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
妖也瞟到那宮殿的牌匾,同心殿,眼神閃了閃,不過沒有說話。 冥墨烈卻注意到了她剛剛的情緒變化,忍不住勾起嘴角,低下頭,疼愛的親親她的唇瓣,遮住了周圍一切探究的視線,柔情道:“我想和妖兒同心,妖兒愿意嗎?” 妖也鳳眸微揚,似笑非笑的道:“你太貪心了?!?/br> 冥墨烈沉默,沒有再說話,妖也也不再吭聲,有時候她是刻意的提醒他,不要貪戀太多,可是又不想傷了他,這樣的情緒連她自己也摸不清楚。 妖也的心,其實不止現在的冥墨烈難以捉摸到,就是妖也自己也如此,百年來的生活,放任的情感,在她的意識里是沒有愛情的,甚至一切都是淡然的,有的只是貪圖的享樂。 畢竟享之不盡的生命,她從不覺得這世界上還有什么是她不能得到的,或者貪戀的,如何讓自己無盡的生命里填上色彩,才是她想要做的。 簡單的來說,她現在只是貪圖享樂! 包括未來奪回自己的一切,在她的思想里,那也只是一劑平淡生活中的調味劑。 這二十年里,發生的一切,背板,失愛,痛苦……在她恢復記憶后,什么都算不上,甚至想起來,就像是看著別人的生命歷程一樣,于她沒有半點的意義,所以她能說出不傷心這樣的話來。 至于冥墨烈,對于她來說真的只是寵男而已,她不會屬于任何人,而別人卻要屬于她,這是她的霸道性子。 現在她依著他,因為她對他有興趣,就像是她說的那樣,他是她的寵男,她給他那樣的特權,可能在她覺得索然無味時,就會離開,尋找下一個可以讓她喜歡的男人,收為寵男…… 妖也把這一切都想的很簡單,很理所當然,從而忘記了自己曾經好幾次因為這個寵男而動蕩的心。 ------題外話------ 不是爺不努力,是乃們不給力呀,30個,一半都不到啊 ☆、【204】 嫉恨太重 幾日之后。 京城以迅猛之勢傳出一個謠言,多年前,李家莊因為一雙玉蛇而招滅頂之災,而那玉蛇卻不知所蹤,直至今日,有人傳言在宮中見過,且會在冥皇登基之時現世。 江湖上有人聞言,自然是蠢蠢欲動,但不少人聽到這玉蛇是在皇宮后就打消了念頭,誰人不知現在冥皇心狠手辣,冷血無情,沒有絕對的本事,誰會進去找死? 反正這消息一經傳出,在四國是引起了不小的動蕩,很多人是單純的想要看看這寶貝,有人則是……不管如何,妖也對于別人的想法都不在意,她只要這消息能夠得到應有的效果就行。 而這幾日,冥國的皇宮也是很熱鬧,上次登基之時誤了吉時,這次改到了四月十五,宮中來了不少四國的使臣,一時之間熱鬧非凡,只除了一個地方……同心殿。 同心殿,不管何時,都保持著最安靜的狀態。 除了新皇,不管何人走到此處都必須打道回府,殿內,伺候的宮人也是經過層層選拔,個個不但都懂武,更是以前各宮極會伺候的宮人,且即使如此,這些宮人也沒有資格貼身伺候里面的人,除了從雙翼王府走出的四婢。 說起四婢,宮中之人個個都敬畏不已,傳言她們都是武功高強,除了同心殿內那位,不對任何人屈腰,即使是對新皇也如此。 至于同心殿內的那位正主,眾人就算再好奇,也不敢隨意議論,就連百官也不敢妄自勸諫,因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同心殿內的女人是他們冥皇的心尖寵兒! 這日,一下朝,冥墨烈就舉步往同心殿走,將身后各國的使臣交與了大臣。 同心殿,入殿之門是一道拱形的苑門,刷著鮮艷的紅漆,進了門,就有滿園子的翠綠鮮竹聳立在兩周,中間是一條蜿蜒小道,由石子路鋪成,在竹林深處,有著樓臺清亭,清雅廂房在小橋流水之后。 涼臺之上,層層薄紗繚繞,靜雅悠然。 當陣陣春風拂起之時,可隱約看見廳內的軟榻上伏著一個嬌軟的身影,姿態妖嬈的閉眸休憩,縷縷青絲隨風而動,撩在那嬌媚的容顏上,讓人看的心都酥酥麻麻的。 在軟榻的旁邊只有一個黑衣男子侯著,男子面容俊朗非凡,帶著男子堅毅的硬氣,天藍色的眸子猶如一潭深泉,讓人無法探知其情緒。 只是,當你順著他的眼神看到軟榻上的女子時,會發現他的眼神那么的溫柔,柔得猶如千絲萬縷的細絲,將軟榻上的女子團團呵護住。 