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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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到一處轉彎時,謝清駿突然停住了腳步,因為前頭不遠處有個背著箱子模樣的姑娘正在匆匆趕路。 不過她走到一半時,旁邊正窄巷子里正竄出來兩個人,那兩人攔住姑娘的去處,三人站在一處不知說著什么話。 謝清駿往前又走了幾步,一直走到離他們不遠處,就聽見那姑娘冷冷地聲音:“我沒功夫同你們糾纏,趁早讓開?!?/br> “廖公子,她說沒功夫同你糾纏呢,要不你來說,”其中一個滿臉醉意的男人開口朝旁邊的男子說道。 那個被稱為廖公子的男人見狀,便伸手要拍姑娘的肩膀,謝清駿正想上前喝止兩人時,就聽見那個廖公子一聲大吼,緊接著他便捧著自己的手臂,喊道:“你用什么東西扎了我,怎么我這條手臂沒了知覺?!?/br> 旁邊的人醉意一下子被嚇走一般,剛要伸手去抓那姑娘,結果手上同樣被扎了一針,他也覺得自己的手臂沒了知覺,漸漸地從右手臂開始蔓延,竟是全身都漸漸沒了知覺。 待兩人躺在地上喊不出話來時,那姑娘才看著兩人冷冷說道:“這可是我新提煉的□□,你們如今是全身麻木而已,等待會就有野狗和野貓什么的,聞著氣味過來,到時候你們就能看著那些野狗野貓啊,一口一口咬下你們的rou?!?/br> 那兩人不過是喝花酒回來,見這姑娘大晚上一人獨自走在街上,過來調笑兩句,誰曾想居然還能惹來殺身之禍??伤麄兿肭箴?,這姑娘卻繞過他們走了。 而兩人就看見身后不遠處有個男人,結果他們用眼神求救的時候,這男子也繞過他們離開了。 難不成他們身上真有什么氣味能引來野狗不成? 前面背著藥箱的姑娘似乎感覺到身后之人,霍地轉頭,就看見一個穿著月白色錦衣的男子跟著自己身后,他的樣貌不說是天下無雙,但也讓人一眼震驚與他的風華。 “你跟著我干嘛,”這姑娘說話倒也不是沖,只是冷冰冰地問。 謝清駿雙頰依舊緋紅,一雙眸子如染上一層輕紗般,帶著撩人的醉意,他嘴角含笑不緊不慢地回道:“謝某只是略喝了些酒,想借著吹風散散酒氣而已,并非存心跟著姑娘?!?/br> 那姑娘見他這模樣,又看見身后不遠處的馬車,面色微紅,便知道自己是猜想錯了。 于是她再背著藥箱往前走時,身后就有著不輕不重地腳步聲,每一步都放佛落在她的心頭。 待她到了某條略有些暗的巷口,往前走了好幾步,身后的腳步卻是聽不見了。到了那戶人家時,聽見里頭的動靜,她趕緊敲門。 “沈姑娘,怎么就你一人啊,我們家大有呢?”開門的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婦女。 “因我有一味藥用完了,便讓他去買了,我一個人就先過來了?!?/br> 那婦人一邊將她迎了進去,一邊絮絮叨叨地說道:“這么晚了,讓你一個姑娘家過來可是不安全的。待大有回來,我好生說說她?!?/br> 此時的謝清駿看著她消失的小巷子,竟是在巷口對面的槐樹前站著。 不遠處的觀言也不敢上前,主仆兩就這么站著。一直到很久之后,那家門再一次吱呀響起。 背藥箱的姑娘要回去,而這家的大娘便讓自己的兒子去送她。這姑娘推脫不要,那個叫大有的青年卻是不依。 待兩人走到巷口時,便看見停在巷子不遠處的馬車。 此時四周寂靜無聲,只有槐樹上的夏蟬在吱吱地叫著。