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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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陸庭舟不希望謝清溪有一絲差錯,不然到時候德惠姑母若是生氣教訓人,他也不舍得媳婦被罵。 謝清溪說道:“我讓齊力拿了這五年內恪王府的禮單過來,發現汝寧大長公主前幾年過七十大壽時候,咱們王府送的禮物。所以我想著既然是德惠大長公主,又是過八十大壽,所以便在這上頭再添上四層,你覺得如何?” 汝寧大長公主是先皇的meimei,生母是不過是個嬪罷了,比起德惠大長公主來,無論是身份還是在宗室的名望都是不足的。不到先皇就剩下這兩個姐妹在世了,在宗室之中也屬她們兩的輩分最高了。 陸庭舟點頭,又說:“你的禮單看備好了?拿來我瞧瞧?!?/br> 謝清溪又讓朱砂把今個下午,她親自擬定的禮單拿過來。陸庭舟瞧了一眼上頭地字,立即便贊道:“這手字寫的好看?!?/br> 謝清溪并未學女子所常學的簪花小楷,反而是學的瘦金體。如今這兩年她越發喜歡上練字,只覺得站在臨窗的書桌前,一支毛筆,一方硯臺,就是一個小小的天地,越發地讓越人心平氣靜。 “我給你的寫的信,你可有收好,”謝清溪盯著他看問道。 這種話最是要好生回答,所以恪王爺很是認真地點頭,一邊看禮單一邊說道:“那是自然了,日后這可是咱們的傳家之寶?!?/br> 謝清溪一聽就羞地慌,哪有把情書當傳家寶的。 陸庭舟看完之后,便立即放心,還道:“想來我方才的擔心也是多余的,岳母倒是真的把你教好了,不過第一次擬禮單,便能這般面面俱到?!?/br> “你也不用一味地說好話哄我,這也是我第一次承辦這樣的事情,肯定有錯漏的,你先幫我看看,畢竟德惠大長公主你最是熟悉了,她有什么忌諱的,你可得好生同我說說,”謝清溪知道陸庭舟這半是安慰自己,半是真心夸贊。 兩人便頭靠著頭,一塊商議著事情來了。 待到了大長公主壽辰的時候,謝清溪早早地便起床,又讓人去清點了一邊要送的禮。陸庭舟還笑話她太過謹慎了呢。 這也算是謝清溪頭一回在宗室面前正式亮相,所以自然是緊要地很。待到了德惠大長公主府的時候,只見整條街道都被車馬堵住了,那叫一個喧鬧。 老英國公是尚主的,自然是要隨著公主住在公主府中。不過老英國公是家中獨子,上頭有三個jiejie,就他一個兒子,因為當年太宗皇上顧念老英國公家勞苦功高,特將公主府選在了英國公對門,那叫一個近呀。 所以今次不僅德惠大長公主府中大擺宴席,就連英國公府都是張燈結彩的?,F任英國公便是德惠大長公主的嫡子,不過聽說大長公主的嫡子因生有腿疾,因此并不能繼承英國公爵位,如今承爵的這位是嫡次子。 恪王府的馬車一過來,這邊就開始安排讓他們下車。不過因前頭實在是堵了不少馬車,所以此時他們也只能坐在車內等待。 “外頭可真熱鬧,”謝清溪感慨了一聲,這喧鬧之聲,透著車窗就能進來。 “待會進去更熱鬧呢,”陸庭舟摸了一下她的下巴,做出輕佻的模樣,可偏偏他氣質清冷,便是這樣輕佻的動作,都絲毫無損與他。 好在管事的知道這馬車里頭坐著要緊的人物,不敢讓他們久候。所以趕緊安排了前頭馬車離開,又讓恪王府的馬車往側門上走。 此時轎子已經等在門口了,謝清溪一下車就上了轎子,而陸庭舟則是被人引著去了前頭。這樣的大日子,男賓和女眷是要分開坐的。女眷都在公主正院里頭賀壽,待人到齊了,女眷去花廳了,家里頭的子侄輩再過來給大長公主拜壽。 謝清溪進去的時候,就聽見里頭郎朗地喊了一聲,恪王妃到。 她一踏進門檻,只覺得所有目光都盯著自己看呢,這位恪王妃在京城算不得如何顯山漏水的人物,當姑娘的時候甚少出門交際。