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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秀拿出三個大碗,一人面前擺一個,掄起酒壇子就往三人面前的酒碗里倒酒,全都給倒滿了。她拿起一個酒碗,“敬我們的友情,來,干了!” 說罷,特別豪邁的一口干了。 啟明聞言,也激動端起了酒碗,“敬我們的友情!” 傻孩子也一口悶了。 姬晏看著他們二人,不發一言只端起酒碗,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將碗中的酒全給喝干了。 “繼續?!?/br> 林毓秀掄起酒壇又給三人空了的酒碗滿上,“沒什么是一碗酒解決不了的,不行,就兩碗!” “你說的對,喝!”啟明這會是林毓秀說什么就是什么,根本不會反駁她。 至于姬晏,他一般都不會反對林毓秀。 三人便這樣一碗一碗又一碗酒下肚,喝到最后,也分不清到底是誰先醉了,所有人都醉趴倒在了桌上。 滿屋的酒氣彌漫,屋外的明月升起,皎潔明亮的月光透過窗灑在屋內醉趴倒在桌上的兩人身上,月光落在他們的臉龐上,凄清美麗,幽怨纏綣。 —— 次日。 “……頭好痛?!?/br> 強烈的陽光刺激著啟明的眼眸,讓他不適的睜開了眼睛,他醒了過來,從酒桌上爬起來,他伸手捂住不斷抽搐發疼的腦袋,好半響之后才清醒了過來。 他抬起眼眸四處環顧了下,只看見了對面坐著的姬晏,并未見到林毓秀,“林師妹呢?”他語氣奇怪說道,“怎么沒見她?” 坐在他對面的姬晏蹙起了眉頭,他臉上冷冽不發一言,猛地站起了身,朝著外走去。 “……” 啟明被他突然的舉動給驚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你去哪?”他目光望著姬晏離開的身影,高聲問道。 姬晏沒有回答他,只是繼續快步朝外走。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啟明見姬晏如此,也意識到了不好,似乎有某種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啟明立即也站起了身,追了出去。 屋外。 明媚艷麗的陽光照耀,庭院內草木蔥郁向上生長,汲取陽光和雨露,繁花爛漫,姹紫嫣紅。 一襲云白劍袍的驚寒天君站在庭院內,他負手而立,望著一樹的合歡花,神色沉思。 他聽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轉過身去,看著快步朝外走去的姬晏,“姬晏?!?/br> 驚寒天君叫住他,面容平靜的問道,“你要去哪?” 姬晏抬起眼眸看著他,“師妹,她在哪里?” “……” 驚寒天君看著他,許久之后,緩聲道:“她前往鐘山而去?!?/br> 正從后面跟上來的啟明,聽見這句話,整個人瞬間就驚住了,他陡然驚覺,意識到了某種可能…… 頓時,他渾身僵硬像是根木頭立在那里一動不動,無法動彈。 他的臉色從震驚凝固,到慘白難看…… 怎么會,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會是她! …… …… 極致的痛苦,伴隨著強烈的悔恨,席卷了他的全身,充斥著他胸腔的每一處,化為劇烈的毒,焚燒著他的五臟六腑,啟明想起他昨日對林毓秀說的那些話,那些指責…… 他的心劇烈地抽痛,強烈的痛苦悔恨讓他渾身佝僂蜷縮了起來,我都干了些什么! 前方—— 姬晏嘴唇慘白沒有一絲血色,臉色白的像是只張紙,他整個人氣息虛弱,脆弱,不堪一擊,就像張白紙一張,一撕就破。 “我要去找她?!?/br> 姬晏說道,他眼神陡然便堅定,迸發出強烈的光,他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堅定堅毅,透露出一種強大的意志,“我要去找她!” “……” 姬晏說罷,便大步朝前,朝外走去。 “回來!” 驚寒天君看著他往外跑著離開的身影,“這是你師妹的決定,你要……尊重她?!?/br> 姬晏一言不發,大步朝前走去,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 “你這是要你師妹走的也不安寧嗎!” 驚寒天君厲聲喝道,他看著頭也不回的往外快步離開欲追趕上去的姬晏,神情難掩悲慟,他拔出了劍,一劍朝前辟出一道劍光,“今日你哪兒也去不了!” 劍光阻了姬晏前路,迫使他停了下來。 “師伯是要阻止我嗎?” 姬晏轉過身,一雙眼睛血紅盯著他,他昳麗的臉龐上此刻冰冷平靜的令人毛骨悚然,充斥著一股混沌又可怕的氣場,“你不能,誰也不能!” 他的手按在腰間劍鞘上,驟然拔出劍鞘,一道銀芒寒光刺破虛空,劍朝前指向驚寒天君。 驚寒天君見他此刻模樣,眉心一跳,冷著臉目光盯著他,“你倒可一試?!?/br> 他同樣揮劍,指向前方姬晏,“你隨我習劍近二十載,今讓我見識下你的劍,成長到何種地步!” 這對劍道上“師徒”拔劍相向,如生死仇人般,死斗不休。 “鏗——” “噌——” “嗡——” …… …… 鐘山。 越靠近鐘山,陰氣越重。 陰影濃霧也越重,沿途,林毓秀沒有見到一個活物,沒有見到一棵樹,甚至是連一株草都沒有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