就在此時,對面一個高大的人影慢慢地從樹影之下走出。 明月的清輝當空照下,映在他的臉頰上,只讓人覺得這是從月宮中飛下的仙人吧。 “大有,你看我朋友來接我,你快回去吧。你媳婦如今正病著,需要你照顧呢,”那姑娘轉頭對年輕人說道。 年輕人看著月光下的男子,竟是說不出一句話。 這一幕,想來讓他一世都無法忘懷吧。 “這會,你總該承認自己在跟著我吧?!?/br> 姑娘走到他跟前,輕笑著說道。 ☆、第107章 夜半救美 第一百零七章 月光的清輝照在兩個人的身上,就連對面姑娘清秀的面容都被籠罩上一層薄紗,夜風拂過撩人又飄渺。 見對面之人,久久都不說話,這姑娘顯然也有些怔住。半晌后,她輕笑一下,卻也不再說話,而是轉身往來時的路回去。 當當當,深夜的梆子聲空曠又遼遠,一下下地仿佛砸在人心中。 身后的腳步聲并沒再跟上來,姑娘背著略有些沉重地藥箱,走在前面。她路過街道旁的馬車時,一個穿著小廝衣裳的少年正抬頭朝她看著。 “少爺,”旁邊的小廝看了對面身子晃了下,趕緊上前扶著他。 謝清駿面色依舊泛著微紅,眼眶里的水光越發地瀲滟動人。前面的姑娘頓住了腳步,輕嘆了一口。 待她匆匆回來后,觀言還扶著謝清駿,她伸手便抓過謝清駿的手腕,搭在他的脈搏之上。過了一會,才面色古怪地說道:“沒什么,只是喝多了酒而已,回去煮碗醒酒湯給他喝就可以了?!?/br> “謝謝姑……大夫,”觀言原本想叫姑娘的,可是她一抬頭眸子看過來時,猶如兩道寒光般,他趕緊換了個更尊敬的稱呼。 “你這個小廝當的也有趣,自家少爺喝了這么多酒,你還任他在街上閑逛,”姑娘又輕輕搖了下頭,打開藥箱,在里面翻了一下,待翻到一個藥包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居然還剩一包呢,”姑娘輕笑了一聲,就遞到觀言面前,她說:“這個是醒酒用的,藥效特別好,還有養胃的功效?!?/br> 觀言看了姑娘一眼,又撇頭看了自家少爺。謝清駿此時雖還睜著眼睛,可是眼神卻猶如放空一般,只直直地看著前方。 自家少爺若是吃藥的話,自然有福善堂最好的大夫給他開藥,哪敢隨便要路邊不認識的大夫開的藥啊??墒侨思夜媚锖眯暮靡獾?,觀言正想著要不先收下,反正喝不喝這藥,這姑娘也不知道。 正他腦海里還做著思想斗爭的時候,就見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掌慢慢伸了過來,用兩只玉雕般的手指捏住藥包。 皎潔的月光之下,這只白皙的手掌真真散發著玉質的光輝,晶瑩潔白。 “謝謝,”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似乎是酒醉之后的聲音。 謝清駿此時終于略回過神,大約是剛剛站在樟樹下太久了,以至于整個人都如同放空一般。即便心思縝密如謝恒雅,也會有今日這等狼狽之時,他輕捏著手上的藥包,卻是笑得百轉千回。 這姑娘也算是見過市面的,不過此時看著面前輕笑的男子,卻還是忍不住呆怔了下。 她低笑也是忍不住笑了下,隨即便轉頭離開。 “少爺,少爺,”觀言看著旁邊捏著藥包就是不說話的謝清駿,嚇得不輕,趕緊召了車夫過來。兩人將人扶上了馬車,趕緊往謝府去。 最后竟是連夫人和老爺都驚動了,蕭氏看著躺在床上,面色緋紅的兒子,一臉心疼地問道:“大少爺這是喝了多少酒?” 觀言垂頭,有些害怕地說道:“回夫人,因為今日聚會的都是少爺今科會試同窗,所以各位大人都不要人在跟前伺候。少爺也沒讓小的在跟前,所以小的也不知喝了多少?!?