要說謝家,還數那兩位狀元郎頂頂惹人注目的??烧l都沒想到,就這么個小姑娘,居然就成了恪王妃。 要知道這些年來,恪王爺就算年紀漸漸大了,可多少姑娘芳心暗許,對恪王妃的位置虎視眈眈的。 “侄媳給姑母請安,祝姑母日月昌明、松鶴長春?!?/br> “好孩子,趕緊起來吧,”德惠大長公主雖已八十了,可身子骨硬朗,耳聰目明的,如今一見她便喜笑顏開。 這會謝清溪才起身抬頭。 大長公主穿著的是石青色鶴鹿同春的褙子,頭上一副東珠頭面,那東珠都各個滾圓如小拇指一般大小,手腕上帶著的是紫檀木佛珠。她來之前就聽陸庭舟說過,大長公主很是篤信佛理,手上有一串紫檀木佛珠,據說是她的父皇也就是太宗皇上,親自請人替她開光過的,所以她很是寶貝。這串佛珠最起碼有六十年的歷史,謝清溪想著,這大概就是那串傳說中的佛珠。 “你和王爺大婚,我身子骨不好就沒能去,不過先前我進宮的時候,給太后請安,就聽她止不住的夸你。如今看來,太后娘娘那還是沒謙虛了呢,”大長公主上下打量了這小姑娘,好看,實在是好看。 皇室陸氏那也是凈出美人的地方,光是一個陸庭舟,容貌便已是絕色無雙,偏偏如今他娶的媳婦,竟是相貌不輸與他分毫。大長公主看著眼前這容色絕艷的女子,如今她年歲還不算大,若他日在長成,只怕這風華定是絕世無雙。 好在她是嫁入皇室,這樣的美貌也只有皇室才能唬得住吧。 先前皇上給恪王爺賜婚的時候,英國公還私底下問過她,皇上不會有何深意吧?畢竟恪王爺剛從遼關回來,這馬市也是他一手承辦的,聽說如今茶市還是由他負責,如今又指了這樣的婚事給他。 大長公主對于自己兒子這種想法很是嗤之以鼻,如今開來也確實是可笑。 “姑母這樣夸獎,我竟是不知說什么好呢,”謝清溪輕聲細語地說道,左右大長公主是長輩,她便是略撒個嬌,那也無可厚非。 大長公主親自讓人拿了紅封過來,遞給了她。 謝清溪立即笑著說道:“我拿了姑母的紅包,也得沾沾姑母的喜氣?!?/br> 她位置就在第一排,旁邊坐著的就是成王妃,對面乃是永嘉長公主和福清長公主,這幾日都是陸庭舟的嫂子和jiejie們,所以謝清溪和她們就是平輩。 她年紀也不過才十六歲,如今卻要和這些四五十歲的貴婦人們平輩,說不定連她們的兒子女兒都比她年紀大呢。 沒一會,汝寧大長公主便帶著兒媳婦和孫媳婦一塊來了,她和德惠大長公主是如今僅剩的兩位皇姑,不管從前關系如何,反正現在的關系卻是很好的。 德惠大長公主親自站了起來,又拉著汝寧大長公主在她旁邊坐下。汝寧大長公主嫁的是武寧侯,比不上英國公家這樣的世代煊赫。不過如今有大長公主這樣尊貴的人坐鎮,這富貴榮華自是少不得的。 謝清溪又被叫到汝寧大長公主跟前見了一番面。 此時端敏郡主就坐在廳內,只是她是坐在威海候夫人旁邊,并不是跟著自己的母親成王妃一起坐的。這會這正廳里頭,光是王妃就有好幾位,還有這樣多的宗室貴女,所以這些侯府夫人都得往后坐。 端敏郡主從前哪會不是坐在靠近顯眼的位置上,這會反倒是落在了后頭。要不是她懷著身孕,只怕連個座位都沒有。 她看著前頭正和汝寧大長公主說話的謝清溪,恨恨地瞪了一眼,只是她哼出了聲音,威海候夫人轉頭看了她一眼,便暗道:“這里是外頭,你便是有什么,也回家再說?!?/br> 威海候夫人實在是怕極了端敏郡主這折騰的勁,其實本朝的公主不象前朝那般跋扈,都還是挺好相處的。當初議親的時候,瞧著也是委婉可人的模樣,怎么這會就完全跟變了個人似得。 過了會,蕭老太太就帶著游氏和孫媳婦來了,謝清溪一瞧見她們,登時眉開眼笑的。緊跟著她們進來的,便是蕭氏和許繹心了。 謝清溪有心想和她們說話,可這會離的卻有些遠。她打定注意,待會要是看戲或是吃酒,她一定要做到娘跟前去。 待女眷都來齊了,大長公主要去前頭看看,便讓人領著女眷是花園的里頭看戲,這會席面也擺在花園里。 