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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前去找個空位坐下?!庇釐固炀龑ι韨攘重剐阏f道,然后信步朝前走去,走到上方尊位坐下。 “俞師兄,這次你可算來了?!迸宰奶撚^天君對著他笑道,“不過這到底是別人家的弟子,你這收徒一事也該提上日程了?!?/br> 俞嵐天君神色淡然,道:“不急,緣分到了自然便有了?!?/br> 另一座位的太虛觀道君見不得他這般懶懶散散不上心模樣,當即便開口說道:“俞師兄,這徒弟也不會憑空從天上掉下來,就算是有緣,也得你出山去尋找,你終日在洞府,又哪能尋到師徒緣分呢?” 這真可謂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縱觀太虛觀十數位天君,也就俞嵐天君至今膝下無徒,他的師兄弟們早就徒子徒孫無數,見他依舊無后人傳承,心下急得不行,每每聚會都要旁敲側擊提醒他此事。 “不急?!庇釐固炀琅f是老神在在,“時候到了,總會有的?!?/br> “……”眾太虛觀天君。 這怎么能不急! 你從百年前就這般說了,那么徒弟呢?在哪呢!連個影子都沒有,怎能不讓人急? 眾太虛觀天君看著俞嵐天君這副樣子,不由地齊齊在心下嘆氣。 另一邊。 林毓秀找了個空座,走過去入座。 坐于她前頭的那位師兄轉過頭,看向她,神態親近問道:“你是俞嵐天君新收的弟子嗎?” 他這句話一出,頓時四面八方的太虛觀弟子齊齊轉頭目光朝她看來,眼中充滿好奇打量,甚至是驚異。 林毓秀:…… 總覺得這句話大有深意。 她連忙解釋澄清道:“非也,俞嵐天君與家中長輩有舊,我此番乃是奉命前來送信給天君,承蒙天君看重,才有此機緣?!?/br> 一聽她否認,四周眾人臉上紛紛露出失望神色,原來不是啊。 林毓秀感受到他們的失望,不由地嘴角抽搐了下,你們在失望個什么勁??! 坐在她前頭的那位太虛觀弟子尤甚,滿臉失望,眼底的目光都黯淡了下去,但是他很快的振作起來了,抬眸看向林毓秀,“那你可有師承?” 隨即又自言自語嘀咕了聲,“就算有師承也無所謂……” 林毓秀:少年你的思想很危險??! 她看著少年的話越說越危險,苗頭不大對,連忙說道:“我乃天玄宗林毓秀?!?/br> 聞言,坐在她前頭的那位太虛觀弟子眼睛頓時一亮,“你就是林毓秀??!” 見他臉上表情瞬間驚喜,林毓秀心下頓時有不好預感。 便聽見他喜不自勝說道:“聽說你沒了師父,剛好我師伯缺一個徒弟,要不你兩搭配湊合下?” “……”林毓秀。 絕了! 這話真是絕了。 林毓秀頓時就傻在了那里,半響無言。 而她前方的太虛觀弟子還在賣力的推銷自家師伯,“我師伯俞嵐天君,他修為深厚,底蘊不凡,為人也素來護短溺愛小輩。他膝下尚未收徒,你若是入了他門拜他為師,就是他唯一的徒弟?!?/br> “以我師伯為人,哪能不視你如珠如寶,捧在手心?!边@太虛觀弟子抬起眼眸望著她,熱切殷勤道,“有我師伯給你做靠山,何人敢欺你?此后你在這修界橫著走,無人可攔?!?/br> 林毓秀:…… 他說的情真意切,委實動人,林毓秀很感動,然后拒絕了他。 “承蒙看中,但我曾發下誓言要振興師門,無意另投他門?!绷重剐阃窬艿?。 這太虛觀弟子聞言頓時滿臉失望,不死心問道:“此事當真無回旋余地?” “也許你可以去問問其他人?”林毓秀道。 他見她神色堅定,只得遺憾作罷。 林毓秀見他如此表情,反倒是心生好奇,問道:“為何你如此著急替俞嵐天君收徒?” 這太虛觀弟子嘆氣說道,“你有所不知,我師伯他年紀一大把,卻孤身一人,膝下無弟子傳承,也無心收徒??蓱z我師尊和眾師伯叔,日夜cao心,就怕他后繼無人,斷了傳承。日夜催促,卻也無用,整日在洞府內對著我等一眾弟子長吁短嘆,cao心不已?!?/br> 俞嵐天君收徒一事,都成了整個太虛觀上下所有人的心病,且這病日益嚴重。 “……”林毓秀。 她終于知道一直以來的違和感和既視感到底是什么了! 這不就是你媽催你結婚給你相親嗎! 你媽=太虛觀上下所有人 你=年紀一把沒有徒弟的俞嵐天君。 林毓秀是那個被看重的“相親”對象。 意識到這點,林毓秀的目光頓時變了,看向面前長吁短嘆cao心的不得了的太虛觀弟子眼神微妙又詭異,這個設定實在是太草了。 “所以當俞嵐師伯前去向掌門言說,今年慧靈宴他派出一人前來參與的時候,掌門當場就喜形于色一口答應了!”這太虛觀弟子繼續道,“等俞嵐師伯走了之后,掌門立即傳訊給眾師伯叔,告知這個消息。眾師伯叔立即也歡喜異常,為俞嵐師伯高興,他終于收徒了!” 林毓秀:就很草。 “唉!”這太虛觀弟子立即又嘆了口氣,“誰曾想是空歡喜一場?!?/br> 這太虛觀掌門、一眾道君尊者,心中大石還未落下多久,就聽說來參與慧靈宴的并非是俞嵐天君新收的徒弟,而是前來送信的天玄宗弟子林毓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