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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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些日子,來謝家旁側敲擊或者是直接開口,想讓自家女兒給謝清溪當贊者的不在少數。蕭氏自然知道這些人的用意,無非是看著謝清溪如今被賜婚恪王爺,身價水漲船高的,想讓自家女兒當了她及笄禮上的贊者,到時候說親也是一份資歷。 不過蕭氏不喜歡這樣急功近利之人,所以她反而愿意讓顧蕊來擔任。畢竟顧家初來京城,這次及笄也算是引進他們入京城的交際圈吧。 顧大人是工部左侍郎,以他的年齡和資歷,尚書之位也無非是熬資歷罷了。況且顧家本就和謝家交好,蕭氏不介意替顧夫人引薦幾位貴夫人。 直到及笄的前幾個晚上,謝清溪正在屋子里頭,便順口叫了一聲朱砂,結果沒人應答,她又叫了第二聲,結果只聽見一片珠簾被掀起的叮咚悅聲。 “朱砂,你去幫我拿……”她略頓了一下,只覺得很奇怪,為何朱砂一直不說話。 結果,一轉頭,就看見陸庭舟站在門口言笑晏晏地看著自己。 ☆、第162章 及笄之吻 第一百六十二章 “你,你怎么來了?”謝清溪問這句話的時候,朝外頭看了一眼。 她趕緊問道:“你是不是翻墻進來的?要是讓我爹爹和我哥哥看見的話,就不好了?!?/br> “我方才已去拜訪過岳父大人了,”陸庭舟很是怡然自得,顯然岳父對于他所送的懷素真跡很是喜歡。 岳父…… 謝清溪被他這么坦然地話弄得瞬間羞紅了臉,唉,陸庭舟,你這樣真的好嗎? “你怎么這會來了,”謝清溪努力想讓自個說話正常點。 可是這里是她的閨房,面前的人是她未來的丈夫。以前她和陸庭舟在一起的時候,并不會這般害羞??墒亲詮亩ㄏ旅种?,再看見他總有一種抬不起頭的羞澀,她只覺得臉頰紅通通的,忍不住想用手去摸。 “你臉紅什么,”陸庭舟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了這句話。 謝清溪原本緊張的情緒,在聽到他這句話之后,猶如吹來一陣涼颼颼地風,把臉頰的guntang和內心的羞澀不安,全都吹散了。 他還真是‘善解人意’啊。 “你要喝什么,我讓丫鬟給你倒,”既然他是剛從謝樹元那邊過來,只怕來自己院子也是經過同意的,我只能說她爹轉變地太快了些。 此時謝樹元卻是在書房里頭一陣懊悔,方才突然門房上的人來回報,說是有人上門拜訪。結果他接過請帖一看,居然是恪王爺,他大驚失色,連忙親自去門口迎接。 可是去的路上吧,他自個又覺得別扭。此時在門口這人吧,是自己未來女婿,可偏偏又身份這般尊貴,讓他不得不去迎接。所以謝樹元壓根在陸庭舟面前,沒辦法擺老丈人的譜。 這要是清溪日后受了欺負,找誰說理去啊。 謝樹元還是把人好好地領到書房里頭,好在陸庭舟很是上道,絲毫不擺親王的譜,于是謝樹元就不好意思擺老丈人的譜。 結果呢,兩人閑聊的時候,陸庭舟提起書法時,謝樹元的話匣子就打開了,接著他就收到了一副唐朝草書大家懷素的一帖真跡,而且是從未在市面上流通過的。 于是陸庭舟很貼心的提出,清溪就要及笄了,我想自己準備的及笄禮親手交給她的時候。謝樹元簡直都要覺得陸庭舟是好女婿的絕佳代表了。 直到謝清駿進來時,看著他對著字帖捶胸頓足。 朱砂端茶進來的時候,小心地朝陸庭舟看了一眼,這可就是自家小姐未來的夫婿啊。 “你怎么來了,”謝清溪還是接著之前的話問。 陸庭舟輕笑道:“過幾日便是你的及笄禮了,我自然想要給你送些東西?!?/br> 謝清溪看了他一眼,陸庭舟又問她:“你的簪、笄、冠都準備妥當了嗎?” “都是娘在替我準備,到時候我到還沒看到過呢,”謝清溪如實回答。 陸庭舟看著她這有些迷糊地樣子,尋常誰家貴女及笄不是巴巴地看著這三樣東西,生怕自個的東西不夠精貴,不夠華麗,在外人面前失了風頭。她倒是好了,都快及笄了,還沒瞧見東西呢。 “衣裳呢,也是夫人幫你準備的,”陸庭舟突然覺得自己未來挺有意思的,估摸著就是跟在她身后幫她收拾這個收拾那個。 謝清溪大概也覺得這點繁瑣的小事,讓陸庭舟不太好,她立即說道:“你放心吧,我娘肯定會給我準備妥當的。我這幾日在練習當時的行禮過程?!?/br> 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過了半晌才問:“小船哥哥,你那天會來觀禮嗎?” “你想讓我來嗎?”陸庭舟反問她。 謝清溪毫不猶豫地點頭,這可是她的人生大事,她自然希望陸庭舟能來觀禮。不過那日基本都是女眷在,他來的話,估計也不能正大光明地出現。 謝清溪只覺得這心都cao碎了。 結果這會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說了聲等我一下,就把撂在這里干坐著,她自個往里頭去了,好像是在找個什么東西。 陸庭舟也不催她,喝著據說是她親自制的花茶,說實話確實挺香的。他心里剛想著,讓謝清溪多做些,日后帶到恪王府去喝也是一樣的。結果他跟這坐著的時候,就見外頭闖進來一人,珠簾被他霍地掀開,張嘴就喊:“清溪兒,我跟你說……” “喲,有客人在啊,我待會再過來,”謝清湛一瞧榻上坐著的人,就往外頭退。 等等…… 他怎么瞧著這客人是個男的呀,謝清湛又回頭掀簾子,就見對方一臉笑意地正看著他,那面孔猶如最上等的白釉,眼若星辰,鼻如懸膽。 其實謝清湛一直覺得自個長得挺好看的,反正最起碼在謝家長房這樣顏值如此高的家里頭,他絕對是排前頭的,除了輸給清溪兒和大嫂之外,他還真覺得自己是第三。 謝清溪要是知道謝清湛心里居然和自己比美,居然活活嘲笑死他的心都有了。 “清湛來了,進來坐吧,清溪去屋里頭找東西呢,”陸庭舟說話的口氣特別溫和,帶著一種如沐春風的柔和。 可是這說話的語氣和說的話,謝清湛聽的那叫一個別扭的。半晌之后,他才反應過來,喲,王爺,您也忒把自己當自家人了吧。 這院子是謝清溪的,可偏偏這會陸庭舟反倒是擺出一副主人的架勢,讓謝清湛成了客人。再怎么說,這也是他自己家呀。 謝清湛內心這叫一個感慨呀。 結果最后,他還真坐過去了。他一坐下,轉了轉眼珠便問:“清溪,去哪了,怎么能把客人一個人留在這里呢?真是太不懂事了?!?/br> 陸庭舟喝了一口花茶,又看了他一眼,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和她之間不需要這般客氣?!?/br> 謝清湛被他這么坦然的話,氣得都不知要回什么了?,F在清溪還是我家的人好吧,你、你、你別太囂張啊…… 可是他瞧著陸庭舟那如溫玉般的面容,這話就不敢說出口了。 “要喝茶嗎?這花茶不錯,我叫人進來給你倒一杯?”陸庭舟又問他。 謝清湛這會真的是服了,除了他大哥之外,他還真的沒見過臉皮這么厚實的人,這簡直就是不拿自個當外人啊。謝家六少爺素來就是個霸道的性子,如今這會頻頻受挫,登時生出一種不是小爺壓倒你,就是你折服了小爺的豪氣來。 他呵呵笑了一聲,便說:“那倒不用了,這花茶清溪剛做好,就送了我兩罐。我天天都喝呢,倒是不比王爺,頭一回嘗鮮?!?/br> 陸庭舟看了眼手中的杯子,突然笑了一下,原以為這最小的小舅子是頂好對付的,現在看來他還真是任重而道遠了。 在里頭也不知找什么的謝清溪,這會總算是抱著東西出來,結果一出來就看見謝清湛正坐在榻上,和陸庭舟說話呢。 陸庭舟來她院子是一回事,這被人撞破了,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瞬間有些不好意思,結果就被謝清湛看見,對她招手便道:“清溪兒,趕緊到六哥哥這里來?!?/br> 謝清湛還特別把六哥哥這三個字咬的很重,陸庭舟知道這小舅子是在提醒他呢。 謝清溪一看他的神情,還以為陸庭舟怎么招惹他了呢,便抬眼看他。 陸庭舟很是無辜地表示,我什么都沒做,就是幫你招呼他而已。 謝清溪無奈地看他,我六哥很小氣的,你就不能哄哄他。 陸庭舟突然輕笑一聲,惹得謝清溪又瞪他。 