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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衷寒被封戚這一眼看得有些懵,他不過是出去了一會,怎么封戚就成了這幅望眼欲穿的模樣了。 簡直就像被單獨關在家里,焦躁得不行的寵物。 護工在他身后,被他擋了一下:“哥,你站在門口干嘛呢?” 他剛剛才和護工閑聊的時候,得知護工年紀比他小,喊他這聲哥也不出奇。 季衷寒往前走了幾步,讓開位置,讓護工進來。 再看向病床,哪還有什么望眼欲穿,封戚已經冷漠地轉頭看電影,光勾勒著他的側頰,剛才那一幕,好似季衷寒的幻覺。 季衷寒沒想太多,對于封戚反復的情緒,他已經習慣了。鬧脾氣么,慢慢哄就是了。就怕一個不順心,封戚再轉一次院,身體哪里吃得消。 說起來,季衷寒身邊的女性朋友居多,可能也與他的脾氣有關。 他這個人溫吞,甚至有些遲鈍,有利有弊,遲鈍的另一面便是脾氣不錯。 之前就算經常被封戚惹惱,但對現在有傷在身的封戚,季衷寒還是擁有無限的耐心。 封戚換了幾個臺,又看了護工一眼,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快下班了?!?/br> 護工看了眼時間:“老板,我還有半個小時才下班?!?/br> 封戚皺眉道:“你現在就可以下班了?!?/br> 護工卻是個實心人,他不贊同道:“老板啊,你不找個護工陪夜就算了,白天我肯定是要做夠工時的,不然又向上次那樣,我來了才發現你大半夜把自己傷口折騰開了?!?/br> 封戚眉心跳了跳:“行了,別說了?!?/br> 季衷寒卻在旁邊問道:“怎么把自己傷口折騰開了?” 護工實際是個話簍子,護理封戚的時候,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難得來個跟他閑聊的,自然忍不住嘮起來了:“老板臉皮薄,不愿意用尿壺,大半夜自己起來上廁所,就折騰出血了?!?/br> “也不喊護士,硬是忍到第二天護士換藥的時候才發現?!?/br> 季衷寒越聽,臉色越差:“那怎么不找個陪夜的?!?/br> 這話他沒問封戚,問大概也問不出答案。 護工攤手道:“我倒是能干二十四小時陪護,老板不愿意?!?/br> 封戚臉都黑了,他之前怎么沒發現這個護工廢話這么多。要是早發現,他就讓景河把這人給炒了。 他看向季衷寒,剛想說點什么,就發現季衷寒沖那位護工露出個笑。 季衷寒現在把頭發剪短了,反而更突出五官的優越。他這么一笑,封戚清楚地看見那護工眼睛一亮。 季衷寒站起身,對那護工和顏悅色道:“你吃過飯沒?” 護工摸了摸后腦勺:“還沒呢?!?/br> “一會一起吃個飯吧,我請客?!?nbsp;說完后,季衷寒便拿起手機出了病房。 護工連聲道謝后,正扭過臉想問床上的封戚有沒有什么需求,就見封戚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那眼神實在兇,看得他心里有點發毛。 等頂著壓力下班后,護工真就跟季衷寒去吃飯了,兩個人默契地沒有跟病床上的封戚說再見。 季衷寒和護工吃飯的時候,護工接了個電話,剛聽到里面的內容,就驚訝道:“啊,為什么?”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護工才低落道:“好吧,我知道了?!?/br> 掛掉電話,季衷寒問:“怎么了?” 護工多少有點傷心:“老板說不要我做工了,剛才是公司給我的電話,問我是不是得罪了客人?!?/br> 季衷寒想了想:“沒事,你不用著急,一會我去給你問問?!?/br> 護工沒什么心情吃飯了,季衷寒安慰了他一會,又問了幾個問題,護工才強打起精神回答。 等季衷寒回到病房時,病房里既沒有電影的聲音,燈也關了,封戚把被子拉過頭頂,動也不動。 聽到病房門口的動靜,才挪了挪身子。 季衷寒問了句睡了嗎,沒得來回答。 封戚在被子里待了一會,才掀開被子,便看見季衷寒默默地坐在他病床旁邊,低頭玩手機。 手機的光幽幽照在季衷寒臉上,差點把封戚嚇到再裂一次傷口。 季衷寒感覺到床上的動靜,便伸手去開燈:“既然沒睡,那就起來吃飯吧?!?/br> 封戚挑剔地掃了眼季衷寒手里的外賣袋,知道是他和護工剩下的:“我不要?!?/br> 季衷寒拿飯盒的動作頓了頓:“真不要嗎?” 封戚不吭聲,季衷寒把飯盒放了回去:“你為什么開除小李?!?/br> 小李是護工的名字。 封戚:“他話太多了?!?/br> 說完以后,封戚都做好了被季衷寒譴責的準備,卻沒聽到季衷寒的聲音。 他忍不住望過去,正好對上季衷寒安靜地看著他的眼。 季衷寒說:“把小李請回來吧,他說的那些按摩方法,都要經過培訓和學習的,我不會?!?/br> “我剛剛問了小李陪夜要注意什么,發現其實我也能做到,除了按摩?!?/br> 季衷寒重新把飯盒拿出來:“吃吧,我特意讓他們把飯燉得比較軟,就不像粥了。還有你喜歡的rou,不過沒多少油,你嘗個味吧?!?/br> 封戚盯著他問:“你跟護工吃飯,就為了問他陪夜的事?” 季衷寒用勺子勺了一口,遞到封戚唇邊:“不然呢?!?/br> 封戚張開口,把飯吃進去后,便沒說話了,臉色好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