/br> 蕭氏回頭瞪了他一眼,又伸手摸了摸兒子的臉頰,有些燙。 “趕緊吩咐廚房,給清駿做碗醒酒湯,這孩子也真是的,”此時默言已經端了熱水過來,結果蕭氏一試,太燙了。 她看著這滿屋子的小廝,這才發現清駿屋子里頭竟是個丫鬟都沒有。剛開始是她不愿給清駿房子放丫鬟,總覺得再老實的丫鬟,在這樣的主子跟前,總會生出別樣的心思。 后來是清駿自個不愿要丫鬟在跟前伺候,象是嫌麻煩了些,他自己心思又通透,對誰都和顏悅色,但是對誰又都不親近。 如今看來這一屋子的小廝還是不好,這伺候人就沒丫鬟們精心。 等觀言要走的時候,床上一直閉著眼睛的人,突然睜開眼睛,將手中一直捏著的藥包輕拋給他,啞著聲音吩咐:“熬這個?!?/br> 蕭氏看了眼那個灰褐色油紙包,卻是沒開口問話,只用帕子給他擦了擦臉頰,過了半晌才問:“清駿,頭還疼嗎?” “娘在我身邊,就不疼了,”一直輕閉眼瞼的人,此時又霍地睜開眸子,輕聲說道。 蕭氏養的這幾個孩子中,除了老二清懋是個不善言辭的,其他三個簡直是一個比一個能哄人。清湛是屬于那種張嘴就有甜言蜜語膩死你的,而清溪則是愿意和你撒嬌說心事的,至于清駿便是平日里不顯山露水,可關鍵時刻卻讓你甜到心底的。 此時蕭氏雖還擔憂兒子,可是嘴角的笑意卻是拿都拿不掉,旁邊的謝樹元看著床上躺著的臭小子,哼哼…… ******** 如今的唐國公府那真真是烈火噴油一般地熱烈,誰都知道文素馨文大姑娘如今是準二皇子妃了,日后那最差也是一個親王妃了。如果二皇子真的能得登大寶的話,那這位可就是妥妥地皇后了。 不過想法是很美好,但皇上今年也才四十四而已,身子骨也還算健朗。所以二皇子這一系的就算是有想法,那也另說了。 可這都是聰明人的做法,有些蠢貨找死確實擋都擋不住的。 唐國公的長子文選就是京城有名的紈绔,但凡是京城有名的溫柔鄉,那就能有他的身影。而他因為是唐國公府的嫡長子,又有個在宮中當貴妃的姑母,身邊也聚集了一幫人,都是京城各家當中不學無術的。 如今他的親meimei剛被封位二皇子妃,那日后就是前塵似錦啊。要是差點,他未來親王的大舅子,可要是二皇子一步登天了,那他未來可就是皇帝的大舅子了,真正的國舅爺了。 文選這個人沒什么腦子,又好大喜功,被人稍微一追捧就飄飄然的。所以他身邊能聚集這樣多的公子哥也不是沒原因的,畢竟象他這樣手里有銀錢,又出手大方的,誰都愿意同他交朋友。 春意樓是京城有名的青樓,這里不少姑娘都是從江南過來的,都說江南姑娘溫柔似水,那吳儂軟語在你耳畔那么輕輕訴說著,只怕就是再硬的骨頭都能酥了兩成。 “文公子,這么早就回去了???”青樓里老鴇見這才戌時,文選就搖晃著身子要往外頭走。 里頭的還在喧鬧著,只有兩三人跟在文選的旁邊。他一見老鴇攔著自己,便嗤了一聲,說道:“聽說隔壁的萬花樓新來了個姑娘,可是揚州瘦馬出身,老子長這么大還沒玩過瘦馬呢。我倒要看看這揚州瘦馬究竟是怎么個*蝕骨?!?/br> “哎喲,我的大爺,這話您聽聽也就算了,什么揚州瘦馬啊,還不就是從揚州來的小丫頭而已,”老鴇揮了揮手上的帕子,一陣香風便從他們面前飄過。 如今兩淮鹽商富甲一方,生活之奢侈,簡直能同皇家相比較。而揚州瘦馬的出現也正是為了滿足這些鹽商的需求,這些瘦馬乃是家境貧寒的女子被牙婆買走,自小學習琴棋書畫、吟詩寫字、打雙陸、摸骨牌等百般奇、yin巧計。 不過就算是揚州瘦馬也都被分為好幾等,所以老鴇輕笑一聲說道:“這真正的一等揚州瘦馬,誰會到這秦樓楚館里頭做營生,那都是被兩淮鹽商珍藏在家中呢。