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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選講臺” “取你狗命” 許威廉被保鏢擋在身下,聽到槍聲停了,從桌下冒出頭,看到對自己的死亡預告,抖著手抓起玻璃杯猛灌一口酒,再環視一圈,杯子憤怒砸在地上,“薛放??!” 薛教授當然追著跑掉的貓跑了。 “等……等等我!”薛放追貓上了樓頂。前方明明沒有路,“貓”卻腳步不停,踩著只有一腳寬的鐵桿,輕巧帶蹦,跳到對面大樓頂。 “貓”在那邊大樓邊緣,踮著腳微微傾身,一雙銹金色眼睛挑釁望著他。 薛放在這邊樓頂,往下悄悄瞄了眼,100樓的層高,距離四米,以普通向導的運動細胞,結局基本是摔成rou泥鏟進骨灰壇。 繆尋確實不走了。不僅沒走,還坐在大樓邊,摸出一罐飲料,迎著凌冽的夜風“咔嚓”拽下拉環,咕嘟咕嘟喝了兩小口,罐子放在手邊,舔著嘴唇上的糖分,托起腮,似笑非笑瞧著薛放。 薛放的目光從他翕動的喉結到他被風吹亂的短發。 那是什么顏色呢? 薛放從來沒認真想過,他只模糊記得,那是一團不均勻的灰色。但現在,他借著大樓下巨型廣告牌反射的燈光看清,“貓”的發根夾雜著金色,在冷光燈中,灰變作了淡紫。 上升氣流吹散了額發,露出“貓”微微下垂的眼角,讓薛放恍然想起,繆尋其實很年輕。 不知是被什么樣的力量驅使著,他堅定后退一段,突然加速助跑,向對面大樓躍了過去。 自由的,肆意的風吹在他臉上,“金色港灣”燈光流如金水,“貓”眼中閃過驚訝。在空中停留的時間似乎很長,也很短,穩穩落地時,薛放恍如過了一輩子。 他覺得自己應該被獎賞,就坐在繆尋身邊,也學著“貓”,把腿伸出去懸在半空,拿起“貓”的飲料罐就豎一口,“啊……這就是胡椒可樂嗎?怎么是甜的?” 繆尋奪過來,昂頭飲盡,一點也不留給壞人類。 薛教授笑了,“既然你都要來,怎么還喊了我?” 繆尋慢吞吞打字:“他事先調查過你的喜好?!?/br> “然后呢?” “判斷出你會喜歡我,所以放我進來?!笨妼ず敛谎陲椪f出利用薛放的事實。 薛教授聳聳肩:“怪不得他說要把你送我,原來本來安的就是這份心。不過他的大數據分析判斷沒錯?!?/br> 他毫不在意自己被利用。 他倆并排坐在樓頂邊緣,從上而下俯視著??罩芯炖懢瘓?,降落30層平臺,魚貫而入漂浮餐廳,許威廉和其他人面色憤然和警方交涉,后面又來了白塔的向導勘測現場。 沒有人知道,他們四處搜索的一級通緝犯非但沒跑,還悠哉游哉用上帝視角透過落地玻璃窗觀看案發現場。 薛放的心臟砰砰狂跳,他第一次在“貓”的視角旁觀,感覺刺激又新奇。 “上次給你的罐頭,好吃嗎?” “嗯?”繆尋轉頭,下意識發出鼻音。 薛放拿出新罐頭,這次上面加了編號,三號。 繆尋打字問他:“為什么有數字?” 薛教授手撐著地面,放松地向后仰,“因為我想記錄下來。今天一咪罐,明天一咪罐,到你愿意做我一個人的貓,需要多少咪罐呢?” “我不會做任何人的貓?!?/br> 繆尋蹬了下墻面,憑借哨兵超凡的肌rou神經,幾乎是“飛”向了五層樓下的大廣告牌。 薛放凝視著他在燈光暈染里飛檐走壁的背影,久久沒有移開目光。 餐廳里喝下的酒,在胃里發酵,他快樂地走在回家路上,自己買了一罐胡椒汽水,喝得直打嗝。 350層中央摩天大樓直入云間,一整樓墻全做成巨大屏幕,日夜播放廣告,是整個首都人民開窗戶就會看到的光污染源。越來越多的人經過它抬頭驚呼,停下來拍照。 薛放也停下來。 人造巨型廣告牌上正是許威廉的宣傳照,一板一眼,光怪刺眼。但現在,一塊一塊拼湊成的納米小屏幕被破壞了部分,黑掉的地方正好形成三個字母形狀,打在許威廉臉上: C,U,A。 豬玀。 是薛放教他的詞。 “Cua……”薛放仰望著那三個從上到下排列,大到堪比中型飛行器的字母,喃喃念著,感受它發音時在牙尖唇齒震蕩。 全城兩億人都會看到的燈牌,城市中央,空中飛行都難以忽視。 它如此巨大,如此囂張,仿佛一份張揚高調的告白,要宣告著什么一樣,讓他看過去,就震撼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太喜歡了。 這是藏在他們倆之間的浪漫小秘密,除了他,誰也不知道Cua這個詞怎么來的。 全城都看到了。 只有他知道。 薛教授低下頭,從地面的水坑里看到自己止不住笑的嘴角。 貓啊~ 總會做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 他很想……很想看到更多這樣自由的小貓! 如果我能做什么的話,我想給你—— 永恒的自由。 第16章 你真的超級弱 許威廉被下了死亡通告,抓不到神出鬼沒的殺手,憤怒至極。但薛校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許威廉當然要抓住他七寸猛打一頓報復。 要說薛放這輩子有什么污點,最嚴重的應該算那件事——