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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尋撐起下頜,“嗯嗯,我一般都喝酒?!?/br> “一個自律強大且會對向導負責的哨兵不會飲酒,縱色?!焙绽锩返闹匾袈湓凇吧弊稚?。 繆尋:“我又不是哨兵?!?/br> 赫里梅壓低身體,“我是哨兵,我不允許我未來的向導被你毀掉?!?/br> 繆尋笑道:“沒有,他還挺樂意的?!彪m然到現在都沒真正吃到嘴。 赫里梅準備循循善誘,曉之以理動之以理:“你和薛放不會有結果的。他是向導,你是普通人,他命中注定要和哨兵結合。你就算留在他身邊,也會被周邊人詬病一輩子,你根本保護不了他?!?/br> 繆尋聳聳肩:“我看他挺強的,不需要我保護?!?/br> “……”赫里梅只好換一種思路:“你真的愛他嗎?你是愛他,還是想靠他的權勢上位?” 繆尋真誠回答:“我生性善良,看見迷途的向導就想給他一些溫暖,不求回報的?!?/br> 你當你是男菩薩嗎?!赫里梅內心吐槽。這事有些難辦,對方看起來似乎要死纏爛打不松手,一條路走到黑。 赫里梅想起了薛放之前的軼事,自信滿滿拋出了殺手锏:“你放棄吧,你再怎么表演也只能是他人的替代品。薛放的伴侶一年前自殺了,還給他公開在全世界告別?!?/br> 繆尋來了精神,高興地問:“這么浪漫嗎?” “沒錯,你永遠也贏不了他心中的白月光?!?/br> 繆尋點點頭:“有錄音嗎?” “什么?” “我想聽聽?!?/br> “……”赫里梅感覺自己這步棋似乎走錯了。 —————— 薛放從自己的行李箱里拖出個盛滿糖的小桶,準備給繆尋的罐子裝滿。 養糖千日,用在一時。 他帶著這桶糖渾渾噩噩四處行走,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天。 薛放捋起袖子,準備把空糖紙全掏出來。一把又一把,在桌面上堆成小山,快掏到底時,他手指觸碰到什么又冷又硬的東西。 “嗯?”薛放湊到瓶口瞧了瞧,五彩繽紛的閃光糖紙間,漏出瑩白色的一角。 他的心臟忽然漏跳了一拍。 繆尋說,這可能是他的東西…… 繆尋承諾要給他的東西…… 薛放屏住呼吸,扒開軟綿綿的糖,將那串東西輕輕拉出來,在得見它真容的瞬間,心口被一團guntang的熱氣漲滿,既心痛又欣慰。 ——小奶貓的牙,靜靜躺在手心,即便歷經歲月顛簸,依舊白得可愛,小巧得惹人憐。 一年前,在飛船墜毀的最后關頭,繆尋還是不忘拿回這串小牙。 閃密西族的貓貓,承諾了就會做到。 糖紙下還有一張小字條,寫著: 【是他的東西,見到他,要還給他】 即使忘記了,也不愿忘記你。 找不到回家路的貓,一直在原地等著,期盼某一日有人能哭著抱起他,說一聲:終于找到你了。 孤獨而自由的小貓,需要很多很多,多到透不過氣的愛,才會舒舒服服留在家中。 但他不知道,對薛放而言,他僅僅只是躺在身邊,柔軟地呼著氣,就足以讓薛放心血通暢。 不是向導,不是執政官,不是其他任何身份。 只單純地需要著你。 每一道安穩的呼吸都傳達著—— 有你真好。 …… 繆尋回來時,看到向導淚眼婆娑坐在桌邊,手里捏著那串“不知道是誰的但很可能是他的”牙。 “你又怎么了?”他假裝看不懂,搬了椅子坐在薛放身邊。 薛放把頭扭向墻,企圖藏住紅腫的眼眶,但顫抖的嘴角無情暴露了他。 繆尋笑了,“把頭轉過來給我看看?!?/br> 大齡向導慢慢轉回頭,含淚瞟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拿下眼鏡開始胡亂找衣角擦鏡片。 “你坐過來一點?!?/br> 薛放順著他的意思,挨到他身邊,繆尋托著腮欣賞了一會老男人抖動不穩的神態,忽然張開雙臂,拽過來抱個滿懷。 懷抱很緊很暖,繆尋的氣息很平穩。薛放臉頰發脹,斷續地問:“怎么……突然……” “因為你看起來很想被我抱抱?!?/br> 繆尋簡簡單單給出理由。 “啊……”薛放簡直想溺死在他的柔情里。 “坐在這里偷偷難過,是因為介意我不是哨兵嗎?”繆尋故意問。 薛放果決回答:“你不用因為任何人成為哨兵,我也不需要哨兵?!?/br> “但牙印總會消失,標記徽記卻不會?!?/br> 薛放不動聲色藏起手腕,輕聲說:“我會每天找你索取牙印的?!?/br> “難辦啊……如果我哪天不想咬了呢?”繆尋仿佛苦惱地思考,忽然轉眸笑道,“不如這樣——” 他從向導胸前口袋抽出一支筆,在指尖挽了個花,拽過薛放耷在身旁的手腕,筆尖停在腕口。 薛放呼吸驟然急促。 繆尋專注地低著頭吩咐:“不要動?!?/br> 腕口皮膚薄,透出青色和紫色的血管,下筆的動作很輕,筆跡行過的地方像小螞蟻啃過,一點一點從皮膚癢到了血管,再從奔騰的血液癢進了心臟。 在曾經命運糾纏的徽記消失之地,皮rou蒼白之上,鮮艷地飛騰起圖案,粗糙卻認真的筆畫,勾勒成一只小貓頭,鮮活純摯,俏皮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