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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深更半夜用家具磨爪子的貓。 “他在跟誰過不去?”瘦狼低聲問。 橘貓無辜:“我也不知道……” 瘦狼嘆氣:“今晚怕是別想睡了?!?/br> “獵豹”一旦鬧起來,一整夜都不會停休。 可到了后半夜,外面就沒了動靜。 繆尋趴空彈藥和酒瓶堆里,指間扯著彩色糖紙,尾巴尖一甩一甩,目不轉睛盯著屏幕: “……最新消息,兩年前伯克蘭事件中受害成植物人哨兵今晚奇跡蘇醒,聲稱將對前任向導親自追責——” 畫面一轉,那位哨兵浮腫的臉滿是痛苦,“……不是意外!是他明明答應我求婚,卻出軌了其他哨兵,于是想殺我滅口!” 記者把話筒湊過去,激動問:“他是誰?” “薛放?!?/br> “是你的伴侶向導嗎?” 哨兵眼神躲閃一秒,“嗯……本來應該是的?!?/br> “面對鏡頭,你有什么想對他說的嗎?” 哨兵握緊拳頭,滿身憤慨:“我想說,薛放,法律不會放任你逍遙法外,我會揭穿你的真面目,明天記者會我會說出一切!包括你骯臟的過去!” …… 沉睡兩年的植物人,蘇醒的時機“剛剛好”,活成了傀儡的哨兵,想必很痛苦吧。 “嗝?!笨妼ご蜞么虺闪孙w機耳。 于是,“貓”潛進醫院。 每年白塔報廢的哨兵人數眾多,大多數都被送進條件差的療養所。但“卷心菜”運氣很好,有薛教授當冤大頭,就能舒舒服服住在vip加護病床。 繆尋借助光學迷彩,隱身在病房外,能清楚聽到里面的對話: “我再重申一遍,你的使用權已被賣給許先生,6小時后的記者會答問內容在這里,請務必背熟?!北錈o情的女聲,是許威廉的高級秘書。 “……我知道,我就是,想問問,”哨兵低聲下氣,剛蘇醒沒多久,說話還不利索,“我什么時候,能……出去?!?/br> “去哪?出醫院嗎?”女秘書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你已經失去了作為哨兵的價值,留在這里至少還有用,出去就不一定了?!?/br> 哨兵聽懂她話中暗示,干笑著懇求:“可是我……我想出去看看,麻煩你和許先生說一說,我已經醒了,不能……一輩子困在這里?!?/br> “你要理解許先生的需求。就這樣,我先走了?!迸貢胖尢旄?,高冷離開。 “卷心菜”捂著臉坐在床上,不敢去想自己今后的命運。 他是被白塔私下交易給許威廉的。今天,許議員需要他,可以一記強心針喚醒他;也許明天不需要了,也能重新把他變成“植物人”。 “咚咚”,戴眼鏡穿皮夾克的青年打開門,朝他禮貌躬身,雙手奉上記者證。 “卷心菜”怏怏不樂:“說吧,想問什么?” 對方回以友好微笑,把問題投射到對面墻上?!熬硇牟恕弊x出第一條:“你的前任向導治療過你嗎?” “治療……”薛放那東西根本理都不帶理,給顆人工向導素都仿佛莫大施舍,“當然經常治療,如果不是白塔遲遲不批準,他早就和我結合了?!?/br> “嗯?!薄柏垺惫郧牲c頭,在紙上記錄:變態(劃掉)喜歡和別人結合。 “第二個問題,你的前任向導經常說喜歡嗎?” “卷心菜”有點遲疑,“還挺經常的……我們每天都互訴衷腸……在他變心之前?!?/br> “貓”記下:變態(再劃掉)經常和前任說喜歡。 “他喜歡你什么?” “卷心菜”張口就來:“當然喜歡我戰斗力強,能保護他?!?/br> “貓”站起來,滿臉好奇,打字告訴他:“我能求證一下嗎?” “卷心菜”皺眉頭:“求證?我沒空配合?!?/br> “很簡單,這樣哦——”“貓”伸手拔了他管子。 “滴!滴!滴滴滴滴滴——”心率儀瘋狂尖叫,“卷心菜”面目扭曲,不能呼吸,一手握住脖子,一手痙攣著朝“記者”抓去,嘶啞道:“給……我……給……” 一分鐘都撐不下去嗎?一點也不強。 “貓”調皮地把管子藏在身后,彎著眼睛笑,又問他:“你想出去嗎?” “卷心菜”艱難點頭,“啊……!” 繆尋按響床頭電鈴,拿起電話,對面是護士懶散的詢問:“71號病人,需要什么幫助嗎?” “卷心菜”已進氣少出氣多,眼巴巴看著電話,那是最后的希望。 “貓”一臉無奈打字道:“我不會說話,你來說?!?/br> 他貼心地把聽筒塞進哨兵嘴里,堵住喉嚨,在對方掙扎咽氣時,撕下標簽貼,粘在尸體驚恐的臉上。 上面寫著:說謊可不好。 “嗝?!?/br> 醫護人員十秒鐘內就會趕到,繆尋卻坐到床上,不慌不忙調高亮度,拍張照片點擊發送。再想了想,打下一行字:“我們兩清了?!?/br> 與此同時,正在課上摸魚的薛教授收到消息。 他看清內容,倒吸一口涼氣,錘了下講臺桌子,大聲宣布:“提前下課!” 薛教授抓著公文包,氣勢洶洶沖出教室。 太過分了,他知道小貓很任性,但不知道能任性到這種程度! 他想都沒想就直接打電話過去,響了一聲才想起,“貓”是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