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容昳不說話,開始閉目養神。 芙宓忍了又忍,可是“求知欲”實在太旺盛了,“你告訴我吧,你為何要殺我,我保證不怪你。都是前塵往事了,現在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說吧?!避藉祿u了搖容昳的手臂。 可惜容昳油鹽不進,“我可沒說我殺了你,我只是說你的夢可能是警示,也可能是過去的事?!?/br> 芙宓在心里罵了句,你大爺的?!安徽f就算了,等我神魂復位,前因后果自然就一清二楚了,到時候咱們有仇報仇,有賬算賬,你就等著吧?!?/br> “我等著呢,你是想拿到五蘊通天蓮是吧?” 容昳這副智珠在握的笑容實在叫芙宓心中一口惡氣無法宣泄。 “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以你的修為肯定是拿不到了。那是世間最后一朵五蘊通天蓮?!比輹i道。 芙宓張嘴就咬在容昳的臉上,“容昳,你這混蛋,你就是吃定了我是不是,是不是?!”芙宓伸手在容昳的身上亂打。 容昳臉上的笑容已經遮都遮不住,眼睛又明又亮,讓他原本就令人癡迷容顏更加俊美,真可謂是一笑就能傾人心。 “那你究竟想不想要五蘊通天蓮,嗯?”容昳的聲音到了末尾,低沉而輕柔,仿似拿了小刷子在芙宓的心上撓癢癢一般。 “你會好心助我?”芙宓不信。 “你若是不相干的人,我自然不會幫你,可你若是做了我的妻子,我不幫你又怎么說得過去?”容昳道。 “我要滿了十八歲才嫁你?!边@是芙宓的底線,絕不妥協。 ☆、107|1.3 “別跟我眼前裝嫩,幾百歲的人了,你好意思裝嫩嗎?”容昳似乎打擊芙宓不遺余力,“天山童姥返老還童,難道她就真只有幾歲?” 芙宓愣了愣,她打不過容昳,說也說不過容昳,只能一口咬在他唇上,叫他話多,叫他話癆…… 芙宓雖然費了大力氣咬容昳,可是以容昳的修為,這點兒力道給他撓癢癢還差不多,剛好撓到最癢處。芙宓被容昳壓著,反攻倒算了良久這才放開。 容昳笑著點了點芙宓紅腫的嘴唇,“骨齡卻是嫩了些,我有一門神通叫‘流光飛逝’,可以讓你瞬間骨齡長成十八歲,你覺得如何?” “不——”芙宓尖叫著抱著容昳的腰,都到了這個光景,她要是還不了解容昳的為人,那她就真的傻得可以去死了,容昳能說出這樣的話,肯定就是動了心思。 “別對我用流光飛逝?!避藉狄砸桓薄拔译S時都可以哭出來”的表情望著容昳。 容昳微微皺了皺眉頭,心想他以前是不是過于高估這貨了,或許壓根兒不用太麻煩,只用“流光飛逝”這一招就能治得她服服帖帖的。 “你不是想十八歲才嫁人嗎?”容昳語氣十分柔和地道。 芙宓揉了揉自己的臉,努力扯出一絲燦爛而真誠的笑容,“其實,凡間十四、五歲沒定親的姑娘就是老姑娘了?!?/br> “唔?!比輹i應了一聲,表示聽見了。 “我呢,畢竟目前還是我父皇的獨生女,怎么說也是個公主吧,婚禮自然不能從簡。而您呢,容尊主更是大千世界赫赫有名、修為齊天、經文緯武、號令一出,天下莫敢不從的第一號人物,婚禮自然也不能從簡對吧?” 容昳挑挑眉,顯然芙宓的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不如咱們先來談談聘禮吧?!避藉涤淇斓氐?,成親這種事情,就只有要聘禮的時候最愉快了,芙宓覺得。 容昳不置可否。 芙宓摸著下巴,假作思考,“嗯,像容尊主這么有身份的人,想必王母娘娘那桃園里九千年一成熟,九千年一開花,九千年一結果的蟠桃應該有吧,這就當第一份聘禮吧?!?/br> 容昳的手往虛空里一抬,做了個摘桃的動作,芙宓就見他手心里出現了一個粉嫩嫩,白生生,香噴噴的大白桃子來。 “你的,你父皇的,你落霞姑姑和姑父的,小土雞的、小土蝶的、土大的、土二的,還有你繼母的?!本艂€一般大小,水靈靈,仙氣撲鼻的桃子就擺在了芙宓的眼前,不用懷疑真假,一般的桃子都張不成這樣靈氣。 “干嘛還有我繼母的???”芙宓嘟起嘴吧。 容昳默默地拿回一個,放到他自己嘴邊咬了一口。 “給我嘗嘗,我看看是真的假的?!避藉狄呀浬扉L了脖子,嘴巴都挨著桃子屁股了。 “你一起吃過么?沒吃過怎么分真假?”容昳逗弄芙宓道。 芙宓忍耐不及地抱住容昳的手將桃子送到自己嘴邊,美美地,大大地咬了一口,這才含糊不清地道:“好吃?!?/br> “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桃子呢?!避藉得朗吃诟?,人就好伺候多了。 容昳的眼睛掃了一眼芙宓胸口那兩只桃兒,沒接話。 芙宓見容昳沒動,又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桃子,轉著眼珠子開始想第二件聘禮,她原本以為蟠桃就能為難住容昳,哪知道這人居然連這等桃子都找得到,只不過她自己也沒吃過,辨別不出這是三千年的桃子還是九千年的,反正姑且算他過關吧。 芙宓的第二件聘禮還沒想出來,就開始覺得頭暈目眩,這是被“仙氣”醉著了,“咕咚”一聲就栽倒在了床上,就這般她的手還拉著容昳的袖子,“別走,接著談聘禮?!?/br> 第二天芙宓起床的時候,容昳已經不見蹤影,她坐起身來,只覺得腿根有些不適,掀開被子低頭一看,卻見不止腿根,身上到處都是紫的、粉的印子,紫色的咬的時間長一點兒,粉色的是剛留下不久。 只是芙宓雖然身嬌體弱,可好歹不是凡體,過得這幾個時辰,這些印跡絕不該還這般明顯,那原因就只有一個,容昳吮她的時候肯定動用了真元。 芙宓氣得猛捶床墊,心里大罵容昳這個混蛋、變態,難怪要用盡手段逼婚了,不然誰知道了他的真面目都不會嫁給他的。 芙宓起床收拾好自己,走到花園里就看見容昳和她父皇正站在蓮海畔不知在說什么。但從芙宓這個角度可以看得出蓮皇的神色十分喜悅,甚至還有些激動,芙宓心里一緊,心想容昳該不會是在跟她父皇求親吧? 芙宓努力克制住自己才能不邁開雙腿狂奔過去,她老遠就高聲喚道:“父皇,容尊主?!?/br> 容昳和蓮皇一起側過頭看向芙宓。 蓮皇看著芙宓,眼睛里多了一絲戲謔,“你這孩子當著父皇的面還裝什么裝???”說話時還故意看了容昳一眼。 芙宓心里咯噔一下,容昳這混蛋果然招呼都不打就找她父皇攤牌了。 容昳笑了笑,伸手捉了芙宓的手,“她昨晚正為我要聘禮,聘禮還沒說話,她自己就先睡著了?!比輹i的話無論是語氣還是內容都顯示出了和芙宓的親昵。 芙宓使力想掙脫開容昳的手,都沒法子,只能放棄掙扎,弱弱地喚了聲“父皇”。 “宓宓從小被我慣壞了,我一直擔心她嫁不出去,如今可倒好了,今后她有容尊主照顧,我也能放心一些?!鄙徎实?。 芙宓聽了心里直喚祖宗,她這兒還沒談妥呢,她父皇和容昳仿佛就已經達成了共識。 “父皇,聘禮還沒談妥呢?!避藉导奔钡氐?。 這話蓮皇哈哈大笑,“行了,你們小倆口自己商量吧,我可管不著了?!?/br> 蓮皇飄然而去,卻在半途遇上了落霞,她眉宇間似有焦慮,蓮皇自然要關心,“怎么了?” 落霞望著遠處的芙宓和容昳二人,“我一直覺得容尊主待我等過于親和,卻沒想到原來他是打的宓宓的主意?;市?,你真覺得他會是宓宓的良配嗎?”落霞是女子,想法和男人就不同。她擔心的是芙宓性子驕矜,萬一有一日惹惱了容昳,她即使想找人訴苦求助,這天下也無人幫得了芙宓,到時候可怎么才是好?xin 鮮 中。文。論、壇。整~理 “不會的,宓宓那性子,誰也欺負不去?!鄙徎实?。 落霞還是不放心,忍不住道:“皇兄,你不會如今有了親子,所以才想著打發宓宓的吧?雖然她是你從外面抱回來的,可這么多年來我一直都是把她當親女兒看的?!?/br> 蓮皇嘆息一聲,沒想到落霞也會對他有此等誤解,“在我心里宓宓比誰都重要。只不過,從一開始她就注定不會在我們身邊久待,今后將要照顧她的人,就是當初那個把她托付給我的人?!?/br> 落霞聽了大吃一驚,“你是說容尊主……” 蓮皇沒再答話,神色里的落寞卻怎么也遮掩不住,哪一個做父親的,到了女兒真要出嫁的時候,心里都是千萬般的不舍的。 且說會芙宓和容昳這邊,芙宓就差指著容昳的鼻子大罵了,“你,你,聘禮都還沒談妥呢?!避藉嫡f完這句話,自己也在心底鄙視自己,可憐她在容昳那句“流光飛逝”的威脅下,硬生生地改了口。 