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
人群沸騰了,嘖嘖,這得多大膽啊,竟然敢大庭廣眾之下強搶民男!而且還這么沒眼力架,他們看戲都知道,以那四人的本事隨便一人就能將他們主仆三人捏死,她竟然還妄想將人家給綁了。 不得不說是貪色壯人膽啊。 妖也之前心情還算不錯,可是從見到這個湘君開始,就變得不耐煩了起來,這個女子在她眼中更是顯得呱噪不已,只冷冷的瞥去一眼:“讓開!” 女子被她冰冷殘厲的眼神震懾到,卻要面子的僵持不動。 妖也眼神一暗,手上的白蟒龍已經順應了她的心情,從手腕上躥了出來,卷上女子的脖子,女子都沒看清楚是什么,只感覺脖子上涼涼的,然后是窒息般的感覺襲來,頓時嚇得臉色蒼白,連連后退了幾步后跌坐在了地上。 妖也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從她身邊走過,嘯天在后面跟上,兩人路過湘君身邊時,湘君身子微動,似乎想要伸手拉住她,嘯天貿然出掌擋開,眼神陰冷如嗜血魔鬼般警告道:“別碰她!” 湘君輕巧的劃開他的掌力,似都不屑于和他說話,只轉頭朝妖也抿唇一笑,溫柔道:“雪兒,我知道你要去哪兒,我們目的地是一樣的,一道吧,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br> 照應? 妖也看著他的眼神諷刺不已,無疑,對這個男人的存在更感到厭惡了。 冥墨烈站在一邊,墨眸深邃莫測的凝視了湘君許久,最后俊臉微沉的斂下了眼中的冷冽,走到妖也身邊,在男人灼熱的視線下熟練的將手環在妖也的腰上,在她耳邊溫柔道:“我們走吧,現在出發還能趕在天黑前進入下一個城鎮?!?/br> 妖也點點頭,走前轉頭看向地上臉色蒼白的女子,淡聲喚道:“回來?!?/br> “咻”的一下,那白蟒龍回到了她的手腕上,她伸手安撫性的摸摸它的小腦袋,然后兩人相攜著走出草棚。 三人躍上馬,馬蹄輕踏,湘君被三人直接無視,可行了一段路后,妖也清楚的聽到身后緊跟著而來的馬蹄聲,眉眼中閃過戾氣,夾緊馬背,加快速度,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將她緊護在中間。 妖也的體力好,兩個男人雖然心疼她,但見她沒有要停下來休息的意思,也就沒有出聲,一直緊跟其后,一路上都不曾停下來歇息。 直到傍晚時分,天色漸漸暗下來,晚霞滿天,燥熱的天氣也涼爽了不少,三人到了下一個城鎮蔚縣,三人躍下馬,漫步在街道上,人來人往的,兩邊皆是賣東西的小販。 妖也隨意的看了兩眼,并沒有多大興致。 冥墨烈怕她被擁擠的人群擠了,將手上的馬繩丟給一邊的嘯天,走到她身邊,連手帶馬繩的握在手里,往一邊的酒樓走去。 酒樓是四衛一早就安排好了的,三人進去就直接入住,妖也和冥墨烈一間,嘯天一間,兩間房間相對,妖也還記掛著嘯天身上的傷,站在長廊上吩咐他注意休息。 冥墨烈站在一邊不是滋味的撇嘴,伸手用了力道扯她的手,執意的將她的注意力給拉回來,酸道:“妖兒,這一路你自己也一定乏了,你先進來洗漱一下,隨后我們一起下去用膳,他一個大男人,自是會照顧自己的,你別擔心?!?/br> 這話酸實在是酸的很,妖也轉頭看向他揶揄的輕笑,冥墨烈面上有些過不去,不自然的撇開視線直接半擁著她進了房間。 兩人一邁進房間,他后腳跟就將門關上了,門外的嘯天面上波瀾不驚,心中卻很是酸澀,以往他從來不離妖也左右的,就算是妖也睡覺,他也是橫在房梁上守著她,而現在,她估計是不需要他了。 房間里早就有已經準備好的浴桶,冥墨烈殷勤的給她褪去衣裳,邊力道適中的給她揉捏著肩膀。 妖也也沒拒絕,一下午為了甩掉那湘君,一直都在趕路,出了不少汗水,正黏在身上不舒服,有人貼身伺候自然沒有拒絕的必要。 冥墨烈伺候她已經伺候慣了,將她的一些小習慣摸得很準,他蹲在浴桶邊,一邊力道輕柔的給她按摩肩膀,一邊垂著墨眸,似漫不經心的問道:“妖兒,今日草棚里遇到的那人是誰???” 