝清溪茫然地看著她,壓根不知她在說些什么。反倒是蕭氏這會經許繹心這么一提醒,便立即吩咐道:“把先前熬的燕窩粥端過來?!?/br> 等燕窩粥端過來的時候,許繹心將謝清溪扶著坐起來,而蕭氏則是親自給她喂??芍x清溪怎么都吃不下,最后還是蕭氏怒道:“為了這兩個孩子,你便是吃不下也給我吃?!?/br> 經蕭氏這么一罵,謝清溪混沌的思緒反倒是露出一絲清明,她撐著身子勉強喝了大半碗的燕窩粥。 ******** 內務府早在半年前,就召集了一批能工巧匠,制作了很多的煙花,就是為了在今個放。當太后被人扶著到了外面的時候,煙火在整個紫禁城的上空爆炸開來。 因這次煙火是在紫禁城最高處燃放的,所以此時別說是皇宮,便是整個京城都能看見這漫天的姹紫嫣紅。 之前一直被母親拘束著的小王子小公主們,這會瞧見這等璀璨至極的煙火,也忍不住地歡呼起來。 而在太極宮中,皇帝也領著大臣在門口看煙火,這樣漫天的姹紫嫣紅,真是染亮了在場每一個人的眸子。 可在這震天徹地的煙火聲中,西華門外原本井然有序的侍衛隊伍,突然出現了一陣sao動。禁衛軍指揮使楊玄看著前面在爭吵的兩個侍衛,不由有些生氣,他走近兩人指著便怒斥道:“也不看看今個是什么日子,若是真想找死,你只管跟我說一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