容昳拉了芙宓的手問道:“去不去南海吃月亮魚?” 芙宓立即有種口舌生津之感,她已經許久許久沒吃過月亮魚了,不過美食也無法干擾芙宓的心智,“我要是現在就嫁給你,還怎么參加百強大比???” 容昳的妻子參加百強大比,誰都會覺得她是在作弊的,而實際情況,芙宓覺得容昳恐怕未必會盡心幫她。 “那你要如何?”容昳問道。 “等我贏了百強大比,拿到了五蘊通天蓮,咱們再論婚嫁如何?”芙宓的算盤真是打得叮當響。 容昳好笑地道:“到時候正好方便你抵賴是吧?” 芙宓也知道糊弄不了容昳,不過是抱著僥幸心理而已。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比輹i緩緩地道。 芙宓聽得眼睛都亮了,看來有戲,因而很大度地道:“說吧,你有什么條件?” 容昳的眉頭動了動,“我要先收點兒利息?!?/br> —— 當芙宓手里拿著容昳給的《十方銘文圖譜》回到七寶宗換取進入神霄書閣資格的同時,她也沒忘記在心底把容昳每天咒罵一萬遍。 芙宓覺得天底下大約再也沒有比她更凄慘的植物妖了,見天兒地被做回原形,她也是受夠了。好在容昳雜事繁多,沒能折騰她幾日就先離開了,這《十方銘文圖譜》就是他留給芙宓的補償,補償她的“獨守空閨”和“孤枕難眠”。 芙宓當時就“呸”了容昳一口,又被他逮著欺負了一會。 芙宓在神霄書閣里翻遍了所有玉簡,都沒找到幾條關于雷火裂天珠的煉制的有用的信息,所以沒過幾天她就開始想念容昳了,或者說是想念容昳寶庫里的雷火裂天珠的煉制之法。 ☆、108|1.1 當然為了自己,芙宓是絕不會低下身段去求容昳的。她用靈火罡粉試了試煉制雷震珠,結果發現效果遠沒有低階雷晶礦粉制造的雷震珠好。這是因為靈火剛粉制造的珠胚,太過堅固,以雷震珠的能量結構根本不足以破開。 芙宓心里閃過一絲驚嘆,以雷震珠的能量,居然連靈火罡粉制造的珠胚都不能炸開,那靈火罡砂制造的珠胚其堅硬程度恐怕更為驚人。這就是說,雷震珠的那種結構根本就不適用于雷火裂天珠。 別看二字都有一個雷字,但威力可就相去甚遠。 接下來的三個月芙宓沒日沒夜地試煉了數百次,都以失敗告終。她的思路已經走入了死胡同,盡管芙宓很不想承認自己的失敗,但她不得不說創造雷火裂天珠的那個人,還真是該死的天賦卓絕。 芙宓不是喜歡折磨自己的人,她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拿出了一張櫻粉色的信箋,提筆寫到:容尊主,你在嗎? 在芙宓下筆的同時,容昳面前的虛空中緩緩地也出現了“容尊主,你在嗎?”這幾個字。 芙宓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信箋有什么反應,她將信箋拿起來抖了抖,揉了揉,團成了球,還是沒有反應?!叭輹i這混蛋,居然給我一張年久失修的‘傳音紙’!” 傳音紙是上古的玩意了,“尺素傳情”多么古雅的事情,只不過近年來很少修士有這種閑情逸致了,所以多用傳音石之類的東西聯系。 芙宓心想只有容昳這只老古董才會用什么“傳音紙”。 可是容昳找她就是小菜一碟,芙宓想找容昳卻是難之又難,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這張“傳音紙”了。芙宓不得不在怨念中將揉成團的傳音紙重新撫平。 芙宓又寫了一句,“容昳,在不在?” 沒有任何反應。 芙宓戳著信箋罵道:“你還記不記得你有個未婚妻???你還記不記得你多久沒關心過你未婚妻了?你還想不想討老婆?” 容昳面前的空氣里,絲毫不漏地顯示出了這三句話。傳音紙,不僅能傳遞心信箋上的字,還能傳遞周遭的聲音。 只有芙宓這傻子才沒能多長個心眼,想當然地以為傳音紙只能傳遞寫出來的東西。 容昳面前的虛空中很快又顯示出字跡來,“容伯伯,在不在???(*^·^*)” 容昳沒看懂最后的符號的意思,但是并不妨礙他繼續不理芙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