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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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柔聽了這話便仔細打量起這位六姑娘,她同其他三個jiejie都帶著同樣的金項圈,只不過她項圈下頭墜著的是一塊羊脂白玉,那玉遠遠瞧著就晶瑩潔白而無暇。 四人雖心中各有想法,卻都是規規矩矩地給林雪柔行了禮。林雪柔面色一紅,回頭對丫鬟說:“嬌杏把荷包拿上來?!?/br> 嬌杏從袖子里恭敬地拿出四個繡著各色花草的荷包,林雪柔拿了荷包一一遞到幾人手里,最少那個說著:“沒什么好東西,還往幾位外甥女莫嫌棄?!?/br> 四人齊齊說了聲多謝表姑。 蕭氏見這邊見過禮,倒讓丫鬟在花廳擺了膳桌,留了幾人吃飯。眾人依次坐下后,就連最小的謝清溪都坐的分外規矩,林雪柔瞧了這提著膳盒來來往往卻絲毫不見混亂的丫鬟,暗暗觀察起蕭氏的動作,生怕錯了規矩讓人恥笑。 用膳的時候格外的安靜,因著謝清溪年紀小,便讓身后的素云伺候著,她喜歡哪樣素云便給她夾到碗中。別人吃沒吃好,她不知道,反正這是在她親娘的院子里頭,她自然是不會虧待自己,愛吃什么吃什么。 謝明貞倒是常在芝蘭院里用膳,因而吃的倒也好,可謝明芳和謝明嵐卻甚少在這里用膳。謝明芳是個愛吃的,可礙著有這個表姑在,又不好隨便夾東西,只略吃了幾口。而謝明嵐卻是安安靜靜地吃飯,瞧不出什么來。 這一頓飯吃下來,倒也安靜。待用完膳后,蕭氏便讓姑娘身邊的丫鬟伺候她們去春暉園上學。 蕭氏留了林雪柔下來,卻讓人帶著謝清溪出去玩了。 謝清溪出去后,便直奔著院子外面,要往前院跑。要不是素云在后頭攔著,只怕還真的被她跑了出去。 謝清湛昨晚去同謝清懋一起睡在前院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謝清溪疑心他是趁機甩開自己偷溜出府玩去了,便鬧騰著要去前院找他。 素云見實在安撫不了她,便讓小丫鬟同香云講了一聲,自個帶著謝清溪往前院去了。 而蕭氏這邊正和林雪柔說到她母親去世的事情,待聽完后,她唏噓了幾聲,直說到應該派了人過來通知一聲,好讓她們去吊唁的。 “母親是寡居之人,哪好外出走動,”林雪柔一想到這里,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掉了下來。 她用帕子擦了擦臉,有些羞愧道:“我身上帶著孝,本不該來打擾表哥同表嫂的??杉抑胁竻s……”她竟是說不下去的樣子。 此時旁邊的孫mama卻是開口道:“太太,咱們姑娘實在是可憐。自從沒了爹媽之后,那族里的人,占了老爺夫人的家產不說,還要將我們姑娘隨便嫁給別人做填房。姑娘無法只得帶了老奴和嬌杏,準備回安慶投靠舅老爺一家,可這山長路遠,我們姑娘是個女子,又帶著我這個不中用的老婆子,只得先投奔了到這里?!?/br> 孫mama的話將林雪柔臊的半死,她一個未婚姑娘家,聽著填房這樣的話總歸是不好。 蕭氏暗暗嘆氣,這主仆三人老的老小的小弱的弱,能從沛縣到這里只怕路上也是受了不少苦??墒乔败囍b尚在眼前,蕭氏又豈容再埋下禍根,只聽她款款道:“表妹如今既然到了家中,只管安心住下便是。