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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可以是你的嗎?你剛剛是不是,生氣了?是生氣了!好像變了一個人,唔……” 繆尋非但不害怕,反而貼緊了男人。 薛放靜靜撫過少年后脊,小貓尾巴偷偷翹起來。 他悄悄想:要命,真是挺可愛的。 第119章 鹽焗之貓 4 熟成的過程 暮色壓沉,鴉聲零碎在院外桀桀叫起,顏色深濃的木質走廊幻化出柔和的紙燈,無風飄搖,那不是魔法,是昂貴的微粒光線調節系統自帶裝飾特效的一部分。 繆尋跪在桌案前,身體前傾,后背大面積露在空氣中。薛放剛從女仆那里取了傷藥,仔細查看了使用規范,來到少年身后。 燈色昏暗,繆尋望著搖搖擺擺的純白色紙燈,心情也隨之擺動。 他要過來擦藥…… 雖然確實是自己要求的。 “背挺起來一點?!毖Ψ艛Q開鐵蓋,挖起一指頭半透明膏脂。 繆尋默默抬腰,同時側頭飛快地瞟一眼男人。 凝著俊眉,唇線克制收斂,神情專注仿佛面對的不是少年人暖熱鮮傷的皮rou,而是攸關星際未來的重要報告。 還遲遲不下手。 繆尋試探著問:“你是不是沒有涂藥的經,經驗?” 薛放眸色深深,他是在考慮使用說明書上的重要步驟: 【肌體快速修復凝膏——使用時,請用潔凈的雙手直接將凝膏涂于傷處。注意,若使用者屬于敏感人群,如孕婦夫,哨兵,請先將傷者的軀體預熱,再分三次薄涂凝膏,防止刺痛瘙癢等不良反應……】 問題出在“預熱”兩個字上。 “直接擦就可以了?!笨妼ば÷曁嵝?,“我以前都是,隨便擦擦的?!?/br> 話是這么說…… 薛放感覺有什么東西偷跑過來,低下視線,是一條可憐兮兮的尾巴,濕漉漉毛揪成一團,貼著他小腿掃來掃去,似乎在找他訴說委屈。 而繆尋本人毫無所覺。 大概貓科的尾巴和本體是兩種生物。 “需要預熱一下?!?/br> “不用!要,要不然我自己來擦,給我吧?!笨妼ひ痪o張就口吃,他扭過身想要勸阻,卻正好看到大少爺使毛巾包住他的尾巴,從毛絨絨的尾根向下緩緩捋著,邊捋邊旋轉手心,讓柔軟的毛巾吸干濕潤水分。 薛放表情平靜,手法輕柔。 繆尋渾身漲熱,從尾椎骨竄起一道火辣的電流,過激掠向整個蜷曲的脊背。 他在摸我的尾巴……! 不對,是毛巾在摸。 也不對……啊啊啊他丟了毛巾,直接上手摸到尾尖了? 還,還扒開了毛,看到了尾巴rou—— “嗯,粉的?!?/br> 那種肯定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還以為尾巴皮膚也是淺蜜色?!毖Ψ叛芯客?,抬起頭一看,一大只從頭紅到腳的“蒸汽熱貓”,躲閃的杏眼里溢出羞恥。 繆尋并攏腳背,把尾巴狠狠夾住,心里快速念著:別再動了別再動了。 擦了擦貓尾巴,“現在做好預熱了”。 而且還效果加倍。 繆尋體溫持續上升,溫熱的手掌忽然覆上后腰,他忍耐不住,嗚嚶了聲,隨著手指在肌膚緩慢摩挲搓揉的動作,特效修補凝膏細細融化進綻開的傷口。 沒有往常的辣痛,也不會嘶嘶疼喊,但是…… “嗚,等,等一下……” 手勉力撐在桌案上,少年歪了腰,好像在躲避,可被藥涂得油光蜜亮的后背戰戰發抖,透出鮮紅的的血色,又仿佛在等待接迎。 薛放問:“背上傷口痛嗎?” “不是……” 薛放目光稍冷,“那為什么?” 平日在靜音室里擴寬精神域比這痛苦十倍,也沒說當他面躲過。 繆尋收攏長腿,艱難地說:“別那么涂?!?/br> “要怎么涂?” “速戰速決,別,別慢慢涂藥?!?/br> “這是我認為合適的方式。你請求我幫你涂藥,我有我的方式?!?/br> 繆尋崩潰似的把腦袋低下去,guntang的額頭抵在涼涼的紅木桌面,羞恥地擠出聲音:“我是哨兵啊……” “嗯,我知道?!?/br> “……我年紀還小,沒有向導,你那樣涂,我,我……” 受不住。 他可以忍受大腦迸裂針扎似的精神磨煉,反復已久,但不能嘗試非綁定向導一次溫柔的親密撫摸。 哨兵敏感的肌體神經沒有嘗過這類“外部刺激”,對繆尋來說,是極其新鮮又恐慌的體驗,需要一段時間適應才行。 “你沒有被做過‘脫敏’嗎?”薛放沉吟后問。 “脫敏”,指的是成熟前哨兵必須經歷的一段長時間適應過程。 為了面對今后戰場和各種極端環境中突發的噪聲,強光,溫度變換,氣壓驟變和信息素爆發等不確定因素,先對哨兵“易反應,易過敏”因素進行評測,再通過少量多次接觸,幫助哨兵形成“特異性精神免疫”。 比如,恐水就帶你每日去游泳。 恐高,就送你去蹦極訓練。 害怕和人接觸,就要……每天定時定量摸一摸? 總之是訓練哨兵的一種嚴苛的方法,使用后能大幅度提高哨兵生存率,但同時也被少部分人詬病——太過殘忍。 一般,未成熟哨兵都要由家長帶著去白塔做檢測,拿到報告后根據指示進行為期4—8年的脫敏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