這到了咱們青樓楚館的,多半只是賣不出去的。所以那些瘦馬可比不上mama我精心教養出來的姑娘?!?/br> 她原意是為了貶低別的姑娘,誰知這如今確實連著對面的一幫貴胄子弟都貶低了。 還沒等文選說話呢,旁邊一個瘦如竹竿的少年,一腳便踢了上去,怒罵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是覺得小爺比不上那些兩淮鹽商有錢,覺得咱們不配玩那一等的瘦馬?一幫賤皮子,還真當自己是什么千金閨秀了。就是那些兩淮鹽商,看見小爺們,還不照樣得舔、跪?!?/br> “哈哈,”旁邊的幾人都哄然大笑起來,那老鴇被踹了一腳,也不敢吱聲,只覺得胸口跟針扎了似得疼著。 隨后文選帶頭就往外頭走,雖然這會青樓楚館還在營生,但是街上早已經空空蕩蕩,連個人影都看不見了。 “萬花樓就在前面不遠處,咱們就別坐馬車了,我覺得我這胃里都是酒水,要是再坐馬車上顛一顛,只怕就要吐了出來?!蔽倪x朝旁邊啜了一口說道。 于是幾人悠悠蕩蕩地就往前面走。 誰知剛走到離萬花樓不遠處,就看見一個少年和一個背藥箱的女子迎頭走了過來。今晚天氣不是很高,月亮被烏云遮蔽,就連星斗都是稀稀疏疏地看不見幾顆。 此時唯一的光亮,便是前面小廝手上提著的燈盞,兩個小廝手上都提著燈籠,一左一右倒也讓整條街顯得沒那么陰暗。 那少年穿著的衣衫打了不少補丁,他一邊走一邊不好意思地說:“許jiejie,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這么晚還要麻煩你?!?/br> “沒關系的,你娘這病就是累的,你要好生看著她,讓她別在洗這么多衣裳了,”旁邊的女子輕聲安慰。 “許jiejie,你人真好,這么晚了除了你之外,別的大夫都不愿意出診,”少年垂著頭顯然是有些難受,他小聲嘀咕道:“若是你能一直留在京城,那該多好?!?/br> “帝都居大不易,”女子輕笑一聲,頭上插著的玉簪在夜幕中竟是發出瑩瑩光亮,她微一轉頭,玉質流蘇猶如一道流星般,在夜色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曲線。 文選本來沒注意到這姑娘,可是她頭上的流蘇玉簪在夜幕中微微劃過時,他眼睛一亮。 而此時小廝的燈籠的光亮正好照在姑娘的臉上,這姑娘一張白皙的臉蛋在光亮之下,猶如最上層的羊脂白玉般,身材纖合有度,人雖不算頂美,可淡淡看著臉就有一種讓人挪不開眼的氣度。 文選這腳就輕飄飄地踩了過去,攔著正在走路的兩人,一張口一嘴酒氣就飄了出來,姑娘趕緊往后退了兩步。 “這位姑娘,你這是前往何處啊,這么大半夜的,你一個人可不安全,”文選開口便笑了下。 旁邊幾個人此時也圍了過來,這些都是家中有勛爵的,平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所以這會站在旁邊都是一臉看好戲地瞧著。 小少年見這些人雖衣著華貴,可是不比在他們坊市經常欺負人的流氓好到哪處去。他剛要上前護著大夫jiejie,就被女子伸手攔住了。 “我要回家去,麻煩各位讓個道,行個方便,”女子不卑不亢地說道,言語間也并沒有被幾人攔下的慌張。 不過這會她掃視了周圍的人,原本收在袖口內的手掌已經慢慢拿了出來,一絲銀光閃過。 “我要是不行個方便呢,”文選是個性好漁色的性子,這等話簡直是順手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