這送信到叔父府上的事情由家中小廝去便是?!?/br> “送信?”林雪柔有些疑惑地抬頭。 蕭氏見她這迷惑的樣子,依舊笑意盈盈,她說:“表妹既然是想去堂哥府中,我這做表嫂的豈有不幫忙的道理。我先遣人送封信回安慶,待同堂哥商議后,或是咱家派了人送表妹過去,或是讓堂哥派人來接,都是妥當的。不過現在表妹只管安心住下,從明日開始可不許再起這般早了。表妹在府中做客,若是得閑了過來陪我說會話便是了,可不能再象今日這么早起了?!?/br> 林雪柔被蕭氏的一番話說的不上不下,她先前聽母親說過自己有個在蘇州做知府的表哥,但母親是寡居之人,并不好帶自己上門拜訪。如今母親去了,她過來投奔表哥,卻從沒想過要去安慶外祖家。 實在是外祖一家同自己的來往實在是不密切,父親尚在的時候,每年都往安慶送年節禮物,可回回卻得不到回禮,就連只言片語都沒有。每年她都能聽到母親在房中暗暗哭泣,因為她也不喜歡外祖一家。 可表嫂說的也是,哪有不投奔自己正經舅舅家,反倒賴在隔房表哥府中的道理。 林雪柔想起蕭氏那綿中帶刺的話語,一路忍著直到了聽雨軒這才落了淚下來。秋水正在院子里吩咐小丫鬟事情,見她一路落著淚回來,被唬了一跳。不過看著孫mama尷尬的臉色,卻還是沒有跟進去。 ☆、第13章 藏書藏精 此時謝家幾位姑娘都去了春暉園中,正等著先生過來上課。雖說男女大防,閨閣中的千金不好日日見外男,可如今謝家幾位上課的小姐最大的不過七歲,而先生卻已經五十有余。若不是于科舉一途不再有希望,只怕也不會安心在謝家當個教書先生。 不過能在謝家當先生,即便只是教姑娘們,這學識都比外頭的一般教書先生要好。這位彭先生規矩嚴,姑娘們上課時不許丫鬟在旁邊隨侍,因此姑娘們上課時就連研磨都需自己來。 二姑娘謝明芳有些不耐地看著面前的硯臺,她身邊的丫鬟春碧正在給她研磨,她撇了撇嘴不耐煩地說:“快點,可千萬別讓先生發現了,不然他又得讓我抄大字了。明明就有丫鬟,還非要讓我們自個磨墨,害得我那件金繡彩蝶的綢衫都沾上了墨汁,如今都不能穿了?!?/br> 就在謝明芳抱怨不停的時候,另外兩位姑娘卻是一言不發,謝明貞讓丫鬟給自己卷了卷袖子,站在書桌旁邊按著先生教的法子,一點一點開始磨墨。 而謝明嵐因個子太矮,有些夠不著放在案桌上的硯臺,便讓丫鬟搬了個小馬扎,自己站在馬扎上也一言不發地磨墨。謝明芳四處瞧了兩眼,見她們都不搭理自己,只覺得無趣,于是便翻出先前林雪柔給的荷包。 荷包上繡著蘭花圖案,繡工倒是中規中矩的,不過用的布料瞧著還沒她身邊丫鬟的好呢。待她打開了荷包后,看著里面兩個筆錠如意的銀錁子,立即不屑地冷哼了一下,這還是長輩給的見面禮,未免也太寒酸了些。難怪姨娘說這個林表姑,就是來家里頭打秋風的。 “四meimei,你也瞧瞧林表姑究竟給了你什么好東西,”謝明芳揚了揚手里的荷包,聲音雖還稚嫩,可帶著與年齡不太符的鄙夷:“我瞧著這兩個銀錁子,還沒太太過年時打賞下人做的精致呢,而且一個連一兩都沒有吧。春碧,你拿去玩吧?!?/br> 說著,謝明芳就連荷包帶銀錁子推到了桌子一角,讓正在磨墨的春碧拿著。這兩個銀錁子雖說不精貴,可到底是長輩所賜,二姑娘這么做可是對長輩的大不敬,要是讓老爺太太又該罰了。 春碧作為謝明芳的丫鬟,已被蕭氏呵斥了好幾回。若不是太太看在這實在不是她的錯上,恐怕早就將她攆了出去。這會她如何敢要這銀錁子,所以她立即放下手中的墨條,撲通地就跪下,說道:“這是林姑娘給太太的,奴婢不敢要?!?