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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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他請清溪將小貂兄妹帶回葉城,今日之事就不會發生。從得知這件事開始,謝清湛心中的自責就一直沒有停止。 成是非抬頭看著他,過了許久才道:“你說的對,清溪是我唯一的弟子,我自然不會看著她出事?!?/br> 待陸庭舟和謝清湛從院子中重新出來,謝清湛忍不住抬頭對陸庭舟說道:“對不起?!?/br> “不是你的錯,是我大意了,”陸庭舟依舊提著宮燈,他并非安慰謝清湛,而是這件事他確實有責任。雖說謝清湛希望帶小貂兄妹一起走,但是若沒經過調查,陸庭舟是不會同意帶上這兩個陌生人離開的。 可現在看來,當初的調查肯定是出了錯,又或者是肯定哪里有紕漏,但他卻因為這兩人只是小村莊的村民,所以對他們疏于防范了。 陸庭舟輕嘆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天上的星辰,今日又是個月明風清的夜晚,這樣的夜色下趕路,應該不會出事吧。 “王爺,他招了,”衛戌走到陸庭舟跟前,此時他們站在院子中央,對面房舍中反射的倒影,顯示一個人正雙手被吊起來,此時他慢悠悠地晃蕩著,頭垂了下來,似乎是痛苦極了。 謝清湛朝著窗上的剪影瞥了一眼,隨后便面無表情地看著衛戌。 衛戌說:“那個穆青說他確實是有個meimei,只是那個親meimei在他爹帶他們離開穆家村的時候就死了。后來她爹又帶回來一個姑娘,就是這個小貂。這個小貂就是頂著他親生meimei的戶籍生活下去的,不過在他爹死后,穆青就和小貂一直又回了穆家村?!?/br> 穆青的爹是穆家村少有的讀書人,他們雖離開穆家村很久了,可是村民依舊對他們的回歸懷有很大的善意,所以即使有人覺得這個小貂和以前的小貂長得不一樣,也沒人提出來,畢竟女大十八變,又加上穆青他們離開穆家村快有七年了。 這也就是為什么,陸庭舟讓人去查了穆青和小貂的戶籍,一切都沒有問題的原因。因為這世上本就有穆青和小貂,只是原先的小貂死了,而后來便有個人頂著她的名字活了下去。 陸庭舟開始回憶那個女孩的長相,是漢人的長相,并沒有帶著明顯的胡人面相。而這種情況,只能說明這個小貂很可能是漢人與胡人的混血,又加上長久地在漢人地區生活,就連生活習慣都和漢人一模一樣。 此時他忍不住想到,如果小貂并非只有一個呢? 陸庭舟這才發現,一個嚴重又可怕的問題。 此時的謝清溪是在一陣搖晃之中醒來的,馬車正在全力地奔跑,而她則躺在馬車的榻上,這架馬車足夠的寬大,而此時坐在她對面的人則是安靜地垂著頭。 “你醒了,”似乎感覺到這邊的動靜,小貂抬起了頭朝這邊看。 “你想干什么?”謝清溪知道此時自己已經落在了小貂的手中。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小貂忍不住說道。 “不會傷害?”謝清溪看了她一眼,奮力地坐起身,此時她的手腳都被布條捆綁著,她只得撐著馬車的車壁,一點點地撐著自己起來。 謝清溪看著她,突然輕笑一聲:“你綁我為了什么?錢?或者是想要威脅王爺?” 如今在邊境,確實有商隊會被襲擊,這些胡人會綁架漢人商人,再讓商人的家人拿著銀兩來贖人。 “都不是,”小貂沉著地說道。 “我們漢人有句話叫士可殺不可辱,象我這樣的女子,一旦被綁,就意味著名節徹底毀去,所以即使你最后放我回去,那么我面臨的也只有一個下場,”謝清溪抬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小貂,見她臉色漸漸變了,便輕啟唇瓣淡淡道:“自盡?!?/br> “不要,”小貂立即顫抖著開口,她道:“我不會傷害你的,你放心我只是想讓你幫我們完成一些事情,我肯定不會傷害你的?!?