妖也伏在浴桶邊沿,身后的青絲灑了一背,凌亂不已,冥墨烈按摩時不時的會扯到發絲,卻又不會讓她感到痛楚,反而有種酥酥的麻癢,她輕揚著頭,瞇著眼睛,慵懶舒服的哼了一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卻不想這一聲輕哼聽在冥墨烈的耳中,當真是比那刻意的勾引都來得誘惑。 只見他眼神一暗,人已經從背后附了上去,薄唇膜拜般的落在她的香肩上,輕輕的吻著,引來她更多舒服的哼聲,不經意間撇頭,眼神如水般迷離明媚的睨著他。 “妖精!”冥墨烈紅了眼,對于妖也他從來就沒有半點的抵抗力,以前她還不是妖也時,那般的冷冰冰,他待她尚且都情不自禁,更何況是現在這般妖媚的妖也。 他幾乎忘記了自己記了一路的疑問與郁結,現在只想著怎么把這個小妖精吞吃入腹,讓她誘惑他! 單人的沐浴最后演變成了雙人的鴛鴦浴,兩人在房內顛鸞倒鳳,歡快不已。 而門外站著一白衣男子,端的是飄飄仙姿,可那張俊得幾乎毫無瑕疵的臉龐上,卻實實在在的劃過陰冷與陰霾,身側的手更是捏的咯吱咯吱直響。 屋內的兩人也感覺到了外來者的氣息,妖也心中冷哼,越發妖媚的回應著冥墨烈。 冥墨烈的警覺性不說有妖也那么強,但外面那么大刺刺的一個影子,除非是瞎子,否則不會看不到,只是他和妖也是一樣的心理,想看就看唄,對待情敵,他從來不會手軟!只要你有足夠的定力承受的??! 最后那個白影還是消失在了兩人的門前,妖也和冥墨烈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了然,隨后更加沉浸在相融的*里。 一番妖精打架后,即使厲害如妖也這會體力也扛不住了,瞇著眼窩在男人的懷里,越發的懶洋洋,全身的骨頭都散了似的,貼在男人懷里,柔得能和男人相溶了。 冥墨烈也就在這個時候感覺到了他當男人的滋味,被依靠的滋味,雙手還愛戀的攬在她腰間,輕輕的摸索了一下,最后定在脊骨那里,用專業的手法按摩著。 冥墨烈的按摩手法是經過宮里嬤嬤的指導的,所以按在妖也的身上讓她覺得很舒服,不自覺地哼出聲,然后調笑道:“你一個大男人,倒是將女人家的東西學的透徹?!?/br> 冥墨烈也笑,頗為揶揄:“我不是你的寵男嗎?不將這些學好,怎么伺候你,怎么爭寵?!?/br> 妖也輕笑出聲,沒有再說話,瞇著眼睛有些昏昏欲睡,樓下的攤販大多數都已經回家了,樓下變得很安靜了,妖也覺得這時候是最舒適的,在男人溫柔的伺候下,進入夢鄉。 看著小女人熟睡的面孔,冥墨烈連呼吸都放緩了,手上的動作還沒停。 妖也醒來時,天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街道上變得靜悄悄,客棧里也只偶爾有些散客走動的腳步聲,她睜開眼睛時,冥墨烈剛好從門外進來,走到床邊,輕撫著她慵懶的面容:“醒了,餓嗎?要不要用膳?” 妖也起身,身上的薄被滑下來,露出如玉的水嫩肌膚,身上只著了簡單的紅色肚兜,燈光下更顯朦朧的美,冥墨烈看的口干舌燥,傾身上前將她攬進懷里,吻上她紅潤的唇瓣,熱情如火。 妖也本就因為剛睡醒的水眸這會更加迷離,全身的力量靠在男人的身上,在喘息的瞬間輕聲道:“餓了?!?/br> “嗯?!壁つ逸p應了一聲,卻沒有放開她。 妖也在歡愛上和以前的童雪霜是兩個極端,童雪霜冷,冰的像塊千年的寒石,妖也雖然貌似嬌媚入骨,但本質還是冰冷無情的,只有在歡愛上她那份嬌媚才會徹底的滲透到骨子里。 冥墨烈對這樣的她愛不釋手,覺得自己就此化在她身上都行。 男人的愛,在身體上和心理上統一時,那才叫真正的刻骨銘心。 兩人在房內磨磨蹭蹭好一會,冥墨烈吃飽了豆腐才給妖也穿上衣服,兩人從房內出來。 兩人出來時,嘯天已經站在門口了,站得筆直,面無表情,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看到妖也出來,面上的緊繃著的肌rou才有所緩和,眼神柔和的落在她身上,仿佛天地萬物之間只有一個她能入他的眼。 冥墨烈不喜他這樣的眼神,又不能發作,只能不動聲色的將懷里的人擁的更緊,將嘯天的視線隔絕開來,也將他的人撇到身后。 