/br> “讓你拿著就拿著,怎么就不敢要了,”謝明芳不耐煩。 謝明貞雖一直沒說話,可聽到這里也不由皺了下眉頭,她看了一眼站在腳凳上的謝明嵐,想了下還是未開口。 “二jiejie,這乃是長者所賜,若是這么給丫鬟,若是傳出去難免有人非議jiejie,”謝明嵐心底雖然無語,可還是勉強開口。謝明芳到底和她是一母所生,若是她在外頭丟人,她也得跟著丟人。 雖說前世的謝明芳也有些眼皮子淺,可這一世竟有些變本加厲一般,如今不過才五歲,就將這踩低捧高學了十足,而江姨娘不但沒覺得二姑娘這般不好,還覺得她是個精明的,以后定不會吃虧。 若謝明嵐沒有重生一世,如今只怕也學成了謝明芳那般模樣。都說嫡庶有別,從前謝明嵐只覺得自己和嫡女不過就是差了一層身份,如今再生一世,竟隱隱看的明白起來。庶女和嫡女之間差的可不是一層身份,差的更是那份眼見和內里的教養。 這內宅的彎彎道道又豈是明面上能說清楚的,有些嫡母從不曾虧待庶女,穿衣打扮上也不過比嫡女差了一星半點,旁人看了莫不稱贊這樣的嫡母,說她厚道??傻漳赋舜┮麓虬缟喜辉澊?,卻從沒教過庶女管家之道,更沒教過她人際交往這等事情。 在家里當姑娘的時候尚且看不出了,可一旦出嫁成了別人家的媳婦,問題卻是層出不窮了。不曾學過管家,自然管不了家,不曾聽過人情來往,這紅白喜事上就會有差錯,就會有得罪人的風險。 久而久之,這樣的媳婦誰敢讓她管家,若是成了長媳,只怕連家都要亂了。 謝明嵐不愿再象上一世那般過,因此自打她重生之后,從未因吃食這等小事抱怨過一句。反而她發奮讀書,努力維持自己制造出來的早慧之名。 “誰敢,若是有人敢嚼舌根,我就稟了太太懲治了她們,”謝明芳不屑地說道。 先前也有人在背后說姨娘恃寵而驕,謝明芳逮著謝樹元在蕭氏院子的機會,可是好生告過一狀,那嚼舌根的奴才可是立馬就被發落到了莊子上。這會可沒人再敢輕易得意她們汀蘭院了。 謝明嵐見她屢勸不改,又想起上次她告狀的事情,不由有些氣悶。如今可是太太管著家,她當著太太的面向父親告狀,說家里的下人口舌不嚴。雖太太立即發落了那幾個下人,可這還是狠狠地扇了蕭氏一巴掌。 “好了,春碧,你先將這荷包替二jiejie收起來吧,這是長輩所賜,二jiejie方才不過是同你玩笑罷了,”謝明嵐見她說不通,索性吩咐了春碧。 謝明芳見她這么自作主張地指使自己的丫鬟,剛要教訓她不敬jiejie,就見外頭望風的小丫鬟偷偷喊了聲先生過來了。她趕緊從春碧手中奪過墨條,只是行動間難免有些急躁,那墨汁竟是飛濺了起來,一下子就沾在了她袖子上。 今日她可是穿了件鵝黃的裙子,這墨點在衣袖口上甚是刺眼,她一時氣不過對著春碧就怒道:“你這奴才是怎么伺候的?” 說著竟是將硯臺推了下來,那硯臺里還有方才剛磨出來的墨汁,一大半全都潑到了春碧的衣裳上,還有星星點點的墨滴竟是濺到了旁邊謝明嵐的裙子上。 “二jiejie,你做什么?”今日這條玉色織金銀花的裙子乃是謝明嵐最喜歡的一條裙子,雖說江姨娘如今頗受寵,可汀蘭院的份例卻依舊是姨娘的,而她和謝明芳也都是每人一季四套的庶女份例。 眼見這條新裁的春衫竟被謝明芳隨手毀了,她不由氣的叫了起來,一直以為偽裝的大方體貼都通通消失不見。 謝明芳雖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可還是嘴硬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四meimei何必這般大聲,不過就是一條裙子罷了?!?