公主府規格本就高,大長公主又是喜歡熱鬧的性子,聽聞以前年輕的時候,十分喜歡宴請,詩會、茶會、賞菊宴,都形成了京城的一道風景了。所以大長公主府園子精致風景美,那是有目共睹的。 這會眾人魚貫而出,謝清溪則是扶著朱砂的手出去。待到了花園里頭,謝清溪就坐到蕭氏跟前去了,正說著話呢,朱砂卻是突然低著頭,輕聲道:“王妃,我肚子不舒服?!?/br> 這會朱砂她們也開始改口叫王妃了,謝清溪聽著還是有些不習慣。不過她點了點頭,問:“可是要去官房?” 朱砂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今個謝清溪過來,就帶了她和月白兩個人。結果她自個還不爭氣,關鍵時候掉鏈子。 倒是謝清溪也不在意,人有三急,便是丫鬟難不成還能克制住不成。她便讓身邊大長公主府的丫鬟領著朱砂去了,身邊就剩下一個月白留著。 蕭氏見朱砂離開,便問道:“朱砂這是去哪兒?” 謝清溪生怕蕭氏對朱砂不滿,便替她遮攔了下,說道:“我帕子丟在馬車上了,讓她去給我拿?!?/br> 蕭氏點了點頭,倒是許繹心夸贊大長公主府上糕點做的好,還讓她吃一塊。 待許久之后,謝清溪見朱砂還不回來,正想著要不要讓人去找她們的時候。就見一個小丫鬟出現了花廳門口,不過好在這會伺候的人多,她也是穿著大長公主統一的婢女衣裳,所以過來的時候,也沒引人注意。 她看了一眼月白,沖著她招了招手。月白正好瞧見了,卻想著不認識這丫鬟,站在原地沒動。結果那丫鬟又是著急地招了招手,這會連鼻尖上頭,都滲出點點汗珠呢。 月白走了幾步,那丫鬟也過來,她輕聲問:“你可是伺候恪王妃的月白jiejie?” 月白點了點頭,又朝她看了一眼。 丫鬟趕緊說道:“月白jiejie,你趕緊求王妃去救救小桃jiejie和朱砂jiejie吧?!?/br> ☆、第170章 長輩清溪 第一百七十章 月白一聽這話,就著急了,趕緊問道:“怎么了?” “小桃jiejie領著朱砂jiejie從官房出來,誰承想竟是和端敏郡主撞上了,如今郡主說肚子疼,要拿了她們兩,”這丫鬟大概是和那個叫小桃的丫鬟叫好,這會過來搬救兵救人呢。 月白知道這事她是不行,肯定要和王妃說。此時謝清溪正在和許繹心說話呢,她趕緊走到身邊,輕聲叫了一句,便在她耳畔說了幾句。 謝清溪面色未變,只輕聲道:“嫂子,你先在這里坐著,待我去更衣,回來咱們再聊?!?/br> 說著,她便起身,領著月白出去了。公主府的丫鬟已經在外頭等著了,謝清溪看了她一眼便問:“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杏兒,是公主府的二等丫鬟,小桃jiejie是奴婢的表姐,所以求王妃娘娘一定要救救小桃jiejie,”杏兒有些哀求地說道。 她們是公主府的丫鬟,因在府里伺候時間長了,這些宗室貴女也會時常過來。所以端敏郡主的性子,她們也是略有耳聞的。如今她再懷孕身孕,倒是她拿肚子說事,只怕小桃是真的活不了了。 丫鬟的命不值錢,主子一句話,就能決定她們的生死。 謝清溪知道朱砂的性子有些急躁,生怕她是落進了別人的陷阱里頭。這沖著她的丫鬟,可不就是沖著她來的。謝清溪倒是要看看,這個端敏郡主到底有個什么厲害的? 此時園子里頭一片熱鬧,不過她們卻是越走越有些偏僻。謝清溪是見慣了后招陰私的,立即便問道:“這里有官方?” “小桃帶著朱砂jiejie去的是奴婢專用的官房,所以有些偏僻,”杏兒趕緊解釋道。 不過沒一會,謝清溪也再不疑惑了。因為她已經聽見不遠處的斥罵聲,還夾雜著女子的哭泣聲音。 此處乃是花園的偏僻處,因此周圍并沒什么人,也只有幾棵大樹枝繁葉茂地,樹冠都很大,樹干粗壯無數條樹杈分離出來,糾纏在一塊形成一片巨大的陰影。 如今已是六月,天氣有些炎熱,方才在花廳中,又有那樣多的人,只因大長公主在花廳放置了冰塊,這才沒感覺到熱。