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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衷寒愣住了,他的掙扎都停了下來。 他沒想到原來封戚早就猜到,他因為封戚和封行路相似的長相,而心懷芥蒂。 封戚沒聽到他的反駁,沉默了會,才繼續道:“你討不討厭我,怎么惡心我,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因為我現在根本不在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br> 季衷寒望著車頂,鼻子泛起微酸:“不是這樣的?!?/br> 封戚將手繞至他的小腹,施力按壓著:“這么怕我的話,就離我遠一點,躲著我,避著我,再也別像今天一樣傻傻地送上門?!?/br> 說完后,封戚收回手直起腰。他從季衷寒的身體上退開,帶走了所有的溫度。 季衷寒頭發散亂地靠在角落,衣領敞開著露出大片皮膚。再看那鎖骨上明顯的牙印,曖昧又狼狽。 封戚脫掉了身上的風衣,扔到他身上。然后轉身出了車廂,咚地關上了車門。 季衷寒緩了許久,才抓著身上的風衣爬起來。 車窗外,封戚已經走得很遠,在十幾米外的樹下,站定抽煙。 季衷寒即看不清封戚的表情,也摸不透封戚如今的想法。 他努力想要把自己的衣服給整理好,但被扯壞的領口,缺了幾顆扣子的襯衣,根本沒法恢復原樣。 實在沒辦法,季衷寒只好穿上了封戚的衣服。 那件風衣對他來說太大,只有把腰帶扎起來,才能掩蓋被扯壞的衣服。 封戚的衣服上全是他的味道,混雜著煙與香水。 季衷寒拉開了車門,車外的空氣一下灌了進來,將那裹在他身上的氣味都沖淡不少。 他忽然發現,他與封戚是說不通的。他想和封戚講明對方曾經的行為,對他所造成的傷害。 而封戚卻偏執地認為,只因是他做的,所以季衷寒才這么厭惡,反應如此強烈。 但封戚有沒有想過,當初的事,要是換成了別人,都不會是今天這樣的結果。 季衷寒只會同對方拼了命,根本到不了那步。 他太相信封戚了,相信到哪怕在極度的恐懼和應激下,都只能下意識抱緊了封戚,小聲求救。 他在向封戚求救。 可是封戚卻把那樣的反應,當作他對欲望的需索。 在他的臥室里,在那張惡心的床上,被撫摸親吻,直到最后一步。 季衷寒看向車窗,光潔的鏡面倒影了他此時惶恐又緊張的臉。 但為什么…… 季衷寒還是選擇邁步走向封戚,距離對方越近,那些因為記憶而引起的害怕,在緩緩散去。 到底是為什么,除了封戚以外,誰都不可以呢? 哪怕到現在,他也只對封戚的觸碰不抗拒。 季衷寒沒有答案,封戚正背對著他,聽到他踩過葉子的腳步聲,身體卻突然一僵。 封戚好像抬手摸了把臉,聲音沙啞道:“你過來干嘛?我不是讓你離我遠點?” 季衷寒心頭一動,隱約起了個念頭,于是他沒說話。 封戚沒聽到回應,好似自己都覺得季衷寒不可能過來一樣,便說:“我現在心情很差,不管你是誰,有什么事,都別來找我!” 季衷寒嘆了口氣:“封戚,你是在哭嗎?” 封戚勉強地笑了兩聲:“開什么玩笑,為什么要哭,為了你?” “別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我就想一個人靜一靜,抽根煙,你能不能別來煩……”封戚的話還沒說完,季衷寒就已經繞到了他面前。 季衷寒清晰地看見了封戚濕潤的眼,以及微紅的鼻尖。 本來只是猜測,等真的確認事實后,季衷寒反而驚住了。 封戚罵了句臟話,直接掐滅手里的煙,旋身往車的方向走。 季衷寒跟在他身后:“你在哭什么?” “你是對我感到抱歉嗎?”季衷寒追問道。 封戚根本不說話,直到搶先一步上了車,還將車門反鎖了。 季衷寒在外面拍了半天車窗,里面的人巍然不動,他拍得手都有點累,人也有點生氣。 封戚能不能不要別扭,他是對封戚存有歉意,也想把從前的心結說開。 哪怕兩個人回不到之前的關系,也不必像現在這樣僵持著,針鋒相對。 但即使是要和緩關系,也需要雙方配合,只有一個人單方面作出努力,只會是一廂情愿。 季衷寒放下拍到發麻的手,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他晚上還要和這次合作的組員們一起聚餐,大家已經在群里商量好了時間。 季衷寒最后看了漆黑的車窗一眼,無奈地轉身離開。 從馬路上打到車,直至抵達酒店后,季衷寒給許薇打了個電話,但是對方并沒有接通。 許薇知道今晚聚餐的事情,還特意囑咐他要帶上自己。 現在卻聯系不上,是有什么事嗎? 季衷寒干脆找到許薇的房間,按下門鈴,看許薇是不是在房間里休息,所以沒聽到門鈴聲。 叮咚響聲后,里面卻傳來一聲巨大的動靜,像是有什么人摔在了地上。 季衷寒嚇了一跳,立刻敲門道:“許薇,你怎么了?是不是摔地上了,起得來嗎?” 他也有許薇的房卡,是許薇給他的。 “我能不能進來?”季衷寒又問。 里面傳來了許薇的聲音,腳步聲匆匆來到門前:“我沒事,你等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