/br> 實在不是謝明嵐,實在是光這條裙子用的布料就十幾兩一匹,更別提這上頭的繡工精致,可是繡娘花了半月時間才繡好的。原本她還指望穿著這件衣裳出門會客的,因著今個要見這個林表姑,她才特地穿了出來的。 謝明嵐冷笑了一聲,就在此時,彭先生進來了。幾個丫鬟便退了出去,回了自個的院子等姑娘們下課再過來接。 而春碧一身墨汁眼含著淚的回汀蘭院時,還是被不少人看了去,沒一會府里幾乎是傳了遍。 彭先生進來便看見二姑娘和四姑娘臉上表情都不大好,而大姑娘依舊一副嫻靜的模樣。說起來,大姑娘和二姑娘年紀相仿,兩人又是一同入的學,因此學習的進度自然快些??墒亲屌硐壬械皆尞惖?,乃是這位四姑娘,年紀比兩位jiejie要差上幾歲,可是與學習上卻要更聰慧,就算她入學的晚,可如今學習的進度竟是慢慢趕了上來。 反倒是這位二姑娘,勤勉不及大姑娘,聰慧又不如四姑娘,只怕再過幾月就要被四姑娘都比了下來。 “幾位姑娘將昨日臨的十張小楷先拿出來,”這是彭先生昨日留得功課,謝樹元愛好書法,本人寫的一手楷書更是連皇上都夸贊過,因此謝樹元檢查幾人功課時,對書法最為看重。 謝明嵐因年紀還小,腕力不夠如今還在描紅。而謝明貞如今倒是能臨帖,不過她寫字卻無甚靈氣,中規中矩罷了。 謝明芳本就不喜歡讀書,如今又因為謝明嵐太過聰慧,引得父親和姨娘的關注都在她的身上,就更加不喜歡讀書了。就在她臨帖的時候,就見旁邊的謝明嵐身子一歪,人竟是要從凳子上倒下來。 她心頭一驚,剛要動就見謝明嵐桌邊的硯臺竟是一下翻了下來,她原本想伸手去接她的,可下意識的卻往后退了下。于是謝明嵐整個人歪了過來,竟是將她也一并撲倒,而兩人都摔在地上。 兩位小姐上課途中受了傷,就連蕭氏都被驚動。她趕緊讓人請了大夫過來,還親自帶了人去汀蘭院。 江姨娘初時得了消息嚇得半死,待知道是謝明嵐未站穩,一時撞倒了謝明芳時,竟是連怪罪的人都沒有。最后兩個姑娘回來時,蕭氏逮著底下伺候的丫鬟好生一通責罵。 ****** 而這一切都同正在前院的謝清溪都無關,這前院乃是謝樹元的地盤,就算是蕭氏無事都不得常過來。如今前院住著的就是謝樹元和謝清懋兩人,還有謝清湛這個編外人員。 謝清溪到的時候,謝樹元早就去了衙門,謝清懋也去了外面的學堂,只有謝清湛還未起身。她吵鬧著要去找謝清湛玩耍,可先前六少爺就因為姑娘吵著她睡覺,可是發了好大一頓火,跟在身邊的素云哪還敢讓她去。 原本素云正要哄著她回去,可偏偏謝清溪卻是看見前面不遠處的一座小樓,說起來這座小樓可是謝府最重要的地方。那里是謝樹元的藏書閣,聽聞其中藏書有數萬卷之多,當初謝樹元從京城外放過來,光是裝這些書籍就裝了一只船。 因謝樹元是探花郎出身,因此蘇州學子對于這位學富五車的謝大人很是仰慕,再聽說謝府有這么一座藏書樓,慕名而來拜訪的如過江之鯽。 謝清溪沒讓人抱著,自己往藏書樓走去,這才剛到門口就被攔住了。 不過攔她的人見是她,也是一臉恭敬地問:“六姑娘,這藏書樓未經老爺同意,可是輕易不讓進的?!?/br> “爹爹一定是說,閑雜人等未經他同意不許進去吧?那你覺得我是閑雜人等嗎?”謝清溪抬起頭望著他,一派天真的說。 守樓的小廝一臉糾結,這位小祖宗可是老爺太太的心頭rou,豈是他一個小廝能攔住的。