/br> 謝清溪看著她的表情,卻是閉上眼睛,再不說話了。 ☆、第201章 撞柱尋死 第二百零一章 周圍一片寂靜,只除了馬車行駛過的吱呀聲音,謝清溪幾乎聽不到周圍任何動靜。待過了許久之后,馬車突然變得緩慢下來,她依舊閉著眼睛,可是心底卻對這個情況極是敏感。 她以為是到了地方,馬車要停下來了。誰知馬車卻只是減慢了速度而已,而且馬車似乎行駛在什么光滑的地面,因為車轱轆放出的聲音沒有剛才那么大了。 這感覺就象是…… 謝清溪一直側著耳朵專心地聽,這個過程一直延續了很久,直到從車前傳來一聲長鞭揮舞的聲音,馬車又迅速地奔跑起來,恢復了原來的速度。 而剛才那一段應該是不同于平路的一段路?是過橋還是什么經過什么懸崖峭壁。 謝清溪突然想起,之前陸庭舟說要帶她河上滑冰,只是后面一直沒有成行。方才馬車行駛過的應該是一段冰面吧,所以車夫才會減緩馬車的行駛速度。 他們肯定是橫跨過冰面,而葉城離的最近的就是木圖河,他猶如一道天然的防御堡壘一般,將大齊和五胡分割成兩塊,誰要是想侵犯對面,必要渡過木圖河。 而這也是為什么胡人特別喜歡在冬天燒殺搶掠村莊的原因,因為一旦到了冬季,木圖河就會結冰,胡人可以騎馬穿過冰面而來。 謝清溪知道自己落在小貂手中,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不過她也忍不住苦笑了一聲,不過是隨手幫助的人,結果就是自己的敵人,是她人品太好了,還是太不好了呢? 如今她要看看能不能在中途逃跑,如果她沒辦法中途逃跑的話,一旦到了對方的大本營,就只能等著陸庭舟來救自己了。不過謝清溪此時又想到,小貂不可能平白無故地抓自己,必定是有所圖謀。 可真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可謝清溪覺得自己的防范之心挺強的,至于小貂她的身份是經過陸庭舟查驗的,根本沒有問題。謝清溪不知她又為何為胡人辦事? 謝清溪想來想去,只覺得整個頭都是木的,而她早就聽到車窗外的馬蹄之聲,而且估計騎馬的人應該不少。 經過一夜的趕路,謝清溪壓根沒睡,待馬車停下的時候,她突然睜開眼睛,而旁邊的小貂則是熬紅了眼睛。她慢慢地轉過頭,繼續盯著面前的車門。 此時,車門突然被從外面拉開,一個男人的臉露了出來,他對小貂說道:“烏洛蘭,咱們到家了?!?/br> 小貂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眼中迅速盈滿淚水,她顫抖著雙唇,半晌才道:“是啊,我終于到家了?!?/br> 謝清溪透過馬車的車門,看著面前的一個帳篷,她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磥硭娴牡搅撕说牡胤?,只是就不知小貂是屬于哪一族的? 此時那男人伸出手掌,柔聲道:“烏洛蘭,下車來?!?/br> 小貂此時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很快就恢復了慣常的模樣,她恭敬地對謝清溪說道:“王妃娘娘,請您下車吧?!?/br> 謝清溪沒興趣在這種小事上跟她對著干,便起身往車下走。待走到車轅的時候,卻沒瞧見有凳子放在下面供人下車。她轉頭看著旁邊準備接小貂下車的男子,只見他此時盯著自己看,臉上的驚艷一點都沒掩飾住。 果真是胡人,估計腦子連熨斗燙過吧,連一點回路都沒有。 她縱身跳了下去,而跟著出來的小貂立即呀了一聲,謝清溪的腳早已經被解開,但是手上的繩子還捆著,所以跳下來后,整個人匍匐在地上,顯得好不狼狽。好在她躺著的是一塊草地,此時她順勢將臉在草地上蹭了一下,一時間青草和泥土的味道撲面而來,待她再起身的時候,發鬢上站著一根土黃色小草,臉上都是泥灰。 小貂立即下來,趕緊將她拉了起來,著急道:“王妃娘娘,您沒事吧?” “別用你的臟手碰我,”謝清溪突然扭了下身子,就將她推開,冷冷地看著她。 