妖也將冥墨烈的小動作收進眼底,也將嘯天的失落看在眼里,卻沒有說話,于她來說,冥墨烈怎么鬧都行,只要沒過她的底線,她都可以視而不見。 三人一前一后的到了樓下,樓下此時已經沒有了什么人,只有零星的幾個散客坐在角落的桌子邊喝酒吃飯,小二和掌柜的皆窩在柜臺后瞇著眼打盹兒。 三人下來時,掌柜的才突然睜眼,趕緊湊了上來,面上堆滿了笑準備說幾句討喜的話,卻被冥墨烈冷聲直接打斷:“把飯菜都端上來,這里不用你伺候了?!?/br> 掌柜尷尬的笑了笑,朝三人點點頭,轉頭吩咐小二去端早就備著的飯菜。 滿桌子的飯菜都是按著妖也的口味來的,比起中午吃的簡直是天壤之別,冥墨烈看著妖也吃的舒適,心里也歡喜,他已經在她睡著時親自去備了馬車,別的沒裝,就裝了些吃食,想著就算是露宿野外,也不必叫自己的佳人吃些粗食了。 只是三人還沒吃多久,樓上就翩翩然走下一男子,那樣的仙人之姿比起三人下來時引起的注視更多,掌柜的麻利的從柜臺后走出來,點頭哈腰的準備說話,又被無情的打斷:“不用你伺候?!?/br> 掌柜的嘴角抽搐,拉著臉又回去了,心里直犯嘀咕,今個兒碰著的可真都是大爺!奈何人小力薄,幾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與的,也只能受氣包似的又窩回去。 湘君從樓梯上下來,直接邁向三人,在中途被隱身的四衛擋住了去路,一夜滿臉冰冷:“公子請止步,我家主人不喜被人打擾?!?/br> 四衛神出鬼沒的出來,將客棧內還在用膳的幾個散客嚇了一跳,一看氣勢不對勁,飯都不顧著吃了,趕緊各自散了回房。 四周的人做鳥獸狀散了,動靜不可謂不小,掌柜的一看幾人之間的氣氛緊張,也趕緊拉著小二奔了出來:“幾位公子,我家店小,只夠糊口,幾位公子憐惜憐惜我,可不要在這里打起來啊?!?/br> 湘君輕笑,豐神俊朗的讓人移不開目光:“掌柜的說笑了,我們都是朋友,怎么會打起來?!闭f完視線落向那邊一直用膳的妖也:“雪兒,你說是不是?” 妖也冰眸半瞇,寒光急聚,手上的白玉蟒龍倏然躥出,如疾馳的利劍射向湘君。 湘君面色一驚,躲開那白玉蟒龍,快速掠到三人身邊,那白玉蟒龍也回到了妖也的手碗上,他看向面上暴戾之氣還未褪盡的妖也,第一次帶著酸澀的道:“你真想我死?” “不然了?”妖也反問,聲音輕而冷,但里面的殺氣清晰可聞。 湘君沉默,眼睛定定的看著她,眸底黑漆漆的,滑過太多的不明情愫,可惜,妖也沒有興趣和他對視,只是冷聲道:“以后記住,雪兒這稱呼不是你可以喚的!你還不配!” 湘君無奈的閉上眼眸,像似深吸了一口氣,才恢復如常道:“是嗎?”面上帶著輕笑,倒像是不在意一般。 到底是男子,做不來更丟臉面的事情,只能轉身離開,妖也繼續用膳,面上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倒是一邊的冥墨烈笑瞇了眼,雖然妖也一直沒說這個男人是誰,但是從他的風姿上他還是可以猜到的。 說句心里話,這湘君的風姿就是連冥墨烈也都自愧不如,那是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氣與俊逸,舉手投足間的優雅好似已經脫了俗,這樣的男子別說是女子眼饞,碰到好男色的男子也只怕是會癡迷。 可他的女人竟然一點也不喜歡,實在讓他高興,低著頭,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一個勁的伺候著她用膳。 坐在一邊的嘯天先前是有些若有所思,現在看到冥墨烈的反應,眼底盡是鄙夷。 四獸對冥墨烈都看不上眼,只覺得他配不上她,只是因為她喜歡,遂才沒多說,這會子看他的反應更覺得小家子氣了。 用完膳,三人各自回房,妖也因為先前睡過,并不困頓,只坐在床頭默默的看著冥墨烈,冥墨烈在準備明日起程用的東西,妖也蹙眉看著,道:“你準備這些做甚?!?/br> 冥墨烈頭也不回,只反問道:“你說了?!?/br> 妖也不領情,只嫌棄道:“冥墨烈,你怎么越來越婆媽了,難道不覺得這些是女人家才會做的事?” 