就在他疑惑時,就見謝清溪彎了一下腰,就從他的手下穿了過去。這小廝豈敢伸手拽她,只能眼看著她一溜煙的串進了藏書樓。 謝清溪一進來,就看著這兩層高的小樓,只見其中一面的書架竟是頂天立地的,而另一邊則是一處旋轉樓梯,而二樓則是懸空而建的,梨花木的欄桿圍著。若是有些手長的人靠在欄桿上,略一夠只怕就能拿到對面墻上的書。 而房間還有一個梯子,想來是為了拿出而放的。她將手背在身后,如同領導視察一般地沿著書架走,與她視線等高的那一排書架的放著的居然是游記。 她點了點頭,表示滿意,正要伸手拿書時,突然頭頂一個男聲道:“小丫頭,你是誰啊,進來偷書嗎?” 謝清溪被這么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膽差點沒了,她一抬頭就看見一個大約十二三歲模樣的男孩,正靠在欄桿邊上悠然地看著她。 謝清溪往后退了一步,突然那男孩手掌撐著欄桿,竟從二樓跳了下來。他動作矯健而瀟灑,再加上那一張未張開卻已經隱隱有傾城之容的臉蛋,竟是看的謝清溪呆了。 “小丫頭,你是進來偷書的嗎?”男孩看著面前這個如玉團般的小人兒,明明知道她這一身富貴打扮定不是小偷,可還是忍不住逗她。 “書精?”謝清溪問。 “什么?”男孩沒聽懂她的話。 她又問:“你是書成精了嗎?” ☆、第14章 那年初見 對面粉雕玉琢的已經可以成為少年的男孩,一下子表情變得微妙,書精?他可是堂堂…… 就在話要說出口的時候,卻一下子頓住,臉漲成微微的通紅,謝清溪看著他漲的耳朵都紅的表情,差點笑出聲來。 “你是誰?”男孩一副理所當然地問道。 謝清溪嘴角微微抽動,跑到別人家問別人是誰,估計這也是個在家稱王稱霸的人物。于是她抬著頭笑瞇瞇地說:“我是這家的孩子?!?/br> “哦,”男孩在謝清溪這么直白的回答之下,也有些尷尬。兩人就這么相對無言,外面的陽光從窗欞照射進來時,謝清溪才發現這個萬里閣的窗戶竟不是細紗蒙的,而是彩色玻璃,中間一扇窗子被打開,陽光爭先恐后地涌入這座萬里閣中。 古有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之說,謝樹元本人就曾在會試之前游學一年,雖未行萬里路卻時常覺得這樣的游歷經歷實在是裨益匪淺,因此他的藏書樓被命名為萬里閣。 謝清溪抬頭看著能出現在她爹藏書樓的人,可見對于謝樹元來說定是個極重要的客人??善捠献鳛楫敿抑髂妇故菑奈绰犝f家里來了客人,可見這人應該是秘密進入謝家的。 “你叫什么名字???”雖說古代有男女大防,閨閣女子的名字不得輕易告訴旁人,可是男孩看著對面的小短腿,唉,她連個女的都算不上吧,頂多只能算女娃娃。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剛剛問了我一個問題,現在應該輪到我問你了吧,”謝清溪聲音清脆地說道。 男孩微微一怔,沒想到這個小娃娃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于是便展顏笑開,他的眼睛猶如黑幕下的夜空般,里面閃爍著星辰一般,:“我叫庭舟,陸庭舟?!?/br> 這是謝清溪第一次見到陸庭舟,她二歲,而他已十二歲。 “我叫謝清溪,清溪的清,清溪的溪,”謝清溪笑瞇瞇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