小貂被她推開之后,有些震驚地看了她一眼,隨后卻又默默地低下頭。而旁邊那個男子立即跑過來,有些心疼地問道:“烏洛蘭你怎么樣?沒事吧?!?/br> 謝清溪無語地看著這男人,她這么瘦弱個人,別說是用身體扭開她了,就算雙手解開揍她一頓,那也無關痛癢吧。 “你不可以對烏洛蘭這么無理,”男子看了她一眼,立即說道,可是他在看見謝清溪的臉后,整張臉又突然爆紅起來。 謝清溪打量了他一番,說實話他的個子很高,身體也很壯碩,可是這會仔細看一眼臉,卻又覺得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估計他也就十七八歲吧。 但胡人成婚比漢人還有早,說不定人家十七八歲,連孩子都有好幾個了。 謝清溪故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后不屑道:“我就是無理了,有本事你揍我啊?!?/br> 男子一張臉本就紅的厲害,如今再看她這絕麗的面容,竟是再說不出話來了。昨晚他們去接烏洛蘭的時候,當時天色已晚,根本看不清她的長相,如今再看,他才知道原來這世間真有這么好看的女子,她一定是雪山上的仙女吧。 “阿齋,你不得對王妃娘娘無理,”烏洛蘭立即阻止他,而此時對面過來一隊人馬,顯然是為了迎接他們而來的。 為首之人在看見烏洛蘭之后,便朝她請安,恭敬道:“尊敬的烏洛蘭小姐,臺吉大人正在聽您,還有您帶回來的人?!?/br> 這人看了烏洛蘭一眼之后,便又轉頭看了眼站在烏洛蘭身后的謝清溪,這個漢人女子聽說身份十分尊貴,先前便有信使來稟告,說烏洛蘭小姐在大齊有大收獲,如今看來就是這個女人了。 這個女人臉上灰不溜秋的,可是她那柔弱的身姿估計連這草原上的風都抵抗不住,真不知有何重要之處。 “王妃娘娘,您請,”小貂至今還對謝清溪保持著客氣恭敬地態度,或許這種態度源自于她的愧疚,但這種態度也可能是來自她對謝清溪有所圖之上。 謝清溪冷笑著看了她一眼,便徑直往前走。而很快身后的侍衛便跟了上來,在前面帶路,他們如今所在的地方顯然是一個類似于部落的地方,因為周圍都是帳篷,而越是往里面走。帳篷就越大且裝修的越加華麗。 到走到一個最華麗的帳篷時,謝清溪就停了下來。而那個侍衛有些奇怪,她為何知道這就是臺吉大人所住的地方,但小貂已在門口朗聲喊道:“女兒烏洛蘭覲見父親大人?!?/br> 謝清溪朝小貂看了一眼,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她想過小貂的身份或許不尋常,可是她沒想到小貂居然是這個臺吉的親生女兒。 而臺吉是對成吉思汗黃金家族的稱呼,當年歷史便是在元朝發生了劇烈的改變,成吉思汗家族并沒有象謝清溪在歷史上學到的那般,打進漢人的地方成立元朝。而最終在號稱戰無不勝的黃金家族,到底是倒在了漢人的手中。 所以小貂竟是黃金家族的后代,她心底忍不住地輕笑了一聲,不過估計她爹也混的不怎么樣,要不然也不會把親生女兒派到大齊去當探子了,還假裝成一個小村姑。 沒一會,帳簾被人從里面掀開了,小貂率先進去了,謝清溪跟在后面。待穿過第一道帳簾之后,再掀開第二道帳簾,才能進入整個大帳。而這個大帳顯然是這個臺吉平日里議事的地方,此時上首坐著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而下首左右則坐著好幾個青年。 小貂進入大帳之后,立即便跪了下來,顫抖地聲音流露出她心中的激動。她道:“一別七年,女兒終于能再次見到父親?!?/br> 而這句話顯然也觸動了上首的中年男人,他立即親身,親自將烏洛蘭扶了起來,他打量著烏洛蘭的臉,半晌才道:“你也是長大了?!?/br> 待他掃過謝清溪之后,又贊賞地加了一句:“也能替父親分憂了?!?/br> “好了,既然回來了,你便先下去休息吧,”臺吉看著烏洛蘭又說道。 