冥墨烈看著這一幕,眉目不自覺的糾結,不過轉瞬看向靜臥在軟榻上的女子時,眉目瞬間柔和了下來,使那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俊彥平添上了似水柔情。 他小心的走上去,想要盡量不打擾到睡在軟榻上的妖也,卻見妖也纖長的眼睫輕輕的顫抖了一下,紅唇輕啟,微微張合,淡淡的聲音從她的唇中滲出:“下朝了?” “吵醒你了?”冥墨烈不答反問,上前,落坐在她的身邊,伸手輕撫著她被風繚亂的發絲。 妖也不語,身子往后撐了撐,冥墨烈像是知道她要做什么,伸手攬上她的腰肢,將她環到自己的懷里抱好,低下頭親親她的唇角,凝視著她的眼神滿眼都是柔情。 “妖兒?!彼穆曇糨p輕的,且深情款款。 “嗯?”妖也目光淡淡的投遞過去。 “三日之后我登基,你陪我,好不好?”他問。 妖也笑:“陪你做甚?你又不是娃兒?!?/br> “我就是想妖兒陪著我,我想妖兒和我一起登上那個位置?!彼p揉著她耳邊的碎發,眼神中帶著nongnong的炙熱情感。 “再說吧?!毖矊@個可沒有興趣,只是這幾日她太懶散了,是不是也該找點什么事情做。 她突然從他的懷里起身,轉頭看向一邊的嘯天:“嘯天?!?/br> 嘯天聞言上前,妖也從軟榻之上站起身來,轉身靠近他的懷里,伸手在他的衣襟里輕輕的摸索著,嘯天站在原地不動,眼神寵溺的看著她,任由著她動作著,仿佛即使是她在他心窩子里捅一刀,他的表情動作也不會有變化。 而身后的冥墨烈剛對懷中升起的空虛不滿,轉眼就看到她窩進了別的男人的懷里,還肆意在別的男人的衣服里摸索著,俊眸頓時被一層寒意覆蓋,眼中是赤。裸。裸。的嫉恨,目光寒如刀片,直接刺向嘯天,但是只消幾秒鐘,他就將那冰冷嗜血的視線隱在了眼底,好似不曾出現過。 “妖兒?”他喚她,聲音雖然很輕,卻不難聽出其中的寒意刺骨。 妖也沒有理他,繼續在嘯天懷里摸索著,直到從他懷里掏出一塊玉牌,她在那玉牌上輕點了幾下,直到上面的狼身清晰可見,只是那狼身有些灰白,看上去不是很有精神。 她抬眸問他:“上次重傷,閉關了多久?” “四年?!眹[天道。 妖也點點頭,食指含進嘴里,輕輕一咬,再拿出來時指尖帶著鮮紅色的液體。 嘯天大驚,臉色有驚有喜,更有不舍:“主上你……” 妖也無謂的笑笑,勾唇的樣子帶著說不出的媚:“無礙?!痹挳?,她將指尖的血滴到玉牌之上,玉牌里隱約的狼身從灰白變得深黑,那毛發也似乎在瞬間多了很多生氣。 而嘯天的藍色眼眸也在同一時間加深,身上的凌厲氣息更是盛氣逼人。 妖也將玉牌還給嘯天,嘯天接過玉牌,萬分珍惜的放到懷里,望著她的眼神帶著說不出的敬畏和臣服,還有……愛慕。 冥墨烈自然不知道他們在做什么,但是嘯天眸子里的那些感情就足以讓他變臉了,他走上來,大力的將她攬入懷中,眼神冷然的看了嘯天一眼,才朝懷中的妖也問道:“妖兒,你剛剛在做什么?” 妖也蹙眉,低眸看向鑲嵌在腰上的大手,有些不悅道:“烈,你太大力了?!?/br> 冥墨烈緊抿著唇,松了力道,緊緊地握著拳頭,像是在壓抑著什么,牙縫里的透出的聲音帶著試探:“妖兒,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剛剛在做什么?” “沒什么?!毖驳?,從他懷里旋出來,又伏到那軟榻之上,懶懶的模樣顯然沒打算再說。 冥墨烈面上的表情變化了好幾次,僵立在原地,他看著榻上已閉眸的妖也,將手背于身后,僵硬的扯著唇瓣道了一句:“妖兒,我想起還有些事情未處理,我先離開,午膳時我再來陪你?!?/br> 妖也隨意的揮揮手,冥墨烈垂下眼簾,遮住眼中的情緒轉身離開。 冥墨烈順著臺階而下,那滿身的冷冽與霸氣在這一刻彰顯無遺。 而臥在榻上的妖也卻在此刻抬眸望了他的背影一眼,將他滿身的殺氣盡收眼里,眼中劃過些什么,又似什么也沒有。 嘯天走到軟榻前,在妖也幽幽閉眼之時,冷聲道:“主上,他……”欲說些什么,卻被妖也所阻止,只聽到她聲音冷若冰霜的道:“本座心中有數?!?/br> 冥墨烈想殺嘯天,這是在妖也恢復記憶那日就知道了的,只是那時候他的情緒還沒有表露的這么明顯,這幾日,這種情緒只不過越發的強烈了罷了。 