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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搭上這條路子,無疑給搬倒玥薩加足了砝碼。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繆尋沉浸在“發現自己”的過程中,想起了更多細節。 原來,他不是第一次謀劃要反抗玥薩。在上一段記憶里,他費盡周折聯系上了閃密西族,對方提出了苛刻的要求:要聯邦首相在公開直播中畫出閃密西族的秘密符號。 繆尋做到了。在那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一定會被boss再次洗腦。 他討厭意識下載,更厭惡使用小綠卡,可是為了保存那一晚的記憶……他買了一張空白綠卡,用醫療意識載體提取器,一小段一小段把它們保存下來。 醫療意識載體提取器是用在重大腦補手術前的,最多只能保存一天的記憶,和高級向導的意識刻錄速度和效率,不是一個層級。 過程再艱難,他也得到了一張屬于自己的綠卡。不是被迫的,好像也沒有那么難以接受。 …… 他們坐了一會,小餐廳附近始終沒有人進來。不僅如此,半徑40米內沒有第三個人的心跳聲,謹防偷聽。 “你包下了整間餐廳?挺不錯?!?/br> 鄒赤無奈告訴他:“這是你的私產,你早就買下了它?!?/br> 繆尋聽到后,倒是沒有多驚訝,“哦?我為什么要買它?” “誰知道,你好像說過什么……噢說這里風景不錯?!编u赤環視一圈,周圍還是破破爛爛,地面不平,穿堂風帶來煎人造rou的油膩味,讓哨兵的鼻子很受罪。 繆尋抬起頭,紛亂的電線和軌道割破了天空,他笑了,打字道:“買得挺好。我還有其他私產嗎?” “有,但大部分被你毀壞干凈了?!?/br> 繆尋想了會,又問:“那我有遺產清單嗎?” “沒有。你說過等你死了要一把火把東西燒光?!?/br> 繆尋吩咐著:“整理個清單給我?!?/br> 鄒赤不解:“為什么?你又不在乎?!?/br> 他托著下巴,凝視那一小片陽光,表情溫柔在遙想著什么:“我想加個東西進去?!?/br> “加什么?武器庫?” “加一個人的名字,放在首位?!?/br> “在遺產清單上?”鄒赤很有眼色地吞下了“神經病”三個字。 忽然,半徑40米內出現了第三個人的心跳聲,繆尋轉頭向路對面看去,鄒赤慢了他三秒鐘,看清那個人的臉,直接愣了。 林翼昆探頭探腦,發現他們的位置后,眼睛一暗,向這邊沖過來—— 繆尋坐著沒動,端著小酒,看著薛放的前同事壓抑著怒氣靠近,指著自己問鄒赤:“就是他嗎?” 繆尋:“?” 鄒赤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rou眼可見地慌張:“不是,你聽我解釋——” “pia!”林翼昆上去就給了他一巴掌。 繆尋:“???” 他想起來自己是怎么輸掉賭約的了。 怪不得薛放在船上說,林翼昆總是盯著自己看。他把鄒赤救出來一個月,林翼昆就順著精神鏈接的感應滿世界找到了他的哨兵。 可惜,林翼昆已經在長久的痛苦中瘋掉了。 他和林翼昆見過面,林翼昆還總以為是自己拐走了鄒赤,對他抱有敵意。 鄒赤捂著臉站起來,還想去牽林翼昆:“你怎么在這啊,你應該在精神休養所,我親愛的。你是怎么跑這么遠的,誰給你買的船票,明明身份證都被吊銷了?!?/br> 林翼昆瞳孔混亂,質問他:“你消失了好久!” 鄒赤把向導控制住,好聲好氣解釋:“一周前我還做了蛋糕,我們一起在休養所吃的,你忘了嗎?” 林翼昆眸中泛著淚花,“你把我和孩子丟下了?!?/br> “沒有孩子,那是你的精神體化成的,你又忘記了嗎?” 林翼昆痛苦地推開他:“你給我發了那個信息!說你在籠子里!你騙我?!?/br> 鄒赤把他強行抱住,用胡渣臉頰蹭他,想讓他安定下來,“那都是半年前的事了,親愛的。我被救了,后來去找你了,你看了我的精神域,過度共感,崩潰了,你病了……” 向導氣息錯亂,冷嗤道:“哈,怎么,現在開始埋怨我和你共感了嗎?你們哨兵就是這樣,強占了我就不負責,拿我當治療機器?!?/br> “好好是我強占你,”鄒赤低聲碎碎念,“明明我才是下面那個……” 異能者哨向伴侶,很少有人能善終,多數情況下,總得瘋一個。 畢竟靈魂伴侶太過深刻,一次綁定就是終身,和普通人隨便結婚離婚差別大了。一方出事,另一方即使不殉情,也會痛苦一生。 鄒赤和他打了個招呼,拉著自家向導去安撫了。閃密西族人來得很快,戴墨鏡的四位保鏢過來請他: “繆先生,請您跟我去停機場,我們要進行轉移?!?/br> 繆尋走出貧民區的窄巷,停下來,“我需要回酒店一趟?!?/br> 薛放的終端被他拿走了,聯系不上,他得回去和向導說一聲。 “族長專門為您空出了時間,請您珍惜這次機會?!?/br> 繆尋眉頭一緊,剛要打字,忽然聽到了熟悉的心跳聲。 他瞬間轉過頭,視線越過川流不息的馬路,對面是客流量巨大的車站,在黑壓壓的人群中,辨認出對方的心音。 砰,砰砰,砰—— 比平時更微弱,更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