謝清湛瞧著她手上拿著的東西,便立即關切地問道:“六meimei,你這是拿得什么呢?讓六哥哥看看?” 謝清溪恨不能扶著額頭,讓謝清湛把舌頭捋直了說話,什么六哥哥、六meimei的。謝清湛很少叫她六meimei,要么就是meimei,要么就是清溪兒,結果這會當著陸庭舟的面,他真是可勁地得瑟了一番。 謝清溪也不好直說,結果她被謝清湛拉著在旁邊坐下了,接了她手里的東西看??戳税肷?,謝清湛都沒看出這是個什么東西,倒是陸庭舟眼尖,略瞧了幾眼就認出這是什么了。 還是謝清湛開口問道:“清溪兒,你弄的這是什么呀?” 謝清溪無奈,最后才說:“這是我給湯圓做的小衣裳?!?/br> “湯圓是誰啊,你干嘛給他做衣裳,你怎么不給我做,”謝清湛瞥了她一眼,略有些不滿地說道。 其實謝清湛和謝清溪是真的好玩,只要謝清溪給謝清駿或者謝清懋兩人做了任何一樣東西,他都要,不管是荷包也好,書袋也好,就連一雙襪子他都不放過。 所以這會他見謝清溪居然給別人做衣裳,要知道她給他們做的也就是荷包、書袋這些小件,何曾做過大件了。 眼看著陸庭舟又要笑了,謝清溪趕緊解釋,“湯圓是只狐貍,你看這衣裳這樣小,哪里是人穿的?!?/br> 謝清湛哀怨地看著她:“你居然寧愿給一只狐貍做衣裳,都不愿意給你的親哥哥做?” 謝清溪:“……” ******** 蕭氏看著面前的人,輕聲道:“王爺既然來府上了,倒是我招待不周?!?/br> 陸庭舟趕緊客氣道:“是我突然到訪,打擾了夫人?!?/br> 對于謝樹元,陸庭舟還能使點小計謀,可是對上蕭氏的時候,他完全就是一副,我虛心受教的模樣。 “不知王爺突然來訪,有何指教?”此時雖已是晚上了,可蕭氏依舊是一身華麗端莊的打扮,從發鬢到妝容,沒有一絲的錯亂。 陸庭舟道:“因著過兩日便是清溪的及笄禮,我與她既已賜婚了,她的及笄禮我也該出一份力?!?/br> 蕭氏瞧了他一眼。 陸庭舟立即讓齊心將錦盒拿了過來,蕭氏讓身邊的丫鬟接了一下,結果一打開她就大吃了一驚。 這是一定赤金釵冠,也不知這金子是如何打磨的,在這燈光之下熠熠生輝。這是一頂赤金蓮花花冠,每片花瓣都是薄薄的金片磨成的,上頭鑲嵌著鴿子血紅寶石,每個都有小拇指那么大,中間的花蕊是黃晶鑲嵌的。在燈光之下,整頂花冠流光溢彩,讓人挪不開眼睛。 “這……”蕭氏也知道這頂釵冠實在是太貴重了。若是一般人送的,她自然不能替謝清溪收下來,可陸庭舟不是一般人,他是清溪未來的丈夫,是清溪要執手一人的心。 看著他這般精心準備的東西,蕭氏反而說不出推脫的話。 “王爺有心了,”蕭氏良久,才輕聲說道。 ****** 六月六日,謝家門口陸陸續續地來了不少馬車,有受邀來觀禮的,也有的是送禮的。蕭家人一大清早便到了,這會的正賓是永安侯府夫人游氏,也是蕭熙的舅母。 而贊者則是顧蕊,只是顧家人這會剛到門口。 因前頭的馬車沒挪開位置,顧家的馬車只得停在這里。結果這會外頭又是一陣喧嘩,顧蕊就聽車外有人喊道:“是宮里的來人,是太后娘娘賞賜東西給謝家小姐了?!?/br> “哎喲,這可真是太體面了,”旁邊的大概也是來送禮的,只不過這會因堵在門口的車馬比較多,便下了車,瞧見這一幕直咋舌道。 結果這邊剛說完,就聽那頭又有人喊道:“恪王府的馬車,讓一讓,趕緊讓一下?!?/br> 這會謝家門房的人也趕緊出來,這恪王爺誰不知道,那可是自家小姐未來的夫婿家啊。如今來送東西了,旁邊的人此時議論紛紛,只道:“居然有好幾大車的東西,看來恪王爺對這位謝小姐很是重視啊?!?/br> “那是自然,又是閣老的嫡孫女,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能不重視嘛,”眾人小聲地議論。 不過這會里頭出來一個管事,就瞧見從車上下來一個人。那管事一看立即便詫異,這居然是王爺身邊貼身伺候的齊心齊總管。他趕緊迎了上去,兩人寒暄了幾句,管事就讓人將車上的東西搬了下來。 那些大大小小的錦盒,就連盒子都看起來格外的精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