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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尋環視一圈,無數雙眼睛貪婪興奮地盯著他們,沒有長獸耳,卻猙獰勝似野獸。 而唯一掙扎的人性,卻被他踩在腳下。 他不自覺松開了腳,對方哨兵迅速爬起,捏緊鐵拳朝他照面襲來,表情卻是微笑的,無聲說:“殺了我,謝謝你?!?/br> 繆尋心如擂鼓,從這人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痛苦絕望與無休無止的掙扎,永遠不得擺脫,而唯一沖向自由的方法是—— “咔嚓?!彼鏌o表情,擰斷了哨兵的脖子。沒有痛苦,瞬間死亡。 去往自由星吧。 臺下同時響起了洶涌熱烈的歡呼,他的行為極大滿足了看眾的嗜血心態??妼た粗麄儚淖约耗_邊拖走哨兵,慢慢走上勝利臺。 “好的,讓我們恭喜Pysideljo主人獲得本場最高獎勵?。。?!也感謝您的慷慨,和我們分享24小時的‘小白兔’使用權!感謝?。?!” “使用權?我沒有答應那種事!”薛放抓住主持人,兇狠問。 主持人脾氣好好,微笑朝勝利臺一指:“抱歉哦,這是領取獎品的規則之一,用區區24小時換個新人不是很劃算嗎?” 臺上射發出粒子光柱,瞬間將繆尋圍在里面,如果亂動,就會滋滋變成“烤貓rou”。 “小白兔要運走了,請您放心,會洗干凈明天送回您的酒店房間的~” “混蛋!”薛放一拳揮向主持人肚子,奔向臺上。 繆尋神情迷惘,注視著光柱子,似曾相識到后背發冷。下一微秒,他腳下的地面抽空,噗通掉下去,砸進一片黑暗中。 “繆繆——??!” 大廳內正在散場,工作人員全都消失了一般,薛放轉回去拽起主持人,準備從他的大腦里強行搜出信息,馬上去救繆尋。 “你在做什么?想救繆尋?沒必要?!?/br> 一道沙啞的女聲冷冷在他身后響起。 薛放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到了贊卡不悅的臉。 “沒必要?”他又重復一遍,幾乎笑出來,“你說沒必要?是你的腦子出了問題,還是我出現了幻覺?” “都沒有?!辟澘ê芾潇o,甚至在勸說他,“那個地方,繆尋的經驗比你多得多,你去了只會拖后腿,他大概過兩個小時殺光里面的人就會回來?!?/br> “多得多……”薛放不敢去想這句話下面的含義,“到底有多少次?” 少女嘆息著,“說來話長。以前,有人會租借他……” 薛放不禁輕微發抖:“什么意思?” 贊卡冷冰冰道:“這個bonus游戲就像開盲盒,能開出許多極品哨兵向導,很多高官政沉迷換新寵物,經常會來玩。 “很多年前,繆尋還沒爬到現在這個位置時,不少人會和boss租他出來,按小時付租金,把他丟到臺上,拿到最高賞后被關進去,再過幾個小時自己出來?!?/br> 薛放用力消化信息,呼吸不暢,反駁道:“這不合理!如果按你說的,繆尋每次去都會殺光里面的人,主辦方為什么會允許這種行為?他們不會生氣嗎?” 贊卡反而覺得他的問題奇怪,“生氣?為什么要生氣?有錢就可以租到繆尋,拿到bonus,沒錢就買廢品,這就是規則。況且殺的不過是一些保鏢和工作人員,他們遠沒有繆尋值錢?!?/br> “怎么能用‘值錢’來形容他?他又不是商品!” 贊卡無情道:“他是。不僅是,曾經還在這里明碼標價拍出了歷史最高價?!?/br> “………” 好像一切古怪都有了解釋。自毀傾向,失去的人格,對美好生活的恐懼,強烈的心理障礙和心理失?!?/br> 薛放得知真相,痛苦到心肝俱裂。 “繆尋他……那么熟練就是因為遭受過……” 贊卡知道他在說什么,蹙眉道:“你想得太多??妼さ闹魅艘恢笔荁oss,其他人只不過擁有他的短暫使用權。 “而且繆尋不適合當床上寵物,他太兇殘了,以前他們都要給他穿上束縛衣和腳鏈,戴上口塞,用裝甲車運來。就這樣,他還咬掉了4個租客的耳朵。他雖然好看,但不好用,何況有更溫柔漂亮的替代品?!?/br> “他為什么不離開Boss……”薛放腦中盤旋著這個問題。 “為什么要離開?Boss對他很好很特殊,培養他,栽培他,讓他陪在身邊很多年。Boss縱容他救我們,為了不讓他精神崩潰而報廢,會定期給他洗腦。即便繆尋發瘋殺了組長們,Boss也只差人打了他一頓而已?!?/br> 贊卡冷著臉,最后總結:“組織里有很多人嫉妒繆尋,因為他得到了Boss最貼心的寵愛?!?/br> “寵愛?哈,”薛放夸張笑出聲,“你們是一群什么重度斯德哥爾摩患者?有病就治病。把繆尋遭受的痛苦當做寵愛,你們有問過他快不快樂嗎?” “他……領袖并不會和我們說這些?!辟澘ǖ拖骂^,被他說中了。 薛放冷笑著點頭,“繆尋經常復制組織的‘小綠卡’,偷偷拿給你們賣,好讓你們自己謀生。管你們吃飯,管你們上學,還睡在門口守著你們。而你們呢?你們在他每次失憶救人后,把他單獨留在那里,放著不管。好一個回報之道?!?/br> 贊卡低垂著眼睛,想要解釋:“你根本不懂。他足夠強,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還強,我們去只是無用功,還會拖累他,繆尋也會囑咐讓我們不要參與。這是效益的最大化,每個哨兵都懂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