而此時烏洛蘭則是抬頭看了眼臺吉,小聲道:“是女兒將王妃請了回來,所以待父親和王妃談完之后,女兒想親自帶著王妃安置下來?!?/br> 謝清溪一聽這話,簡直就是絕了。小貂這話說的可真夠客氣的,合著她就是請自己過來做客的,若不是這會翻白眼實在是有損她威武不能屈的形象,她真他娘的想翻個白眼。 謝清溪一激動,就連臟話都在心里頭罵出來了。 此時臺吉看了她一眼,還是點了點頭,沖著烏洛蘭和藹道:“既是如此,你便先在旁邊坐一會吧?!?/br> 謝清溪知道,這個臺吉現在是要么是開始審問她,或者和她套近乎了。 果真待烏洛蘭坐下后,臺吉便回了自己的座位有些威嚴地看著謝清溪道:“恪王妃娘娘?” 謝清溪只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顯然這個臺吉并未在意,可坐在他下首的幾個青年中,卻有人表露了不滿,他看著謝清溪便道:“即便你是大齊的王妃,如今見著我們脫脫臺吉也該行禮下跪?!?/br> 謝清溪用一種你腦子有病地眼神看了他一眼后,就冷笑著撇過頭。 此時脫脫臺吉顯然也看見她臉上的不服氣,他反倒是好聲好氣地說道:“王妃娘娘,我無意要你的性命,只是如今你被我們抓來了,如果你是聰明人,便該知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的道理?!?/br> 謝清溪沒想到這個韃靼人,居然還會漢族的諺語,看來他出身確實是高貴。要不是貴族出身,普通的韃靼人根本不會接觸到這樣的漢族諺語。 不過這話卻讓謝清溪笑了一下,她總算是開口說道:“原來你也知道在我面前,不過是條蛇而已?!?/br> 顯然漢人這種說話藏一半的修辭方式,讓坐著的這些人并不能立馬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所以謝清溪瞬間又覺得她的諷刺,頗有點對牛彈琴了。 而烏洛蘭因長期生活在漢人的土地上,所以對她說的話立即便明白了,她有些擔心地看著謝清溪,生怕她的一句話讓父親發怒。 “王妃殿下,我明白成為階下囚對您來說,并不好受,但你要明白,如今你的性命在我的手中,所以你需要聽我的話,而您的丈夫恪王殿下若是想要你活著回去,也該聽我的話,”脫脫臺吉看著她說道。 謝清溪輕笑了一下,眼中竟是蔑視的神色。 此時坐在脫脫臺吉下手的第一個人,立即轉頭對他道:“父親,這個女人如今不過是咱們的俘虜而已,你何必對她這般客氣。依我看,應該讓她的丈夫來贖她,最起碼得一千匹馬,還有一千頭羊,要不然別想帶她走?!?/br> 這人說完便哈哈大笑,而坐在他旁邊的人都跟著他的笑聲笑了起來。 而坐在他對面的兩個人,一個只是蹙眉并不說話,另外一個則是擔憂地看了一眼臺吉。 而就在他們還在笑的時候,謝清溪一下子便沖著豎在旁邊的柱子撞了上去,而一直盯著她看的烏洛蘭立即起身大喊,不要。 就在謝清溪要撞到柱子上時,突然沖出來的一個人擋在了她的面前,但她的沖力太大,將那人撞得直沖著柱子而去,而這個柱子乃是撐在帳篷中的,他撞上去后,整個帳篷都輕微晃動了一下。 謝清溪整個人雖是撞在了人rou墊子上,但還是覺得頭昏眼花,眼冒金星的。 而被她撞的阿齋因整個人后背撞在了柱子上,連腦袋都撞上了,此時貼著柱子就往下面倒。而烏洛蘭驚慌地過來,拉著謝清溪便上下打量,驚慌道:“王妃娘娘,你為什么要這樣?” 此時整個帳篷的人都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震住了,謝清溪目光冷冽地看著脫脫臺吉說道:“漢人有句話,叫士可殺不可辱。所以我想脫脫臺吉你必須要知道,我的命還在我手上。如果你們真的想從我丈夫手中得到一點的好處,那就客氣點對我,要不然我讓你們什么都得不到?!?/br> 顯然她這一舉動徹底地震懾了脫脫臺吉,以及他的這些兒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