如今她在外頭走了一會,這樣烈的日頭,整個人都有些煩躁。 好在謝清溪轉個彎,就看見一個穿著荔枝紅纏枝葡萄文飾長身褙子的女子,正扶著一個穿著淺碧色比甲丫鬟的手,站在樹蔭底下。而她面前跪著兩個人,此時有個一直在磕頭,嘴巴一張一合的,遠遠就看見那滿臉的眼淚了。 謝清溪瞧了朱砂一眼,不錯,這丫頭還算機敏的,此時也不說話,只安靜的跪在一旁。 待她走近了,就聽見端敏身邊另一個穿著淺碧比甲的丫鬟怒斥道:“走路跟趕著去投胎一樣,如今倒是知道哭了,先前干嘛去了。如今我們郡主動了胎氣,你們兩的小命都不夠填補的。別說是你哭沒用,就算是你主子來求都不管事?!?/br> “是嗎?”謝清溪實在是被這丫鬟的膽大妄為給驚呆了,這小桃是公主府的丫鬟,她的主子自然是德惠大長公主殿下,至于朱砂是她的丫鬟,主子自然就是她了。 此時端敏郡主一掉頭,就看見謝清溪過來了。她憋了一肚子的火,可算是這個時候能出一口氣了。她一邊捂著肚子,一邊低低地喚疼,那模樣還真是我見猶憐。 謝清溪知道,她這是仗著肚子在作祟呢。她就不明白了,一個要做母親的人,如何能這般肆無忌憚,這般拿自己的孩子做筏子,要是萬一有一天真的有人沖撞了她,萬一有一天她自以為是的小計謀真的以血的代價終結呢。 那么這個無辜的孩子要怎么辦? 其實很多時候,人總是自以為是的耍些手段,甚至還在心底為自己的這些小手段找借口。就譬如現在的端敏郡主,她一定會覺得這是件小事而已,所以她才肆無忌憚地拿著肚子里的孩子出來,把它當成害人的武器,當成耀武揚威的工具。 “郡主是肚子疼嗎?要我現在替郡主宣太醫嗎?”謝清溪雖知道她是在裝模作樣,卻還是關切地問了她一句。 端敏郡主柔柔地說道:“今個是姑祖母的壽辰,若是宣太醫的話,實在是忌諱?!?/br> 結果她還沒說完,就是捂著肚子,低低地叫了一聲。她旁邊的丫鬟見狀,扶著她便急急地問道:“郡主,您沒事吧?你要不要緊,都怪這幫小蹄子,走路也不長眼睛,居然沖撞了你。要是世子爺知道的話,指不定多心疼呢?!?/br> 朱砂立即抬頭,直勾勾地看了她一眼,便轉頭對謝清溪說道:“王妃娘娘,奴婢沒有沖撞郡主殿下,奴婢只是沖撞了郡主的丫鬟,是她自個往后退了幾步,撞到郡主的?!?/br> “你這個賤婢子,如今犯了這樣的大錯,還敢頂嘴,真是無法無天了,”這丫鬟是端敏郡主貼身的丫鬟,從小就跟著她,已經在成王府的時候就跋扈囂張的。如今到了威海候府,仗著自己是郡主身邊的丫鬟,尋常管事mama都能不放在眼中。 謝清溪有些想笑了,近朱則赤近墨則黑,如今這話聽起來還真是一點都沒錯呢。想來端敏郡主在家便是一副目無塵下的模樣,連帶著身邊這些丫鬟,都敢這么肆無忌憚??墒撬膊豢纯?,自己是在跟誰說話。 “月白,你去請威海候夫人過來說話,我倒要看看威海候夫人是怎么調教府里頭的丫鬟,一個小小的婢子,也敢在本王妃面前肆意地辱罵我的婢女,”謝清溪冷笑一聲,便厲聲吩咐道。 因月白說是朱砂沖撞了人,所以她不想驚動旁人。若是真的朱砂的錯,那她便好生道歉,畢竟是她沒好好約束身邊的人。如今看來,這是有人故意找碴了,所以她也不比再客氣了。 如今謝清溪的身份可不再是謝家的六姑娘,而是恪王妃了。她是謝家六姑娘的時候,一沒品級二沒封銜,只因為家世尊貴,這才有了體面的。要是她還是六姑娘的時候,遇上這事,不管是朱砂錯還是她沒錯,最后的結果都只有她向端敏郡主道歉。 單單就因為端敏郡主是郡主之尊,而她什么都不是。 可如今她是本朝超一品的王妃,況且又是端敏郡主的長輩,不僅有了身份還有了底氣,遇上這種事情,自然不需要和她廢話,直接請她婆婆過來便是。 謝清溪進入了恪王妃的這個角色,可端敏郡主還沒充分認識到,如今面前這個人已經是我六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