想來,妖也對冥墨烈是蠻寬待的,她接觸的男子不算少,這還是她第一次開口要一個男子,只是,這個男子嫉妒心太重,她母親告訴過她,男子,可以寵,卻不可以愛,是以,她有那么多的男寵,卻沒有一個是深愛的,只是……即使如此,她的母親還是魂歸在了男子身上。 那個男子太愛她母親了,無法看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別的男子侍寢,最后用巫咒之術將她母親的魂訂于三生原石上,他以為這樣能控制她母親,卻不想,那三生原石每開啟一次,就要吞噬掉一個靈魂,而她的母親就是如此魂歸了。 而那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父親…… 妖也是人,不是仙,也不是妖,她只是留著雅娜人之血,有著享之不盡的生命罷了,父親母親的事情不至于給她造成什么陰影,但是卻也給她敲響了警鐘。 男子,只是用來寵,而不是用來愛的。 人類,最堅硬的是感情,最脆弱的也是感情,三獸伏在仙也身邊二十年,她不敢確定他們是不是對她有了什么感情,回到她身邊會不會對她起歹心……或許她疑心是太重了,只是,生命嘛,誰不珍惜,她的未來美好著,沒必要為了這些而浪費,不是嗎? 冥墨烈對嘯天顯出來的殺氣,她從一開始就感覺到了,卻視而不見,只是因為她想給予他這個機會,讓他自己想清楚,至于最后結果到底如何,沒有人知道。 她只希望,他別讓她失望。 未來,不管是為了雅娜人的延續,還是為了什么,她的身邊永遠不可能只有他一個男子。 他是她的寵男,不代表他可以控制她,他們之間,是他屬于她,而不是她屬于他! ☆、【205】 想做唯一 離開同心殿,冥墨烈陰著臉回到處理奏章的養心殿,坐在椅子上,旁邊的小太監很有眼力架的遞上一杯溫熱的茶水,然后無聲無息的退在一邊。 冥墨烈低頭看著桌子上的奏章,門外一夜走進來,冥墨烈抬眸,眼中戾氣盡顯,話調卻極為緩慢的問道:“查的如何了?” 一夜沉重的搖頭,臉色有些頹敗,道:“屬下無能?!?/br> “一點線索也沒有?”冥墨烈聲音極冷的問。 一夜搖頭。 “啪”的一聲,冥墨烈手中的茶杯倏然成了粉狀,俊眸半瞇,里面全是冰冷,殘忍的笑容噙在嘴邊,將周圍的一干宮人嚇得盡數跪在了地上,簌簌發抖。 “全部滾下去!”冷冰冰的聲音,帶著滔天的怒火。 悉悉索索的聲音,所有宮人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冥墨烈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陰暗的環境讓他整個人更顯冷血無情。 一夜在最后退出去,小心的關上門。 冥墨烈仰望著從窗外照進來的那縷陽光,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的暖意,有種無力感鋪面而來。 她不在乎他,他可以忍。 她不在意他,他可以忍。 甚至她永遠都不會愛他,他也可以忍。 可是,他忍不了她將會有無盡的生命,而他卻如螻蟻一般,只能是她眾多男人中的一個!百年后,甚至可能只是在她的一個轉身間,就被忘掉的存在。 這樣卑微的自己讓他很不舒服,以前,他以為他奪得了天下,就可以給她最美好的未來,可以和她并肩,可是結果在她的世界里,他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那么細小,那么卑微,那么渺小。 之前,他以為自己可以忍受這個過程,可是他到底是高估了自己,他不喜歡她身邊有除了他之外的男人,更不喜歡看到她看著嘯天的眼神,那會讓他嫉妒的發狂。 他知道,她把嘯天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可就是因為知道,他才忍受不了,他真的想要殺了他! 有些東西,不擁有則以,一旦擁入過懷中,那種欲。望就只會越來越深。 而她于他就是這樣的存在。 她屬于塵時,他想,只要能護在她的身邊就夠了。 當她失憶時,他想,只要短時間的擁有就夠了。 而現在,他想,擁有全部的她,而不是只是她可有可無的一部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