冥墨烈聞言,氣得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他做這些為了誰啊,這女人! 他將手上的東西丟下,轉身走到床頭,惡狠狠的吻了她一下,咬著她的唇道:“沒良心的女人!”頓了下,又解釋道:“放心吧,這些不會妨礙到我們的,我讓暗衛等下就出發,駕著馬車遠遠的跑在我們前面,只在我們需要時他才會出現?!?/br> 妖也不可置否,讓堂堂一暗衛做這些,真的好嗎? 也罷,他做這些也無非是想要她舒適,她欣然享受便是,伸手攬上男人的脖子,笑道:“那你還要多久?還不是侍寢,我可就叫別人了?!?/br> 冥墨烈眼神一暗,眸中帶火,照例又在她唇上吮吻了一番,才道:“等著?!?/br> 讓一夜將所有東西搬出去,冥墨烈轉身關上門,疾步走到床邊就附到了女人的身上,別人侍寢?哼,就算是說說他也不會給任何人機會。 —— 漫無邊際的一片天地,入目的盡是開得正艷的桃花,枝頭停留著許多不知名的小鳥,唱著清脆悅耳的曲子,和煦的春風吹拂過來,帶起一片落花在空中飛揚,不遠處的地方忽然傳來一陣悅耳動聽的笛聲,順著笛聲走過去,一白衣男子站在小溪邊,用垂柳的莖做柳笛放在嘴邊輕吹著,他的眉眼如畫,輕蹙起的眉頭帶著輕愁,讓人一見就會興起疼惜之情。 妖也凝眉站在男子身后,慵懶半瞇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她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個男子,看著他吹笛,看著他憂愁,仿佛是一個局外人一般。 男子一曲終了,俯身在溪邊光滑的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妖也走上去,男子沒有發覺身邊有人,只是低眸望著手上的垂柳,薄唇輕啟,似乎在呢喃著什么人的名字。 妖也想,這是一個夢,卻又覺得這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夢境,倒像是有人刻意營造出來的夢境,尤其是眼前這個眉眼如畫,溫柔入骨的男子夢幻的好似紙糊的,一點也不真實。 妖也眉頭蹙的更加緊了,無意再逗留在這里,轉身的瞬間卻聽見身后的男子道:“雪兒,即使是夢境,你也不想見我,是嗎?” 聲音那么的輕,輕的仿佛只要風大一些就能吹散他的話。 妖也頓步,男子也同時回頭看向她,眼神專注深情,妖也卻覺得他的視線并不是落在自己的身上,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就是兩個人明明面對著面,隔著的卻是兩個時空…… “為何?”男子問,聲音中含著痛苦。 妖也沉寂的望著他,男子上前一步,那張俊臉開始一點點的變化,深情不再,專注不再,開始變得扭曲,變得猙獰,吼出來的聲音幾乎震耳欲聾:“為何,為何,為何……” 一聲又一聲,如歌如泣。 男人的英俊的面容糊上了一層血色的紗綢,既帶著朦朧的美,又帶著猙獰的恐怖…… 一個個字眼像是化成了利劍鉆入耳中,妖也只覺得自己的耳膜似乎都被震穿了,頭痛欲裂!她捂著頭,嘶吼出聲,想要緩解那突入而來的疼痛:“啊……” —— “??!” 沖破房頂的尖叫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冥墨烈被嚇了一大跳,連忙爬起來,看到身邊的妖也閉著眼睛,面色痛苦的呻吟著,仿佛在承受著什么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痛苦。 “妖兒,妖兒!”動作慌亂的把人攬進懷里,冥墨烈著急的喚她。 “砰!”同一時間,房門也被人突然撞開,嘯天一臉驚愕的看著兩人,在冥墨烈還沒反應過來前,將妖也搶了過來,他掛在身前象征著身份的玉佩亦是響應般的轟鳴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