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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衷寒想喊救命,只是張開唇,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牙關在壓抑不住地輕顫。 他出了許多汗,這汗并沒影響到封戚的手感。 封戚只是挑逗般摸著他,抓住他下巴的手,往上走,捂住了他的眼。 視線被剝奪的那刻,雙唇也同樣淪陷。 焦躁的,霸道的,似野獸的親吻。 要舔舐地口腔的每一寸,掠奪他的舌尖,啃噬他的嘴唇。 這不是一個表達愛意的吻。 這濃烈的情緒,用恨更恰當。 封戚的大腿也頂進他的雙腿間,放肆上頂。 季衷寒以為自己叫了出聲,實際上的不過是微弱的哼鳴,甚至驚擾不到巷子不遠處的應聲燈。 啪的一聲,燈終于滅了,一切又陷入了黑暗里。 封戚終于松開了他的嘴唇,在離開時,兩雙唇還發出了黏糊的水聲。 季衷寒眼神失焦地睜著,嘴唇又麻又痛。 他想說些什么,卻聽見封戚的笑聲。 那像是抓到了一個把柄,又像是對季衷寒的不屑。 他將手按在季衷寒的腿間,如惡魔般低語:“你知道嗎?你非但沒吐,還硬了?!?/br> 季衷寒感覺自己喉嚨瞬間縮緊了,緊到發疼。 封戚的話,就像一場鞭笞,把他抽得體無完膚,又似把他的一切都強行打開,拖到陽光下暴曬。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弄死從餐廳里出來,再跟進這個巷子的自己。 明知道面前是深淵,是地獄。 為什么總是這么愚蠢地踏進來。 封戚緩慢地揉弄著他:“怎么辦呢衷寒,你的身體,好像比你更想跟我睡?!?/br> 心理醫生曾經委婉地問過他:“只是噩夢嗎?” 季衷寒看著面前戴著眼鏡,就似能洞察一切的心理醫生。 他說,只是噩夢。 自那以后,他再也沒去過那家醫院,也沒再見過那個醫生。 第17章 季衷寒沒有哭,他自小就不喜歡哭。哪怕是幼時從樹上摔下,破了額頭,一路淌血去了醫院,縫了幾針的過程里,他都很少哭。 只有疼得受不住,才會咬住自己的嘴唇。 而陪著他一起去醫院的封戚,卻哭得眼睛腫了兩日。 現下也是如此,他沒哭,只是自虐將指甲深深陷進掌心里,試圖在痛苦中尋求鎮定。 一個人真的能因為恨而變成另一個樣子嗎? 曾經季衷寒對這個問題保持懷疑,現在他知道答案了。 會,而且會變得面目全非。 他用一種極輕的語氣問封戚:“羞辱我,折磨我,是不是感覺很痛快?!?/br> 封戚的動作一頓,他更像是僵住了,所有的得意和戲謔都從他身上散得一干二凈。 因為季衷寒就像一捧顫顫巍巍的火,在他掌心里徹底熄滅。 封戚的身體微退,不再緊緊壓著季衷寒。 空氣重新流通,拂過二人胸口,皆是冰涼。 季衷寒松開手,指尖帶著用力過度的微麻和酸疼。他一點點撫平自己衣服上的褶皺,拭去糾纏時所產生的凌亂。 他努力讓自己更體面一些,哪怕他的手仍在微顫,他的汗已經浸透背心。 季衷寒的眼睫在昏暗的街燈下,露出了幾分脆弱,好似他會哭。 封戚的手忍不住抬了下,最終卻還是隱忍地垂落下來,死死壓在身側。 而季衷寒下一秒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并無脆弱,冷漠似冰,如箭般扎在了封戚身上。 “封戚,當年你還不如殺了我?!?/br> 說完后,他抬手按在封戚的肩上,甚至沒用多少力氣。 而總是如山般擋在他身前的人,卻如轟然倒下的碎石般,輕而易舉地被他推開了?!?/br> 他步出了巷子,緩慢地走回餐廳門口。 許薇給他打了數個電話,卻始終沒有被他接聽,因此十分焦急。 她拉著林曉妍站在餐廳門口,看看能不能等來季衷寒。 見人好好回來了,許薇惱道:“去哪抽煙了,不知道要看手機??!是不是又開了免打擾模式?” 季衷寒從口袋里取出手機,手指卻軟得幾乎要拿不住,幸好被許薇及時接住。 他腦袋昏昏沉沉的,殘余的酒精涌了上來,渾身的勁都散了,松懈的肌rou和無力的身體,讓他直接往前栽去。 林曉妍及時摟住了他,掌心下意識往他額頭上摸,感覺十分guntang。 許薇被他嚇了一跳,正打算和林曉妍一人扛一條胳膊,把季衷寒送醫院急診的時候,她忽地看到不遠處的封戚。 女人總是敏銳的,能一瞬間察覺很多事情。 比如此刻季衷寒身上不屬于他的香水味,以及濃烈的紅河。 要知道季衷寒只抽蘇煙,這紅河必是從別人身上沾來的。 她就說季衷寒怎么會無緣無故消失,該不會又被rio逮住折磨吧! 男人得有紳士風度,分手也要懂基本法,過于糾纏是變態行為,嚴重的話她是可以替衷寒報警的! 許薇狠狠瞪著rio,打算上前警告對方,她的手卻被季衷寒拉住了。 季衷寒該是發燒了,掌心燙得驚人。 “別去?!彼吐曊f。 許薇咬咬牙,一把抓著季衷寒的手攬到自己肩上,大聲道:“說了你多少次了,下次遇到瘋狗躲遠著點,被咬了多不值當,還要打狂犬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